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羊皮口袋
江一塵會意,點點頭,走出兩丈外,轉身沖西賢人說道:“賢人,現在開始吧?!蔽髻t人好像沒聽到江一塵的話,慢吞吞的從背上解下包裹,從里面取出一只羊皮口袋,低頭細細撫摸一會,方才抬頭,澀然一笑,道:“四賢人屢屢敗于公子之手,我教也是面目無光,但愿這一戰能夠挽回一點顏面!”大食諸人見西賢人取出羊皮袋,無不駭然變色,不由自主的退開幾步。 江一塵見到眾人的舉動,心下奇怪,卻也沒多在意,依舊站在西賢人兩丈外,靜待他出招 。相對道法而言,江一塵對自己的武功更有信心,和人相斗,從未主動使用過道法,一來是天條律法所限,二來也是對自己內丹術造詣的自信。除了符箓,羅公遠當初也未傳授什么道術,因為符箓之術本來就包羅萬象,應用得妙的話,完全可以和常見的道法抗衡,面對西賢人的這個羊皮袋,江一塵并未有絲毫的忌憚,全身放松,漸漸的氣與神合,和周邊氣場融為了一體,懷中的五色石與玄陰珠也有了微妙的感應。 西賢人說完一句話后,呆立在場地中間,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神色不斷變化,顯然內心在激烈掙扎。適才江一塵用五色石一舉融化冰雪的神通著實震撼了大食人,所有人的信心遭到了極大的打擊。在大食國內縱橫無敵的法寶究竟能否戰勝江一塵?西賢人一點把握都沒有,對自己提出第三場比試頗為后悔 ,如果剛才認輸也就那么回事,回國后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哪怕說是迷路了也不會有什么人敢懷疑,現在騎虎難下,認輸是萬萬不能的,出招擊敗對方吧,西賢人實在沒有信心。 躊躇了好一會,眾人都等得不耐煩了,西賢人終于下了決心:“必須一戰,個人的顏面受損無關緊要,本教的尊嚴重于一切!”雙手托起羊皮袋,嘴中默念咒語,慢慢撕去正反面的封印,隨手一抽,解開扎住袋口的繩子,最后用力往上一扔,喝一聲:“起!” 羊皮袋不斷上升,一直到距離地面十丈左右的高空定住,好像周邊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托著,袋口呈喇叭狀往下張開,一股黑氣隱隱從里面探出,天地為之變色,本來陽光燦爛的天空突然陰沉起來。江一塵心中一凜,想起了北賢人的那根通靈麻繩,打點起精神,取出銀杏鞭,指向羊皮袋。 西賢人慢慢坐下,微閉雙眼,用意念cao控羊皮袋內的黑氣。黑氣如一條細線,從袋中伸到外面,大約有三丈長短,盤旋在凌厲的寒風,不見任何消散,如毒蛇般一頭昂起,鎖定目標,沖江一塵急撲而來。江一塵不慌不忙,等黑線距離只有一丈不到了,大喝一聲,舞動銀杏鞭迎上。黑線和銀杏鞭相遇后攻勢受挫,微微一頓,繞個圈子從腦后襲向江一塵。江一塵但覺手中的木鞭如同擊在水中一樣,不由得駭然。黑線并非實體,在木鞭的擊打下非但沒有消散的跡象,反而隱隱有實體感。江一塵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反手一掌,把腦后急襲而來的黑線震歪一尺,轉過身來,掌鞭齊施,和黑線斗在一起。 這個羊皮袋名叫混元一氣袋,名字聽上去光明正大,其實卻是陰邪之物。西賢人從海上返回大食,先是在江一塵手下受挫,然后又被敖澄搶去了護身的羊皮襖,可謂是一敗涂地?;氐酱笫澈?,苦心修煉了這個法寶,先是收集了無數戰爭中死去的冤魂,封印在這個羊皮袋中,再用秘法祭煉。冤死之人本來就怨氣沖天,又被封印在袋中無法動彈,怨氣化煞,煞氣呈爆炸式增長,這根黑線由無數的陰氣和煞氣凝聚而成,威力驚人。幾年后大功告成,西賢人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黑線攻擊敵人,在大食牛刀小試,擋者披靡。 江一塵不知道這根黑線的來歷,幾個照面后,就發現銀杏鞭根本對付不了,這黑線委實是天地間至陰至邪之物,里面無數的黑點都是一個個冤魂,由此帶來的陰氣和煞氣簡直無窮無盡,比之當日鄴城的黑氣陣也是不遑多讓。黑氣陣散布于城池一周,而黑線只是用來對付江一塵一人,更是銳不可當。 江一塵想起了煞氣破萬氣的說法,激戰中抽出碧心劍,在劍身上畫上一道符,召喚到白虎的一絲神識,碧心劍威力大增,和黑線相碰,里面的怨魂發出一聲慘叫,不再正面相抗,掉頭從后面發起攻擊。白虎帶來的煞氣只是短時間扳回了一點局面,隨著西賢人的意念cao動,源源不斷的煞氣從羊皮袋擴散出來,補充到黑線中,很快抵消了白虎的威力。江一塵右劍左鞭,還是漸漸不支,每當黑線正面急襲,只能縱躍閃躲。好在黑線的進攻大多數時候需要西賢人意念指揮,動作不免慢了一拍,江一塵暫時還能自保。 觀戰的大食人見己方大占上風,不由得歡聲雷動,均想:“這小子很快就會落敗了,不知道賢人會不會饒了他?還要不要比試一場?”也有人見識過西賢人施法時的威力,心道:“這小子確實了得,居然支撐了這么久,不過最后還是會敗的,嗯,最好把他也收在袋中,讓他知道和我大食作對的后果!對了,邊上那小子極是可惡,更加不能放過他!”斜眼見江一帆已不再原地觀戰,而是在走著一種奇怪的步法,不由得大奇:“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招?難道想施展什么x邪術?” 原來江一帆見江一塵對付不了黑線,想起了引天雷助陣的法子,眾目睽睽之下徑自踏起了罡步。江一塵余光中見到了江一帆的舉動,不禁大喜:“一帆倒是機靈,引來天雷,必定能夠打碎這條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