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陰陽鏡
老者出口后,站在高臺上的太虛門執教掌門風黎負著手,說道:“或許,現在的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解救太虛門,但他一定是拯救太虛門的人,大長老總不會懷疑太虛門鎮門至寶陰陽鏡吧?” 臉色蒼白如紙的老者聽到陰陽鏡三字時,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又看了齊弦一眼,道:“可我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小子是個短命相!” “風亭,你小子的看相什么時候準過?你原來不是還說風黎沒有長著當門主的面相么?現在你還有臉提你看相的本事,我呸!”被叫做風亭的老者斜對面,左邊一位老人破口罵道。 這位老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寶相莊嚴,然而罵人時嘴角抽動,那股威嚴氣息徹底破壞,但是當他恢復平靜的時候又變成了那種威嚴的面容。 老人的破口大罵,引發了幾位長老間的口舌大戰,連二長老也不能獨善其身,加入了這場戰斗中,齊弦倒成了這里的局外人,尷尬的站在中央聽著幾人的罵聲,全神戒備,生怕幾人罵道正酣時出手戰斗,殃及到自己。 站在最高處負手而立的風黎實在受不了這般狀況,提氣喝道:“夠了!” 聲音傳出,大殿里傳來短暫的寂靜。那位臉色蒼白如紙被稱為風亭的老人把矛頭又指向了風黎,道:“好啊,現在當上掌門了,敢跟我們吹胡子瞪眼了,反了你啦!” 見風亭老人生氣,身為掌門執教的風黎忙不顧掌門威嚴的賠不是道:“哪有哪有,只是你們這樣吵鬧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風黎話音未完,寶相莊嚴的老人不滿的對風亭說:“風亭老頭,你少擺你長老的架子,人家是掌門,教訓你兩句還不行啊,還反了你啦!” “趙客卿,沒關系的,這里又沒有旁人……”風黎忙著解釋。 “沒有旁人也不行啊,您是一教之主,怎么能被他一個長老呵斥?!倍L老替風黎打抱不平。 于是乎,這場舌戰又把門主風黎給拉進去了。五位年紀加起來得有四百五十歲的老者你一言我一語,和菜市場大媽似的吵得不亦樂乎,完全把齊弦如衣服般晾在了一邊。齊弦想離開,但又怕被幾人發現,招致不必要的禍端,但站在這里,他又生怕幾人一不小心大打出手,自己萬不能抵擋這里任何一人的一擊,正在齊弦舉足無措,苦苦郁悶時,風黎陡然厲聲喝道:“夠了。你們把太虛殿當成什么了?無論是長老也好,客卿也好,亦或是我這個掌門都好,這太虛門的規矩不能丟,這太虛殿是太虛門最神圣的地方之一,豈是我們幾個用來吵吵鬧鬧的地方?!?/br> 風黎這一段話抑揚頓挫,嚴厲中蘊含著懇切,又有著太虛門門規作為壓制法寶,幾人果然不再胡亂吵鬧,場面登時恢復齊弦才進來時的情形,四人寶相莊嚴的坐在蒲團上,風黎掌門負手在大殿上方的石臺上來回走動。 “這小家伙是誰?” 突然,臉色蒼白如紙的風亭老人問出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問題,這不過一會功夫,他竟忘記了齊弦的存在,并且忘記了齊弦來到這里的原因。 不過另外幾人聽到這問題顯然比齊弦鎮定許多,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了。風黎掌門解釋了句:“他就是殺死三長老的兇手,今天讓你們來到這里就是商量該怎么處置他的?!?/br> “依照太虛門規,殺我太虛弟子者,必須處以絞刑,你風黎年紀不大,不會連最基本的門規都忘了吧?”風亭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著齊弦,說?!艾F在的長老都低到什么水平了?怎么連這么一個小家伙都打不過?!?/br> 風黎直接無視他的問題,說:“他是陰陽鏡上所描述的拯救太虛門的弟子,不能殺?!?/br> 聽到“陰陽鏡”三字時,風亭臉上露出的表情和先前聽到的時候所露出的表情完全一致,似乎絲毫不急的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也不急的風黎說過陰陽鏡了。他上下打量了齊弦一番,道:“這小家伙細胳膊細腿的,身上沒有一點爆發力,體內真氣也不是很充盈,充其量不過戰天三重天的實力,怎么打敗的三長老?既不是外功高手,也不是內功高手,難道現在的長老水平都到不了戰天三重天么?看來風黎你這小子管理不善,門主該易位了??!還是讓金老頭當門主比較合適!” 聽到這話,風黎氣的嘴角抽搐,胡須跟著一動一動的,他聲音不大,但頗為嚴厲的反駁道:“三長老是逆天六重天的高手,這小子殺死他有絕大的運氣成分,但他也不是你說的那般弱,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戰天十重天?!?/br> “喲?!卑酌胬先艘桓彪y以置信的表情看著齊弦,道,“乖乖隆迪咚,真是出乎我的所料,可是那小子體內的真氣明明最多只有三重天的實力啊,怎么回事?”白面老人思索了一番,繼續道:“依面相來看,這小子活不了太久,怎么可能是太虛門的拯救者???遠古遺跡出世,就算是我們都沒把握保太虛門周全,這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更沒可能了,我看陰陽鏡八成是算錯了?!?/br> “那也總比你那所謂的面相強許多?!卑酌胬先藗葘γ娴睦先嗽俅纬鲅苑瘩g。眼見兩人又糾纏上了這個話題,風黎趕緊出言阻止,將舌戰扼殺在了搖籃中,他長長出了口心中的怒氣,平靜的道:“我請你們來其實就是要告訴你們,太虛門三長老被殺了,而這個殺人兇手對我太虛門有很大幫助,不能殺?!?/br> “這可不行,我太虛門明文規定,殺我太虛門弟子者必須對其處以絞刑,而被殺的是太虛門長老,更要對殺人者處以極刑才是,怎么能這么輕易放過呢?”寶相莊嚴的老人面色平淡的道。 “可是他對我太虛門有幫助,不能殺?!憋L黎反駁道。 齊弦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心里悄悄燃起了一股斗志,一股殊死一搏的斗志。隨著這股斗志的升起,齊弦體內金色真氣雖細,但猶如波濤洶涌的巨浪般以排山倒海之勢在體內滾滾流淌,金色真氣流淌間,一股金色的若有實質的氣體從齊弦每一寸皮膚上的毛孔中傳出體外,最后一點點融合,形成了一層金色的薄薄的防護膜。 保護膜看似薄弱,隨風而動。 齊弦拳頭緊攥,咯吱咯吱作響,神情變得莊嚴肅穆,在金色真氣罩的襯托下猶如一尊戰神般。他凌厲的目光掃視全殿,一字一頓的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是由你們來決定的?!?/br> 說完,他身形瀟灑的一轉,朝大門走去,走去的同時,手里浮現出了六品靈器巖刃劍,巖刃劍被齊弦灌注近金色真氣,劍身爆發出絢爛的金色光華。 看到這一幕,幾位長老不由得面露疑惑,不禁在心里發問:“這是什么屬性的真氣?” 二長老雖見過齊弦使用金色真氣,但依然不清楚這是什么屬性的真氣,在他的記憶里,只有金屬性真氣是這種顏色,但齊弦所使用的金色真氣與金屬性真氣卻有極大不同,齊弦的真氣看起來很雜亂,金色微微偏淡,遠不如后者精純。 “老頭我倒十分想看看這是什么怪異的真氣?!鄙黼S音動,形如兔子般的老人不知怎地直接從蒲團上凌空飛起,一雙干枯手掌成爪狀抓向齊弦。 當齊弦剛要有所動時,另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正前方射來,停在齊弦前方擋住了這凌厲一擊。飛身而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太虛門掌教門主風黎。 兩人一接觸,風黎身形一顫,向后幾個凌空翻,方才化解了剛才的勁力,而形似兔子的攻擊者則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這一擊,顯然是后者站了上風。 “瘋老頭,你怎么回事?攔著我干什么?”兔子老人頗為不悅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風黎,道。 風黎鋝了鋝胡須,道:“趙老哥,我都已經說過了他是陰陽鏡上預測的拯救太虛門的人,你不能殺他?!?/br> “我哪里是殺他,我不過是想教訓教訓這個敢在我們面前出言不遜的毛頭小子而已嘛!” 風黎笑著搖了搖頭,道:“趙老哥剛才那個攻擊的力道可不像是對晚輩出手的所用的,就連我都很難接下的攻擊,你覺得他能接下來么?” 趙錢孫自知心虛,不再反駁。 風黎袖袍一揮,身子輕飄飄的飛向大殿正前方的高臺上,這才繼續道:“我請大家來無非是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是秉承太虛門一貫規矩,對殺我本門長老者處以極刑還是為了太虛門大任,暫且放過他?!?/br> “他現在的實力太弱,我不相信他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到能保護太虛門的力量,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先正太虛門綱法才是?!弊诙L老身旁,寶相威嚴的男子舉手表決道。 形如兔子的趙錢孫舉起雙手,道:“我堅決擁護裴客卿,雙手贊成處死這小娃,維護太虛門聲譽,讓殺我太虛門弟子者死無葬身之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