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書名:空有美色 作者:鴻呀紅呀 文案: 嘉年皇后冰肌玉骨,仙姝之姿,以三嫁之身,入主中宮,逼得君臣相伐 一嫁將軍,二嫁世子,再成為一人之下的皇后,她越來越顯貴 但她知道,她不過是大齊身份最尊貴的禁臠而已 可她卻不知道,那個涼薄又深情的帝王用了多少狠戾手段才將她擁入懷中 而這份熾熱的愛意帶著脅迫與欺騙,最終燒盡了她短短的一生 書中置評:空有美色,紅顏薄命,輾轉三嫁,不得善終 應嘉讓看著奇怪出現的話本,打了個顫顫,裹緊了身上灰撲撲的道袍。卻還是遮不住這副越發窈窕婀娜的好身段。 李霽見那個溫柔清冷的少年郎,招人覬覦卻不知收斂,向來不喜于色的他眼尾泛紅,失控的將人摁在懷里,陰惻惻的質問道:少年郎身上怎會有女子香...... 1.1v1 he 雙c 甜文 2.女主膚白貌美少年音 x 男主混血妖孽心機boy 3.不要被第一世嚇跑了哈,第二卷超甜 4.第一卷是前世的故事,和第二卷的故事沒有很大關聯,主要是用來說明女主為什么會女扮男裝 內容標簽:重生 甜文 爽文 市井生活 主角:應嘉讓,李霽 ┃ 配角:崔鶴唳,賀蘭集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惡意的染指,輕柔的觸碰 立意: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少年情懷 ========== 第1章 正乾十七年,上元佳節。 檀京城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滿城的燈火流光溢彩,與抬首可見的璀璨星河交相輝映。 街道上盛裝出席的男男女女猶如護城河上的蓮花燈一般,擁簇著緩緩流動,動與靜的結合,將這場普天同慶的盛會裝扮得美輪美奐。 鼓樓之上,有數百文人相邀而歌: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br> 底下的百姓被這盛世所感染,頃刻間,掌聲如雷貫耳。 偏生有一處卻是旁人自覺回避的地兒。護城河畔的落月亭中坐著幾位相貌出眾的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幾位氣度不凡的公子皆穿著華貴稀缺的衣飾,定是身份極高的,輕易招惹不得。 “七弟,不若你戴個面具吧?”三皇子李霄戲笑,看著周遭放蓮花燈的女子,個個目光黏在七弟身上,實在無可奈何。 被稱為七弟的男子身著青灰色紫貂皮大氅,矜貴之氣渾然天成,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厚實的衣飾依舊遮擋不住修長挺拔的身量。 一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像盛了酒一般,直叫人溺醉在其中,即便眼睛生的如此好看,但長在了長年不見笑意的臉上,反而顯得格外涼薄與冷峻。 見李霽并不答話,四皇子李霖小飲了一杯,哈了一口濁氣,“三哥懂什么,長成七弟這樣,可不就是要讓凡夫俗子們見一見謫仙人?!?/br> 他不得不承認,同樣是父皇的兒子,偏生李霽這張臉卻能讓男女都為之失神。 李霽性子向來清冷孤傲,出來透了一口氣,如今失了趣,索性起身告辭。 兩位爺也沒攔著,等李霽走后,四皇子才嗤了一鼻子,“好看又有什么用,還不是空架子一個?!?/br> 不外乎四皇子會這般說,他們三人雖同為皇子,卻不是一母所生,七皇子李霽,生母是西域的盤藍公主,也就是故去的貴妃娘娘。 盤藍是西域小國,與阿耶漢,羌等國緊挨著大齊邊疆。不過盤藍于大齊而言,是異族,他們皆為金發藍眸,一眼便可以瞧出來與漢人的不同,所以李霽雖貴為皇子,卻是早早便遠離了皇權中心。 ...... “小姐,您慢點?!?/br> 前面腳步歡快的紅衣少女回過頭來,戴著一只精致的紅白雙色狐貍面具??床灰娙?。卻活像一只撒了歡的小狐貍,自由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應嘉讓看著街頭巷尾的大型燈展、猜謎、歌舞、煙花。一時間全然被吸引,一年才一次,自是不夠她看的,根本無暇顧及身后提著花燈的蘭荇。 應嘉讓拿起鋪子上一只金色鳶翅面具在面前比劃,導致和蘭荇彼此擦肩錯過??粗蝗肆鳑_散得無影無蹤的蘭荇,應嘉讓只好來到就近的字謎攤上,等著蘭荇找到二哥再來尋她。 往年的字謎都太過簡單,早就沒了吸引力,這回的攤主有些不一樣。 “各位老爺夫人,公子小姐,鄙人今年元宵燈會便玩些不一樣的,這臺子上的信封里,都是一些刁鉆的要求。您吶,若是按照要求做了出來,鄙人就送出珍藏多年的字畫一張。價值一百兩?!?/br> 應嘉讓站定,她看著壁柜上掛著的字畫,竟然是郭溪先生的真跡,一時欣喜便報了名號。 說完一百兩,攤子上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竟圍得水泄不通,應嘉讓打開自己的謎面,雀躍得差點要跳了起來。這不就是前些日子剛學的樂曲嗎? 盤藍宮樂《蘭藏謠》,是一首受眾十分小的西域宮廷樂,若不是在芝山上聽得一位老道長彈奏,她竟不知道還有這么一首蒼涼大氣又柔情蜜意的曲子。 據老道長說,這是他早年間去西域傳道交流,偶然在一西域小國里聽到的曲子,當場就被吸引得走不動道兒,乃至后來魂牽夢縈幾十年。 本來老道長是不愿教授的,原話便是,“此曲只因天上有,讓世俗之人聽,沒什么意義?!?/br> 應嘉讓心中腹誹:你只是不愿與人分享你的寶藏音樂罷了,若是在檀京城火了,各個楚樓秦館,說書茶樓都競相演繹,到頭來未得其韻,畫虎不成反類犬。那下一趟芝山,還不把自個兒氣死。 老道長肯教自己,全然是因為她央求了阿翁多日。老道長看在阿翁的面上才應了下來。 彼時在應嘉讓前面的人都未能將信紙上的要求做出來,很快便輪到了她,攤主看過她的信紙,立馬讓人抬上了一架古琴。 端坐后,她清了清嗓子,將面具調松了些,《蘭藏謠》不光需要琴樂,更需要人聲作陪,方能一展這崇雅黜浮的古曲之風。 少女瑩白秀潤的纖纖素手在古琴上沉浮跳躍,琴音如花朵一般,在萬盞燈火的檀京城小小一角徐徐綻放。 越熱鬧的地方,越是顯得李霽格格不入,江公公在主子身后盡心盡力的阻擋著人群,恐百姓冒犯了這個金尊玉貴的天之驕子。 忽而一陣琴聲破壁而來,仿佛掙斷了枷鎖,脫韁于茫茫大漠之中,在鬧市里縱橫馳騁。 江公公一怔,這不正是主子平日里所彈奏的樂曲嗎? 李霽停下腳步,胸腔忽而一陣跳動,人已是默默無言的尋著琴聲而去。能用古琴彈奏此曲之人定是遠道過盤藍且造詣極高。 臺下的人群傻了眼,紛紛交頭接耳。 “這是什么曲子?怎么如此霸道?!?/br> 聽著臺下的人熱切夸贊,攤主笑而不語,額角已隱隱冒著虛汗。臺上的姑娘年歲不大,卻知道這外邦樂曲,實在出人意料,這一百兩算是栽了。 李霽就站在人群之外,因著他身量高大,也瞧得清晰。 帶著面具的紅衣少女,綰著分肖髻,身形窈窕,《蘭藏謠》于她指尖彈奏出的反差實在強烈,李霽駐足,頗覺興味。 豈料琴音所勾畫的蓬勃之感瞬間戛然而止,不羈于世的英雄消失在了蒼茫大地之中,臺下人不明,交頭接耳甚有。 只見少女未有動作,卻從喉間呢喃著一縷縷綣慵柔情的悲戚之聲,音色柔而不媚甚至有些孩子般的奶氣,是少見的清越與甜蜜的中和,情緒似癡似怨意難平。 若說方才是欣賞,但此刻李霽驀然震住,一時間竟忘了呼吸,天地間仿若繁星浮沉海浪迭涌,塵封了十幾年的記憶越過眉梢,他渴慕的看著臺上的人,想起了記憶久遠處一個小小的他,也有一個人曾這般在他耳邊呢喃...... 應嘉讓一曲罷,臺下的人爆發出如雷貫耳般的掌聲,面具后的小臉笑得極為燦爛。應嘉讓謝過眾人,起身便問攤主取字畫。 豈料攤主刻意為難,“小姑娘,你還沒能完成要求呢!” 應嘉讓頓住,壓低聲線,不解道:“此話怎講?” “怎么沒完成要求?攤主你是不是玩不起???”臺下人聲浪起伏,回懟攤主。 攤主賠笑作揖,頂著臺下人不滿的情緒,“這曲子你是彈奏出來了,可并沒有人識得??!” 應嘉讓這才想起了信紙后還有一句話,需得有人猜出此曲。 瞬間被潑了一盆涼水,大家都是來湊熱鬧的。這哪里有人會知道這首外邦樂曲?正當應嘉讓糾結不已之時,一道清冷低幽的男聲在紛雜的人群中傳來適: “《蘭藏謠》,盤藍宮樂?!?/br> 應嘉讓不禁雀躍,“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攤主心服口服的轉身將壁上的字畫交給了應嘉讓,“姑娘真是不一般,鄙人服氣?!?/br> “過獎,多謝?!闭f完便往臺下張望,尋找著剛剛那道男聲。目光所視之處,一眼便被吸引,她忽而愣住,時間仿佛停滯,那位知道《蘭藏謠》的公子正淡淡的看著她,仿佛透過她在看向別人,眼睛里隱匿著冷月的寒輝。 應嘉讓心中暗嘆,這人著實太漂亮了。 對,就是漂亮!卻并不女氣。 不像個人,像下凡的天神,玉質金相,英髦秀達,高高在上冷眼看眾生百態。 周身的矜貴之氣,就算安靜的立在偏處,也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男子依舊淡淡的望著自己,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也慶幸自己戴著面具,不必以真容相視。 這樣長相的人,一瞧便知是皇城里的貴人,應嘉讓不做久留,向李霽微微鞠躬,便下了臺,獨自前去尋找蘭荇和二哥。 沒成想拿好了字畫,在經過結縭橋之時,被那位好看的公子尾隨,應嘉讓周身都是防備的姿態,雖說他好看,可好看的人也會有壞人,況且自己現在落單了,可得提高警惕。 “您有什么事嗎?”女孩子未脫稚氣的童音帶著小心與戒備,刻意的往后退幾步,拉開距離。 李霽搖搖頭,破天荒的淺淺一笑,放柔了表情,柔和下來的男子又有些不一樣了,這個笑與他身后的璀璨煙花同時升起,應嘉讓仿佛看到了星河一般,連滿江的葳蕤花燈都黯然失色。 李霽剛要開口,橋的另一端出現了一個踉蹌的醉漢,直直的往階梯下首的女孩身上倒。 李霽見狀,以迅雷不見掩耳之勢,出手抱過小姑娘的腰際往橋下一帶,醉漢便直撲在了青石板街上。 應嘉讓緊緊貼在李霽的胸膛,很奇怪的,她聽著陌生男人有力的心跳聲,忽而熱了臉頰,紅了耳尖,偏生有幽會的男女在另一旁的樹下忘情的親吻。 李霽環著懷里柔軟纖瘦的姑娘,聞著她發絲馥郁的暖香,忽而有了些本不該有的心猿意馬,手不受控制一般,輕輕附在小姑娘的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