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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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臉皮厚的很,黑白顛倒的道:“你摟著我哭哭啼啼,就符合規矩了?” “…”也不知道是誰投懷送抱哭哭啼啼的。 余情一轉身,把進門時帶進來的沉香木盒子抱了進來,擺在桌子上,“看看?!?/br> 凌安之掃了一眼,心想難道又是什么墜子首飾?或者兵刃暗器?嘴上也沒個正經:“什么珍稀玩意兒,不會擔心你三哥花容有損,影響你觀瞻,弄來什么祛疤的草藥膏藥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彈開了盒扣—— 一個盒子裝的滿滿當當,折疊著一件啞銀色光華內斂的護心甲。 “這是什么?哪來的護心甲?”凌安之曾經多次設計修改過軍中的鎧甲,鎧甲一直無法追求完美的就是重量和質量的統一,甲太輕阻隔不了傷害,甲太沉則嚴重影響行動,所以對于強弓勁弩和正面的刀兵,鎧甲也不過是聊勝于無罷了。 這件護心甲比尋常鎧甲薄一些,全甲前心腹部帶有護心鏡,其余地方全是金屬絲層層疊疊密實的一體拉成,本來凌安之看到真材實料,以為會重量可觀,拿在手里才發現只有估計重量的三分之一,而且極度柔軟,怎么彎折都毫不費力,貼身性極好。 凌安之拿在手上捏了捏,迷惑道:“這是什么材質?我沒見過?!?/br> 余情粲然一笑不說話,將甲鋪在桌面上,掏出袖中從不離身的短劍魚腸劍,握柄用力在護心甲上捅刺、劃了十余刀,護心甲上連一個白印都沒有留下,更不用提傷及護心甲后的桌面了。 凌安之面上震驚之色逐漸聚集,余情眨眨眼睛,翻轉刀柄,將魚腸劍遞給了凌安之。 如果說余情力度不夠,凌安之的力道就沒有刺不破的甲了——三劍下去,魚腸劍全部劃開,連一個白點都刺不出來。 余情撫摸著護心甲,調皮的洋洋得意:“這是本次在青海開礦的時候發現的伴生礦,給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碳化金,熔點極高,堅韌無比,延展性極強,而且重量很輕,我也想不到什么用處,一共只開采出了十二斤,打造了這副護心甲?!?/br> 凌安之剛想說話,“這…”不符合規矩。 余情馬上換上一副剛才可憐兮兮的表情,扶著凌安之的胳膊撲閃著眼睛道:“三哥,我開始打造這副護心甲的那一天,是你九死一生的那一天,我現在好后怕,真擔心這副甲打完了你不在了?!?/br> “…”凌安之舌頭打結,一時語塞。 余情眼里好像又淚光閃閃:“三哥,你試一試這副護心甲,以后縱使我見不到你,也像我在你身邊一樣?好不好?” 余情這是怕他不收,怕他擔心她糾纏他,所以裝模作樣的在這演戲。 多年來,眾人皆以他凌安之為依仗,好像他在哪里,大了說哪方邊境就是安全的,小了說別人排兵布陣、上陣殺敵的擔子就全都卸了下去,他好像不太受傷、不會生病、怎會倒下、永不陣亡。 他每年大小百余仗,眼前林立雪亮的兵刃、耳邊呼嘯的暗箭炮彈,他自己從沒有怎么在乎過,老凌家的野種,埋尸荒郊了僅幾個人為他落幾滴眼淚而已,用他父親凌河王的話說“早點瘟了省得將來混淆了老凌家的血統”。 凌霄用血rou給他搭了一副屏障。 而余情這么一個小人兒,可能從他披給她一件大氅開始,不著痕跡的給他折騰來戰馬、神戟、墜子、礦藏,還有今天的護心甲,全是保命的。 余情看他盯著自己半晌沒有動靜,直接把他推到了屏風后面:“里邊著里衣就可以,快換上試試?!?/br> 凌安之閃了外衣中衣,頃刻換上護心甲出來,低頭自己左顧右看伸長雙臂道:“紋絲合縫,真擔心以后萬一不打仗了,長胖了怎么辦?” 護心甲樣式是余情按照凌安之的私人習慣設計過的,半截的高領,墜著幾顆白玉紐扣,可以拉長蓋住半截手掌的袖口,前后腰身蓋的嚴嚴實實,腰側分叉,啞銀色華貴內斂,越發顯得凌安之寬肩窄腰,身高腿長。 余情深表滿意,色瞇瞇的問道:“三哥,喜歡嗎?” 凌安之心道能不喜歡嗎?“嗯,怎么沒給你兩位皇兄各來一件?” 余情拉著凌安之的手讓他坐下,幫他整理領口,“產量太低了,再說他們又不用上戰場?!?/br> 凌安之握住余情的手腕,沉聲說道:“情兒,這件專門開采打造,三哥卻之不恭。不過以后不能再送這么貴重的東西了,我無以為報,受之有愧?!?/br> 余情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臉頰,摟著凌安之的脖子犯賤:“三哥,你是不是擔心我色令智昏,哪一天清醒了再和你糾纏不清;這些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多花點心思罷了;這些小玩意兒能用在我心上人的身上,是情兒的榮幸;天下男人多了,能力挽狂瀾平西掃北的,只有我三哥凌安之一個;我為天下打打造此甲?!?/br> 凌安之輕聲說道:“別這么說,天下好男兒多了,要我看文職不用打仗,能長命百歲白頭偕老,倒好些?!?/br> 余情伏在他耳邊問他:“三哥,你這么多年都不成親,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是沒看到稱心的,還是根本不想找?” 凌安之頗有自知之明:“我哪有時間去招惹別人?過去還放蕩不羈,誰找我干嗎?” 余情輕語:“我這兩個月想了好久,到了今天晚上,突然知道你為什么放蕩不羈?!?/br> 凌安之的真實想法,除了凌霄,沒有人能摸得到,全是恍恍惚惚隔著山隔著河,他不以為意的一笑:“男人放浪形骸還能是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好色?!?/br> 余情輕輕搖頭,凌安之再不濟也是國公爺的三公子,家世煊赫,他自己是鎮守西北是封疆大吏,朝中爭先拉攏的對象:“你身邊的色中極品不少,可沒見你真正的招惹過誰?!?/br> 余情覺得心中隱隱發疼,有些話覺得說起來過度傷感,只能在心中百轉千回。 ——凌安之不進京、不結黨、不斂財、不成家,多次漫不經心的提到過,他自己一生到頭能活多少年?她的三哥是多少年呢?像他這么打仗,可能也就是頂多驚鴻一瞥三十年。 他打下了大楚的河山,如果真的長命百歲,則有可能狡兔死走狗烹的連累家人。冥冥中左右不過把自己當做一朵夏花,絢爛一下便算了,什么時候戰死沙場,黃沙埋骨,連個祖墳也不用進了倒是省事,所以也不想什么娶妻生子,免得肩上牽絆責任太多,屆時徒惹人傷懷。 君子見機,達人知命,既然少年時就已經明了一生軌跡已然注定,所以有時候放蕩形骸罷了。 所以她也不必因為過去那些事如何介懷。 戰場的風霜,朝堂的暗箭,個人的榮辱他全不在乎,也就是為了天下蒼生和萬里山河,不琢磨他怎么懂他?懂了他的人也未必支持他,上蒼給她打磨了一個這樣的三哥,疼的她的心都要碎了。 凌安之看余情眼睛里水汽氤氳,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滿手鮮血殺孽太重,好人家的女兒誰愿意找我?” 余情整了整心緒,把這些傷感的事壓在了心底,微微上翹的嘴角笑的俏麗。 她用鼻尖碰了碰他沒什么rou的耳垂,吐氣如蘭的在耳畔輕輕說話,好像一根小繞心藤順著耳朵沿著血管往他四肢百骸里鉆:“三哥,我如果是個男人,就想是你這樣的,只愛這萬里河山,不把兒女情長放在心上?!?/br> “我喜歡你,想擁有你,你也不要有壓力,云端之上的心上人,哪那么容易就歸我了呢?三哥的襟懷才華,在情兒心里都是獨一無二的,情兒這點念想,也分不出去給別人,所以老是對你胡說八道,你也別生氣。你要是嫌我煩,我以后少說好不好?” 余情說什么凌安之到后期已經聽不清了,只覺得一股火從耳根一直竄到了小腹,渾身都開始發麻發疼:“你故意的?是不是?” 余情即動心又動情,她知道今晚久別重逢,只要凌安之心里有一點她,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她試探著用舌尖吻了吻凌安之的耳垂: “三哥,你知道我為什么叫做余情嗎?我是十歲才改的名字,幾個算命先生都說我夫君難覓,因為要找的那個人無限風光,無意男女之情,家里擔心我除卻巫山不是云,所以希望我能余生長情?!?/br> 此刻余情看凌安之目光少有的柔和水亮,倒不太像個殺將了,她輕輕的吻了吻他額頭貼近鬢角處新增加的傷疤,看他沒有反應,又吻了吻他的額頭和眉心。 再一抬頭,兩個人呼吸頻率全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凌安之手上一用力,余情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余情環著他的脖子,完全沉溺在凌安之墨綠色的眼眸里,她順著眉心輕輕吻他的鼻梁、鼻梁上的小駝峰、鼻尖,又蜻蜓點水似的吻他微微張開的嘴唇。 “三哥,吻我,像那天晚上那樣?!?/br> 凌安之感覺自己渾身燥熱,要百煉成鋼了,他聲音都在發抖,“就這一次,好不好?” 余情輕輕點頭,直接送上蜜餞溫香。 凌安之加了點力道摟住坐在腿上的余情,低頭由淺入深的動情親吻,其實他雖多年浪蕩,但也多年自控,左右不過是逢場作戲、尋點調劑開心罷了,從未對誰真正的動過凡心,也想知道,認認真真的親吻心愛女人的感覺,究竟是什么樣的。 原來味道可以這么甜,心跳可以這么快,周身每一寸皮膚都在戰栗,他一手扶著余情的后頸,一邊不斷加深這個吻,直到余情不會換氣,實在喘不上氣來,才研磨了兩下唇瓣依依不舍的松了開。 第95章 斷舍離 余情嘴唇軟軟的, 唇齒間充斥著少女馨香,水光瀲滟實在太誘人,他只給余情換了一口氣的功夫就又星眸半閉的吻了下來,又沉醉又貪婪。 仿佛轉瞬間那么短, 又好像一輩子那么長。 兩個人都能感受到對方心跳如擂,呼吸不穩, 兩雙眼里心里這一瞬間, 仿佛紅塵天地之間都只有對方一人。 凌安之唇舌之間品嘗著心愛女人的味道,竟然笑了,原來滋味是這樣的,他依依不舍捋了捋余情散亂了的幾絲頭發, 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不能再逾矩了,你得回房休息了?!?/br> 一時動心動情由著性子親密倒是可以, 關鍵是無法收場。 余情輕輕柔柔的在懷里抬頭問他:“三哥, 這兩個月,你想過我嗎?” 凌安之不說話, 開始不斷的調整呼吸,終于從剛才那種急促中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凌安之早就看到余情較離去時清減了些,下巴更尖了,手瘦的像是雞爪子, 幾個手指頭骨節處凍傷了纏著幾圈紗布。 ——情兒,你走這兩個月我也擔心你,怕你冷, 怕你吃不了在軍中的苦。生病躺著起不來的時候,也有想你。 余情見他不說話,舉手摩挲他的心口:“三哥,你心里可有一點情兒的位置嗎?” ——情兒,我不是草木,也有感情,這些年我想女人的時間確實不多,不過,我想到你,心里就快樂;這次來北疆看到你,越是相處日久,心里就越想擁有。 凌安之眼中霧氣氤氳,似有重重迷霧。 余情把手指放在了護心甲領口的幾粒玉扣上:“三哥,男人為什么有時候要送女人衣服?” 凌安之伸手扣住余情的手,不讓她亂動。 余情目不轉睛,盯著似乎恢復了平靜的凌安之面上每一處細節轉變:“三哥,你這次病的這么重,心肺虛弱成那樣,脫下來給情兒看看好不好?” 她輕輕吻著凌安之小波浪一樣的唇線,“三哥,穿上我的衣服,脫還是不脫?你都是我的了?!?/br> 脫了今晚就從了;不脫就是領情了,以后還是她的。 余情聽到凌安之雖然呼吸還算沉穩,但手掌按住他頸部的脈搏,感覺鮮血還在加速奔跑,她回手在桌面的花瓶中拈出新采的梅花,銜下一朵用嘴喂給他:“三哥,花堪折時直須折,想那么多做什么?” 凌安之終于答話了:“你想看什么?” 余情直接去拉他的下衣擺:“看你?!?/br> 凌安之露齒邪笑:“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余情已經把兩只手從里衣底下探了進去,用指腹在凌安之小腹熱鐵似的肌rou上輕輕摩挲:“三哥,我好想看?!?/br> 凌安之一股熱血在周身亂竄,他睫毛抖動,一伸手就把套頭的護心甲和上身的里衣脫了:“隨便看吧?!?/br> 余情兩只冰涼的纖手劃過凌安之白玉雕成的肩頸手臂、胸前后背,摸過每一塊肌rou的紋理走向,每一塊凸凹的傷疤,有一種多年夙愿成真的感覺,顫抖著聲音問他:“三哥,你想要我嗎?” 凌安之穩坐不動,兩只手松開了余情,都搭在椅背上,反問道:“情兒,你想要三哥嗎?” 余情整個人都如同不在人間,聲音縹緲的很:“多年美夢成真,求之不得?!?/br> 凌安之伸過一只手,輕輕托起了余情的下巴:“情兒,那你想要三哥的命嗎?” 余情微微直起腰,有一絲不明就里。 凌安之將她整個人自懷里扶正坐直了,輕飄飄的問她:“情兒,花堪折時直須折,是誰教你的?” 他追問:“是花折嗎?” 余情微微一怔,她剛才確信看到了凌安之眼中壓制不住的深情,這…為什么,“…” 凌安之用手指摩挲著余情的臉頰:“三哥對于你來說,是心上人;對別人來說,是墊腳石?!?/br> 余情可能有點神志不清,喃喃問道:“是誰的墊腳石?” 凌安之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太原余情,地位并不特殊在是北方首富,而是因為你是澤親王和翼王的母家meimei,我娶了你就是站了翼王和澤王殿下的隊,安西軍勁旅八萬五千余人,從站隊那天起,就可以改名叫做北疆軍第二分舵了?!?/br> 余情一閉眼,有一種桌子下的暗濤洶涌沖上桌面的感覺。 凌安之撫摸著余情的鬢角:“我只會打仗,你皇兄要我做什么?造反吧?” 余情不敢睜眼。 凌安之繼續含情脈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一口吻上去:“如果我站了隊,毓王樹大根深,只要澤親王再有進一步動作,第一件事就是剪他的羽翼,第一個要砍的,就是你三哥的腦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