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系幸存計劃[無限]_分節閱讀_2
“臥槽,你長期植物人?”驚呼的聲音大了點,不過說完立刻捂嘴,還偷瞄雅典娜,生怕一不小心吸引她的注意力。 青年沒什么特殊表情地點頭:“嗯,擰不動瓶蓋,大概確實很久沒動過了?!?/br> “靠,喪心病狂的……”最后兩個字在高臺上雅典娜的注視下自覺消音。 說這話的是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此刻熱心地湊過來,嘎巴一下就擰開了葡萄糖溶液的蓋子,遞給青年,還安慰他,“唉,不過你也算因禍得福了,要不是光塔選擇你參賽,估計你醒不過來呢?!?/br> 他盯著人家喝葡萄糖,繼續說:“我叫羅小北,大二本科生,學天體物理的,你呢?” 青年回答:“路微……”但他微張的嘴唇忽然凝滯,閉上眼睛,羅小北以為他是剛醒身體不舒服,耐心地等他,片刻后青年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禮節性地微笑繼續說: “路懷星?!?/br> 羅小北等了半天,發現青年確實只打算說一個名字就完事,不由得追問:“哎,你之前是做什么的?看你年紀也不大,也上學的吧,是為啥昏迷不醒的?” 不過路懷星一直沒有回答。 賽前準備其實不禁聲,大家沉默只是情緒問題,所以路懷星沉吟片刻,問羅小北:“你剛說我會忽然醒過來,是因為參賽?” “嗯?!绷_小北見路懷星又主動和他說話了,忙回答,“光塔選拔完全隨機,只要求年滿十歲,上不封頂,所以偶爾會選到行動困難的選手,比如你這樣一直植物人的,但它選一個人進來躺尸沒有意義啊,所以就得把你弄醒。別管你之前因為啥變植物人的,光塔弄醒你都再簡單不過?!?/br> “這比賽到底是比什么?” 羅小北徹底驚愕:“我去,你到底昏迷多久?你特么連這都不知道?” 路懷星微微抬頭,瞇眼看著遠處的大屏幕,回答:“六年多?!?/br> “靠?!绷_小北同情,“那你這也太……那啥了。好吧,光塔你知道嗎?” 理所當然,答案是:“不知道?!?/br> “行吧……”羅小北聳肩,“也是巧,光塔點亮也是六年前,地球軌道上突然多出一個不明陰影,為了爭論那到底是啥玩意,世界學術峰會開了一場又一場,最后也特么沒個結論。很快那陰影向地面降下一道道巨大光柱,遠看跟電視信號塔倒插在地面上似的,所以大家都管這玩意叫光塔了?!?/br> 據羅小北所說,這不明物體降臨的第二個月,正好是2513年1月1日,光塔點亮,這場全人類被迫參與的生存選拔就開始了。 羅小北絮絮叨叨,一旦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上,有的沒的說了一堆,夾雜著不少對光塔的塔身攻擊,都忘了害怕雅典娜。 他絮叨著,忽然發現路懷星正仰頭看著天空,眼神不知飄到哪里,也不清楚到底在沒在聽。 “唉,這兒看不見光塔啦,這是光塔世界,一般認為這兒不算真實空間,我們現在這個地方是候場區,政府發給民眾的《光塔手冊》里都有寫,估計你沒機會看。剛才那雅典娜不是說了還差兩個人沒到嗎,等人齊了比賽就開始了?!绷_小北故作輕松,其實聲音都在抖。 聽出他的緊張,路懷星收回目光:“很危險?” “九死一生?!绷_小北泄氣,實話實說,“畢竟這玩意號稱生存選拔啊,還是這兩年防衛官總結了大量經驗,幸存率才有所上升的?!?/br> 路懷星轉過來,疑惑:“防衛官又是什么?” 思維從長久的混沌中重新浮出,卻仿佛來到一個新世界,到處都是新名詞。 羅小北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前方的人群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呼,無一例外都含著一絲驚喜,剛才那個老太太喜極而泣往前湊,還拿手絹擦眼角。 “靠??!這運氣!”羅小北蹦起來看了一眼,激動得給了路懷星一拳,一時忘了對方體質特殊,打得路懷星一個踉蹌,他急忙把人扶穩,“對不起對不起,不過你運氣真爆,植物人被光塔喚醒,還進場就遇見防衛官!那就是防衛官啊,活的!” 透過人群,最后兩個選手姍姍來遲,其中一人身形挺拔步伐穩健,一雙長腿走路帶風,一截石頭樓梯走得像燈光紅毯。 路懷星瞇起眼睛,他剛醒,視力有點模糊,只能隱約看出那是個英俊的青年,不超過三十歲,襯衫下面藏著柔韌有力的肌rou,腰背繃緊的弧度流暢優雅,從身形姿態來看,速度與爆發力都是一流。 防衛官。 路懷星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這個奇怪的稱呼,仔細觀察了一會被人群包圍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對此場面早有準備,耐心十足,整個候場區壓抑低沉的氣氛都因為他的到來瞬間明亮了。 很快路懷星從話嘮羅小北口中了解到,這個職位的全稱為“太陽防衛官”,屬人類聯合政府為應對“光塔危機”而成立的新軍種——太陽防衛軍團,制服為耀眼而醒目的白色,胸前有赤金色太陽紋,象征人類文明誕生于太陽系。 “防衛官的職責就是在光塔比賽中收集光塔情報,保護平民,提高整體存活率,人人必學的《光塔手冊》就是防衛官們的成果?!绷_小北的聲音不由得帶了點崇拜,“不過因為光塔選拔的隨機性,在比賽里真的碰上一個那可是極其不容易啊。路哥,你可真歐!” 一激動,都叫哥了。 路懷星沒有表情,低聲重復:“提高整體存活率?只是這樣?” “那你還想咋樣?” 青年不再回答羅小北,羅小北忙著瞻仰防衛官,壓根沒有注意到他背后的青年忽然全身繃緊,在一瞬間突兀地收起了全部笑容,眨眼間,眼底涌起一片縱橫的戾氣。 他不再帶著那縷禮節性的淺笑,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冷漠且陰沉地轉過頭,凝視著高臺上代表光塔的雅典娜,對此以外全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