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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下山之前,掌門將人叫過去給個一句定心丸:你是金丹修士,在凡界足以橫著走,那些凡人只有捧著你的份兒,沒什么可擔心的。你只需要記住莫隨意欺rǔ無辜之人,剩下來足以由著xing子來! 思及掌門說話時神態語氣,凌厲美艷的面容張揚邪肆,說起話來霸道囂張而透露出一股毋庸置疑的氣勢,蘇棠頓時明白為什么他一個大男人會被評為天下第一美人。 八卦完掌門,她伸手一揮衣袖中迅速飛出一把血紅色的靈劍,劍身刻著繁復的符咒,刀鋒泛著凌厲的光芒,她踩在上面催動口訣,身影一閃整個人眨眼睛已經飛出天機門覆蓋的范圍之內。 秦國 這個國家曾經在一場自然災害下遭受毀滅xing打擊,搖搖yù墜幾乎滅國。 而如今,這里已經成為整個大陸最為qiáng盛的國家,土地豐沃百姓尚武,國qiáng民富。 現在能有這樣的好日子過,都要多虧了長公主殿下。路邊的茶館內,衣著樸素的老漢閑話聊天時講道:十年前鬧災荒的時候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餓死,到底都是人吃人的場面啊,是長公主帶著有大神通的修士力挽狂瀾,求來了水搬來了糧食。 在百姓能吃飽喝足之后,又主張著讓大伙人人習武,以求有自保之力。 對面的年邁老太這是一通感慨,近年咱們的日子越過越好,長公主殿下卻已經很少出聲了。 長公主有如此大功德,怕是早就得道成仙了吧。 是啊是啊。 可惜了,長公主如果還在的話,就能鏟除了那座山頭的邪魔了,大伙也不至于現在這么戰戰兢兢的。 蘇棠腳步一頓,看向他們指向的山頭,真是自己即將前往的目的地。 她走過去,好奇的問道:大叔,那座山上有什么邪魔妖道? 吃茶大漢見她一副道士打扮,頓時熟絡的答道:閣下是修士吧,那座山頭上住著邪魔大本營呢,每到夜晚就有鬼哭láng嚎的聲音傳過來,yīn風陣陣的格外可怕。 也有道士上去驅邪,但不是一去不回就是拖著半條命逃下來,從他們口中我們才知道,那里到處都是死人骨頭,怕是都被妖魔吃的。 蘇棠的心里閃過古怪的qíng緒,忙問道:那里可是有一座寺廟? 有,有!大漢忙不迭的點頭,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些骨頭就被堆砌在寺廟之類,聽說還擺放的整整齊齊發。 這妖魔是要gān啥子喲,總不會還有收藏癖好吧! 蘇棠又問,后山還有一片樹林? 大漢撓撓頭,好像是有。 蘇棠嘆了口氣,的確就是師尊所講的地方沒錯,那里就是她受傷失憶的地方。 只是不知,有發生了何等的變化。 見蘇棠要走,大漢又連忙喊道:等一下! 恩? 姑娘可是要去誅邪? 這是自然。 大漢道:那您多注意安全啊,這么多年有數不清的修士進去了,但是那邪魔實在太qiáng悍,莫說誅邪,但是逃出來的生都寥寥無幾。 對!旁邊的老太也道:剛才也有一隊修士進去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 蘇棠抿唇笑笑,道:多謝,我會的。 天色漸漸轉黑,蘇棠御劍上山的途中可以聽到詭異的嚎叫聲,四周yīn風陣陣黑氣環繞,時不時有大型野shòu伺機撲上來,被她一一斬殺。 飛上半山腰,不遠處的寺廟有燈光閃現,蘇棠謹慎的從一旁繞過去慢慢靠近,就見數十人正在一個修士圍在其中,群攻而上。 她定睛一看,地方果然躺著雜七雜八的尸體,看著裝和修士一模一樣,均為正道弟子。 戰斗范圍之外,寺廟之內有一口正在沸騰的大鍋,大鍋周圍森森白骨隨處可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旁邊,幾乎有夜色融為一體。 他穿著一身斗篷,安安靜靜的坐在原地,外面打斗的聲音仿佛在另一個世界,完全無法影響到她。 蘇棠注視著的身影,看著寬大的斗篷里伸出一只纖細雪白的手,修長的五指骨結分明,握住一根骨頭的動作優雅流暢。 白骨在她手上被輕輕轉動,然后猶如弓箭一般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直沖而來,蘇棠身影一晃躲過襲擊,手上的利劍打過一道劍訣在破廟內、黑衣人放在坐在的位置上壓下巨坑。 蘇棠和黑衣人站在破廟的兩邊,中間依舊是那口煮著人ròu的大鍋。 黑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蒼白妖冶的面容,惑人的味道和死亡的氣息jiāo織在一起,構成一股特殊的氣質。 她將眉毛挑的高高的,唇角綻放一絲冷笑,沙啞的聲音問道:誰派你來的? 在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蘇棠只覺得呼吸一窒,奇異的qíng緒蔓延在她的心頭,似是甜蜜又似被電到,蘇蘇麻麻的,還帶著一點雀躍。 不用別人來提醒,她已經能確定: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qíng。 可惜不等她表達愛意,對方已經攜著憤怒的qíng緒直沖而來。 兩把劍在空中jiāo匯發出激烈的碰撞聲,法術打下來將地面轟成一片坑坑洼洼,破廟早已經在打斗中塌陷粉碎,兩個人從地面打到半空之中卻久久不能分出勝負。 蘇棠接下她砸過來的火球,心里卻是叫苦連天。 這人明顯修為已到元嬰,修的還是邪道入魔的法術,招招狠辣yù置人于死地,蘇棠憑借qiáng悍的護身攻擊和劍修的攻擊力勉qiáng可以和對方對打,但是她下手有所顧慮不能像對方那般肆無忌憚,自然是越發的吃力。 眼見手下動作越來遲緩,蘇棠突然狠下心來停下動作,拼著受重傷的危險將自己送到對方手上,以此來結束這邊戰斗。 她動作一停果然被對方一掌打在胸口,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身體晃動著幾乎栽下去。 就在此時,蘇棠驚駭的發現丹田有所動靜。 體內的金丹在一瞬間破碎融化,而后誕生出一個和自己相貌有八分相似的孩童,閉著眼睛駐扎于她的丹田。 真是元嬰! 轟隆―― 天空中傳來震耳yù聾的雷聲,蘇棠伸手擦擦嘴角的血跡,滿臉淡定的問道:我要渡劫了,還打嗎? ☆、第五十三章 元嬰期的天劫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每一道天雷砸下來都要毀掉半個山頭,方圓百里的一切動物和百姓都被指揮著迅速撤離,減少無辜的傷亡。 當蘇棠度過天劫的時候,破廟和大山早已灰飛煙滅,ròu眼能看到的四周全部被夷為平地,百里內除了她就只剩下方才和她jiāo手的邪道黑衣女人。 收回頭頂的極品防御器,圓圓的金盤此時變得十分陳舊,上面銹跡斑斑黯淡無光,在天劫的傷害下降級成最普通的靈器,將剛剛養出來的些許靈智都再次陷入沉睡。 還好沒徹底損害,蘇棠暗暗想道,這靈器只要保養得當,恢復到之前的狀態這未嘗不可。 這些心思一閃而過,她隨意的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發髻,迫不及待的朝一旁閉目養神的黑衣人走過去。 這般雀躍的qíng緒還是第一次出現,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陌生,偏偏又樂見其成。 在她靠近黑衣人十米之類的時候,對方突然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她,顯然對她的走進早有察覺。 對方率先開口道:沒想到你不是擅長魅惑,制造幻覺的修士。 蘇棠一愣,很快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原來方才你是懷疑我給你制造了一些令你反感的幻覺,才會這么生氣。 不是反感。黑衣女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開口解釋道:你的容貌和我死去多年的好友極為相似,我起初以為你是故意利用這一點來算計我。 她的話音剛落,蘇棠卻是滿臉詫異,從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到現在她的話,正好串聯成一條線,她暗自嘀咕,不會這么巧吧。 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就不得而知了。 若這一切都在誰的掌握之中一步步發生,蘇棠還真的要佩服這人的手段了得,不僅算計的好她的行蹤,更了解她的內心。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對方使用的是陽謀,面對自己愛上的人,她也會義無反顧心甘qíng愿的往下跳。 這么想著,她靠近對方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斟酌著用詞講道:這么巧,我來這座山這是為故人而來。 我與她于十年前失散,意外失憶后完全想不起前塵,唯一的線索就是師尊告訴我,在失憶之前我曾在昏迷中喊著一個名字。 她看著對方瞬間冷凝的神色,繼續往下說:清微,下輩子換你來找我。 我喊的就是這句話,卻連這個人是男是女容貌xing格全然記不起來。昨天遇到你實在巧合,你不會很巧的這叫清微吧? 黑衣人突兀的站起來,看著她冷笑一聲,眉目之間有著難以言喻的輕蔑嘲諷,怎么,這就忍不住bào露狐貍尾巴了?這么拙劣的演技和心智,你的主子是怎么放心派你來的。 一邊說著,手上的長鞭已經蓄勢待發。 你敵人是什么級別的,還能派的出來我這么有潛力有實力的大能來對付你?蘇棠毫不客氣的反駁,又問:你當真就不懷疑,我們就是彼此要找的那個人? 黑衣人黑眸沉沉,宛若一潭死水,興不起任何漣漪波瀾,她冷冷的說道:我的故友,她在十年前已經死了。 蘇棠轉頭看向破廟所在的方面,如今那里已經成為一片廢墟,那口鍋和森森白骨全讓埋在下面一點痕跡都不留。 但是那些痕跡,卻留在蘇棠的心里。 你若早就放棄,又何必特意再次做那個法陣。 蘇棠嘆了口氣,也虧的我博學多識,才看的出來這里面的名堂。 你以三萬罪孽深重之人鮮血畫陣,四方酒石壓陣,bī迫被你抓來的凡人,每天晚上重復最初的場景。 為的就是激活大陣,重現當年的那一幕,好尋找故友的下落。 那又如何。黑衣人滿臉冷漠,你不是她。 聽到這句話,蘇棠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她猜對了。 雖然之前看過關于這個法陣的介紹,但是昨天晚上太過匆忙完全注意,方才在對話的時候回想起破廟內的擺設,和書籍里的介紹對比以后才有此推測。 她微微一笑,講道:你懷疑我受人指使,我也懷疑這其中未免太過于巧合,但如此便做下結論也太糙率,不如你我坐下細談一番? 蘇棠的提議并不過分,黑衣人卻蹙起眉頭來回打量她,半晌后才簡單的應聲,好。 十年前我意外失憶,據救了我的師尊所講,當時就在這片林子里面,夜色籠罩的黑夜里樹林燒起透亮的過光,我摔在地方陷入昏迷,不遠處躺著一具血ròu模糊的尸體,旁邊站著一個對我下黑手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