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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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母笑著說:“爸媽都是大學教授,教出來的孩子一定也很出色?!?/br> 這句話對梁言來說算得上是句魔咒,果不其然陳母接下來就問:“姑娘做的什么工作?” 梁言下意識攥了下自己的手指,心虛地覷了眼旁邊的蔣教授。 “她也是個老師?!绷耗柑嫠氐?。 有個阿姨馬上問:“姑娘你教的哪個科目?我小女兒中文系的,馬上也要畢業了,現在在附中實習呢?!?/br> 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梁言身上,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緘默片刻,實話實說:“我是幼師,教小朋友的?!?/br> 客廳里莫名安靜了幾秒,最后還是陳母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幼師也挺好的,有孩子緣,我外孫女今天早上還跟我說她很喜歡幼兒園的新老師呢?!?/br> 她一開口,其他人都附和著夸了兩句,她們越這樣梁言越尷尬,她都不敢去看蔣教授的臉色,不用想都知道她現在一定很后悔帶她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來這里自取其辱。 后面的談話梁言完全沒參與,她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坐著,聽那些比她年長些的小jiejie們聊天,她們的談吐很優雅自信,舉手投足都落落大方,梁言看著她們就想氣質這種東西是不是經年累月積攢起來的,她好像怎么也做不到像她們這樣,假裝自信很容易,由內而外的強大很難。 茶話會大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期間主角都沒出現,梁言發現那幾個小jiejie臉上皆有點失望,臨走前幾個阿姨都留下了自己女兒的照片,時代在發展,但這種牽線配對的方式倒還挺復古的。 梁母猶豫了下也留下了照片,梁言瞄了眼,那張照片是她在畢業典禮上穿著學士服拍的,那天蔣蓉教授沒有出席,梁教授只來了一會兒就走了,梁言把這張照片送給蔣教授,是想和她分享喜悅,讓她看看自己穿學士服的樣子,可現在她輕易就把它送人了。 . 陳之和昨晚被老太太強制留宿,今早天還沒亮他就從家里溜出來,等老太太發現他遁逃給他打電話時他人已經在會所里逍遙了。 江北有一處高檔的私人會所,每年會費幾十萬,普通人玩不起,這地方是富商明星,有錢公子哥兒玩樂的地方,紙醉金迷。 會所的一個vip大包里煙霧繚繞,有人坐在外包唱著靡靡之音,男的女的混坐在一起調笑,內包里麻將桌洗牌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麻將桌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坐了四個男人,除了陳之和外,其他三個人都有女伴幫著遞水喂水果,相形之下倒顯得他孤家寡人的有點落寞。 “霏霏,去陪陪陳總?!蔽鞣轿坏哪腥藳_身邊打扮妖嬈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那個被叫做霏霏的女人嬌笑著應了聲好,她把身體轉了個方向,拿牙簽叉了塊水果送到陳之和嘴邊:“陳總,葡萄很甜的,您嘗嘗?!?/br> 陳之和一手夾著煙擱在椅子把手上,眼睛盯著自己的牌,余光都沒給邊上的女人,直接拒道:“不用了?!?/br> 對面劉鄴見霏霏尷尬,嗤了下笑出聲:“陳總柳下惠呢,甭理他?!?/br> 陳之和被他這么挖苦只淡淡回了他一眼,他知道他這是給他解圍。 其實陳之和也不是玩不起,畢竟做生意混圈子也需要合群,行業內有個不成文的說法,合同一般都不是在談判桌上簽下的,創業之初他為了融資沒少出入聲色場合,和人打交道就要投其所好,煙酒賭方面他無所謂,有段時間為了拉投資他差點把自己的身體搞垮,和他來往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有私癖的人也不少,即使這樣,女人這道口子他也一直沒開。 深思起來,大概是因為尹苒,那時候她還在他身邊。 后來他生意做起來了,成了酒店業響當當的人物,不再需要去討好別人,輪到別人搖著尾巴來巴結他,尹苒走后,很多人對他身邊的那個位置動起了心思,以□□之投懷送抱的人很多,不過一直都沒人成功。 那個霏霏不死心,又倒了杯水遞給陳之和,眼巴巴地望著她。 陳之和目不斜移,淡定地打了一張牌出去。 劉鄴探頭一看:“嘿,你這是特地給我放炮呢?!?/br> 他把自己的牌一翻,大喜道:“胡了!” 陳之和掃了眼劉鄴的牌,扔了兩個籌碼給他。 “嘿,今天哥幾個又從你這兒贏走不少?!眲⑧捪沧套痰倪€不忘嘲諷一句,“你這‘臭手’以后還是少賭,逢賭必輸,小心把家底都輸光了?!?/br> 陳之和撣了下煙灰,臉上的神情還很閑適:“小賭輸了無所謂,大賭能贏就行?!?/br> 他說完這句話,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就亮了,有人來電,他掃了眼,是家里的老頭兒。 老頭兒是傳達懿旨來的,家里老太太知道自己喊不動兒子,就讓老子來試試。 陳之和從老頭兒那知道家里人都走光了后才答應回去吃個飯,掛了電話,他和包廂里的人打了個招呼,在劉鄴嘴欠的調侃中走了。 從江北回到江南正好是飯點,陳之和進門前就做好被罵一頓的準備,果不其然,他前腳剛到家,老太太后腳就拿著鏟子從廚房里沖出來,看她那樣兒是恨不得用鏟子給他開個瓢。 陳之和堂堂一個總裁,在親媽面前也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此情此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陳父視若罔聞,甚至還悠閑地泡了一杯茶,拿過桌上的報紙打算一閱。 報紙一拿,露出了底下的一張照片,陳父拿起來細看,照片上的姑娘穿著學士服笑得一臉燦爛,她看著有點眼熟,他想了想沒能記起在哪兒見過。 陳父知道自己老伴兒今天早上叫了幾個朋友帶著姑娘來家里做客,美名曰是聚會,其實是想討媳婦兒,他已經看過其他姑娘的照片了,報紙下的這張他以為是老伴兒不小心壓在了底下,他于是好意地把它插進了桌上那一沓照片里。 陳母劈頭蓋臉對著陳之和一陣訓,陳父回頭,當個和事佬:“行了,人沒見著不是還有照片么?!?/br> “真人可比照片好看?!标惸覆粷M,到底還是沒繼續罵了,她示意陳之和,“過來看看?!?/br> 她拿起桌上的一沓照片:“看看中意哪個,媽給你約出來?!?/br> 陳之和真覺得在商業上再難纏的對手都沒老太太厲害,他無奈:“您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br> 陳母態度強硬:“今天我還真就趕鴨子上架了,我告訴你,早上來的姑娘都不錯,快挑一個,嘗試接觸接觸?!?/br> 陳之和看出來了,老太太這回是鐵了心了,以他的經驗,往往這種時候和她對著干只能適得其反,他忖了忖,微微勾唇:“得,我聽您的?!?/br> 他接過那沓照片,也不低頭看,隨手“洗牌”,然后隨意抽出其中一張,看也不看就拎到陳母眼前:“就她吧?!?/br> 陳母本來是胸有成竹的,這沓照片里的姑娘她都很滿意,就算隨便挑一個她都不反對,可當她看到陳之和抽出的照片時登時傻了眼。 照片上的姑娘是她唯一一個不滿意的,她剛才還特地把她的照片給剔除出去了,怎么這會兒會被抽出來? 陳母張目結舌:“這個……這個不行?!?/br> 陳之和本來就是敷衍下老太太,此時看她這出乎尋常的反應倒是覺得莫名,他翻過那張照片看了眼,這一眼后目光就沒挪開過。 “這姑娘不行,你重新抽一個?!?/br> 她說著伸手就想抽去陳之和手中的那張照片,陳之和迅捷地抬高手,垂眼看老太太時眼睛里還帶著笑,有點頑劣:“您說說,怎么她就不行?” “這……”陳母為難了。 她看不慣這姑娘的母親,這種人她見多了,勢利,姑娘看著倒是挺乖,也不像是想攀高枝的樣兒,就是年紀小了點,還有她的職業,雖然她不歧視,但是自己兒子怎么說也是老總,和一個幼師怎么著都不登對啊。 “你們不搭對啊?!?/br> 陳之和挑眉,見老太太急了他反而樂了:“這不是您讓我挑的,怎么就不搭對了?” “我看她挺有眼緣的,就她了?!?/br> 第12章 從那個讓人坐立不安的聚會回來的路上,梁言被蔣蓉教授一路冷暴力,在車上時,教授一直都冷沉著臉,回到家后她也一直沒吭聲,梁言一整天都戰戰兢兢的,連房間門都不敢出,家里這樣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因為梁教授沒有準時回家,這是一根導火線,點燃了蔣教授這顆炸彈。 梁言知道自己今天讓蔣教授落面兒了,她老實地立正挨批,一句話都不敢回駁,直到教授嚴詞厲色地告訴她今天帶她去相親的對象是酒店行業的新貴——陳之和。 自從上次住了回sisyphos酒店,這陣子梁言從齊萱那聽到“陳之和”這個名字的頻率都要比她愛豆的名字還高,梁言只當她又做起了“富婆夢”,因而對她口中這個卓絕的“高富帥”倒是沒生出多少好奇心。 她真正對陳之和這個人產生些微興趣還是因為昨天和嘉玥小叔的交談,她想看看怎么樣的上司才能駕馭得了他這樣的屬下。 昨晚回到家后梁言本來是想上網去搜搜關于陳之和這個人的相關信息的,可剛到家蔣教授就呵斥了她一通,到最后時間晚了,她洗完澡累得倒頭就睡,今天一早蔣教授又拉著她出了門,來回折騰一天下來她都忘了這一茬,冷不丁從蔣教授嘴里聽到這個名字,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陳之和?齊萱說的那個酒店行業新傳奇? 梁言瞠目結舌,一切都不可置信。 這事太過離譜了,如果真是那個陳之和,堂堂一個老總,齊萱口中的黃金單身漢,成功企業家里的“大熊貓”,條件這么好想嫁的人應該能把他所有的酒店都包圍了吧,他還需要相親? 雖然有點出人意料,但梁言心里其實還是傾向于認為蔣教授口中的“陳之和”就是她所知道的“陳之和”,否則以教授驕傲的性格,要不是對方條件太好她怎么會拉下臉面去倒貼別人,還有那些優秀出色的小jiejie,要是對象是他,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更離譜的事是,梁言回到房間后忍不住去搜了下陳之和這個人,那之后她就無限陷入懷疑世界與懷疑自我中無法自拔。 梁言看著網上的新聞圖,照片上的人意氣風發儀表堂堂,和私底下有點不一樣,她意料之外的同時又覺得意料之中,回想之前的事,他的身份好像有跡可循,她能猜到他一定身居要職,但她怎么能想到他就是陳之和,最大的boss。 太遲鈍了,梁言由此刻往回追溯,想到昨晚自己在他面前問的那些幼稚的問題,他當時應該覺得她很傻。 “我怎么這么蠢?!绷貉源炅舜曜约旱哪?,有些懊惱。 她拿過手機給齊萱打了個視頻電話,主動把這件不可思議的事告訴了她,包括陳之和是學生小叔和今天相親的事,齊萱聽完后就差把臉從屏幕中探出來了,她抓著頭發嗷嗷叫了十分鐘,滿臉興奮,直呼自己是第一次離富豪這么近。 梁言和齊萱聊了半小時,期間齊萱的狀態一直很亢奮,掛了電話后梁言的耳邊仍縈繞著她那句喊破喉嚨的“傍他傍他”,非常魔性。 傍陳之和?梁言可不敢肖想,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豬都大,像陳之和這樣處于金字塔頂端的人注定是她人生的過客。 . 梁言本來還很苦惱下次見到陳之和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周一那天早上她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園門口接小朋友,結果當天送陳嘉玥來學校的人不是陳之和,是她爸爸。 梁言無端松口氣,她暗自打量了下陳嘉玥的爸爸,他和陳之和長得不大相像,雖然兩人的個子一般高,但陳嘉玥的爸爸的確如蘇老師所說要胖一些,陳之和五官剛毅顯得更俊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梁言不會認為他們是親兄弟。 接下來的幾天接送陳嘉玥的人都是她爸爸,梁言再沒有在幼兒園門口看見陳之和,她因為好奇問過陳嘉玥,小姑娘告訴她,她小叔出國工作了。 梁言這才對陳之和的身份有了實感,他果然是大忙人。 工作日的生活沒什么波瀾,每天就是接孩子、上課、整理課件、帶孩子玩、和家長打交道……梁言有時候停下來想想就覺得自己的生活日復一日,好像一眼就能望到以后,但她并不覺得悲傷或是遺憾,她常這樣形容自己——一條不想翻身的咸魚。 就這樣忙忙碌碌,梁言漸漸地也就忘了陳之和這茬子事,國慶假后上班的第一天,園長破天荒地表揚了梁言,她受寵若驚,欣喜之余暗想自己轉正有望了。 當天下班,梁言回到江南后沒有立刻回家,她心情大好就乘地鐵去了自己的高中母校,學校附近有一家小吃店,生意很好,高中時她總光顧那家店,后來上了大學,她基本上一個月會去一趟,倒是畢業工作后因為忙、累、懶,她已經將近一個季節沒吃過那家店的東西了。 蔣教授不允許梁言帶七七八八的小吃回家,梁言就堂食,有陣子沒去店里,店長還記得她,就連她微辣多加醋放香菜不要蔥的口味都沒忘。 一份涼皮上了桌,梁言拍了照給齊萱發過去,店里這時來了一個客人,打包兩份涼面,不加辣不加香菜不加蔥,她聽這聲音有點耳熟,抬頭看過去時愣住了。 竟然是方衛寧。 最近果然容易遇上老同學,梁言猶豫著要不要裝作沒看見,她還沒來得及低頭,對方就看了過來。 四目相交那一瞬間,梁言見他也有些意外。 躲是躲不過了,梁言抬起手主動打了個招呼:“……嗨?!?/br> 方衛寧走過來:“這么巧?!?/br> “是啊……你特地過來的?” “不是,有個講座?!?/br> 梁言懂了,學霸例行回校分享學習經驗。 方衛寧問:“最近怎么樣?聽說你現在在紅芯當老師,還好吧?” 這個“聽說”就很微妙了,梁言點點頭:“還行啊?!?/br> 方衛寧笑了下:“以前沒想到你會去當幼師?!?/br> 他這話像是雙關語,梁言捋了下無形的頭發:“我自己也沒想到?!?/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