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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的人是嚴延,帝國出了名的冷感向導。當年大家都結合熱的時候,他整個人跟打了抑制劑一樣,混在一群哨兵當中,一點反應都沒有。 后面戰事平息,不少夫婦、夫夫、婦婦開始準備要孩子,畢竟雖然人類平均年齡挺高了,但是孩子的出生率非常的低,不趁年輕的時候準備,過了100歲想要孩子就更難了。 嚴延卻根本沒有把這當回事,無視了身邊所有追求者,直接gān預起了白塔內的事務,掀起了一波向導地位改革熱iddot;帝國勞模。 那個時候,不少想要追求嚴延的人看負責人和嚴延關系不錯,就拜托他去探口風,負責人本來不太想管,可是拜托的人當中有不少和他關系也不錯的,他只能硬著頭皮去問嚴延,為什么有那么多追求者,還一直單著,是不是有了心儀的人之類。 嚴延給他的答復非常直接,他說:正是因為沒有遇到心儀的人,我才一直單著。 嚴延平時是不怎么說話,可是只要他開口,就不屑于說謊。 他在追求者最多的時候,都能潔身自好,怎么可能在數年之后,同時和六個人攪和在一起。 所以負責人很明白,為什么嚴延會不惜服用禁藥也要喚起他丟失的那段記憶,他是有點不能接受那樣的自己,但是,更重要的應該是,他覺得既然事qíng已經發生,他就很想弄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自己才會同時喜歡上六個人,也想知道現在那六個人現在在哪里。 負責人端著剛剛弄好的熱飲看了嚴延好一會兒,心里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想法。他先把手里的東西放到嚴延旁邊的桌子上,自己也坐到他的對面,才說道:我覺得你的xing格,不太可能同時喜歡上了負責人說著掰了掰手指,一二三四五六,六個人還都發生了關系。 我們先排除你的記憶被人篡改了的這個可能xing,我很懷疑,你說的那六個人其實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嚴延皺起眉頭,可是他們的模樣和名字都不一樣。 是你先入為主了,你覺得他們有著不同的名字、樣貌就以為他們是不同的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名字和樣貌都有可能是一個人偽裝出來的,畢竟現在的技術完全可以做到。 負責人越說他越覺得這個可能xing越大,而且嚴延看他的目光也隨著他的分析有了一定的變化,顯然他已經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他心里正得意著,繼續道:還有我聽說海零也失去了記憶,看他對你的那種執著,簡直和你對那個人的執著一模一樣,你有沒有想過,他就是被你忘記了的那個人。 不過這一次,不等他話音落下,嚴延就否認了他的這個猜想。 嚴延說:你剛才說他們是同一個人,我覺得有點道理,不過海零不是他。 在那些不完整的記憶里,那幾個人確實都給了他一種同樣的熟悉感,可是,每當他要把海零代入他們的時候,心里都會有些不太舒服,他的身體似乎是在本能的抵觸有別人取代他心里的那個人。 可是,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要是之前他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他,你們在訓練場的那種默契怎么解釋?再有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發覺,我個人是覺得,你對海零的容忍度特別高,換成另外一個人,像海零這么追你,早就被你丟出機甲基地了,怎么可能天天有事沒事在你眼前閑逛,讓你淪落到要自己躲他的地步,老嚴這么多疑點,你不會沒發現吧? 嚴延聽完沉默了會兒,然后慢慢開口,我發現了。 負責人有些不滿,那你還 嚴延沒等他說完,就繼續道:我的記憶里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就拿你剛才說的,我和他在機甲訓練場上的默契來說。我記得我和那個人一起打機甲比賽的時候,我們還有一個隊友,我們進行過系統的訓練,還有長時間的實戰磨合,如果海零是他的話,他會清楚我的戰術,一點都不奇怪,而且在我記憶里,也不乏追求者。 嚴延這一段話說得很平淡,哪怕說到追求者的時候,語氣也沒有絲毫變化,就像簡單的陳述了他晚飯時候吃了什么菜一樣,而且負責人也很清楚,他就是在陳述,可是他怎么就那么想掐死他呢! 好在他還是克制住了,微笑著瞇起眼睛,對他說:你開心就好。 海零再一次見到嚴延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之后。 那天他被嚴延誤傷,在治療艙內待了兩天才徹底恢復,醒過來后第一個看見的人竟然是基地的負責人,雖然很清楚,嚴延不可能因為自己是為了他才受傷的,就會守在自己身邊,可是還是有些失落,他故意沒有掩飾臉上的表qíng,如愿以償地得到了負責人的安慰,以及一段哪怕是假的,也讓他覺得很高興的話。 負責人說,嚴延在他昏迷的時候來看過他,不過因為他必須去處理一些事,就先行離開了。 然后之后,嚴延也正如負責人說的一樣,一直很忙,連機甲基地都沒空過來,之前已經習慣了沒幾天就能和嚴延說上話的日子,海零迎來了一段不短的不適應期。但是,他又不可能去找嚴延,只能每天忙完手頭的事后,就跑到嚴延機甲所在的機甲室門口,見不到嚴延,守著屬于他的東西,也會讓他覺得安心。 他的量子shòu一只比一般海豹要小很多的海豹,呆呆傻傻地趴在他的跟前,有時候海零等得無聊了,就把它抱過來,揉在懷里,戳著它的肚皮笑著問它,人家嚴延的量子shòu是條鯨魚,就能在空氣里游動,你也算半個水生動物,為什么你只能在地上爬?還那么蠢! 一點沒有其他量子shòu的靈動也罷了,其他人的量子受雖然沒辦法用語言和自己的主人溝通,心靈感應是有的。而海零的這只量子shòu,除了海零想到它,把它放出來擺著讓人知道他有一只量子shòu之外,他根本感應不到它。與其說它是一只量子shòu,不如說它只是一個會動的玩偶。 海零一直對此也很疑惑,但是更疑惑的是,他很清楚自己的xing格,他看起來對什么都無所謂,做什么都行,可是骨子里十分討厭麻煩,也反感累贅的東西??墒?,他從沒覺得這只量子shòu是自己的累贅,甚至在它靠過來的時候,還覺得很安定。尤其在半年之前,他剛剛蘇醒,沒有過去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身邊也沒有親人,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迎面而來,只有身邊的量子shòu讓他覺得有些熟悉感,好像他們才屬于一個世界。那個時候他就認定,不管它有用沒用,它就是他的一部分。 所以有些話當然只是說說,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失去的記憶沒有半點進展,不過經過身邊的事,他越發覺得,在他失去的那段記憶里,肯定發生了很多的事,他遇到過嚴延,他們可能是愛人,可能是伙伴,當然也說不定是仇人。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無論他們是什么立場,他肯定在那段時間里就已經愛上了他,哪怕記憶消失,他忘記了嚴延這個人,他愛他的那種感覺還是在他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全部回到了他的腦子里。 而他的量子shòu一開始肯定不是這樣的,因為他雖然沒有記憶,但是經常會做一個夢,他看見他自己和海豹待在某個黑得他都以為自己失明了的地方??赡苁菗淖约簳ε拢êA阋膊恢罏槭裁?,他很怕黑,尤其怕那種絕對安靜下來的黑暗環境。)它一直蹭著自己的掌心,不斷說著什么,讓周圍聽起來沒有那么安靜,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 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那里待了多久,只是每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很難受,心底充滿了思念、恐懼、絕望,還有對身邊海豹的感激和愧疚 說起來這種感覺和他每次到嚴延的機甲的機甲室門口等嚴延的感覺很像,不過在夢里的感覺比他現實里等待嚴延的時候要qiáng烈得多,現實也沒有那么絕望。 畢竟只要他還能待在機甲基地一天,就有希望再見到嚴延。而嚴延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的等待,消失了兩個月之后,嚴延再一次回到了機甲基地,不過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 有人向嚴延遞了挑戰書。 那個人想要挑戰他,還有挑戰他的機甲zoa。 第146章絕對記憶(向哨)七 嚴延你給我站住! 海零站在嚴延的機甲室門口,想在嚴延過來的時候看他一眼,人還沒見到,就聽到負責人地動山搖一般的咆哮。緊跟著嚴延和負責人一起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嚴延在前,負責人跟在他的身后,一邊走一邊道,你自己清楚你現在jīng神力是個什么qíng況,現在去參加比賽,隨時有可能會失控,賽場上那么多人,但凡你把一個人給弄傷或者弄殘了,那些看不慣你的哨兵,絕對會趁機生事,到時候你該怎么辦? 我有我的打算。嚴延說著看了眼站在機甲室門口的海零,徑直越過他走進了機甲室,負責人追到這個時候,知道他心意已決,無論自己怎么說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臉都氣白了。海零走過去,問他,怎么了? 他聽了半天,雖然沒太聽懂,但是就從那幾句,jīng神力失控,還有看不慣嚴延的哨兵會借機生事來看,嚴延這一次出戰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負責人也是被嚴延給氣狠了,再加上跟前的人是海零,也沒什么顧及,把之前嚴延為了qiáng制喚起記憶服用禁藥導致jīng神力失控,還有這一次比試會導致的結果說了出來。 嚴延作為一個向導,還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向導,當初違帝國之大不違,又是成為軍隊上將,又是改革帝國的向導制度,帝國幾個貴族早就恨死他了,只是他軍功太高,jīng神力彪悍,還是全名偶像,一時難以對他下手,可是這不代表著他們已經不再想除掉他。不管是上一次他心理醫生在他jīng神安定劑里下藥,還是這一次的比試都是他們設計好的,他們就想嚴延在比試中jīng神力失控,讓國王和那些崇拜他的民眾看看嚴延的jīng神力雖然厲害,但是也非??植?,還存在不可控xing。 這些嚴延又不是想不到,他為什么要接受對方的比試邀請?簡直氣死我了。 你先歇口氣。海零聽負責人說完,讓機甲室內的圓球機甲抬出兩杯溫水,遞了一杯給他,剛剛上將已經說了,他有他的打算,我們應該相信他。 負責人水才到含到嘴里,聽到海零那句,我們該相信他。差點沒有一口水噴出來,忍住把水咽下去,他對海零說,我不相信一個給自己用禁藥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