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不考慮這可能性有多高，很高興地應了下來。

    但等他們再次醒來后，最先體會到這頓夫夫車輪戰的卻是已經恢復了的文森特。

    流程是這樣的——先是布魯斯上，兩個人都是用了全力，結果是文森特昨天才被碎了一次的自信又被碎了一次。

    迎面這布魯斯毫不留情的鐵拳腿鞭和見縫插針的肘擊膝頂，文森特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他還隱姓埋名為紅頭罩，被布魯斯誤會以為他要對當時還青蔥稚嫩的魏林做些什么不健康事情時暴怒毒打的場面。

    過了那么多年，他一直覺得自己在穩步上升，結果中間這段好像被誰吃了一樣，他面對現在明明已經四十多理應開始走下坡路了的布魯斯，依舊毫無招架之力。

    被打擊到的文森特一時恍惚，被布魯斯毫不客氣抓住機會揍到爬不起來。

    魏林旁觀的有些不忍心，卻知道文森特這種戰斗時走神的小毛病絕對不能容忍。

    雖然這是因為面對的是布魯斯才這樣，但這就能說明他沒有端正心態，這樣只當喂招能夠提升的空間不大。

    所以魏林刻意在文森特又疼了一會才上去想給他一瓶水順便治療。

    布魯斯攔下他。

    “你面對過多少次這種情況？無力到爬不起來，身邊還有潛在的危險，只能掙扎著保持著清醒不讓自己另一只腳也踩進死亡?！?/br>
    文森特舔了舔嘴唇上的血，勉強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卻仍是免不了吐字不清。

    “……十四次?！?/br>
    “有多少次你在清醒后反思自己，覺得如果當時在某個節點，你做到另一件事，就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br>
    文森特虛弱的喘著氣，沉默了好一會兒，布魯斯等著他。

    “八次?！?/br>
    文森特知道布魯斯是想教自己，他努力撐起身體，一拳打了過去。

    布魯斯輕松接了下來，面色有些無奈。

    “你是蝙蝠俠，不是‘不給自己設置極限’里的運動員，遇到這種情況，不要選擇和敵人硬來，因為就算敵人也是狀態不佳，你的風險也太大。最應該做的是聯系絕對信任的人，在救援到達之前，躲起來?！?/br>
    布魯斯話說到一半文森特就已經恢復。

    然后開始新一輪的訓練。

    中場休息之后對手換成魏林。

    文森特被魏林打趴下的時候已經很淡定了，他對自己的認知被打破，之前他會在哥譚有比布魯斯做蝙蝠俠還高的名聲和威懾力，并非是因為他強，而是因為強的敵人都沒出來。

    當天晚上，罪魁禍首先生大抵是知道自己惹了禍，或者是他的老板知道，沒讓他出來。

    魏林和布魯斯自然撲了空，只專心指教文森特。

    文森特在這幾天清楚得意識到——他還差得遠呢。

    這樣想著，這天的訓練結束后，文森特向布魯斯提出要繼續鍛煉。

    “現在的我還不足以成為蝙蝠俠，我希望可以多去哥譚外的城市尋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和能夠磨礪他的敵手，所以，還請布魯斯你繼續當哥譚的蝙蝠俠?！?/br>
    聽到文森特說這段話時，很難說布魯斯有沒有后悔，他只是發現文森特性格還是有些直，戰斗時更傾向于去硬拼而不是用最小的力量達成目的。

    結果原本已經穩穩遞出去的活又砸回了手里。

    但布魯斯還是面帶微笑同意了，畢竟孩子想上進，他還能攔著嗎？家里能打得過他的到底只有兩個人，攻擊模式很快就能熟悉，相比之下，還是多和不熟悉的人對戰更容易進步。

    “明明是你下手太重把人打跑的?！?/br>
    魏林給他補刀。

    對于文森特的想法他是支持的，這個年紀的青年人，睜眼閉眼都想著打擊罪犯太沉重了，之前因為他和布魯斯忽然失蹤趕鴨子上架，但能平穩過渡最好還是平穩過渡。

    布魯斯無話可說，但他并不想承認，并且決定把鍋全部推在罪魁禍首身上。

    正摟著美女和美酒的古鐘忽然一個激靈，莫名其妙頭皮一炸，偏偏沒感覺到周圍有不妥。

    見他銳利的眼眸逡巡四周，身邊依舊只戴著上臉面具的克里斯轉頭看向他。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