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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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忱:“那好, 吻我?!?/br> 凌霄雙眼一閉,輕聲拒絕:“這個恕難從命?!?/br> 凌忱已經猜到他這個反應:“好,那你跪在這別動?!?/br> 凌霄反正也沒打算起來:“要是這樣您能消氣,打我罵我都可以?!?/br> 凌忱苦笑:“你這一生俱在受苦, 我怎么會舍得打你罵你?你閉上眼睛?!?/br> 凌霄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凌忱就貼了上來, 雙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眉峰、鼻梁、嘴唇, 他一點點的仰著身子往后躲,凌忱還是帶著些酒氣的親了上來,細細碎碎的吻如同吻著一件稀世珍寶,流連在他唇縫齒列間, 一股少女馨香帶著絲酒氣直撲凌霄的鼻子嘴唇。 凌霄兩手交叉隔開凌忱, 滿面羞赧之色,小麥色的臉快紅的滴出朱砂來:“大小姐, 不能這樣, 這不符合規矩,若是被別人看見, 十個凌霄也不夠被打死的?!?/br> 凌忱捉過凌霄的手摩挲半晌道:“為何與我如此生份?你不許躲,你若是不躲,明天還可收場;你要是敢走,我就喊非禮, 你也喝了酒有些微醺,你說出大天來,也不會有人信你, 明天無論你愿意不愿意,均有人給我做主?!?/br> 凌霄感覺四周氣溫陡降:“不躲怎么收場?” 凌忱的雙手已經扣在凌霄的披風紐扣上:“我就不信你不是男人?!?/br> 凌霄紋絲不動,他輕斂眼瞼,不看凌忱,今天縱然刮的是南風,假山中的涼亭內白日里為了照顧翼王觀賞園景,也已經放了幾個壁爐燃起了銀炭,他還是能感覺到周身在逐漸變涼,隨著腰帶一松,貼身的底衣衣襟被拉開,胸口暴露在空氣中,凌忱貼在他耳畔,吐氣問他:“冷嗎?” 凌霄稍稍偏過頭不說話。 凌忱滑膩的纖手撫摸著他肌骨結實、壁壘分明的胸口,親他微微躲開后露出來的脖子喉結,最后拉著他的手,向自己的衣襟里探去,凌霄察覺到她的意圖,雙手一頓,停在空中,他的力道是凌忱絕對拉不動的。 凌忱無比失望,凌霄連呼吸心跳都不亂,這算什么?柳下惠嗎? 事已至此,凌忱終于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個男人在男女私情上一點也不喜歡她,這么多年對她是很好,可看這個樣子是真當做了大小姐和meimei。 她可能是擔心凌霄會冷,隨便撿了一件披風給凌霄披上,之后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臉貼在凌霄的胸口成串的掉眼淚。 凌霄感覺胸口冰涼,他笨拙的賠不是:“是我不好,配不上小姐,您別哭了?!?/br> 凌忱眼淚掉的更兇,慘笑著自我解嘲:“看來在你眼中我比鐘離無顏還難看,你這么多年不動心不算,連身也不動,能讓心上人坐懷不亂的女子,估計全天下就我一個了?!?/br> 凌霄不語。 凌忱執著追問,苦戀多年,還要想要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凌霄不喜歡她:“為什么?你年紀輕輕,常年在軍中,也不是過盡千帆,為什么?” “…” 凌忱晝思夜想了凌霄幾年,突然間腦海里靈光一閃:“他們全說你眼高于頂,從來沒正眼看過哪個女人,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問的太突然,毫無心理準備,凌忱感覺到凌霄明顯身軀一震。 凌霄父母早亡,在叔叔家跌跌撞撞的長大,飽受嬸娘虐待,嬸娘為人陰險,打了凌霄也不敢讓他叔叔看出來,打他全是用毛巾裹著木棒,直接敲他的胸腹和關結,這么打最疼也留不下傷痕,弄的他小小年紀內傷嚴重,一說哪里疼的話嬸娘就誣陷他裝病,再招一頓打。 后來叔嬸遭突厥殺死后被掠走,看他長的清秀想帶回去當個小奴隸,又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時候再機緣巧合被凌安之救起。經常聽凌安之對他興致勃勃的惦記哪個女子唱的好,哪個女子眼睛漂亮,哪個女人最解風情,倒從來沒看哪個女子入眼入心過。 凌忱扶著凌霄的肩膀,直視他的眼睛:“不喜歡女人,難道是喜歡男人?” 凌霄和她平靜的對視,不說話。 凌忱想從凌霄平靜的臉上看到端倪:“你剛才說,你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難道是…此生就歸…?! 凌霄笑的像塊石頭:“胡說,世界上哪有這么荒唐事?!?/br> 凌忱覺得自己摸到了答案:“你矢口否認,不會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吧?” 凌霄沒有一絲表情:“是根本沒有這么荒唐的事?!?/br> 凌忱覺得心中如同遭了地震一般,先前想成為如花美眷,而今頃刻間卻只剩下了斷壁頹垣,慘笑道:“凌霄哥哥,平時你溫厚持重,沒想到這么驚世駭俗,你盡力遮掩,我也不會去胡說八道,你…” 凌霄不打算在這衣衫不整的跪著了,被別人看到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整理一下衣服:“小姐,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房吧?” 凌忱心神紊亂,遭遇此種平地驚雷,讓她心中無比的失望加上絕望。 日后無論凌霄如何選擇,除非改變了初心,否則有了這么復雜的情感牽絆,就算是胡亂娶親,估計也不會選擇她了??此贫嗲鬅o益,強撐著說了一句“不用”,扶了扶涼亭的庭柱,穩了穩步伐,消失在了假山群中。 ****** 今晚月色不錯,本來酒席散去大家在一起喝茶閑談,可是不知道何時,孩子們翼王等人全消失了,席間陡然只剩下凌河王和凌安之,凌安之覺得氣氛尷尬,他起身說了一句:“我去找一下大哥?!鞭D身就要走。 凌河王忍不住出言諷刺道:“怎么,懦弱的小畜生,連陪我說幾句話都不敢嗎?” 凌安之是否懦弱,早就不是凌河王可以評論的了,他不想惹氣,不說話抬腿往外邁。 凌河王:“封了西北侯,變成了大帥,更六親不認了嗎?” 凌安之終于回頭冷冷的看了他這個爹一眼:“我也這個年紀了,不想和你吵架,你特意的把我召回來,看這樣子也不是把酒言歡的,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凌河王看著他這個已然越來越陌生的三兒子:“你年紀輕輕,沒用祖蔭,單靠軍功就已經封侯了,再往上一步就會進無可進,你心里明白吧?” 看凌安之頷首默認,老王爺眼光像刀子:“我這次讓你回來,只告訴你三件事:第一,狡兔死,走狗烹;第二,你個喪門星要懂分寸知進退,不要好大喜功弄的滿門受你連累;第三,你最好知道自己姓凌,要對得起老凌家滿門忠烈的名聲?!?/br> 凌安之一甩墨色廣袖,背著手走出了宴客廳,清冷的聲音飄回了凌河王的耳朵:“這些我都懂,否則匹夫之勇你以為二十五歲就可以封侯?父親大人,你把家看好了,保護好家人這幾個人就行了,剩下的不用你教我!” ****** 凌川二十歲開始,就赴京城當官,成了凌家唯一一個文官,在兄弟們中離家也最遠,上次回家探親時,凌安之還是十幾歲的小孩,這次兄弟也是十余年沒見。 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不過至少全是成熟的大人,全姓凌,坐在一條板凳上,屆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也盡棄前嫌,忘了當年大房二房之間不可調和似的骯臟事兒,這兩天兄弟談笑風生,在一起聊一些朝中軍中的閑話。 凌川無意中提到了另外一位新貴,山東提督裴星元,凌川在朝中說話說習慣了,總是鋪墊時間太長:“裴星元為人儒雅,在山東素有賢名,去年臨時調任了塘沽的巡撫,武將卻給了一個文官,可見是有點才華手腕的?!?/br> “尤其他擅長水墨丹青,畫的景陽帝拍手稱贊,就因為這個,去年一年傳召了裴星元四次?!?/br> 凌安之聽說此人去年曾經親自上門向余情提親,不免有些好奇:“他在塘沽做巡撫,現在的山東提督是誰?” 凌川瞇著豹眼,捋著小胡子說道:“裴星元升官之后,山東提督本來說是黃中原兼任,可惜黃中原年前有病不治死了,現在還是由裴星元兼任。陛下心情好的時候還拿你們兩個對比說,說安西提督的奏折戰報,山東提督的水墨丹青,那都是一絕,三弟,話說你這文治武功俱為上乘,太難得了?!?/br> 凌安之心道回去得好好收拾一下凌霄,模仿自己寫點奏折一不小心就寫出名了,弄這么好干嗎?早晚得穿幫露餡。 其實倒不是凌霄真的能當個文狀元,術業有專攻,大半輩子在軍中的武將,怎么也不可能像文官那樣有時間咬文嚼字。這屬于全靠同行襯托出來的文采,大楚武將們五大三粗,不少老一派武將字都認不全,凌霄用心琢磨怎么說皇帝才能愛聽,能寫不好嗎? “我也是偶爾文思泉涌,平日里打打殺殺,這文字功夫已經擱下好幾年了。對了,聽說他眼光極高,在山東挑了一圈都沒挑到合適的,至今尚未娶妻?” 凌川哈哈一笑,心道凌安之遠在塞外,消息還挺靈通的,連這個都知道:“嗯,他在山東的時候也婉拒了不少好親,不過去年倒是親自提親求娶一個商賈之女,好像是那個太原余家的小姐?!?/br> 凌安之不著聲色的低頭飲茶:“裴星元畢竟是名門望族,商賈是末流,家里父母會同意嗎?” 凌川搖搖頭:“這個商賈之女來頭也不小,是當今澤親王和翼親王的表妹,而且家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子嗣凋零,到了她這一輩竟然只剩這么一個丫頭,將來萬貫家財富可敵國全在她手中,不可小看?!?/br> 凌安之笑:“這么有錢有勢的丫頭還真不多,裴星元本來就是文官,勢力也不大,娶了誰也不能說成是站隊,只能說是個人喜好,他也算是好眼光,想必家中父母也會同意?!?/br> 凌川一向知道凌安之有些風流,看他對八卦有興趣,就索性順著這個話題說道:“裴星元父母已亡,婚姻大事他自己就可以做主,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說話緩聲細語,風儀典雅,有些品格,還真不是個圖錢圖勢的?!?/br> 凌川知道的細節不少:“可話說回來,求親這個事也并不順利,他家四代單傳,他有好幾個jiejie,曾經到京城細細的打聽過那丫頭;因為余家人丁太少,擔心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br> “這一打聽,結果還真在太醫院打聽到那丫頭十歲的時候得過一場寒癥,在京城修養了半年才勉強活過來,別的毛病不說,體質太寒,將來一定無法生育;所以求親這個事,裴星元就擱下了?!?/br> 凌安之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道:“胡扯,十歲的孩子怎么看出的不能生育?再說那丫頭自己知道這事嗎?” 凌川擔心隔墻有耳似的四顧看了看,頗為神秘的小聲說道:“你看他們余家,除了虞妃生了兩位皇子,其他兄弟三人想盡辦法就生出這么一個丫頭。你再看翼王殿下,從小就是藥罐子,這些年大小毛病不知道鬧了多少,要我看,可能是家族血統里有毛病?!?/br> 凌川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繼續說道:“那丫頭自己肯定不知道,你要是當爹娘的,會把這事告訴孩子?不過他們家三個長輩肯定是知道,對那丫頭嬌慣的不得了,終身大事,她自己做主,要求未來夫婿在太原安家;這幾年來余家每年都偷偷的來太醫院找何太醫,何太醫告訴我,就沒見過那么寒的體質,不可能有孕?!?/br> 凌安之眼睛里寒光閃過,心道凌川都知道了,拐了幾個彎還能傳到他耳朵里,估計已經漫天風言風語,不禁有些生氣:“真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知難而退也就算了,把人家姑娘的隱私弄的全天下皆知,這讓人家姑娘以后如何成家?” ——坊間這些爛舌頭的,最喜歡編派這些達官顯貴們的小話兒,說不上能嚼出一個未成親睡了幾年,結果才發現不能懷孕的故事來,那就更難聽了。 凌川多年來三妻四妾的習慣了,倒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就是覺得凌安之這反應有點奇怪:“坊間也就是傳個一兩年,無非就是通jian了幾年,養不出孩子來,裴家悔婚不要了?!?/br> “行了,我們不說別人的事了,三弟,你也不小了,風華正茂的總這么荒廢光陰單著也不是事,喜歡什么樣的,大哥給你琢磨個夫人?毓王送來那些嬌滴滴的美人,你也多少給點面子,先給你暖個床解個悶就行?!?/br> 凌安之現在心思不在妻妾上,這些年梅絳雪、余情兩個紅顏知己攪的他無奈之極,舊賬都應對不過來,輕易也不再出去招惹撩撥了,他開始想余情不能生育的事是不是真的。 凌安之把這些年捋了一下,確實余情一到冬季渾身冰涼,最嚴重的時候冷的像沉在冰湖里的石頭似的,溫度低的不正常。 當年在黃門關,余情她娘和他說過這樣一句話:“余情是心思重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不順心的,能不能別弄那些三妻四妾的回來堵她的心?” 余情有貌有錢,兩個皇兄有勢有權,一般的不順心夫婿都得咽下去,還有什么不順心需要哀求夫婿別三妻四妾的,那也就是子女了。 改名字叫做余生長情?估計也是怕她心眼實,到時候參不破想不開,再為情所困。 而且父輩們對澤王和翼王的支持早遠超過了當舅舅的本分,簡直是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這么一連起來,還真是這么回事。 凌安之想完以上這些就是轉瞬之間,抬頭正好對上他大哥詢問他的眼光,微微一頓,想出幾番鬼話搪塞他大哥去了。 ****** 許康軼在凌河王府呆了一天多,事務纏身不能留的太久,次日清晨,就帶著花折、元捷等人離開了文都城的凌河王府。 幾日后凌川和凌河王也啟程去了京城,凌河王有些京城舊事要處理,凌川則是探親結束,回朝上任。 許康軼直接先去太原找了余情,余情在太原一個多月來,打理生意倒是其次,畢竟父親叔叔們正當盛年,她做生意這些事就是玩票。 余情主要是暗中處理翼王軍火和走私的事,軍火的賬目早就已經化整為零,細碎的不能再細碎,讓軍備所的人來看,也不能從這天南地北的賬里查出個子午卯酉來。 可形勢所迫,現在再想走私換點軍費就難了,毓王八方下手,守株待兔就等著許康軼自投羅網。許康軼輕易不敢有所舉動,免得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結果就是澤親王北疆軍現在已經開始寅吃卯糧,用不了幾個月軍費就難以為繼。 清晨,許康軼直接進到了余情布置簡介大氣的閨房,余情已經在等他了,他坐下來,撫摸著桌面上的翡翠筆筒沉思良久,之后問余情道:“情兒,如果能夠將物品運進來,現在是否還有辦法出得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留言和評論,愛你們,鞠躬~~~ ———————— 第102章 無恥之尤 危險確實危險, 可許康軼深知軍中無錢斷糧的話,瞬間可能兵變,萬一兵變澤親王的根基就沒了,就算是能壓制兵變, 也會極大的影響皇兄在朝中的名聲。和兵變一切歸零比起來,鋌而走險危險更小些。 余情連連搖頭, “現在走私絕對不行, 牽扯太大,到時候一招不慎,滿盤解輸,要我看實在不行先悄悄的自掏腰包, 在北疆都護府自己生產軍火軍備, 堅持個一年兩年,也許風頭就變了?!?/br> 翼王摸了摸臉頰, 有愧疚之色:“萬般無奈下也只能如此了, 可這每個月十幾萬兩銀子的缺口,數字太大, 對于舅舅家來說,實在是負擔過于沉重?!?/br> 很多世家商人,都是看起來風光,錢財之所以能夠生錢, 全靠流動,一旦流動資金按月的被大額掏出去,錢財流動不起來, 分崩離析可能就是幾個月的事。 余情給許康軼端茶倒水,像小時候那樣將一顆腦袋抵在許康軼的額頭上笑嘻嘻地說:“小哥哥不必壓抑,咱家這點錢還是出得起的,只是手頭緊一些罷了;你總是想得太多,其實你和皇兄和我父親們的親兒子有什么區別嗎?我們同心協力、下一步要研究的事,就是怎么生財有道,江南的錢財,咱們也要攬一攬才好?!?/br> 余情突然覺得此次許康軼身邊少了點什么:“對了,花折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那可是一位神州大地上,冉冉升起的新財神爺。 許康軼眼神寵溺,余情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又聰慧識大體,他由衷的喜歡疼愛:“余家的兒子就是你了,你即當兒子又當女兒,責任重大;花折去甘州買藥材去了,日前傳信說今晚回來,我在太原逗留幾天,看看有沒有辦法幫襯一下生意?!?/br> 正說話著,付商進來了,面色嚴肅到緊繃著,緊張從聲音里透出來:“殿下,少主,剛才毓王殿下的手下來找了老爺,我在門外偷偷聽了一半,就過來找二位來商量對策了?!?/br> 毓王來者不善,沒想到他已經把手伸到太原來了,許康軼手上動作停住,問道:“他為了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