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貓,化形于煙霧的艷麗少年(喜歡就給我珠
這兩個從草叢里鉆出來的人,都矮矮小小的,像是小孩子。他們的腦袋圓鼓鼓,一個有點像青蛙,一個有點像魚。 但也只是有點像,愛麗絲想,怎么會有小孩子長得跟青蛙或者魚一模一樣呢? 兩個小孩合力抬著一封巨大的信封,那信封大到能把他們任何一個完全壓扁。兩人跌跌撞撞地朝木樓緊閉的大門蹭過去。 “王后邀請公爵夫人去玩槌球!”那個像青蛙的小孩高喊道。 “致公爵夫人:王后邀請您玩槌球!”那個像魚的小孩接著喊。 稚氣的嗓音說著一本正經的傳令。 愛麗絲不知道他們說的有什么區別,但兩個孩子卻因為傳達的命令不一致爭吵了起來,連巨大的信封都脫手,眼看就要砸到其中一只,愛麗絲連忙伸出手,輕巧的接住了那只有她巴掌大的信封。 “誰?是誰在哪里?”兩只小東西原地轉了一圈,還是小魚先發現了愛麗絲,停下了轉動。 他側對著愛麗絲,拿這一側的一只眼睛好奇的瞄了一眼愛麗絲,突然驚叫一聲。 “??!”他拍了還在原地轉圈的小蛙一下,“這里~她在這~” 小蛙連忙彎下腰來,拿自己朝天的眼睛對著愛麗絲。 “天吶~難道她是愛麗絲?” “天吶~難道那個愛麗絲就是她?” 他們用愛麗絲都能聽清的聲音,嘀嘀咕咕起來。 愛麗絲身子又往下蹲一點,“你們知道我?” 兩個小孩子突然沒了聲音,然后下一秒,兩人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請您把這封信交給公爵夫人!” “這封信是屬于公爵夫人的,拜托您遞交了!”兩道一高一低的童音,從兩人消失的方向傳來。 愛麗絲歪歪小腦袋。 她上前兩步,正要敲門,卻聽門內傳來噼里啪啦的嘈雜聲。 這么吵,難怪剛剛的傳令沒人聽到。 就在此時,門卻突然開了,一只碟子從門里飛掠而出,正好擦過愛麗絲的頭頂。 她聽見無數器皿碰撞和破碎的聲音,還有類似嬰兒的啼哭聲。 這是一間寬敞的廚房,空氣中到處都是彌漫的煙霧,味道有點像花椒。廚房正中擺著一張華美柔軟的椅子,卻是空的,一個穿著奢華長裙的女人坐在椅子邊的地毯上,邊被濃煙嗆的咳嗽,邊喊:“切希爾!切希爾!” 此起彼伏的劇烈咳嗽聲還從不遠處的一個嬰兒床里傳來,里面卻不是什么嬰兒,而是一個身穿圍裙,頭戴高帽的廚師模樣的女人。她的四肢艱難的伸出狹小的嬰兒車,胡亂揮舞著顯得分外滑稽。還一邊咳嗽一邊拼命高喊:“花椒!花椒放多了咳咳咳咳咳咳……” 愛麗絲下意識的向灶臺看去,卻見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一邊大哭大叫著,一邊將手邊的碗碟甩的到處亂飛,鍋旁的花椒瓶子傾倒下來,正正好不停地倒進燒熱的鍋里,刺鼻的濃煙滾滾而出,將近在咫尺的小嬰兒熏的臉色漲紅,哭得更厲害了。 這可真是瘋狂,愛麗絲想。 愛麗絲小心躲開四處亂飛的碗碟,走到椅子邊的夫人面前,“請問您是公爵夫人嗎?這里有夫人的一封信~” “是的,咳咳……”女人雍容端莊的起身接過信封,無可指摘的儀態與剛剛跌坐在地上的形象,大相徑庭,只是還在不停的咳嗽。 愛麗絲好奇地問道:“夫人為什么不坐到椅子上去?” 還在看信的公爵夫人抬起頭,睜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愛麗絲:“天吶!眾所周知,椅子可不是人坐的,而是給家里的貓準備的不是嗎?天吶天……咳咳咳,可憐的小姐,你一定沒有養過貓~” 愛麗絲被她憐憫的注視看得不服氣極了。上帝為證,她的貓咪戴娜還在家里等著她。 但愛麗絲還沒開口反駁,就聽耳邊傳來一道飄忽不定的聲音,那聲音忽遠忽近,清晰卻又模糊,每一個音節都似乎浸潤了煙氣,時刻都要消散似的:“你為什么……不咳嗽?” 愛麗絲連忙轉身尋找,卻見剛剛空無一人的椅子上,已經飄然落座了一個身著奇特服飾的男子。 他身著用銀絲繡出繁復花紋的白色挺括上衣,脖頸上是一圈圈層疊的拉夫領,領口和袖口都綴滿了華美精致的蕾絲,連紐扣都雕刻精美,閃著熠熠的華光。 但男人的下身卻與上身的貴族裝扮有些不同,是一件粉紫條紋相間的緊身k,高筒的銀色長靴仔細地g勒出流暢的腿部線條,讓男人本是無禮搭在椅子把手上的雙腿,都顯得頎長而優雅至極。 側臥的男人脖頸高傲地揚起,狹長的笑瞇成一線的眼睛,似乎在看愛麗絲,又似乎沒有。 他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指,在空中輕佻地g動了幾下,無形的煙霧在他的逗弄下,居然凝出了幾分形狀來。 但愛麗絲的視線,卻全被男子粉色薄唇勾起的弧度吸引了。那雙始終含笑的花瓣似的唇輕輕開闔,又吐出同樣的問題來:“為什么……你不咳嗽呢?” 這次愛麗絲終于聽清了,清澈的,像在琉璃杯中震蕩的美酒一般的嗓音,是少年人的聲線。尤帶著悠遠神秘的回響,尾音卻透出一點與之矛盾的輕快跳脫來。 就在此時,灶臺那邊突然飛來一只旋轉的碟子,正要砸在少年所坐的椅子上。 “啊……”愛麗絲條件反射的輕叫一聲,卻見就在碟子砸到椅背上的瞬間,漫不經心的少年突然憑空消失了。 愛麗絲驚奇的rourou眼睛,卻突然感覺到環繞周身的煙霧突然流動起來似的,然后由下到上的,少年的身影一點點從云霧中化形,他的身體柔軟的從側面繞過愛麗絲的腰肢,生著金燦燦短發的腦袋,親密的從身后依偎到愛麗絲的肩上,“吶~回答我呀,愛麗絲?” 愛麗絲再次被突然叫出名字,有些驚訝。 此刻,完全化作實t的少年,沒骨頭似的懶洋洋趴在她的肩上,讓愛麗絲臉蛋紅撲撲地有些不自在。 “你們怎么都知道我的名字呀?那……那我要知道你的,才、才算公平……”愛麗絲結結巴巴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也許是少年惑人的yan色給燒壞了腦子也不一定。 身后的少年聞言,笑瞇的貓兒眼,彎的弧度更大了。 “人家好傷心呀~不是都聽到我的名字了嗎?我叫——切希爾哦~親愛的……愛麗絲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