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言行不一
這番話推心置腹,并非無稽之談,借神獸飛升,能否成功尚不得知,一旦失敗,遭到反噬是必然的,而且光憑幾塊陰石,把旱魃培養成金毛吼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梅道十道:“道友此言甚是,貧道定當悔過,路程不近,請盡快下山吧?!苯粔m聽他言不由衷,卻也難以出言指責,更加沒有動手的理由,心道:“能夠勸說得通那是最好不過了,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至少表面上答應了!”轉頭說道:“婉心,咱們走吧?!焙裥牡溃骸懊返篱L,我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女子,卻也知道言而有信四個字,希望梅道長能夠記住自己剛才的話?!?/br> 江一塵一拱手,道:“就此別過?!焙秃裥膸еB聽先后下山,也不說什么后會有期的話了。 樹精看著胡婉心的背影在大樹后消失,急得抓耳摸鼻,道:“老梅,你這是怎么回事,干嘛把那女娃子放跑?不行,你得賠我一個大閨女,不能比她難看?!泵返朗畟饶靠此谎?,道:“老藤,誰和你說放走了他們?”樹精急道:“他們已經下山了,還說沒放跑?”梅道十道:“放心,他們還有一盞茶才能走出你的控制范圍,完全來得及?!睒渚溃骸鞍?,剛才就動手截下他們不就行了,那用得到這么費事?”梅道十冷笑道:“在碧波潭壞我大事的,就是這個姓江的小子,貧道豈能饒了他?碎尸萬段都不能消除我的恨意?!?/br> 樹精道:“既然這樣,剛才我動手時,你為何喝止?”梅道十道:“這個小道士不簡單,未必弱于你,還有這個周婷,看上去總有點不對勁,似是那個村女,又有很大不同,總之怪異的很,敵情未明,萬萬不可輕敵?!睒渚溃骸鞍?,老梅,你也太過小心了,就憑這兩人,不是我吹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泵返朗溃骸靶⌒男械萌f年船,不說別的,同來的這條狗,就不是易于之輩?!睒渚笮?,道:“老梅,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了,一條土狗,你也拿來說事,過幾天一個耗子都能讓你摔幾個跟斗,在祖師面前念上幾百句福生無量天尊?!泵返朗繘]有笑,說道:“不要小看這條狗,如果貧道沒有記錯,這是金喬覺從新羅國帶來的那條狗,跟著他好幾十年了?!睒渚咭宦?,以示不屑,道:“金喬覺那和尚,除了誦經打坐,還有什么能耐?” 梅道十嘆道:“山外有山,雖說佛道有別,但是這位大和尚日后造詣必定驚世駭俗?!睒渚溃骸昂昧?,不說這么沒有用的廢話,當前最要緊的是,我們何時動手?” 江一塵和胡婉心心情輕松,沿著剛才的路向下行去,諦聽并未在前帶路,而是自顧自走在后面,不時回頭張望。 馬上走出迷霧區了,江一塵道:“千辛萬苦來一次,總算沒有白費時間,就是不知道這位梅道長會不會真心悔過?”胡婉心道:“這人心口不一,我看剛才的話都是敷衍我倆,絕非真心話?!苯粔m也有此感,道:“不管怎么樣,只要陰石蘊含的陰氣不斷衰減,他的奇思妙想都會失敗?!焙裥牡溃骸澳銐牧怂笫?,他自認是做錯時,對你一點恨意都沒有,難道此人氣量如此恢宏?”江一塵道:“也許他不知道破陣的是我?!焙裥男Φ溃骸暗昧税?,你的英雄事跡早就傳開了,九華山腳下的山民都知道,涇縣的旱魃是被青城山姓江的小道士找到的,這位梅道長可是始作俑者,比任何人都關心那里的一舉一動,豈能不知?” 江一塵揚眉一笑,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樣?”胡婉心道:“我看此人陰險狡詐,不會就此罷休,說不定會暗中搗鬼?!痹捯粑绰?,腳邊風聲響起,一道白影閃過,沖前面一丈處的藤蔓咬去,正是諦聽。 江一塵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正面的那株藤蔓松開了對大樹的束縛,所有的枝條張開,如一堵墻一樣,沖著自己和胡婉心劈頭蓋臉砸下來。 江一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胡婉心向后急退,同時碧心劍出鞘,左右開弓,斬斷了兩側撲來的樹藤,隨后揮劍向身后掃去,瓦解了后面的攻勢。 藤蔓的攻勢從四面同時發起,毫無預兆,如果不是諦聽警覺,擋住了前面的攻擊,這一下攻擊足以困住兩人了。 江一塵驚怒交加,冷哼一聲,道:“果然陰險狡詐!”胡婉心花容失色,卻沒有忘記一件事,道:“這藤蔓怎么連你也攻擊了?”后面傳來樹精得意的聲音:“先前是本能,現在是老夫神識控制,自然隨心所欲了?!?/br> 胡婉心和江一塵回頭,見樹精和梅道士站在十丈開外,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道:“你倆已經被老夫天羅地網困住,束手就擒吧?!焙裥钠沧斓溃骸把远鵁o信,為天下人所不齒,何以有臉活在世上?”梅道十淡淡的道:“激將法對貧道無用?!?/br> 江一塵低聲問道:“現在怎么辦?”胡婉心道:“現在已經是藤蔓所控制的邊緣了,硬沖吧?!苯粔m點點頭,道:“如果處于中心區域,闖出去就不容易了?!?/br> 梅道十光考慮了麻痹敵人,以此達成攻擊的突然性,卻忘記了把對方困在中央,形勢必定更加有利。 江一塵心道:“吹什么天羅地網,不就是幾根樹枝么,在碧心劍下,還不是和豆腐一樣!”大喝一聲,舞起長劍,往前沖去,所有阻擋的枝條一律被斬斷,諦聽護衛后面,用利爪擋開藤條,胡婉心武功低微,抵擋半面的攻擊都有心無力,全靠江一塵從旁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