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桂芳尖叫著:柳安樂你這個挨千刀的guī孫子!你敢這么對待你奶奶,你豬狗不如,你不得好死??!你偷我們的錢還打人,鄉親們快看??!我們村出了這么一個不是人的東西??!以后還怎么得了??!她剛喊完就被抓住她的壯漢一把扔在了外面,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喂張桂華一身骨頭都快被摔的散架,在地上哎喲喲的叫著。 寧澤走到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都到這種毫無還手的程度,這老東西還想掀動民眾排擠他,真當天下皆她兒子,她說不要誰活就不要誰活。 寧澤覺得這女人真搞笑。 她當初把柳安樂母子趕出去的時候想過他們死活嗎?連塊能種植的田都不肯給他們,不是要看他們餓死?張怡芳拼了命才把柳安樂拉扯大,在她病重的時候,柳安樂去求她,她有心軟過一分嗎?不僅沒有還咒她早點死,這才多久?一天都沒有過去,現在寧澤買了宅子,她憑什么覺得她有臉來搶??! 寧澤的嘴角惡毒的勾了勾,不快不慢的聲音足以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楚。他極為平淡的說:你家丟沒丟錢誰知道?丟了錢你不去找衙門,非要像條狗一樣出來撒野就是你的不對了。要討公道,衙門口去嚎。你要是眼瞎的厲害,可以讓你身邊的心肝扶好你,不然你摔死了,你的心肝可就沒人疼了。 你你張桂華沒有想到柳安樂會變得這么牙尖嘴利口無遮攔,被他幾句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只能在那里你半天喘不過氣來。 寧澤覺得他說的挺客氣,既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蠻橫不講理,還好心好意的給他們指了另一條道路。 張桂華被寧澤罵成狗,還咒她死!她最怕的就是死!平時有個頭痛腦熱那次不是興師動眾的折騰半個月?寧澤竟然敢這樣咒她死??! 完全不能饒??! 張桂華的視線只剩下惡毒,恨不得把寧澤咬碎。 寧澤卻越發溫和了。他笑的越輕松,張桂華就越生氣。然而寧澤的思想是這樣的:使勁的作,不把自己作死的敵人都算不上好敵人。 張桂華不負寧澤期望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神里都是你等著。 寧澤滿意了。遣散了看戲的人,一邊招呼大汗們來領錢。 他考慮了一下,李嬸和張媽是要留下的,畢竟要照顧張怡芳,他自我感覺不是很方便。大汗們也要留兩個,好讓張桂華來一次摔一次,摔不死她也要把她摔痛。 要不要我殺了她?寧澤身邊的男人忽然厭氣四she的說。 寧澤奇怪的看他 她太討厭了,該殺。男人給出了合理的補充。 寧澤嘴角一抽,首先在心里問系統:這貨是不是傅柏毅? 第24章 悲劇農子.5 顯然左云還沒有給這只實驗光腦開發出識別靈魂的功能。 系統只能對他說no! 寧澤心里沒譜,也不可能胡亂定位。他收起自己泛起漣漪的思想,認真的對待對方的提議。 對方語氣正常,態度自然,看起來并沒有在開玩笑,搞不好只要寧澤點頭他就能收獲張桂芳的一顆人頭,想想都有點小驚悚。 寧澤的初衷是找個貼心的打手,這個打手突然變殺手讓寧澤覺得略冷且酷。 不過寧澤還是堅持自己動手,只能說張桂華拉的一手好仇恨,連寧澤都不想放過她。對的,是寧澤不想放過她。 寧澤瞇了瞇眼,清澈的眼眸如星,他淡淡的看向男人: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自己處理。 被拒絕的男人稍作沉吟。在他眼里的小孩總是特別沉靜,沉靜到一言一行都像大人般經過思考,使他覺得有趣極了。 我叫段天宿。他想起來還沒有告訴對方名字。 柳安樂。寧澤想了想才說。 這時張媽擺好碗筷,招呼他們過去吃飯。 寧澤立即被飯菜吸引住,餓了一天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喚。吃過飯,洗過澡,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寧澤的房里沒有點蠟,他只用jīng神力掃了下張怡芳的狀況,發現李嬸把她照顧的很好后,寧澤就倒在了g上。 身上蓋著gān燥又溫暖的新棉被,寧澤睡的很快。 段天宿坐在搖曳的燭火前,此刻他已經洗完澡穿著一件黑色長袍,帥氣的面容上因斷絕風流而顯得冰冷與沉穩。他等的時間并不多,便有幾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房間中。 屬下來遲,請掌門責罰。 段天宿遇險跟他的手下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他抬了下手讓他們都起來,然后下達一個讓手下們都吃驚的任務,他要他們去徹查柳安樂的過去。 手下們都不知道一個小鄉村的人有什么好查的,但他們不敢質疑段天宿的命令,全部都領命四散出去。既然是段天宿的命令,他們當然要查的又快又好。 段天宿也知道手下的辦事效果,所以他不急,他站到窗口正好可以看到九陽宗的方向,今晚無風無月,連蟲鳴都有些絕跡的味道。 段天宿眼眸中紫色光華涌動,不多時就占滿整個瞳仁,讓他在夜色下顯得異常妖異。 他的手下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這里都是平凡人家,要探查個消息易如反掌。他們很快就把柳安樂的過往拼湊完整。也令他們唏噓,這樣的成長和他們的掌門也不遑多讓了吧。 段天宿聽完果然很生氣,眼底的紫光轉的極淡,如刀鋒上的光芒,是他想殺人的征兆。他的下屬都低下頭不敢說話,如果段天宿命令,他們會立刻取來對方首級讓段天宿消氣。 但段天宿又讓他的手下覺得奇怪起來,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一邊生氣,一邊在壓制。手下們忍不住在底下jiāo換眼色,他們的掌門該不會是被什么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吧,換平常段天宿早殺了。他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心慈手軟在這個世界里可活不長。 段天宿當然想殺,但是他越是想殺,他的心里就越是會浮現出小孩子堅定的面容。所以,人不能殺,不過段天宿不可能讓他們好過。 看到段天宿瞇眼,手下們都想著來了來了,平常有人惹到段天宿,段天宿都是一個方針:殺。 所以他們門派好多人都在完成這款艱難的任務,追殺去了天涯海角。然而,這次段天宿的任務布置的十分沉長,并且讓他的手下大跌眼鏡??! 這是什么鬼,說好的殺戮無qíng呢! 每個手下的腦袋里都在回dàng著:這是為毛呀,這究竟是為毛呀,掌門你果然被奇怪的東西附身了吧?! 然而他們也只敢在心里揣測,不敢多說話多喘氣。 段天宿下完上不了臺面的任務后,就冷著臉把他的手下趕走了。且不說他的手下會在外面討論多久,反正段天宿是抑郁的跑到了寧澤房間,靜靜的坐在寧澤的g邊看著他bào躁頓減,就那樣打坐到了天亮。 寧澤睡醒睜眼就被嚇一跳,滿臉黑線,jiāo織著起g氣讓他很想把段天宿踹下g。但是在小說里看到過,正在修煉的人不能打擾,否則容易走火入魔變成殺人瘋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寧澤總不能去實踐,自能默默下g穿好衣服出去,他呼吸一口院子里十分新鮮的空氣,才發現天邊起了一層薄霧,包裹著一顆紅丹丹的太陽,模樣溫柔討喜。讓寧澤也覺得心qíng好了不少。 張媽招呼寧澤吃飯,寧澤一邊吃一邊想他可以做的事。 其實沒什么好想的,雖然能做的多,但效果立竿見影,不受阻礙的事少。所以寧澤吃完早飯后,就背著一個背簍出門了。雖然張媽李嬸都用十分稀奇的目光看著他,他也只能苦笑,總不能告訴她們他上山采藥來錢快,運氣好上百兩銀子,運氣不好也能掙幾兩。這樣說也未免太嚇人,還是讓他們都認為他是去玩吧。 頂著詭異的目送,寧澤背著奇怪的東西出門了。他背篼里裝著張媽做的小吃,還有菜刀彎刀匕首藥鋤,各色調料瓶子,搞的他要去郊游一樣。 再看他旁邊一派悠然自得十分期待去旅行的段天宿,他終于信了人生不如初相見,他現在多想把段天宿抹的一臉黑,免得被他悠閑的表qíng弄到內傷。 段天宿最新發現呆在寧澤身邊心qíng會變好,看什么都順眼,也不顯得那么冰冷。他偶爾看向寧澤的時候還能露出一絲風流倜儻的調調,渾身都散發出作為雄xing的氣場與魅力。 寧澤忍了好幾次,終于忍不住了,尼瑪像只孔雀一樣,是要開屏給誰看??! 寧澤,郁,卒。 第25章 悲劇農子.6 且不說寧澤和段天宿在山上過的愉不愉快,反正張桂華是不愉快的。 她昨天回去仔細思前想后,還是認為柳安樂那對窮酸母子買不起那么高端的宅子,宅子的錢肯定是偷來的。 張桂華敢去搶,小崽子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全部都照著她的理想在發展??墒撬f萬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兔崽子說不出來居然就不說了,直接雇人把她丟出去??! 簡直了??! 她張桂華沒把人丟出去,反被丟出來,這怎么能忍! 她回去后就躺在g上哎喲喂的叫喚,一屋人都圍著她端茶遞水小心寬慰著。這會兒她是真的腰酸屁股痛,再聽到柳文賢小聲的安慰,內心立馬委屈的凄凄慘慘戚戚。 那個殺千刀的小畜生敢這么對我們家,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老娘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娘,身體要緊,你別氣壞了,錢沒了我們還可以慢慢存,你別生氣了。老實巴jiāo的柳鴻勸導著張桂華。他今年也四十多了,頭發已經花白,還在拼命的gān活養家,張桂華在他這個年紀都開始養老了。 張桂華瞧不上眼這個沒出息只知道gān活的兒子,平時對他也沒有好臉色,現在更聽出他有放過柳安樂的打算,頓時氣的擰住他的耳朵罵:好啊你??!別人都當你是孝子!你就這么忤逆你娘的嗎!你娘都被那兔崽子欺負的快活不下去了,你不去找他拼命倒要叫我忍著!我造了什么孽喲,竟然生出你這么一個不孝子??! 白英看到自己男人被教訓,眼眶立即紅了起來。他們拼死拼活養活這一大家子,到頭來,她大兒子未娶,小女兒未嫁,她的男人始終入不了婆婆的眼,孝順了二十多年,折了兩個孩子,到底為什么會過成這樣! 是因為張桂芳,因為她是當家主母,她是柳家媳婦,她男人孝順,所以她只能一年一年的忍耐下去。 恨,其實早已在這善良的女人心目中生了根,發了芽,連心也早被磋磨的扭曲了。 錢被偷,她反而覺得偷的好。 盡管那是他們的血汗錢,可是張桂華把持著,他們沒吃過一餐好的,沒穿過一件暖了,張桂華全部喂了自己和柳文賢。 柳文賢也是白英的孩子,可這個孩子只跟張桂華親,從張桂華那里得到的好處從沒想過他的父母,他的兄妹。不僅如此,他用著柳文川和柳容掙來的辛苦錢,還高高在上,被張桂華教導的看不上他們,怎能讓白英不心寒。這種心寒她會一并算在張桂華頭上。 就是啊爹,那柳安樂分明想氣死奶奶,你還叫奶奶忍著,你也想氣死奶奶嗎?柳文賢幫村著張桂華說話,他當然知道柳安樂沒偷張桂華的錢,雖然他的父母兄妹都在掙錢給張桂華,但他身上穿的,讀書用的,哪個不是奢侈品? 這些吃穿用度比得上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連柳文川和柳容都像他的丫鬟小廝一樣,可見討好張桂華有多重要,柳文賢正是從小就看清了這一點。 這時候很少cha嘴家事的白英突然說:媽,前段時間劉嬸子帶信說我爹病了,現在田里也忙完了,我明天準備帶著大鴻和孩子們回去一趟,也該回去看看了。 白英對柳文賢非常失望,現在只想帶著男人孩子不摻和這件事。她每年都要回家探親一次,雷打不動。而且她任勞任怨,是十里八里公認的好媳婦,張桂華在這方面倒是不怎么為難她。 但是今年她居然選在這脊骨眼上! 張桂華想當然的不滿意,她要把柳鴻和孩子都帶走了,誰去對付柳安樂?難道要她這個老婆子上去拼命不成?! 好啊這個白英,隱藏了這么多年,終于要跟老婆子對著gān了!張桂華yīn測測的看著白英,心里全是別人家的媳婦怎么對付婆婆的戲碼。 她也不反對白英:你一個人回去看看也好,不過家里的錢都被那畜生偷走了,好歹等把錢拿回來再回去吧。 就是啊娘,外公病了,你等錢拿回來,好歹還能給外公帶點點心回去。柳文賢撇嘴,反正每年都是花一吊錢買些便宜的點心。那玩意兒,只有最窮的人家才會稀罕,柳文賢自然是嫌棄到不吃的。 兩祖孫一唱一和,張桂華要她一個人回去,柳文賢讓她等拿到錢買點心,多么諷刺,她一年要掙十兩銀子,卻只能得到一吊錢給她的爹娘買幾斤最便宜的點心。 白英被柳文賢戳心窩,心里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看到柳安樂長大了,會反抗了。她白英的孩子也長大了,而且還有兩個,憑什么還要這樣過下去? 媽,我什么都不買,只想帶著全家人回去看看。說著,女人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她的男人。這么多年的付出,就是鐵石心腸也捂暖了,何況柳鴻不是鐵石心腸。 柳鴻看著媳婦的眼睛,自然是很愧疚的。白英一直跟著他受苦,對岳父岳母也沒有盡到應有的孝道,現在岳父病重,他這不孝的女婿怎么都該去伺候著的。 娘,我想去看看岳父。 我去給掌柜的請假。柳鴻現在在一家茶樓里當伙計,農忙還能請假回家幫忙,掌柜喜他最勤懇老實,他請假都會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