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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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空氣新鮮,帶著陣陣馨香,花折細細的為許康軼診了脈,說話聲音清越的像上等樂器演奏,聽了便覺得舒服:“殿下,我想看一下你的眼睛和周身相關的xue位?!?/br> 許康軼從小就是藥罐子,知道人周身氣血是相同的,閃下衣衫,配合的倒是挺好,露出蒼白勁瘦的前胸后背,瘦歸瘦,該有的肌rou一塊不少,完美的貼在皮膚下。感覺到花折冰涼柔韌的手在他眼睛周圍、頭部頸部等處按壓感受個遍。 一般大夫看完病,安慰也好、逃脫自身責任也罷,基本全會向許康軼匯報幾句病情——畢竟許康軼貴為皇子,給他看病擔子較重,要是四皇子突然病情惡化、真的瞎了,隨身服侍的大夫估計是要治個死罪。 花折與眾不同,看過之后幫許康軼整理了衣領發冠,只清晰地說了個結論:“殿下暫時無妨,我先換一副方子?!?/br> “對了,殿下,我今日琢磨幾套針法和手法,可能日后要經常為您針灸和按摩一下?!?/br> 許康軼頷首點頭,同意道:“服藥每日幾次?” 他要先知道服藥的時辰,這樣才好安排自己的時間。 花折向門口搖了搖手,招呼抓藥的藥童進來了,吩咐他一會按照方子去抓藥:“殿下,現在每日清晨服藥一次即可?!?/br> 這倒出乎許康軼的意料,不過他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沒有多問什么。 花折日前在馬車上被審問一番,他知道許康軼性格精明強硬,自己雖然不以為意,不過也謹慎了些。 不長時間,侍藥的藥童已經將藥端了進來?;ㄕ弁炱鹦渥?,用備用的勺子舀了一小勺,打算自己先嘗一口,是為試藥。 許康軼頗為放松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探了探藥碗的溫度正好,直接端起藥碗一飲而盡,之后揮手讓他退了出去,倒有些出乎花折的意料。 許康軼見藥量較平時銳減了三分之二,這一日喝了藥看時間尚早,順口問正在收拾藥碗的藥童:“這個藥喝起來味道和先前不同,配方里有些什么?” 小藥童是個久在身邊伺候的,一邊奉上漱口的清水一邊躬身答道:“花大夫是口述,沒寫方子,藥到了之后他檢查了一遍,之后看著我們熬的?!?/br> 許康軼也不多問,起身來到了書房,準備趁著早晨神思最清醒的時候,再理一理寧夏的官場脈絡——其實就是許康軼臨時住所的會客廳,被花折買了一堆書塞了進來,走到哪里帶到哪里。 剛剛天大亮,許康軼輕輕地推開了書房的后門,卻發現書房里已經有人了。他走路本就沒有聲音,且會掩飾聲息,花折在書桌上背對著他凝神寫的認真,一點也沒有發覺。 許康軼透過水晶鏡,仔細看花折書寫的內容,原來是在抄寫許康軼日前隨筆寫下的寧夏官員名單。 許康軼的字受書法大家柳思衷先生的啟蒙,在京城頗負盛名,字跡飄逸不失整齊,即有風骨又帶風流,筆尖隨著意境走,同一個字在不同的文章中都很少重樣的,已經到了揮灑自如的程度。 由于流出甚少,甚至奇貨可居——畢竟過幾年四皇子無論是瞎了還是提前走了,這字就成絕版了,升值亦指日可待。 而眼下這位花折的字,許康軼看在眼中,不自覺的雙手抱胸,搖了搖頭,這字實在是——不堪入目。 人倒是齊整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這字卻是八歲牧童也不會寫得這么幼稚難看。 許康軼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見那鳩占鵲巢的人依舊大寫特寫沒有抬頭的意思,他刻意加重了腳步,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花折一回頭,對許康軼進來也不意外,凝眸一笑,他從來都是這樣,一看到許康軼不笑不說話,揚了揚手里許康軼寫下的名單,問道:“還沒有用朱筆批紅,殿下一直在寧夏轉來轉去,是在等會算賬的小黃魚兒嗎?” “…”治貪腐必須要會查賬,這方面小黃魚兒商賈世家出身,自小天資過人,相當厲害了,他確實是在等小黃魚兒來幫他。 這個花折,亂猜他的想法。 ****** 許康軼一直在書房謀劃翻閱整治寧夏的事,寧夏的河套平原不可謂不富庶,可惜貪官污吏甚多,把黃河防汛的差事變成了從朝廷里生財有道的肥差,一大批蛀蟲盯著黃河大堤。 弄的是黃河年年水患決堤,有的地段比地面還高處幾米,莊稼比水面還低那么幾米,每次決堤輕輒莊稼顆粒無收,災民遍地,重則淹死過十余萬人,朝廷年年賑災結果反倒水患一年比一年嚴重。 許康軼年紀不大,卻算是官場的老油條了,朝廷每年撥款治理黃河,用在治黃上的錢財如果能達到朝廷撥款的一半,至少能保個平安;能達到撥款的七成,政績肯定是優秀;而看著年年泛濫的態勢,估計是連朝廷撥款的三成也沒用在治理黃河上。 景陽帝雖然不管事,不過能有二十多年平穩江山,那說明也曾經是勵精圖治的明君——要知道,皇帝是高危行業,沒本事二十多天都當不下去。 許康軼在西部晃了一圈,不斷把西北民不聊生的慘狀秘密上書給景陽皇帝。景陽皇帝殺伐決斷,認為確實到了拔膿的時候,把巡查西北的職務直接交給了油鹽不進的四皇子許康軼,秘密要求必須徹查黃河貪腐。 那么,查多少人,查到什么程度,這個度的把握就太重要了。景陽帝君心難測,查的太淺是許康軼糊弄他;查的太重則顯得他找機會清除老二毓王的親信,動搖世家根基。 不過景陽帝常年求仙問丹,尋求長生不老之術,而且“才”五十出頭,就那么愿意讓二陰毒毓王一家獨大嗎? 許康軼抬頭向西遙望,一雙半瞎眼中風雷涌動,心中早有決斷,他是一個在朝堂上挨過廷仗的“郡王”,品級比駙馬還低半級,權利的游戲中配角都算不上,只能是個跑龍套的,那就為天下黎明蒼生做點實事吧。 也許是忙活了一個上午,不知不覺時間進了巳時,許康軼不自覺的摘了水晶鏡,正打算揉揉酸澀的眼睛——感覺一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給他按著xue位舒緩一下。 花折在書房另外的書架下站著看書,極度安靜,和以往一樣,快到中午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總能讓許康軼忘記了他的存在。只有在許康軼不舒服了,或者要倒水研磨了才適時出現。許康軼不喜歡聲音不愛說話,只要許康軼不明確表示反對,他就直接做。 按完了xue道和肩頸,花折拿起清潔好的銀針,碰碰許康軼的肩膀,問他能不能針灸,許康軼不說話,閉著眼睛倚在書房榻上。 他的眼睛雖然情況不至于像去年一樣扯著腦袋一起疼的他想撞墻,不過使用過度的時候還是會干澀冒風。 花折扎完了針輕輕拉過薄毯給蓋上,道:“你先睡一會吧,我一會回來給你下針?!?/br> 等許康軼迷迷糊糊再醒過來,就已經是花折拿著個食盒進書房了,香味四溢。 許康軼這個人很能隨遇而安,條件合適的時候鋪張的很,窮奢極欲;而一旦認真起來卻還沒碰到過吃不了的苦。 ——反正用不了幾年就會瞎,還是個多愁多病身,實在舒服不了沒辦法,能舒服的時候還得彰顯一下皇子尊貴。 此時許康軼下了針開始一口口吃這幾樣清粥小菜,雖說看起來樸素味道也精致異常,和以往大不相同,他淡淡地問花折:“在外邊買回來的?” 花折坐在旁邊,幫他往碗里裝了點湯,又幫他夾了菜,十指交叉,手肘架在桌面上,笑瞇瞇地問:“味道怎么樣?” “還可以,吃清淡的舒服些。為何是你親自端了來?” 花折得意的一笑,雙手托腮,挑了挑著墨黑的眼眉:“這是我做的?!?/br> 許康軼終于抬頭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怎么可能?這個花公子明明在天山谷口的時候連野雞都不會烤。桌面這幾個小菜看著清淡,但可不是農家小菜:“你做的?” 花折看出了他的意思,解釋道:“昨天學的,以后只要我在身邊,就用藥膳來給殿下調理一下?!?/br> 此來寧夏,可能觸及的利益方方面面眾多,一切都要小心謹慎才行。 “你已經閑到無事可做了?” 也是,病人只有他一個,這個花大夫已經閑到早晨起來開始寫大字的程度了。 花折看似隨和,話說的云淡風輕卻不容反駁:“凡是進你腹中的東西,我一力負責,若有閃失,你點我的天燈就是了?!?/br> “對了,”花折想到了許康軼寫下的寧夏官員名單,道:“殿下,你此次治理貪官,我倒有一個推薦的人選,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這么說話的人就是想要講,許康軼低頭喝了一口湯:“但講無妨?!?/br> 花折給他裝飯:“陛下特別重視純臣李勉思,這個人三榜進士出身,以天下黎民蒼生為念,又是大理寺卿,特別擅長辦案,殿下是否愿意向京城請旨,讓李勉思當做西北督查副使,共同協助整治貪腐?” 作者有話要說:感恩點開,感恩收藏,評論和灌溉會發紅包,鞠躬。 此章修改,增加八百字。 第37章 民間戰爭 許康軼確實一直在寧夏轉來轉去, 也確實得等到余情到了才能開始整治貪腐。 這一路驕陽似火,終于許康軼、凌安之等人的車馬沿著官道進入了寧夏莽莽蒼蒼的賀蘭山脈,他們進山的山口樹木繁茂、山高谷深,谷底河流奔騰, 東望是滔滔不息的黃河,俯瞰鄂爾多斯高原, 蒸騰的水霧白氣使山林如同在天上人間, 終于讓這些人覓得了夏季的溫涼,連馬匹都不再熱汗涔涔,難得躲避了一下暑氣。 凌安之在外邊浪蕩了小半年,此刻看到賀蘭山這樣的雄偉山河, 不禁胸中熱流涌動, 騎在馬上嘆道:“賀蘭山此地百年來一向百姓樂業,區域太平, 論起來也不是此地完全是風調雨順, 不過是北疆和西部有了屏障,以及相對來說官府不太折騰?!?/br> 許康軼稍有好轉, 臉色有了些許血色紅潤,也貪涼快騎著馬溜達在管道上,他丹鳳眼看了一眼凌安之,破天荒地接話, 平靜地說道:“大楚百姓向來不缺乏落地生根、辛苦勞動的覺悟,只要無人折騰他們,自會向安居樂業的方向發展。這山里其實土匪眾多, 輕易看不到而已?!?/br> 好像專門為了打臉似的,剛轉過了前面蜿蜒盤旋上升的山路路口,就聽到了前面山背上喊殺震天。 凌安之和許康軼交換了一個說曹cao曹cao就到的眼神,全在疑惑這在打什么仗? 為了看得遠一些,凌安之立起身形站在了馬背上,一邊用手搭著涼棚往遠看,一邊說道:“沒聽說此地有軍情???難道是有外敵偷偷過了賀蘭山?” 許康軼在腦中一盤算,也感覺奇怪,此地沒有駐軍,就算是有敵情也難以形成交手,土匪搶地盤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動靜,他揮了揮手,和眾人一起爬上了山頭,舉目往山下一看,打算看一個究竟。 ——之后直接看到了一場規模宏大的民間械斗戰爭。 之所以說是民間械斗戰爭,是因為眼下這場戰爭看不到一個大楚軍隊,也看不到一個正規騎兵,也不像是有外敵入侵。 一眼就相當明了的看到,不論哪一方,都是貧苦老百姓的穿著打扮,個個衣衫襤褸,膝蓋手肘處補丁摞著補丁,瘦的面有菜色。 不僅裝束是老百姓的,連手里的武器也全都和耕種有關,長兵器是鋤頭、二齒溝、耙子、斧子、鐮刀、扁擔、燒火棍,短兵器是菜刀、板凳,所有在田間地頭常見的那是一個應有盡有,絕對超過十八般兵器。 從凌安之和凌霄專業兵痞的角度來看,這絕對不是在打仗,因為毫無戰略戰術,所有人全是憑借著一股子狠勁捉對廝殺,完完全全是在打架,而且打的渾然忘我。 問題是這打群架的規模實在是宏大,漫山遍野全是人,話說組織打群架最難,緣由是沒有組織紀律,得全靠自愿,一般能組織個三兩百都了不起了,而這個群架至少得有兩萬人。 凌安之目力過人,細一分辨這打架人的成分也是一言難盡,不僅有壯丁男人,還有強壯的女人,老人,甚至瘦成豆芽菜的半大孩子,簡直是毫無保留實力的全家出洞,打架勢氣極高,一些老頭老太太體力雖然不濟,可也拎著水舀子、看著備用武器保障后勤。 不只是男人打紅了眼輕傷不下火線,女人都揮舞著菜刀不要命地往前沖,前浪被拍在沙灘上之后,后浪抄起武器繼續滾滾向前,男人倒下了女人悲壯地沖上戰場,哭喪摔盆兒的儀式全不舉行,比不怕馬革裹尸的戰士們還有氣勢。 凌安之和凌霄面面相覷,一腦門子糊涂賬。再回頭看看許康軼,也難得的表現出了那么點目瞪口呆的意思。 “我的乖乖,這么大規模的民間械斗,官府不管嗎?”元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打架熱情也太高了吧? 別說,凌安之極目一望,看到了對面上坡上確實有幾個人穿著官服搖著扇子,中間一個穿著縣令的衣服,另外幾個一看打扮就是縣衙里的衙役,全都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原地搓著手轉圈。 許康軼、凌安之等人快步走了過去,那縣令也看到了這一小撥人,一看這態勢氣度就知道是大官過境,再一知道領頭的是翼西郡王殿下,更是誠惶誠恐。 不用他們問了,就馬上主動把此地大規模的群架說明了一下,縣令擦著一腦袋的汗:“殿下,我們這窮鄉僻壤叫做賦樂縣,名字聽起來風調雨順,不過此地多山,滿地都是山包丘陵,不僅地少,而且地沒勁,連個莊稼都種不好?!?/br> 他比比劃劃:“不過失之東吳,收之桑榆,誰成想,去年竟然在賦樂縣的一座山底下發現一個大金脈,可真是聚寶盆一樣?!?/br> “這下賦樂縣百姓開心了,總算是撥云見日,地里開始直接長錢了,他們也沒報關,自己直接開始開采;但是旁邊且昌縣里的人聽說了,也要來到此地采礦,畢竟世道艱難,發現了金礦可以雨露均沾嘛?!?/br> 縣令咧咧嘴,他對此事的看法是,好好的日子不過,偏發現了一個什么礦:“賦樂縣哪能同意,明明是自己縣出來的礦,且昌縣這不是明搶嗎?且昌縣的想法也很單純,金脈上也沒寫著賦樂縣幾個大字,你叫它它答應嗎?那就應該見者有份?!?/br> “壞就壞在這個爭搶上,兩個縣一個想獨吞,一個想分一半羹,實在是談不攏,礦也放下不開采了,雙方各出了頭頭,約了一片空地就開打,此地人打的實在,雙方互有勝負,組織動員工作越來越有經驗,越打規模越大,到現在已經每個縣動員了一萬多人,就在這開闊地面上發揮了?!?/br> 凌霄按著劍柄,疑惑問道:“按理說就是一個打群架,打幾天也就算了,為什么打了這么久?” 縣令覺得此問題最難回答:“將軍有所不知,一個是金銀財寶動人心,再一個此地民風彪悍,注重名譽,性格又爭強斗狠,足足打了有快一年了?!?/br> 凌霄伸手指著空地上還在嗷嗷廝殺的雙方:“官府也不管?” 縣令當即稍微歪了一下腦袋,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將軍,我們是眼看著這場械斗不斷擴大,可是當地縣衙里一共才二百人,扔進群架里還不夠這些鋤頭菜刀塞牙縫的,我們實在是管不了啊,我每天都來這里勸架,等到雙方打累了暫時休戰的時候,再下去勸勸他們?!?/br> “不怕王爺將軍們笑話,窮山惡水出刁民啊,我不勸還好,越勸他們還越來勁,話不投機半句多,打的更是昏天黑地了,我都受傷好幾回了?!?/br> 凌安之把下巴墊在劍柄上一邊聽著縣令介紹,一邊看著這個戰場,扯著嘴角,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他久在軍中,深知在軍備條件相當的情況下,最能決定勝負的就是悍不畏死的決心,兩軍陣前他們為了鼓舞勢氣cao碎了心。 可這個地界,人家自動自覺的就眼珠子通紅的沖鋒陷陣了,彪悍異常,同仇敵愾,輕傷不下火線,這軍心太齊了,完全不用鼓舞,他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 共同進退的決心、視死如歸的勢氣,為什么不能為他所用呢?這要是成了他的兵,入了軍籍,當地也沒人打架了,一舉兩得,多好! 他眼中綠光一閃,猶如餓狼見rou,站起身來,直接大步就到了縣令面前,沉聲問道:“這些人開礦,不過是為了一碗飯吃,如果給他們一個飯碗,還打什么架呢?” 縣令一腦袋愁云繚繞,還以為凌安之是來興師問罪的,憂心忡忡地說道:“凌將軍,實不相瞞,本地多山,土地就沒勁,而且經?;履嗍?,自然災害不斷,哪有那么多飯碗???” 凌安之用下巴指了指許康軼:“就算是開了金礦,那也是皇家的,發現了就要收歸國庫,和這些百姓有什么關系?” 許康軼水晶鏡后邊眼光一遲疑,心想,和我們皇家扯上了什么關系?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礦。 知縣一遲疑,他摸了摸小胡須,疑惑道:“真的要收歸國庫?” 凌安之再接再厲,解釋道:“郡王殿下在此,不信的話,可以讓郡王殿下親自釋明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