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桌上的其他人問他,“你的妻子呢?” 老大叔叼著煙,“她還沒退休呢?!?/br> 桌上的人都笑的不行,接著老大叔一本正經地說:“有時候一件事兒的發生,是好事還是壞事,可不一定呢?!?/br> - 林谷禾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衣服去找拉比爾亨烘干。 域淙已經躺在了床上,給林谷禾留出一半的空間,見他從旁邊走過,手里擰好的一堆黑衣里有一件白色的,坐直盯著他手里的衣服,問:“你把我衣服洗了?” 林谷禾洗衣服的時候,見域淙的衣服濕溻溻掛在架子上,順便將域淙的衣服也洗了,“嗯?!?/br> 林谷禾拿著衣服打開門準備出去,聽見域淙在后面問,“內……褲也洗了?” 林谷禾“啊”了一聲,回頭問他,“你介意?” 林谷禾從十二歲開始住校,那時候大家的衣服都用手洗,后來上了高中,宿舍每層樓都有洗衣機,但價格有點貴。 夏天的衣服薄,費不了多少力,也就習慣了手洗,剛才洗域淙的衣服也是順手的事兒,但現在想想,是不是不太合適? 域淙又躺了回去,手臂擋住眼睛,耳朵尖有點紅,“沒有…..謝謝?!?/br> 林谷禾站在門口,門的位置剛好將床擋住,他“哦”了一聲,說了句,“沒關系”,便關上門出去了。 林谷禾抱著衣服進門時,手里拿著管藥膏,邊走邊說:“老大叔說他明天不在這兒了,讓我們把藥膏留下來?!?/br> 他把藥膏給域淙,看了一眼域淙小腿,靠近小腿,盯著看,“有點腫了,發現沒?” “還行,也不癢?!庇蜾葦Q開藥膏,往身上涂。 “誒……等等?!绷止群虒牙锏囊路徊⑷源采?,在褲兜里掏了掏,掏出兩根棉簽遞給域淙,“別用說,手上有細菌?!?/br> 域淙沉默地在旁邊涂藥膏,林谷禾蹲在床邊疊衣服,將自己的和域淙的分開放,然后將自己的衣服以及充電的設備收拾好一一放進包里,接著將域淙的衣服放他包上。 一切收拾妥當,躺在床上,泡過溫泉后的身體,舒緩的輕松感彌漫全身,林谷禾想起湯池里的那對捷克女生,才咂摸過來老祖宗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br> 每到過一個地方,都有痕跡留下;每接觸一個人,都在了解一個世界。 - 第二天一早,兩人收拾好行李下樓去到餐廳,拉比爾亨的母親已經早早起來準備了火腿、面包還有奶酪。 林谷禾問拉比爾亨,“老大叔出發了嗎?” 拉比爾亨說:“他在凌晨五點帶著電筒就出發了,讓我替他向你們告別?!彼麑⒀b滿一筐的面包遞給林谷禾,又問域淙要不要酸奶。 林谷禾見域淙點頭,接過拉比爾亨手里的酸奶遞給域淙,然后將切好的火腿片夾進面包,大大的咬了一口。 萍水相逢,往后可能也不會再重逢。 拉比爾亨的母親似乎格外喜歡林谷禾,昨晚吃過晚飯,林谷禾幫著她將餐桌的餐盤一一收進廚房,又幫拉比爾亨把餐桌和座椅搬回餐廳。 他一個天天在野外跑的大小伙,力氣沒處使,做這些事兒自然利利索索。 以前奶奶還在的時候,奶奶常教導,去別人家做客眼里要有活兒,雖然在這里他算客,但做這些事兒已經刻在骨子里,從他懂事起,只要他在家,家里家務基本都是他在做。 吃過早餐,拉比爾亨的母親又給林谷禾和域淙裝了點面包和火腿,讓他們在路上餓了吃。 林谷禾已經逐漸適應外國人的相處方式,大大方方接受對方好意,并彎腰與拉比爾亨的母親抱了抱。 原來全世界的長輩都一樣。 每次去學校,自家老太太總會在箱子各處縫隙塞上吃的,有時候是蘋果,有時候是餅,不是貴重的東西,但這些小小的心意暖烘烘的。 兩人在日出前出發了。 出發前,林谷禾在樓梯口瞧了瞧,兩名捷克女生應該還在休息,域淙站門口叫他,“走了?!?/br> 路不同,無法告別了。林谷禾請拉比爾亨替他和域淙向他們傳達告別和祝福。 “來了!”林谷禾應道,走出門見域淙已經跨上車,一條腿撐著地,跳了兩步跨上山地車,“出發?!?/br> - “您想剪什么樣的發型呢?有具體的設計或者長度嗎?”理發師問域淙。 “剪短?!庇蜾瓤粗R子里的自己說。 兩人剛到布拉格老街,林谷禾便注意到入口處被小型花園圍繞的理發店。 店鋪采用古老的建筑風格,搭配歐洲特有的小巷氛圍,室內采用明亮清爽的淺木色,大面積的窗戶設計讓陽光自由灑進室內,帶著柔和自然的光線。 林谷禾看了一眼域淙,兩人視線相觸,他揚著嘴角拉上域淙就進了這家店,遇見就是緣分。 林谷禾聽他回答,“噗嗤”笑出來,也對著身后的理發師朝域淙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跟他一樣?!?/br> 出了理發店,林谷禾摸摸自己的寸頭,咂摸著,“咱倆看起來像不像兄弟?”他拿出手機,手臂搭在域淙肩上,將他勾過來,與自己頭挨著頭,“嘖”了一聲,對域淙說:“看鏡頭?!?/br> “咔嚓”一聲,鏡頭里域淙面無表情,垂著眸沒看著鏡頭,余光倒是像在看林谷禾,林谷禾在旁邊笑的開心,眥著白牙,“讓你看鏡頭,看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