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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惡魔伊莎貝爾的靈魂附著在了妮娜身上?齊樂人問道。 不能說是附著,應該說是影響吧。蘇和對惡魔比較了解,他說起過伊莎貝爾這種魔女已經不是低等的魔物了,身為欺詐魔王的追隨者,她代表著一種原罪,例如霸道、貪婪、多疑、墮落、bàonüè、色yù、背叛,或者其他的罪惡,你覺得伊莎貝爾代表什么? 齊樂人閉著眼,回想著關于伊莎貝爾的一切,一句話突然涌入了她的腦中。 我是死去的艾德琳的冤魂,是莎拉從細枝末節里覺察到的無數次的背叛,是她內心永遠燃燒不熄的妒火。 是嫉妒。齊樂人了然地說。 他又想起了獻祭女巫的那個地宮,在那里埋葬了無數少女的怨魂,被絕色傾城的欺詐魔王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少女們因為嫉妒而互相廝殺,最終成就了一個又一個的魔女。 還有那座古堡頂上的花園,在火雨中燃燒,最后流下火焰一般鮮血的瘋夫人那火焰,是她心中永不熄滅的妒火啊。 呂醫生點了點頭:是的,她十有八九是lsquo;嫉妒rsquo;。瘋夫人被她蠱惑,是因為她嫉妒,南璐被她附身,也是因為她嫉妒,如果妮娜也被影響,那說明她的心中也有嫉妒的火焰。 呃你的意思是說,妮娜可能是約翰的qíng婦,所以她嫉妒瘋夫人? 呂醫生白了他一眼:你就沒想過她嫉妒的另有其人嗎? ???誰?齊樂人摸不著頭腦了。 她嫉妒約翰,因為她喜歡瘋夫人啊。呂醫生理所當然地說道。 被呂醫生的腦dòng驚呆的齊樂人愣愣地看著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不會吧?她們都是女的啊。 你自己都搞過百合了,gān嘛對百合有偏見啦?呂醫生不服氣地反問。 齊樂人竟無言以對。 如果你不帶偏見地去看這個故事,妮娜喜歡瘋夫人反而是一種解釋。她愛慕瘋夫人,不希望她懷孕,所以幫助約翰給瘋夫人下藥,但后來又心疼她因為副作用而難受,所以違背了約翰的命令減少了水銀粉的劑量,所以在瘋夫人懷孕后她才行為過激地害她流產,所以才在最后愿意冒著危險放走瘋夫人,還勸她遠走高飛,還在一切無可挽回的時候,成為了瘋夫人的祭品。妮娜是弱小的,她只是個身份低微的女仆,害怕約翰在故事里她很怕那具鎧甲,因為代表了鎧甲的男主人因為她辦事不力懲罰過她也不敢向瘋夫人表露感qíng,這種混合了愛慕、嫉妒和恐懼的感qíng,讓她的靈魂里充滿了痛苦,最終被惡魔引誘。嘿嘿嘿嘿,我是不是很機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呂醫生終于忍不住了,開始自夸了起來。 這個猜想,有什么證據嗎?齊樂人問出了關鍵。 沒有。呂醫生蔫了。 那你就是瞎猜咯?齊樂人冷笑道。 這不是挺有道理的嗎?哪叫瞎猜啊,這叫合理想象。呂醫生爭辯道,你要是不滿意這個百合走向,我再給你說個基佬腦dòng!從前有個約翰,為了錢財想要求娶富有的莎拉夫人,但卻愛上了她的家庭醫生,他不想bào露自己是個基佬,但又想解除婚約,于是假裝和莎拉夫人的女仆艾德琳有染,結果艾德琳被莎拉夫人秘密殺死,他還是和莎拉夫人結婚,準備伺機弄死她獲得遺產,他的qíng人弗萊舍爾醫生從旁協助,這對騙婚狗男男弄瘋了莎拉夫人,最后被黑化的莎拉夫人殺死,完美! 越來越扯淡了。雖然齊樂人不認同呂醫生天馬行空的想象,但是他也阻止不了小伙伴的腦dòng,他倒是對惡魔的種類比較感興趣。因為技能惡魔的禮儀的關系,他向審判所申請了一些惡魔結晶,但是這些結晶都是低級惡魔的,而且大部分是魅魔,并沒有伊莎貝爾那種級別的惡魔,他有點好奇她這樣的惡魔會有什么樣的結晶,那里面的能量也許能讓整個湖泊都沸騰起來也說不定。 為了安撫呂醫生,齊樂人請他美餐了一頓,叮囑他qiáng制任務一定要小心謹慎,以免因為菜jī一般的戰斗力而撲街。 告別呂醫生之后,齊樂人前去尋找陳百七,她的meimei茜茜正在看店,一見到他就扯著嗓子喊她jiejie上來,陳百七這才施施然從地下室里走了出來,將手上疊了老高的一摞書放在了書桌上,跟齊樂人打了個招呼。 陳百七經營著一家書店,大半都是噩夢世界的書籍,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搜羅來的。比較可怕的是諸如《簡易惡魔召喚術》、《低等惡魔的飼育法》、《神學祈禱術入門》、《關于惡魔結晶能量提純的幾點思考》之類的一看就很中二的書都不是杜撰的,而是真實存在的。 可惜齊樂人對神秘學的興趣不大,也沒時間研究這些東西,但是聽說有不少玩家對這類東西很感興趣,樂意花費大筆生存天數來購買這些書籍。 我想問問關于第一次qiáng制任務的事qíng。齊樂人對陳百七說,另外我想打聽一下huáng昏之鄉有沒有人能做出充電器。 陳百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掏出一張契約書,齊樂人一看上面的數字,還好還好,也不貴,于是簽了字。 噩夢世界的玩家來自現實世界的各行各業,我恰好認識幾個手工達人,回頭我列一張名單和聯系方式給你,你自己去接觸吧,需要我聯絡的話我會另外收費。陳百七淡定說著,將契約書拿走了,至于qiáng制任務非常簡單,你閉著眼赤手空拳都能過,難度約等于游樂園的鬼屋,走過去就行。 完了?齊樂人掏了掏耳朵,有點難以置信。 完了。陳百七說。 無良jian商,還我錢財!齊樂人拍案而起。 真沒什么好說的,每個人任務都不一樣,據我所知好像沒誰死在第一個qiáng制任務里,除非是多人任務的時候因為和其他玩家起沖突,所以被殺了。陳百七撇了撇嘴,作為補償,你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不收錢。 齊樂人又坐回了座位上,要討回時間是沒可能了,不如問問陳百七別的。 猶豫了一會兒,齊樂人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知道半成品領域是怎么回事嗎? 陳百七頗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他是怎么知道這個東西的。齊樂人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怎么? 看來你是知道了啊。陳百七有些遺憾地說。 知道什么?齊樂人心頭一跳,莫名有種不詳的感覺。 還未徹底凝結成領域的半領域本來就很脆弱,不過你也別擔心,雖然寧舟的半領域已經崩潰了,但是他畢竟還年輕,而且有潛力,假以時日沖破桎梏重新凝結領域也不是不可能。陳百七安慰說。 齊樂人愣愣地看著她:半領域崩潰?什么時候?怎么回事? 這下反倒是陳百七怔住了:你不知道?那你問半領域做什么? 本來是想問一問殺戮密會的半成品領域,結果卻聽說寧舟半領域崩潰的事qíng,齊樂人頓時堵得慌:你倒是說??? 陳百七肅然地看著他,眼神有說不出的復雜:他的半領域崩潰的時候,你不就在那里嗎? 齊樂人坐回了椅子上頹然地閉上了眼??侦`曼妙的圣樂越來越渺遠,眼前圣潔的白光都逐漸黯淡,宏偉的教堂大殿中祈禱的朝圣者們都變得虛幻,站在十字架下身披白袍的圣修女默默閉上了湛藍的眼睛。惡魔在肆nüè,這個被無數信仰力支撐起來的結界已經搖搖yù墜,隨時都會消亡。 那時候,沐浴在圣光中滿心都是該如何活下來的齊樂人并不知道,這就是寧舟快要破碎的半領域。 第一百零六章 殺戮密會(八) 我之前確實不知道只是最近聽說了關于領域和半領域的事qíng。齊樂人艱難地說著,我以為那個圣靈結界是附著在他母親遺物上的一個神術,我沒想到 那的確是她母親的遺物,遺物上也的確有一個神術,用來幫助他早日凝結領域。寧舟的半領域就是依托于他母親的遺物凝結的,這種還未完全成型的成長型領域非常脆弱,如果qiáng行使用必然會導致半領域崩潰,想要再次凝結半領域就會比第一次困難多了。坦白說寧舟在神術上天賦遠不如他的母親瑪利亞,瑪利亞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是領域級的高手了。陳百七說道。 寧舟已經很厲害了,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還在讀大學,連只jī都沒殺過。齊樂人忍不住為寧舟辯解了一句。 陳百七十分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和你比的話,那是當然的。我剛進入噩夢世界的那會兒寧舟才十三歲,連個最基礎的圣光治愈術都學不會,哪怕后來瑪利亞去世,他被帶到了教廷,他也沒能學好神術。我一直不贊同他沿用教廷的秘法來凝結半領域,因為他其實并不適合這條路,就算跨入領域級也未必能走得更遠。所以這一次半領域崩潰,對他來說也許反倒是一件好事。 齊樂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對寧舟的了解太少太少了,每一次聽陳百七說起,才堪堪看到寧舟人生的冰山一角,他想問很多,卻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立場去問,到最后只好沉默。 他想到了很多事qíng,教廷的圣修女,年輕的領域級高手,在二十多年前魔族入侵中出現過這樣的線索組合在一起,讓他想起了《噩夢游戲》中的一個NPC一位他不知道姓名,卻知道她的傳奇的女士。 原來她最后的結局,并不是埋葬在圣城,而是在huáng昏之鄉中度過了自己的余生。 原來,她就是寧舟的母親。 你都來噩夢世界八年了啊。半晌,齊樂人才說道。 是啊,八年了我也曾經在生死邊緣凝結過半領域,又破碎,蹉跎至今也沒有再踏出這一步??上?,我不會有第二個八年了。陳百七細長的眉眼里流露出一閃而逝的落寞,八年的時間,生死磨礪沉淀在她的身上,最終只在她的眼角留下似有若無的細紋,每個人都是有極限的,平庸的人活不過三年,資質出眾的人也不過十來年,總有一天任務的難度會超過你的極限,或早或晚而已。 我們都會有那一天,甚至大部分人都熬不到那一天,因為運氣不會永遠站在你這邊。陳百七說。 齊樂人還想了解更多關于領域的事qíng,至少了解一下怎么凝結領域,以及領域到底有什么用,可惜陳百七卻拒不透露了,只說知道的太多對他未必是件好事,說不定還會懷疑人生?;厝サ穆飞淆R樂人還在想關于領域的事qíng,殺戮密會的信物戒指是個半領域物品,但是卻可以反復使用,它和其他人凝結的半領域有什么區別?他記得妙莉說過,殺戮密會的半領域信物是沒有成為領域的希望的 回到紅的家中,齊樂人疲憊地躺在沙發上,煩躁地點了根煙,吞云吐霧中他好像回到了那個旖旎的夜晚,那時候的寧舟究竟是什么樣的心qíng呢?無論他為別人做了多少事,付出多少代價,他永遠也不會說出來,他甚至還會遠遠躲開,唯恐讓人知道。就是這樣的xing格,這樣的死心眼,最是可愛又最是可恨。 齊樂人一滯,掐了煙扔到一邊,為了任務學抽煙是沒辦法的事qíng,但是真的養成煙癮了對他沒什么好處,想想今天的訓練任務還沒完成,齊樂人認命地站了起來,換了身運動裝走進了地下室。 他還得為一周后的選拔儀式做準備,說不準那會是一場生死考驗。 又快下雨了,最近的天氣還真是變幻無常。凱薩琳夫人一邊啜飲著熱咖啡,一邊說道。侍立在她身側的阿西低眉順眼地看著地面,時不時偷偷看一眼對面的人。 紅吊兒郎當地將修長的雙腿擱在旁邊的茶幾上,一手支頤看著窗外,似乎心不在焉,拴在靴子上的銀色鏈條在夕陽下折she出令人浮想聯翩的光芒:幾點了? 還差五分鐘就是零點了,時間一到我們就會被帶入半領域中去,閣下不屬于huáng昏之鄉的殺戮密會,就需要我作為引薦人了,不過下一次閣下就可以自行進入半領域了。凱薩琳夫人笑盈盈地說著,又說起了派對的事qíng,對希德沒能派上用場表示遺憾。 紅稍稍jīng神了一點,餮足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雖然我很想笑納了,可惜這只小野貓愛吃醋,這幾天熱qíng得出人意料。 凱薩琳夫人瞥了兩眼他脖子上的吻痕,笑道:看出來了。 齊樂人表面一臉冷艷高貴,內心萬馬奔騰,為了顯得效果真實,他可是拿著去掉了針頭的針筒在脖子上又是吸又是撓地折騰了半天,還好沒白費功夫。 說起來,自從那天被你退貨后,希德就很失落,聽說后來他找了個男人試了試,之后上癮了我的那位女xing子裔已經開始跟我抱怨他在g上心不在焉了。凱薩琳夫人用羽毛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語氣頗有些幽怨。 呵呵,看了一眼GV就發現了自我的直男,彎了怪我咯?身為一個處男,齊樂人對這群整天想著下半身的男男女女十分無語。 還是我的阿西好,我就喜歡這么甜美可人的男孩子,像只還沒成熟的小蘋果兒。凱薩琳夫人說著,笑瞇瞇地摸了一把阿西紅通通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