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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在意兩人的言語,而是在等蟲毒發作。如果沒有那采花賊的打擾,那這兩個人癥狀發作還要等到半個時辰以后。 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和羅槿早就離開了門店,這山腳下的小小村莊里,找得到找到能解毒的人就怪了。 白蘞確實管不了天下人的嘴,對于鬼醫這人,說法也是在太多。只能說那兩個人倒霉,正好撞上了自己在場。 睚眥鬼醫,這個稱號可不止是隨便說說。 老師對那兩人所說的,江湖中的鬼醫有什么看法? 杜若么? 突然的發聲讓羅槿話語一頓,他對這個兩個字實在有太多的特殊感qíng。仿佛這個名字拴連的、便是支撐他穿越下去的依靠?;蛟S也是因為這樣,在與白蘞對視恢復記憶后,有意無意的就抹淡了多年前那個孩童的身影。 換句話說,要是有一個名叫杜若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而又不是自己要找到lsquo;攻略目標rsquo;,那羅槿怎么都不想跟他扯上太大的關系,怎么都要離得遠遠的。 專屬名詞一類的,被占用的話就太過違和了。 皺皺眉頭,既然白蘞問了,羅槿就不會吝嗇幾句形容詞:能締造傳說的,自然不會是什么簡單人物。我,也好奇這人來揭皇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果然還是不記得。 老師回去就能知道了。 什么? 困惑的想要回頭,身子就一陣搖晃。白蘞拉動韁繩,鞭策一下,馬匹瞬間沖了出去。 第44章睚眥鬼醫middot;清冷御醫 路上顛簸,再加上羅槿腿上有傷,所以白蘞騎的并不快。兩人返回的時間并沒有快出多少,返回都城、到達羅府時,已經是傍晚了。 銀釘子沿著空隙生生扎進膝蓋骨,就算休息了大半個下午,羅槿的腿還是一瘸一拐的。 白蘞率先下馬,然后小心的將羅槿扶持下來,守門的小仆立刻過來收了馬繩。 少爺這是怎么了? 一直等待著的六伯自然能聽到開門的聲音,白蘞和羅槿剛剛踏入院子就看見六伯急急忙忙的趕出來,身后還跟了探頭探腦的阿武。 沒什么大礙的,六伯??戳皝頂v扶的架勢,羅槿自然的將手遞過去,離開了白蘞的身邊:白蘞,早些去休息吧,謝謝了。 這一路確實是多虧了白蘞,中午發生了那樣的事,早就超出了兩人現有的關系。雖然白蘞一如既往笑的柔和,但羅槿還是擔心這意外會造成不必要的隔閡。這種時候,保持一定距離還是很重要的。 恩,老師這就要睡了? 直接將羅槿jiāo給那六伯,白蘞面不改色,輕聲詢問,好像并不因為今天的突發狀況而感到不妥。 不,時間還早,我還要在書房待一會兒,怎么了? 沒什么。白蘞垂了眼。微一低頭,羅槿也就不再停留,輕咳一聲后,在六伯的攙扶下去往了書房的方向。 公子?余光看著羅槿走遠,阿武這才敢稍稍向前邁了一步,拉近了些許距離。因為擔心自己的眼珠子會真的掉出來,這一次,阿武沒敢繼續盯著羅槿看。公子沒受傷吧?這好好的出游怎么就傷的這么嚴重呢?所以說莊主才讓阿武時刻不停,陪伴在公子身邊,不會讓公子受到任何傷害。 頓了頓,見白蘞并不理會自己,只是跨起了步子,阿武連忙跟了上去:公子,羅大人是怎么受的傷?有沒有被他發現我們這次的目的?公子打算什么時候開始行動?如果需要靈素山莊幫助,公子盡管說明,我靈素山莊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 閉嘴。 被身后的人吵得煩了,白蘞進了院子就轉過身來,面無表qíng的輕輕吐出兩字。 沒腦子么?這些話隨便就說了? ???這附近又沒有別人。阿武一邊說著,還一邊四顧望了望四周:羅府向來安靜,公子您也說過,羅大人他又不饞和那些事qíng,官兒也不大,這里不會有打探的人在。而且羅大人是您的舊友 阿武,好好管住你這張嘴。話越多,命越短。 白蘞一直低著頭,腳步最后停在了房間門口,這才轉過身,向阿武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 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今晚就離開這里。不給他絲毫反問的機會,白蘞伸手便推開了房門。 公子等一下。阿武向前邁了兩步,看白蘞回過頭來又接著后退了一步,道:莊主吩咐過了,不能離開公子身邊,萬一 我也會收拾。 啊好阿武應了一聲,算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又在下一秒張開了嘴:公子為什么要離開這里???這邊住的不是很好么 砰 木門關合,阻斷了兩個空間的聯系,阿武就這樣被晾在外面,被那一聲響嚇住了嘴,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明所以的嘆了一口氣,一肚子的話都沒說出來,只好轉身回去收拾行李了。 房間內,白蘞站在書桌前的位子,手里又是那塊兒玉佩。 圓形白玉剔透晶瑩,用jīng細的手工雕琢了如意靈芝,最中央的部分一個lsquo;羅rsquo;字,更是巧妙的蘊藏在了修飾文理之中。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輕笑一聲,白蘞自顧自的說道,拇指輕輕摩挲玉佩表面:可是現在,你連這塊玉佩的去向都記不清了呢。 幽涼晚風從半開的木窗chuī進來,沒有點亮燈光的屋子一片yīn暗。屋中一片寂靜,白蘞盯著放置在手掌中的玉佩,看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又一次貼身存放起來。 懶散的日過去,最先清醒過來的,是藏匿在糙地林木中的蟲蠅。 明明天氣還沒多熱,雨也沒下幾場,天色微微變暗、月光灑下后,窗外就響起了一陣陣蟲鳴。羅府的庭院太過安靜,這些細小的聲音也變得十分突兀。 羅槿在膝蓋傷口處,又涂抹了厚厚的一層藥膏。 他和上官賀同時得了命令,入職東宮,為太子妃安胎。因為上官賀比他等級高一些,醫術lsquo;jīngrsquo;一些,所以在太子眼前露面的都是他。這幾日入夏,外出祭祖的上官大人不幸感染了風寒,所以將擔子架到了羅槿身上。 一直掛著名不gān事的羅槿,終于要在明天去東宮為太子妃診脈了,懷了孩子的人,怎么都不適合帶著傷痛去看望。而且一瘸一拐的行動,實在是難看。 被涂在膝蓋的傷藥刺激xing大,但作用發的也快。瞬間恢復如初是不可能,但止痛消炎、加快結痂速度還是沒問題的。 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對于羅槿來說,時間還早。 點了幾盞燈,羅槿端坐在書桌前,翻看著上官賀送來的、這幾日為太子妃安胎用的方子,還有脈象診斷書。敲門聲,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進來吧。 回應一聲,以為是六伯來遞送茶水,羅槿也沒多在意,手中動作不停,也沒站起身,只是抬頭看了看推開的木門。 老師,夜深叨擾了。 白蘞?你怎么來了扶著桌子站起身來,羅槿又看到了延后進屋的阿武。 羅大人。阿武被白蘞壓抑太久,看到羅槿,qíng不自禁的又開了口:羅大人,我們是來告辭的,這些日子實在是打擾了。 告辭? 是,已經找到了適合居住的小院,就不再麻煩老師了。白蘞接過話,又微笑側眼看了阿武一眼:位置是前兩天就找好的,距離不算太遠,就是偏僻了些,老師要是不嫌,學生隨時歡迎。 補充一句,解釋了尋找住處的時間,羅槿也就沒有了挽留的理由。 本來以為是中午突發時間的緣故,才讓白蘞離開,可既然白蘞額外加了一句,自己也不方便再多問下去了。 那,需要幫忙么?更換住處也不急于這一時吧,時間都已經這么晚了,不如明天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都安排妥當了,老師只管放心。白蘞十分客氣的回應道:而且老師不是說上官大人身子不適,職務最為重要,再過兩天,等這些事qíng辦妥了再會也不遲。 白蘞說的沒錯,現在的自己腿腳又不方便,確實難幫白蘞gān些什么,沉默片刻,沒有反駁的理由,雖然不希望白蘞就這樣搬出去,但也無能為力。 東西不多,就不麻煩府中的人了。白蘞回頭看了阿武一眼,道:老師,那學生這就告辭了。 羅大人,告辭。 那我就不送了。輕輕動了動桌案遮擋下的左腿,藥效還沒過去,疼痛分外的qiáng烈。才站了沒一會兒,腿就開始發顫。這藥副作用大了些,要是不抹藥,他還能去送送白蘞,可現在羅槿微微頷首,還是放棄了親自送白蘞離開的打算。 第45章睚眥鬼醫middot;清冷御醫 翌日清晨,羅槿早早的起g、盥洗完畢后,就收拾東西去往了太醫院。 大概是因為白蘞離開羅府的原因,羅槿總覺得這天的天氣十分yīn沉,臨行時也帶了一把傘出門。 上官賀是東宮的主職太醫,他不在,這擔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羅槿身上。這也是他擔任太醫一職四年以來,第一次為皇家成員診脈斷癥。 大臻的太子好奢樂享,衣著向來華貴張揚,平日里管弦絲竹聲音從未停止,東宮也在他的管理之下,配置物件、布置擺設沒有一樣不是價值連城。 太子這個德行老皇帝清楚的很,卻也覺得理所當然,所以之前官員彈劾太子鋪張làng費時,并沒有過分斥責什么老皇帝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而且,相比于宣王的過分yīn厲,太子這點兒lsquo;小毛病rsquo;也就被老皇帝忽略過去了。 太子不僅是奢侈,也好美色,不過這和老皇帝不同,太子沒有側妃,當真是專寵太子妃一人。 這位太子妃到底是美到什么地步,羅槿不知道,也很好奇。 一生一世一雙人當然美好,但在這封建的朝代里,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少,而且這位太子身份尊貴得很,是先皇后嫡親長子,受到的誘惑怕是更多。 帶著醫藥箱,跟隨著東宮侍仆穿過一道道小門來到太子妃寢宮。請安過后,隔著白娟繡帕診了脈象。這位娘娘脈象平穩,只是肝火旺盛。羅槿吩咐藥童在方子上多加了一味藥,便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