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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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頭發隨意一挽,臂上帶著黑色孝帕——軍中每天最常見的事就是死人,不允許戴孝,只能這樣表達哀思之意。 正專心看著西境的防御圖,親兵首領魏駿賊眉鼠眼的進來了,“大帥,太原余家送來了一些補品,大帥要親自過目不?” 手下全知道凌安之從來不打理禮品的事,可是前些天他趕到文都城接大帥回軍營的時候,凌安之竟然破天荒的親手寫了一封信讓他郵寄給余情,魏駿吃驚非小,這么多年大帥除了上報朝廷,絕少親自寫信,要是大帥的露水姻緣,離開北疆也就斷了,這明顯關系不止是露水姻緣的私情吶。 所以魏駿一聽說余府送來的禮物和書信,馬上賤嗖嗖的跑過來獻媚。 凌安之看他那擠眉弄眼的樣,不由得出聲的笑道:“賊猴子,我看你是皮癢,放在地上吧,我一會自己看?!?/br> “嘿嘿,遵命!” 凌安之親手挨樣打開,大多數是一些千年人參、侍湯進補的食材藥材,一個盒子里送來一個奇巧的小盆景,半邊假山上一棵小松樹,半邊可以灌上一汪可以循環的清水,順手擺在桌子上還挺雅致的,他左右搬著看了看,果然在花盆的側邊看到幾個小字,一看就是余情親手寫下的馬屁——光風霽月。 他拆開余情寫給他的花箋,坐在桌子上邊捻著圍棋子邊看,余情字跡秀正,先是抱怨他書信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她辨別了好久才能全部認全;又說自己已經完全康復了,家里全不知道她受過傷的事,讓凌安之也趁著戰事稍歇靜心修養。 再說到“太原有百里桃花,一城春水,滿城春光無限;待至夏日會有十里荷花,萬紫千紅”,字里行間流露出希望他能去太原之意;最后絮絮叨叨,三紙無驢的說了一句“家中春季收獲頗豐,有一百萬兩閑錢想長期存入天南的商號,大帥可有推薦?” 魏駿又敲門進來,看到大帥正嘴角含著一絲笑意借著燭臺看書信花箋沒抬頭看他,“你來的正好,去弄兩條活潑點的小魚來,養在盆景的清水里?!?/br> 魏駿:“大帥,梅姑娘來了?!?/br> 凌安之看著余情的花箋傳書,嘴角微微一翹已經站了起來:“余姑娘來了?這身上有傷還短時間內太原安西的亂跑,受得了嗎?快請進來!” 魏駿窘迫,心下暗想下次吐字要清晰一些:“大帥,不是余情,是梅絳雪梅姑娘?!?/br> 凌安之步伐一滯,旋即笑容更勝:“好久不見,快請!” 凌安之四顧掃了一眼,將花箋折起來夾在了地圖里:“對了,把地下這么多東西收拾一下,看茶?!?/br> 梅絳雪上次看到凌安之還是四年之前,凌安之夾槍帶棒的說什么“露水姻緣”“骨rou情深”之類的話,梅絳雪即傷了朦動的春心、也傷了少女的顏面,直接和凌安之不歡而散。 她本以為凌安之打小歡跳活潑,平時對她也是曲意逢迎,自會賠個小心放低身段的找機會來緩和關系,畢竟二人有自小相識的情分在。 沒想到這么多年除了凌霄冒名頂替送的禮物和寫的信,竟然只言片語也無,讓她芳心寸斷,只知道他平時有些心冷,沒想到薄情冷酷至此。她只能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連年征戰,平西掃北,一路擢升,已經加封了定邊總督和西北侯。 本來此次也無意要見,但是凌安之全家被滅門的消息實在太過慘烈,后又聽許康軼說起凌安之急火攻心又被困住大病了一場,已經回光返照差點一命嗚呼,是機緣巧合得到一頭熊的熊膽才活了下來——許康軼不知道余情和他一起被困的,外界全以為他是單刀赴會。 想到他生死一線之間,也暫時忘卻了之前小的不愉快,忍不住還是專程趕來了。 多年未見的兩個人四目相顧,竟然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訂閱,謝謝追文的親們,么么噠,愛你們~~~~~ 第107章 重歸于好 梅絳雪白色衣裙上綴錦繡團花, 這么多年容顏依舊,還是氣質出塵,眉目如畫;凌安之征戰多年,身上少年之氣已經完全滌去, 大病初愈整個人清減了不少,肩上的衣服都有些松垮了。 ——有些人, 當時隨隨便便說了再見, 沒想到再見時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心境不復當年。 終是梅絳雪更心疼他,多年不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想叫一句安之又想到對方這人已經封侯, 不自覺的施了一個禮:“侯爺?!?/br> 禮畢起身后輕聲說:“你瘦了?!?/br> 一句侯爺叫的凌安之心神不寧,兩個人竟然生分至此, 再加上他這些年自己也虧心, 心里一熱,竟然直接跪了下來:“梅jiejie, 你這么叫我,不是要折殺弟弟嗎?” 梅絳雪看他臉頰凹陷,一副掙回一條命的樣子,不想讓他妄動心神, 把他從地上攙起來,忍不住心酸道:“你還記得有我這么一個jiejie?” 凌安之:“…” 梅絳雪扶著他的手臂,讓他坐下, “把手腕給我?!?/br> 號脈的空檔,梅絳雪見他手上繭子更厚,手臂、手背上鎧甲覆蓋接縫之處,全是經年去不掉的壓痕,這次瘦了太多,少年時手臂玉雕盈潤之感已經基本褪去,剩下的多數是清減和冷硬。 梅絳雪忍不住問他:“你身上的rou呢?” 凌安之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笑道:“去年去北疆的時候還有一些,不知道怎么給折騰沒了?!?/br> 半年不到大病兩場,均是奄奄一息臥床不起數日,別說rou了,命在就不錯了。 梅絳雪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身邊沒什么體己人貼身照顧他,凌霄比他事務還要繁雜,吃飯睡覺都只能見縫插針,能管成這樣已經算是嘔心瀝血了,“你吃了什么藥?把方子拿給我看一下?” 方子還是前些日子翼王專程八百里加急送了來,花折斟酌幾個時辰,寫了三個方子按期調理,總計要調理四十二天。 梅絳雪一邊望聞問切,一邊仔細琢磨,說道:“這個第一個方子確實完美,不過第二個和第三個還是要看你的情況略作修改,你體質好不假,但這些年勞累太過,有的藥用的急了些,我為你修改一下,在軍中照顧你半個月,把你肌骨均勻的調整如初,免得你虧空,之后再走?!?/br> 凌安之本就虧心,見梅絳雪放下身段主動照顧他,自己的母親meimei又剛沒,心里這些天都空蕩蕩的,不自覺的又伏在桌子上托著腮幫像小時候那樣對著jiejie開始打滾犯賤:“梅jiejie,還以為我這回就算是病死了,你也不打算理我了呢?!?/br> 梅絳雪終于又找到了點當年少年的影子,再想到他一向狼心狗肺,家族一場大難卻上火憂憤到差點病死,心里像春雨澆灌中的土地,又開始變軟了。 梅絳雪知道凌安之喜歡別人揉捏他,不自覺的柔聲說:“胡說,哪有當jiejie的不理自己弟弟了的,頭發亂七八糟,估計也沒什么人擺弄你,過來,我給你梳一梳?!?/br> 凌安之此時像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比波斯小貓還乖些,坐的端端正正任由梅絳雪倒騰他,梅絳雪眼角余光看到他桌面上嶄新的小盆景,一看就是擔心他生病無趣,給他擺著頑的。 再一眼又看到桌上亂擺著的地圖,估計也是打發時間隨便看的,她隨便伸手一翻,笑道:“你打小就頑劣異常,從來沒有個消停時候,那么多年也沒見你好好的靜一靜,這回養病終于肯花時間歇著了”。 凌安之突然想到夾在地圖中的花箋信件,不自覺的伸手去按,不過已經晚了。 淡墨色的花箋自地圖中落下,正好落地是“太原有十里桃花,一城春水”的這一頁,信紙上荷花盛開、字跡娟秀,仿佛淡淡的幽香透過信紙飄了出來,一看即是女子筆跡,親昵之情,躍然紙上。 再看到凌安之尷尬有點不自然的神情,當場就猜到了大半——太原?能和凌安之認識的太原女子,那就只有余情了。 梅絳雪冰雪聰明,算是打小和凌安之一起長大的,凌安之在她面前也習慣性的本真。他只要是不自在,就是心里有想法,再看到他這情不自禁的掩飾,不由得沒有說話,只用雙眼看著他。 凌安之有點手忙腳亂的將信撿起來重新夾在地圖里,剛張口想要解釋,“那個…”,他語氣一頓,突然覺得這樣也好,免得梅絳雪老是單著,弄的他這些年又鬧心又虧心,都不太敢想這個事,索性微微頷首回避了目光,面上訕笑的轉著眼珠用手背蹭了蹭唇角。 梅絳雪笑的飽含深意,棗木梳子梳過了凌安之如云的長發,好像恍然記起了少年事——凌安之十幾歲的時候老是jiejie長jiejie短的纏著她讓梳頭,說自己梳不好。 她恍惚間有一種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覺,凌安之這幾年變化太大,俊朗將軍讓她動心,不過冷面冷心不再和她交流真話也讓她無所適從??扇缃?,銅鏡之中西北侯刀刻斧鑿不怒自威年輕的臉,和記憶中那個發如墨緞面如冠玉的調皮少年一點點的重合了。 ——每個人,終將走上自己選擇的道路;人生,就是一個人的一生。 有些緣分只能攜手走過那一段,當時看似少年的光陰足夠長,看似青梅竹馬可以長久,殊不知那些自然而然的一起晨起練劍、黃昏爬山俱是記憶中的珍珠,現在想見一面竟然要如此刻意,再想拾一粒珍珠更是已成奢求。 夜深忽夢少年事,也已經唯夢閑人不夢君。 柔腸百轉的梅絳雪,九死一生的凌安之,俱是表面平靜,心中全在胡思亂想。 凌霄處理完軍務,端著藥碗直接不敲門進來了——凌安之這個病人不太聽話,誰奉藥他都不放心,此事一定要親力親為。一眼見到屋中正和凌安之下棋的梅絳雪,又驚又喜。 驚的是沒想到梅絳雪能來,喜的是凌安之終于有高人調理了。 這回從蒲福林雪山把凌安之抱回來,他就想給梅絳雪寫信請她來幫忙調養,免得一時損傷太大再留下后患,奈何二人上次不歡而散,他這么多年盡力彌縫也未見效果——解鈴還須系鈴人,那位爺不親自說話,他怎么折騰全白搭。 這回見還是梅絳雪放心不下凌安之親自來了,禁不住先譴責的瞪了凌安之一眼,放下藥碗眉飛色舞的對梅絳雪說道:“梅jiejie,你可來了,我本來想請你來著,不過…又擔心路途遙遠,你過于辛苦?!?/br> 梅絳雪別有深意的看了沒良心的凌安之一眼:“只有你想請我?” 凌霄心里尷尬,心里又幻想著把凌安之拎過來訓了一頓,不過常年近墨者黑,臉皮沒有三尺也快二尺厚了,嘿嘿一笑:“能來就最好,這病人太不配合了,一會要出門折騰,一會又要熬夜,我實在力有不逮,梅jiejie幫我管教一下?!?/br> “梅jiejie稍等片刻,我去換了衣服再來?!?/br> 凌霄轉瞬間在里間換了白色便裝,扎黑色腰帶,一轉眼又旋了進來,伸手將房內燭臺層層挑亮,開始坐下陪梅絳雪說話。 方才室內燈光幽暗,梅絳雪已感覺四年沒見的凌霄身量更加頎長,燈光一亮,梅絳雪細細打量,才覺得凌霄模樣變化很大。 凌霄常年征戰,風吹日曬,膚色比以前更黑,變成了小麥色。曾經凌霄稍顯靦腆,而今青澀之氣褪去,一談一笑間神采飛揚。少年時略有些骨rou單薄,不知不覺間也已經挺拔偉岸。 兩個人偶爾比肩站在一起,以前凌霄就高,但是凌安之更高,四年后凌霄又竹子似的拔節了兩寸,看著比凌安之還高出一橫指。 ——溫潤如玉的小將軍朝氣蓬勃,怪不得曾經的凌忱非君不嫁。 這一對活寶好像也回到了小時候,凌霄一邊給梅絳雪端出軍中罕見的甜點大棗,笑著回憶起他和凌安之小時候變著法淘氣的事來:“梅jiejie,你記得梅家才在安西開始做藥材生意那幾年不?有一年冬天大帥和我正好在家過年,當年我倆加一起還不到二十五歲,學那些游俠打抱不平行俠仗義,打傷了幾個殺豬屠狗、流氓地痞之徒,被人家訛上了?!?/br> 凌安之想到小時候的事也忍俊不禁,笑的都趴在了桌子上:“算起來也怪凌霄,本來我倆給他蒙了麻袋,打完了就跑了,可凌霄當時年紀太小,竟然叫了我一聲三少爺,說早點回家吧,要不老王爺又要打我了。你說這文都城里,老王爺家的三少爺有誰?還不就是我嗎?” 凌霄笑的直不起腰來:“你還有臉說?就你下手最黑,后來只要城里有混混被兩個半大孩子打傷了,就直接找你要錢,你不敢回家要錢給別人醫治,哪次不是梅jiejie慷慨解囊?你才算是少挨了幾頓打?!?/br> 直逗得梅絳雪巧笑連連:“確實好像是有這回事,安之,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老王爺打你從來能舍得力氣,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非要出去鬧事才罷休?” 凌安之長指按了按額頭,一說他爹收拾他好像又在rou疼,笑道:“那時候才十二三歲,總覺得是因為文都城混混太多,才弄得城里極亂,以為打了他們城里就安靜了,立志要除暴安良、保一城平安。后來才明白興風作浪、渾水摸魚的人多了,白挨我爹那么多頓打,還被訛了不少錢?!?/br> 凌霄笑的指節點了幾下桌子:“不過大帥哪次全說事情是自己惹的,還挺有擔當的,我是沒挨過幾次打,平安健康的長大了?!?/br> 提到健康,凌安之想到凌霄整天忙里忙外,從來顧不得他自己來:“對了,梅jiejie,你也給凌霄問問脈吧,他常年打仗,有虧空的話,也順便調理一下?!?/br> 三人笑了半晌,梅絳雪也給凌霄把了一回脈,一切都好,就是休息的少些,囑咐道:“年輕力壯身體好的很,就是睡眠不足,你家大帥進補,你也跟著補補吧?!?/br> 凌安之突然想起來:“凌霄眼睛也有些毛病,日常經常要戴護目鏡,梅jiejie也一起給看看吧?!?/br> 輪到梅絳雪奇怪了:“凌霄比我的眼睛都亮,炯炯有神,哪來什么毛???” 安頓下了梅絳雪,凌霄梳洗完畢整個人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他一頭栽在枕頭上就像要睡著了,昏昏沉沉的說:“我說請梅jiejie來給你調理,你嘴上說自己恢復的不錯心里還不樂意,這回人家姑娘自己跑了來,真是冷面冷心的東西?!?/br> 凌安之平躺手欠的玩著凌霄發梢,凌霄頭發有點意思,室內看是黑色的,陽光下有些泛紅:“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你以后早點休息,比我熬夜熬的都多?!?/br> 凌霄強支起了半截眼皮:“前一段搜山的時候,沒看到吟雪劍,萬一梅jiejie問起,你怎么答復?” 凌安之:“當時情況緊急,無奈中撒了手,估計是埋在落石下了??靹e提那個蜂巢迷宮似的山洞子,我餓的連石頭都想啃一口?!?/br> 凌霄仍在后怕,蒲福林雪山里的山洞子每年困死的人無數,何況當時還有雪崩:“真怕你當時死在山洞里,那我就沒有親人了?!?/br> 凌安之劫后余生,不想讓凌霄太過擔心,雙手抱著后腦勺像是不以為意的吹噓道:“你師兄我是修成人形的大貓,命不多不少正好有九條?!?/br> 凌霄不理他虛張聲勢,伸手探了探這些天凌安之靜養的成果,覺得胸前肌rou又漸漸的鼓了起來。再拉過手臂摸摸上臂,又硬的捏不動了,這才算滿意的閉上眼,困的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靠著這條胳膊頭一歪便睡著了。 自從凌安之這次病后,凌霄基本每天如此,凌安之對凌霄一向驕縱異常,知道他這回被嚇得不清,他想怎么折騰全聽之任之。 梅絳雪在軍中照顧了凌安之十余日,眼看著他整個人休息充足,精氣神恢復如初,逐漸把漸寬的衣服又撐了起來,被熊刮傷的傷口已然痊愈,胸膛又恢復成了白玉雕,好像較去北疆之前更精神了些,大家才松了口氣。 第108章 梧籽結千年 人每隔幾年, 外界可能看起來變化不大,不過隨著身邊發生事情的不同,心境總是不同的,連帶著辦事方式也有轉變。 凌安之年歲漸長, 比“嘴巴沒毛,辦事不牢”的前些年穩重成熟了不少, 和凌霄嘰嘰咕咕商量了半夜, 找了一個適逢初一的日子,說要給軍中祖宗上香祈福。 梅絳雪簇著秀眉半信半疑:“安之,我記得你是從來不信鬼神的?”小時候凈在神臺上偷吃貢品來著。 凌霄倒是一臉平常和隨意,拎著香火對梅絳雪說道:“軍中嘛, 就是凡事圖個吉利罷了?!?/br> 本來梅絳雪不知道凌安之又弄什么幺蛾子, 她打小看他長大的,知道他打小就一肚子鬼主意, 根本就不想接他的招, 可凌霄為人踏實沉穩,從來言出必行, 看凌霄也來說巷,才是給了他們兩個點面子。 兄弟兩個這才算是聯手把梅絳雪騙進了軍中祠堂,趁著梅絳雪沒注意,凌安之和凌霄馬上互相眨了眨眼睛, 凌安之擔心一會露餡,沒給梅絳雪太多反應時間,突然間笑嘻嘻的雙膝跪倒, 嬉皮笑臉地叫了一聲:“梅jiejie”,直接給她行了跪拜大禮。 梅絳雪覺得莫名其妙,伸出手來想攙扶一下,但是低頭一看,忍不住說道:“笑的不安好心,不知道你這個小賊在用什么彎彎繞套我”,甩手臂把玉手縮回來,也不理他,抬腿就往門外走。 凌霄太了解梅jiejie了,只聽“哐當”一聲響,門被凌霄關住了。 凌霄面子大一些,順著門縫就跪在門口,抬頭笑得真誠,聲音也低沉好聽:“梅jiejie,你看你,平時不理我們,有什么事不還是舍不得我們嗎?不能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