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爺爺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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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耀遠看了會那字,寫的不錯,只是下面連個落筆印章都沒有,毫無收藏價值,老爺子當愛好把玩欣賞一下倒是可以。 因而也不發表意見。 閻懷山放下放大鏡對旭恒道: “你小子,現在可以告訴我作者是誰了吧?在爺爺面前還神神秘秘的,討打呢?!?/br> 又轉向其雨:“丫頭,你來說?!?/br> 其雨眉眼流轉間看了眼旭恒,張張嘴,正欲答。 只見旭恒笑的一臉自豪,故作神秘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br> 閻懷山看著旭恒,滿眼懷疑: “你?字寫的是可以,不過,離這個水平還差遠了,小時候奶奶教你,盡偷懶了?!?/br> 旭恒有些不意思的笑笑:“那個,不是我?!?/br> 閻懷山,閻耀遠,唐敏瑜,3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其雨,滿臉的不可以思議。 唐敏瑜不動聲色的又多看了其雨一眼,心想,看不出來,還有點才華,挺會投人所好的。 閻懷山眼里滿含贊許,親昵道:“丫頭,你寫的?” 其雨羞赧又虛心道:“獻丑,讓爺爺見笑了?!?/br> 閻懷山哈哈一笑:“不丑,不丑,旭恒奶奶呀,當年可寫的一手好字,你現在與她相比,不相上下?!?/br> 又道:“你是否認識化十坤?你的字和他來自一個系統?!?/br> 其雨想起恩師,胸口飽滿,答: “他是我師傅,我自幼跟他學字,不過他已于數年前仙逝”。 閻懷山再次震驚,心情跌宕起伏,剛得其下落,馬上又得其噩耗,如坐過山車似的: “你是說他也住在長原?為何我遍尋不見?!?/br> 其雨道:“師傅他淡泊名利,害怕出名。若不是師娘病重,他老人家不會變賣墨字,化十坤是他的筆名,找的中間人出手,我幫他送的,因此購他字畫的,沒人見過他的真容?!?/br> 閻懷山嘆道:“原來如此?!?/br> 沉寂片刻后,閻懷山看著其雨慈愛道:“來,爺爺給你研墨,現場寫幾個?” 其雨面露難色:“爺爺,我許久未動筆,有些生疏了,怕您見笑?!?/br> 閻懷山大手一揮:“不怕,不怕?!?/br> 唐敏瑜出來打圓場:“其雨呀,還不快謝過爺爺,除了旭恒奶奶,爺爺還未曾給誰研過墨,這是你的榮幸?!?/br> 其雨聽后,受寵若驚,只得硬著頭皮應下。 唐敏瑜面上不表,笑容依舊,心里想的卻是: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誰知道你是不是請的槍手。 這邊正張羅著要研磨寫字。 那邊阿姨過來叫吃飯。 閻懷山有些掃興。 旭恒趕緊道: “爺爺,先吃飯,今天天氣這么好,等會去院子里寫?!?/br> 閻懷山一聽,這個主意倒是可行。 一行人步至餐廳。 閻懷山坐主位,閻耀遠坐在左下手,唐敏瑜跟著落座。 “其雨,來,坐爺爺這邊?!?/br> 閻懷山說著指了指右下手的位置。 其雨猶疑的看了眼旭恒。 旭恒對著她輕輕一笑,已走過去替她拉開椅子。 一餐飯吃的安靜異常,偌大的餐廳針落可聞。 吃的其雨消化不良,連咀嚼都小心翼翼,生怕聲音過大,破壞規矩。 速度還不能過快,她聽奶奶說過,奶奶做姑娘時住在娘家,大戶人家規矩多,吃個飯,長輩沒放筷,晚輩不能下桌。 太壓抑了,但心里明白,自己既然跟旭恒踏入了這個門,就要懂得入鄉隨俗,守人家的規矩、禮俗,這是對他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一餐飯在闃無聲息的壓抑中,隨著閻懷山放筷,總算落下帷幕。 閻懷山起身,眾人移步到客廳,阿姨端上餐后水果。 閻懷山問其雨道:“丫頭,聽說你爺爺當過兵?” 其雨一臉迷惑的看了眼旭恒,她好像沒和他說過爺爺的事吧? 隨即明白,這樣的家庭,要了解她自然不在話下,多的是方法與渠道。 輕輕抿了一口檸檬水:“嗯?!?/br> “軍人的后代,了不起?!?/br> 又聊了一會,吃畢水果,院子陰涼的葡萄架下,已擺好桌子,筆墨。 眾人移步過去。 旭恒又搬了張椅子給爺爺坐下。 閻懷山在旁熟練的研磨了起來,其雨攤開上好的宣紙,拿起鎮尺壓住一頭。 擺好姿勢問閻懷山道:“爺爺,您有想寫的字嗎?” 閻懷山想了想,悠悠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br> 其雨應道:“好?!?/br> 因著太久沒寫,先在旁邊練了幾個,權當熱身。 閻懷山看著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握在長而不瘦的筆桿上,姿勢清雅,分外秀氣又好看異常,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妻子。 不一會兒,其雨握著手中的筆,靈動的在紙上飛舞,似如魔法在潔白的紙上,行云流水般的印下一首唯美的詞句,上云: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旭恒看的有些傻眼,這是什么寶藏女孩啊,這首詞小時候奶奶也教過他。 清照先生的一剪梅,奶奶最喜歡的。 如今被其雨這樣寫出來,更是有一種別樣的美。 閻懷山更是心頭一震,或許,這就是緣分,其雨這幾個字確實討好了他,這是旭恒奶奶最愛的句子,曾經還親自抄下,寄給遠方的他。 那幾年,身在異地,每每思念妻兒時,就會拿出來讀一讀。 其雨落筆,正打算將紙張折起扔了,此本為草稿,也不欲要。 旭恒趕緊上前,一把攔住。 “這么好的字,可別浪費,給我吧?!?/br> 其雨搖搖頭:“這是草稿,不好?!?/br> 兩人正爭執間,久不出聲的閻耀遠突然開了金口: “好詞,好字,留著吧?!?/br> 唐敏瑜再次望向閻耀遠,眼底一抹暗色滑過。 閻懷山見狀,叫過旭恒道: “旭恒,你來研墨?!?/br> 說著要起身。 唐敏瑜見狀忙上前攙扶,閻耀遠從容的將椅子搬到一邊讓老爺子坐下。 旭恒站在其雨身邊,像是小時候給奶奶研墨一般,看在唐敏瑜眼里滿是乖巧可人。 閻懷山望著眼前的一對璧人,不由想起許多年前的無數個下午,也是這樣的時刻,自己在一旁研磨,妻子揮筆。 而今只得感嘆,縱然那樣的舉案齊眉,也總有落幕散場的一天,而今只余自己,與孤獨作伴。 在正式動筆剎那,其雨旁若無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神貫注,專心致志,行筆瀟灑,自帶風流韻味。 就在她寫下最后一筆時,正欲起身,常年帶在脖子上的一塊玉佩從項上滑出,掉到手上。 這一幕正好落在對面,看她寫字的閻懷山的眼底。 震驚襲上心頭,炸的閻懷山瞬間失態,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扶著椅子扶手,顫巍巍的起身。 指著其雨手上的玉佩,沉聲問道: “這個玉佩,你哪來的?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