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懷了我的崽 第7節
屋子不大,竹桌竹椅,地上放著兩只蒲團,床榻隱在屏風后,此時那后面卻傳來輕微的水聲。 師父的身影映在山水畫軟屏上,他倚在浴桶邊沿,肩膀很寬,脖頸修長。 師父竟然在沐??! 傅綾心口撲通撲通跳了兩下,暗叫糟糕。 她太過魯莽,沒知會一聲便冒然闖入…… 師父他應該沒發現她進來了吧?傅綾屏住呼吸小心往后退,腳跟卻忽地撞上了椅子腿。 “吱呀”的聲響在寂室顯得尤為突出。 屏風后傳來低問:“成素?” 傅綾尷尬至極,只得硬著頭皮應:“師父……徒兒是不是來早了?” 屏風后傳來一陣嘩啦啦水聲,師父似是起身了,傅綾連忙背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不多時,師父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沒早來,是我覺得身上出了汗,沐浴一下方覺清爽?!?/br> 傅綾這才轉身,見師父穿著寢衣盤坐在蒲團上,長發兀自滴水,有縷額發微翹著,衣領微敞,露出一截精致鎖骨來,使他顯得沒那么難以接近,多了幾分少年模樣。 此話不對,師父不過比她大四歲,弱冠之年,可不還是個美少年? 傅綾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跪坐在他對面,小聲問:“師父,今日還是像昨日那般嗎?” 梅霽凝著她,“成素,你試著觸碰我手臂、肩膀?!?/br> “哦?!?/br> 兩人身量相差太多,傅綾微微直起身,靠近師父,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小臂。 唔,師父瞧著清瘦,手臂肌rou倒很結實呢。 梅霽神色凝重,“你試試像珠夫人那般撩過?!?/br> 傅綾“啊”了一聲,腦海中閃過那日三師兄模仿珠夫人的情形,似乎太過妖嬈了些,她、她怎么做得來! 可見師父對她滿是信任,她只好硬著頭皮,手指軟綿綿、若有似無地拂過師父的小臂、肩膀。 師父rou眼可見地緊繃起來,傅綾也渾身僵硬,仿佛手腳都不聽使喚。 她一時間忘了呼吸,只覺離師父太近,鼻息間滿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氣,似乎還夾雜著清淺沉香,很是好聞,就是聞多了讓人臉色微微發燙。 梅霽忽地低問:“你怎么了?臉紅得厲害?” 傅綾連忙搖頭,抿唇道:“想是穿得厚了些,有些熱?!?/br> “你指尖觸碰我脖頸?!?/br> “哦?!?/br> 少了一層衣衫,指尖觸碰到他肌膚時,兩人俱是一頓。 傅綾小心翼翼問:“師父,你還好嗎?” 梅霽呼吸微促,俊臉泛起薄紅,“沒事,你繼續?!?/br> 傅綾便手指舒展,如彈琴般在他頸間輕觸彈跳,粉白指甲不經意間劃過隱隱凸起的青筋,引得梅霽悶哼一聲,瞬間紅透耳根。 “師父!”傅綾有些心慌,“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泵缝V的聲音微微沙啞,“你繼續?!?/br> 傅綾面露猶豫,見他似乎只是臉紅得厲害,倒不似昨日那般出汗,心下微松,纖指毫無章法地亂拂,期間碰到了師父下頜下的那處凸起。 梅霽一時不察,發出一聲低吟。 嗓音低沉,聽得傅綾耳朵微微發癢。 她玩心忽起,故意去觸那塊小骨頭,輕輕揉搓,見師父臉色越來越紅,甚至連修長脖頸都染上一層緋色,清冷謫仙轉瞬間便艷冶如妖。 梅霽喘息漸重,烏黑漂亮的眸子泛上水霧,鬢角額間生出細汗,儼然很不舒服,卻仍未叫停。 傅綾目不轉睛地盯著師父,猝不及防與他四目相對。 在師父的眼睛里,她看見了一張面若桃花的巴掌臉。 忽地一聲燭火燃燒聲響炸起,將傅綾驚醒。 她耳根微燙,將手挪離師父的喉結,正欲去摸摸那對精致的鎖骨時,就聽師父開口道:“好了,今日暫到這里?!?/br> “徒兒遵命?!?/br> 傅綾乖巧應下,心頭卻有點失望。 那鎖骨看著挺好摸的,也不知明日師父還給不給摸了? “辛苦你了成素,我感覺比昨日好一些?!?/br> 傅綾彎起唇角:“徒兒不辛苦,只要師父覺得有用就成?!?/br> 梅霽臉色仍泛著緋色,薄唇微勾,對她笑了笑。 這一笑看得傅綾直接呆住,她從不知,男子笑起來竟會如此惑人。 回房后,傅綾猶在回味師父方才的笑容,只覺胸口處跳得厲害,她懷著疑惑沉沉睡去。 翌日,做完早課后,傅綾正在煉丹房煉藥,就聽得外面傳來陸承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走出房門,見果然是他。 “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平日無事,別來道觀找我嗎?” 她雖是俗家弟子,那也不能與“俗世”中的人來往甚密,若不然今兒他來,明日爹娘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 陸承笑道:“你可想錯了,我并非來找你,是來找長寧道長的?!?/br> 傅綾奇道:“你找我師父做什么?” “過兩日是我祖父七十大壽,他老人家篤信黃老之術,平日里便常常念經打坐,為了討他老人家歡心,我爹便打算請道行高深的道長,做場法事祈求福祉及神靈庇佑?!?/br> 傅綾點了點頭,“這事你說與我大師兄便是,他自會安排?!?/br> 陸承直盯著她瞧,忽道:“綾兒,你這幾日可曾想我?” 傅綾一臉莫名:“我想你做什么?” 陸承:“……沒什么?!?/br> 他眸光微黯,復又露出笑意。 綾兒不過是方知曉婚約一事,左右來日方長,他相信總有一日,綾兒心里會有他的! “我帶了些吃的用的給你,你看看喜不喜歡?!标懗姓f著,將一只精致食盒并包袱放在桌上,傅綾隨意看了看,笑嘻嘻謝過,之后便去了前殿。 陸承趕緊跟上,嘰嘰喳喳與她說著陸蘊儀如何美救英雄,沒成想是誤會一場,被陸父罰在家中禁足。 傅綾忍不住笑:“阿蘊她總是這樣,一腔熱血,心是好的,就是做事太莽撞了些?!?/br> “是啊,有時我也懷疑她莫不是托生錯了,活脫脫是個假小子?!?/br> 兩人一路說笑來到了前殿,一抬眼便看到了梅霽。 他身穿天青色道袍,長身玉立,目光淡淡地望著兩人。 傅綾心里忽地慌了一下,行禮叫了聲“師父”,陸承也收斂笑意,恭聲道:“長寧道長?!?/br> 梅霽頷首,道:“陸施主慢走,兩日后貴府見?!?/br> 此話一出,本不想現時就走的陸承,也只好笑了笑,攜仆出觀。 “師父,我去看看大師兄那邊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br> 傅綾說罷,想抬腳溜走,卻被師父叫住。 “成素,你雖是俗家弟子,但一日在觀中,便要遵守道觀的規矩,不可與男子狎昵?!?/br> 傅綾臉色一紅,辯解道:“師父,我與阿承不過是說笑,不是您想的那樣!” 梅霽眸光微頓,“抱歉,是我誤會了?!?/br> 傅綾無故被冤枉,心里有氣,此時全然忘卻了他是她師父,輕哼一聲,轉身離開。 梅霽立在原地,神色微怔。 晌午用飯時,成守正準備端起飯碗,忽見旁邊多了一個人。 身姿修長,形容俊美,不是他師父是誰? 成守大驚,連忙收起二郎腿正襟危坐,“師父,您怎么來飯堂吃飯了?” 往日里師父的一日三餐,自有小道士送去房里,他從不跟他們一同用飯。 梅霽淡聲問:“不歡迎為師?” 成守連忙擺手兒,“怎么會!師父光降,弟子倍感榮幸!” 師父一落座,成文、成明、成禮也頓時拘謹起來,不過最如坐針氈的還是傅綾。 因為師父恰巧坐在了她對面。 飯桌不甚寬,桌下也窄,平日里與師兄弟坐一起時,便難免會觸碰到腿腳,只是大家自幼一塊兒長大,親如兄弟姊妹,于這些細微處皆不在意。 但此時坐她對面的是師父,她怎可與他抵膝相觸? 傅綾極力收攏雙腿,盡量不沾到師父的衣衫,卻不知是師父腿太長的緣故還是怎么,她的小腿還是碰到了他的膝蓋。 她登時身子一僵,握筷的手都頓住了。 師父清潤的嗓音傳來:“成素,飯菜不合你口味嗎?” 傅綾干笑兩聲:“沒有,我吃飯向來較慢?!?/br> 幾人繼續用飯,只覺這頓飯吃得極為漫長。 很快成守吃完了,恭敬起身離桌,繼而是成明、成文、成禮。 不多時,飯桌上便只剩下傅綾與梅霽。 傅綾本就不喜吃素,平日里吃飯都是潦草應付,只是此時被師父看著,她不敢浪費太多,只得慢吞吞地小口吃著,杏眼忽閃忽閃,只盼師父快些吃完,也好叫她結束這種折磨。 梅霽忽道:“成素,你很厭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