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脫起來不是很方便，他一般是進了浴缸，或者在床上脫。

    許覓先去把水溫調好，然后推著祁曜進浴室。

    十分自然地俯著身子，給他把褲子解開，脫下，只剩下里面的。

    “還需要我嗎？”

    祁曜脫得再干凈，他都見過了，現在也沒什么不好意思。

    “許覓，你還真是?！逼铌撞恢勒f什么了，“去外面等我，正好昨天有幾道題不會，在床邊的柜子上，幫我看看?！?/br>
    “好?！?/br>
    許覓不疑有他，帶上門出去。

    浴室里只剩下祁曜了，他慢慢地挪進浴缸里，剛剛好的水溫讓他舒展了眉眼，視線觸及被包裹住的部位，眉頭又皺了起來。他決心不去管。

    水溫一點點降下去，祁曜恢復了平靜。

    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清冷：“許覓?！?/br>
    “哎，來了?！?/br>
    放下作業本，許覓快步過去，對于自己帶起的漣漪分毫不知。

    ——

    “先生，您消消氣，消消氣?！?/br>
    楚管家安慰著祁爺爺，替他撫胸口。

    “我真是，氣都生不完。家門不幸??！我怎么生了那么個逆子，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偏要去招惹些不清不楚的?！逼顮敔敶蟠鴼?，“上梁不正，這下梁歪了啊?！?/br>
    “也許，那孩子也是被蒙在鼓里呢?！?/br>
    楚管家說到。

    “這話你自己信嗎？”祁爺爺怒氣難消，“我對他不比阿曜上心，但該給的都給了，股份我是要給阿曜，可我名下的其他財產少嗎？都給他?！?/br>
    “怎么就和他那個媽一樣，不知道知足??！”

    “先生，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盡早解決好?！?/br>
    楚管家冷靜道，他也是看著這個家一步步變成現在這樣的，心中的感慨不比誰少。

    “廚房那里，讓人看著點，找機會換了吧?！逼顮敔攪@了口氣，顯得蒼老了很多，“他們不是要遺囑？給他們，股份轉讓的事，暫時瞞著?！?/br>
    “我的時間，的確是不多了。斯銘，我是救不了他了，當年的事，該有個結果。就從，孟慶和開始吧，人命總是要還的?！?/br>
    楚管家點點頭，“您啊，好好保重身體，這些我都替您辦好?！?/br>
    “幸虧有你一直陪著，不然我真是，孤家寡人?！?/br>
    祁爺爺蒼涼的笑，讓他看起來更顯落寞。

    “也是先生器重我，平山要是在，也不希望您這么難受的?！?/br>
    楚管家笑著道。

    祁爺爺恍惚又想起那個乖巧憨厚的孩子，為了救阿曜，命都豁出去了。

    “平山的仇，一定要報?！逼顮敔斆嫒輫烂C起來，“拖了這么多年，你和平山不怪我才好?！?/br>
    “怎么會，您有您的苦衷?！?/br>
    楚管家依然笑著，言辭懇切。

    ——

    期末最后一場考試，很冷。出考場的時候，雪花飄飄揚揚，第一場雪來得不算晚。

    S市已經幾年沒下過這么大的雪了，很多時候都是下點冰渣子意思意思。

    校園里人來人往的，有愁苦，有歡樂。在看到雪花飄落時，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意。不時地有人伸手和雪花親密接觸，驚嘆它的晶瑩和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