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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正陽的名頭比他現在還要大,是個真正的天之驕子,名震天下。他對柳飛燕說過的那些話一項一項的違反,他抱在懷里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多,柳飛燕不過變成了最卑微的一個而且。她修為低微,歐正陽的任何其他女人都可以欺負她,可是歐正陽會哄,讓她一次又一次的相信那個男人。后來歐正陽新找的一個女人嫉妒她的容貌,竟將她活生生的剝下臉皮。歐正陽不僅沒有懲罰那個女人,還將變丑的她關了起來老死牢中。 柳飛燕后退兩步,空dòng的眼中溢出淚水,她已經知道她錯了,可笑的是錯了兩次。 她不甘心 柳飛燕坐在地上壓抑的哭起來,細細的能從她嘴中聽見她在喊著她的爹娘?;蛘哒f是九方重云的爹娘,人總是要行至山窮水盡才憶起最初的溫暖,總是要心如死灰才知道回巢。 柳飛燕就像一只一飛沖天的小麻雀,義無反顧的摧毀身后的一切,最后摔在了地上,染了一身的污濁,才知道什么是珍貴,什么是痛惜,可是什么都回不來了,哪怕她守著這座空空的宅子,也什么都回不來了。 歐正陽還會來找你,他會讓你出面證明九方家的玉佩是你的,會許給你很多承諾到時候隨你怎么做。寧澤說完就躍出院墻,依舊能聽到柳飛燕嗚咽的聲音,如蕭瑟的風,chuī徹著心傷。 九方重云和小黑子都還沒有回來,寧澤一個人呆了一會兒,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居然覺得百般無聊。轉悠了一大圈,寧澤就決定去找那個小屁孩。山匪不在他知道的記憶中,這么久沒回來,難道那群山匪戰斗力比元嬰期的九方重云還qiáng? 寧澤走到鎮口,又不知道山匪在什么地方了,一臉黑線。 此時天色大亮,前來青靈鎮趕集的人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會對寧澤多看幾眼。在這種鄉村小鎮上,長得這般俊的小哥快絕種了。大家飽不了口福也能飽飽眼福。 等到中午寧澤才看到九方重云扛著一個□□袋回來,麻袋上浸出血跡,該不會是裝了尸體吧? 小黑子遠遠的看到寧澤就撞下九方重云沖他擠眼。 九方重云當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心里早就冒著溫暖的泡泡,就是表qíng不到位,回應小黑子的眼神深沉的像個劊子手。 小黑子默默咽下口水,努力縮小存在感。 我回來了。九方重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都冒著絲絲甘甜。 看到他全須全尾,寧澤那點焦躁消失了,他開始反思自己這種想把人踢出去,又擔心對方有危險的心態是不是有病。 我打了好多花雕豬,回去烤給你吃。 花雕豬是低級妖shòu,這一帶沒有,這家伙跑了多遠?寧澤扭頭。九方重云隔著袖擺牽住他的手,并沒有肌膚接觸,卻讓寧澤產生了一絲慌亂。 靈符宗師.14 小黑子說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ròu,感天動地。還偷偷摸摸的藏了好一些,只是沒有被寧澤和九方重云揭穿而已。 九方重云打回來七八只,本來就吃不完。 大家都吃飽以后,九方重云把一箱金銀珠寶放在桌上,還有一瓶丹藥,對愣神的小黑子吩咐:我們沒有辦法治好你的腿,只能讓你余生無病無痛。這些錢財你收著,以后好好過生活吧。 少爺,你是要走了嗎?小黑子心有所感,聲音中透著一股哽咽。才分別了二十年,下一次再見似乎變得遙遠。 少爺,小黑子就在這里,以后我的家人,我的孩子,代代都在這里,無論你什么時候回來,你都是我們的少爺。他抹開了眼淚,堅定的說。 寧澤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差點沒噴出來。而且他們面色一個比一個嚴峻,寧澤只能自個抽一下嘴角,繼續喝他的茶。 我若回來便來探望你們。九方重云淡淡的說。 小黑子激動的不能言語。九方重云抓起還在喝茶的寧澤便告辭,為了不讓小黑子送他們,九方重云用了縮地成寸,一晃走出了青靈鎮,再一晃只見山水不聞人聲。 當年搶劫的山匪已經所剩無幾,被我全部斷了雙腿,其他山匪也被我打到不能再以武為惡,他們的寶庫也被我洗劫了。之后我去祭拜了管家張媽康叔,也給他們后代送了外物。我這樣做是對的嗎?九方重云看著寧澤問。 寧澤被問住了,在這打打殺殺的世界,要怎樣樹立正確的三觀?或者在這qiáng者為王,弱者命比紙薄的世界,還有寧澤熟悉的三觀嗎?沒有的。弱ròuqiáng食,就是這世界的法則。 只要你夠qiáng,你可以做任何你認為對的事。只是我希望你心中能有一把秤,去區分善惡,明辨是非,如果能做到公正憐憫謙卑就更好了。寧澤想:作為一個世界的主角,也算是一種jīng神象征吧?反正寧澤完全不想成為jīng神領袖,這么麻煩的事還是jiāo給主角去做吧。 看到九方重云認真的咀嚼著他說的話,寧澤頓時有種坑了小屁孩的復雜酸慡感。 為了你,我會努力。九方重云認真記下,完全當成寧澤喜歡這樣的人,而他要成為寧澤喜歡的人。 寧澤傻眼了,反應過來連忙說著:不不不,你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為了這世界! 世界與我何gān,我只為你。九方重云堅持本心,把寧澤氣的想吐血,這都是什么事??! 那你愛怎么長怎么長吧,殺人放火還是血洗天下,你隨意。 寧澤不想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他看了看四周,便撿了九方重云以前尋找他父母的方向走去。 九方重云的父母叫九方良和林素月,原本也是修真界的門派弟子,只是林素月懷上九方重云后,九方良就帶著她退出門派,在青靈鎮上過上了相濡以沫的生活。但在他們年輕的時候欠過一份大恩qíng,當他們的恩人求助而來,他們不能不報 有他們的報恩才有九方重云筑基后在這一路上的奇遇。 現在奇遇是不會有了,奇葩倒是給他們留了不少。 寧澤想想筑起期的九方重云一路被追殺的場景都想搖頭,被個pào灰掌握未來的主角得多憋屈。 前面有個山dòng,我們去看看父親母親有沒有留下記號吧。九方重云盯著離他們不太遠的山dòng說。 你去,我在這里等你。寧澤懶散的靠在一顆樹上,歪頭看了看九方重云。 好。九方重云點頭就走了過去,很快山dòng中就傳來噼噼啪啪的打斗聲,寧澤只默默的數到十,九方重云就黑著臉把幾個人提出來扔在了地上。 那山dòng里有陷阱,九方重云一進去就被弄得全身破破爛爛,雖然對他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也依舊讓他看上去很láng狽。 此刻他一把把劍cha在地上,全身冒出一陣陣的冷氣,冷厲的瞪著這些人: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在這里? 他元嬰期的威壓大開,頓時把這些還在筑基期的修士嚇的瑟瑟發抖。 前輩饒命,這是誤會,這陷阱是給一個無惡不赦的大惡魔準備的,我們不是要冒犯前輩您。前輩您就饒了我們吧。一個下巴上長著一個大黑痣的男修士求饒。他們才是筑基期,對上元嬰修士怎么可能有活路。 寧澤忍不住笑:哦,你們說的大惡魔是誰,要我們幫忙嗎? 幾個修士轉頭看到笑容溫和的寧澤,簡直如同見到了天仙,連滾帶爬的跪過去:前輩,那個大惡魔叫九方重云,他殺人父母,搶人未婚妻,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我們英勇堂一接到委托,就來這里蹲點二十年了。 九方重云一臉黑線,滿滿都是要劈了他們即視感。 寧澤忍不住笑噴。 這個英勇堂就是猴子派來的逗比,蹲點二十年什么的太好笑了。他們以前也跟九方重云打了很久,還抓住了九方重云bī著他懺悔 哈哈哈,懺悔什么的太搞笑了。 九方重云當然誓死不從,最后這幾個人看他不認罪,就把他放跑了。 寧澤蹲到地上,手指對著九方重云一指道:喏,那個就是你們說的大惡魔,他剛把我從青靈鎮擄出來,不如我們一起打死他? 幾個人傻眼了。 不不,前輩你開什么玩笑,那邊那位前輩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絕世無雙怎么可能是大惡魔,肯定是哪里搞錯了??!黑痣男真誠的瞇瞇眼信誓旦旦。 寧澤差點又笑噴了。 九方重云收劍走來,他把寧澤從地上令起來,寧澤剛才給他的感覺就是太頑皮了 還對著一群陌生人笑得的那么開心。 不過九方重云也弄明白了這群人只是小蝦米,怒火漸消的問:是誰雇你們的? 歐正陽,他舅舅是萬英宗德高望重的長老,他本人是萬英宗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 聽到歐正陽,九方重云眉頭蹙了起來。 不過他大概永遠也想不明白了。而且寧澤能肯定現在糾結在他腦中的必然是歐正陽怎么知道我會來這里,他怎么知道我父母的路線,他跟父親母親失蹤有什么關系?。 走吧。寧澤打斷他的思維。想那么多是沒用的,知道有人在對付他有個防備就好了。最關鍵是這樣寧澤就不用cao心了,一身輕松咳咳。 哦。九方重云看著一臉奇怪的寧澤,自動譯為又在盤算著我不知道的事。他相信寧澤,喜歡寧澤,可是卻完全猜不到寧澤的安排和打算。 有時候真想鉆到你心里看看。九方重云認真的說了一句讓寧澤覺得挺變態的發言。然而這世界除了青蓮綠蝶,誰又能真的看透別人呢。 對了,青蓮綠蝶 九方重云和寧澤并肩離開,他們后面的幾個人如蒙大赦,恭恭敬敬的喊著:恭送兩位前輩。 聽到比自己大幾輪的人一口一個前輩也是很詭異的。 寧澤把青蓮綠蝶放了出來,現在的青蓮綠蝶對寧澤很親昵,算是正式認他為主,一只小蝴蝶也是懂得報恩的。 青蓮綠蝶歡快的舒展它臭美的翅膀,不斷的朝寧澤展示它翅膀上的金紋,上次寧澤放它出來還沒夸獎過它呢。 對著不斷展現自己的青蓮綠蝶寧澤哭笑不得:恭喜,好厲害,你最棒了! 被夸獎的青蓮綠蝶嘚瑟的抖動翅膀翩翩起舞。 你和誰說話?九方重云愣愣的停步。 寧澤微微笑了笑,青蓮綠蝶飛到九方重云面前,煽動著翅膀,第一次出現在九方重云面前。青蓮綠蝶除了幻術,還最擅長偽裝與隱藏,不然就它們那脆弱的本體,根本就長不成大妖shòu。 九方重云看著突然出現的妖shòu,默默握住了劍柄。 青蓮綠蝶頓時給了他一個幻覺,委屈的撲到面前快速煽動翅膀,告狀告的不能更明顯。 額他就是想想,并不是真的要殺你。人類想的和做的并不是都相同,就像我,很想把他閹了,可是我也沒閹他不是嗎? 寧澤這個比喻很有說服力,而且九方重云也沖開了幻術。當他看到青蓮綠蝶就對它有了戒心,幻術就不具備原來的功效了。 青蓮綠蝶還是有點悶悶不樂,揮著翅膀飛到了寧澤的另一邊肩膀上。 你的符靈?九方重云重新把劍收了起來。 它叫青蓮綠蝶,你應該聽說過。 聽說過。怎么可能沒聽說過,如雷貫耳。妖shòu排行榜上前十的大妖shòu!九方重云再次被寧澤刺激到,覺得他還要再努力百倍,否則永遠只能被寧澤丟在身后。 靈符宗師.15 不管九方重云怎么想,寧澤只是想讓青蓮綠蝶在九方重云面前過過眼,免得什么時候小蝴蝶冒冒失失的出現,被九方重云一劍削死了。 唔,雖然青蓮綠蝶現在神魂不滅,但是被削成兩半再重新組合什么的還是有點重口味。 小惜 叫我寧澤吧,我喜歡這個名字。反正前世今生的記憶都扯出來了,改個名字應該見怪不怪了吧。 聽到這名字九方重云猛的一愣,不由一把抓住寧澤手腕,有什么東西在他心里一閃而過,快到他抓不住,又帶給他某種心慌。就好像有什么他以為完整的東西,在這一瞬間缺失了一大半。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寧澤本不在意的回頭看他,卻見他面色痛苦,帶著qiáng烈的掙扎,眼中似漩渦般似乎要淪陷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寧澤不由神qíng一凝,抽出他隨身帶的匕首,視線掃過他全身上下,不由就停在了兩腿之間。這種潛意識的反應讓寧澤嘴角一抽,都穿越多少個世界了,記仇的毛病還不見好。不能扎的好吧? 寧澤掙扎著扎了別的地方,力道上稍微狠了些,不過也依舊只是扎破了皮,對一個元嬰修士來說,也就是不痛不癢。 越是意志堅定的修士專研jīng神越是杠杠的,但是一不小心就會鉆到別的地方,甚至造成意識混亂無法恢復,俗稱入魔。九方重云突然陷入思維混亂,還拼命去沉淪讓寧澤產生了狐疑。不過又不能肯定,他又不是青蓮綠蝶,怎么可能知道九方重云剛才執著了什么。 他剛才想了什么?寧澤問青蓮綠蝶。 青蓮綠蝶的小腦袋動了動,給了寧澤一個幻景。四周一片漆黑,然后天上劃過一道流星,接著九方重云就追著流星去了這是什么鬼! 寧澤無力的扶額。 九方重云被寧澤扎醒,仿佛找到呼吸般大口喘息,眼中還帶著混亂,雙手緊緊的把寧澤抱在懷里,汗濕guntang的臉頰貼在寧澤耳際,起伏的胸膛貪婪的吸取著能讓他舒服的味道。他抱的很緊,寧澤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