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貓的主人曾是別人的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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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鳴,陸一鳴,希望他能一鳴驚人! 沒什么文化的父母絞盡腦汁為陸一鳴取下了這個名字,寄托了他們對兒子的美好期待。然而,他們實在是死得太早,沒能等到陸一鳴長大成人,就雙雙死在了出海的漁船上,連尸首都沒有給陸一鳴留下,只給他留下了這個名字作為最寶貴的遺產。 在親戚之間被當做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的少年渾渾噩噩長大了,成為了不學無術、游手好閑的街頭混混。年紀輕輕就學人家混幫派,偷雞摸狗,打架斗毆,敲詐勒索,壞事做盡,讓所有街坊鄰居在想起他的時候,都得背后罵一句“不得好死!” 剛把收來的保護費揮霍在酒桌上,腦袋微醺的陸一鳴與兄弟們道別,拿著個蘋果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蕩。像他這種地痞流氓,手中的不義之財來得快去得也快,肆意揮霍的花錢方式讓他也經常是有上頓沒下頓的。但管他的呢,只顧眼前的享樂快活才是他這種人的生活作風,畢竟他可能連明天都沒有。 陸一鳴一邊啃著酸甜的蘋果rou,一邊思考著該去哪里再敲一筆錢來,他沒有注意腳下,于是垃圾桶旁支出的物體把他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cao,什么東西!”陸一鳴罵罵咧咧地回頭,準備朝那東西回踩兩腳,卻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絆住他的是瘦得像竹竿似的一條人腿,從破爛的衣袍里伸出來,仔細去看,那分明是個蜷縮在墻角的小孩。 “吃的……給我吃的……東西……”那團臟兮兮的生命緊盯住陸一鳴手中的蘋果,發出有氣無力的喃喃。 “嘖,晦氣?!标懸圾Q心里發毛,沒多想就把吃了一半的蘋果朝小孩丟了過去。但他沒想到,小孩連抬手接住蘋果的余力都沒有,任由蘋果砸在身上又咕嚕嚕地滾落到了腳邊,然后那小孩才緩慢而顫抖地挪動了身體,竟是爬著去撿起沾了灰的蘋果,不停地對著蘋果咬合、失敗,又咬合,又失敗。小小的孩子,已經虛弱得連咬下一口蘋果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卻沒有放棄進食的機會,那凹陷眼眶中的瞳孔亮得驚人,其中活下去的意志是如此的堅定可怕。 這個畫面像根刺扎入了陸一鳴的心臟,震撼得他久久無言。然后陸一鳴做了決定,他靠近了那個孩子,蹲下身拿回蘋果,放進自己嘴里嚼碎再吐在手心中,塞進小孩嘴里命令:“吞下去?!?/br> 小孩很聽話,緩慢地地咽下了陸一鳴一口口哺喂的果泥。 “喂,你要跟我走嗎?只要聽話,每天都能讓你吃飽?!标懸圾Q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說出這一番話。而小孩基本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好?!?/br> 陸一鳴沒花多少力氣就把小孩撿回了他居住的破房子,窩在他手臂上的細瘦骨架沒比一只小羊羔重多少。但是曇花一現的善意不足以支撐陸一鳴養育好一個孩子,當他第一次給臟小孩洗澡的時候就后悔了。 “我cao!你他媽竟然是個女的?”剝光了小孩衣服的陸一鳴開始大吼大叫,“你頭發呢?” 對女性充滿了刻板印象的陸一鳴以為自己撿回家的是個平頭小男孩。 “賣了換饅頭?!毙∨⒌幕卮饟Q得一陣沉默。這世上總有更苦澀的人生模樣,一時讓陸一鳴覺得自己以前對不幸命運的怨恨都顯得可笑起來。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年齡嗎?”陸一鳴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羅迪,13歲?!?/br> “……cao?!标懸圾Q以為撿到的這瘦弱小鬼不會超過10歲,卻沒想到她已經到了可以稱作少女的年紀,才比他小了6歲而已。 麻煩麻煩麻煩!陸一鳴心里罵罵咧咧,更加后悔了。 因為多養一個羅迪,床鋪被搶走了一半,陸一鳴后悔;不得不存錢囤積糧食與日用品,陸一鳴后悔;小孩吃多了外賣,三天兩頭的生病,所以被逼無奈學會了做飯,陸一鳴后悔;在兄弟們花天酒地的時候,為了隱瞞養孩子這件事,只好謊稱提前回家喂狗,陸一鳴后悔……如此雞飛狗跳的日子匆匆而過,陸一鳴與羅迪竟奇跡地生活了將近一年時間。 陸一鳴有的時候也會想,為什么沒有把那小鬼丟掉呢?明明自己為了不和羅迪有太深的感情,從不叫她的名字,也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她,兩人互稱從來只有“喂喂喂”。 也許是因為不管他給羅迪吃什么,她總能毫不懷疑地塞進嘴里吧。有一次陸一鳴給羅迪炒了超辣的菜,她吃得滿臉通紅都掉眼淚了卻還要貪嘴。還有一次陸一鳴騙羅迪嚼了香煙,羅迪大叫一聲“有毒”就把整包煙丟進了水里,氣得陸一鳴追著她滿屋子跑。 也有可能是因為羅迪為他學會了如何包扎處理傷口吧。當陸一鳴第一次因打架而頭破血流,他也慌了,逃回家里時已經脫力倒地,而羅迪卻沒常識地來舔他臉上的血,搞得他根本無法暈過去。后來陸一鳴受傷的次數多了,羅迪也漸漸能熟練地幫他消毒擦藥了,甚至能像專業醫護一樣無視陸一鳴痛到吱哇亂叫的丑態。 還有可能是因為,羅迪弱小的身體實在太過溫暖了吧。他常常在醒來后發現自己把羅迪攬在懷里,如同抱著一個熱烘烘的抱枕一樣令人安心。不管他醒來后會去哪里,羅迪總在乖乖等他,而有羅迪在的那間破屋子便成了獨屬于他的溫暖黑暗,就好像,他真的有了家人一樣。 甚至陸一鳴唯一一次帶羅迪去游樂園的時候,他和羅迪被人群沖散了,他連一點擺脫了麻煩的喜悅都沒有,反倒恐慌得像自己走丟了。汗流浹背地圍著游樂園一圈又一圈地找,陸一鳴總算在流動攤前看到了對著熱狗流口水的羅迪,恨不得當場給她屁股兩巴掌。 陸一鳴時不時回想起這些和羅迪相處的畫面,就忍不住發笑。 “一鳴?陸一鳴!傻樂什么呢?” 陸一鳴在恍神中被老大陳冬點了名,遲鈍地做出回應:“哦哦哦,大哥,什么事???” 陳冬:“之前說的那事還記得吧?最近留意一下有沒有乖巧漂亮的小女孩,上頭說妓院那邊缺貨,搞到手就能分我們好幾萬呢?!?/br> “……明白!”陸一鳴隱約聽說過,他跟著混的這一幫兄弟背后是很大的公司,那與他們平時的小打小鬧不同,經營著走私、賣yin、器官倒賣之類的產業,是他們這種底層打手平常接觸不到的工作。 陳冬吩咐完事務,大手一揮:“好了,散會!” 旁邊的兄弟叫住了陸一鳴:“一鳴,和我們喝酒去!” “啊下次吧……我得回家喂狗了,你知道的?!?/br> 又一次早退的陸一鳴被兄弟們罵了個遍,小弟們與老大交頭接耳:“這小子不會是偷偷搞女人了吧,第一次開葷的就是他那蠢樣?!?/br> 陸一鳴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打算回家把羅迪的東西都藏起來,最近讓她睡在衣柜里比較好。不過正要走出據點,他又被叫住了。 老大的女朋友何田田徑直湊過來,用胸抱住了陸一鳴的手臂,發嗲道:“一鳴~人家好無聊,陪我逛街去嘛~”何田田傍上陳冬以后卻看上了陸一鳴,在一群對她色瞇瞇的歪瓜裂棗里,長著一張好臉又酷拽的陸一鳴顯得非常出眾,所以她最近總在私底下對陸一鳴多加暗示。 然而陸一鳴對何田田這個濃妝艷抹的小太妹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更是沒有耐心和她周旋,直接翻臉把她推開:“滾開點,丑女?!?/br> “你!”何田田氣得跺腳,“你給我等著,會有你好果子吃的!” 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陸一鳴都沒有帶羅迪出過門,他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有一天晚上,陸一鳴聽見陳冬敲響了他的房門:“陸一鳴你給我出來!” “大哥你怎么來了?等我穿個褲子就來!”剛把羅迪安撫安撫睡著,陸一鳴慌張地關緊衣柜跑去給陳冬開門。 “砰——” 結果陸一鳴剛打開門,就被一拳揍倒在地了。他腦袋嗡嗡作響,頭暈目眩地抬起頭,看到陳冬帶著一幫弟兄沖進了他的屋子。陳冬揮揮手,就有兩個小弟上前,不由分說把他提起來繼續打,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何田田依偎在陳冬懷里,正假惺惺地作梨花帶雨哭泣狀。 陳冬見陸一鳴變得鼻青臉腫后,才暫時消停道:“一鳴,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不懂嗎?何田田可是我的女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她下手?” 此情此景,陸一鳴還有什么不明白,他怒火中燒:“大哥你要相信我??!都是這臭婊子污蔑我……” 話沒說完,旁邊的小弟立馬給了陸一鳴一巴掌:“對嫂子嘴巴放干凈點!” 何田田一開始看陸一鳴被打還十分解氣,跟看樂子似的,但后來見那張帥臉被揍成豬頭,她也于心不忍,拉著陳冬開始求情:“我說……親愛的,你已經幫我報仇了,他好歹是你兄弟,打死了不好吧?!?/br> 陳冬瞥何田田一眼,發出一聲冷笑。他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最近陸一鳴的鬼鬼祟祟讓他起了疑心,而何田田水性楊花不老實,盯著陸一鳴的眼神也早就被他看在眼里。今天趁著何田田告狀的機會,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告訴所有人背叛他會有什么下場。所以何田田越是給陸一鳴求情,他越不可能放過陸一鳴。 “去,廢了他的手?!标惗瑢κ窒掳l出命令。 幾個人把陸一鳴壓在地上繃直了他的手,而一個比陸一鳴還年輕些的小崽幸災樂禍地掏出錘子,走上前“梆梆”砸下去,就斷了陸一鳴兩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夜中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驚動了街上覓食的野狗,也吵醒了藏在衣柜中的羅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孩從衣柜里爬了出來,冷不丁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她沒有意識到危險,揉著睜不開的眼睛天真地發問:“發生什么事了?” 陳冬玩味地走上前,把瘦小的羅迪提了起來,對陸一鳴道:“喲,這小家伙是你的meimei,還是你的女人?” 大家都看到了羅迪瘦小扁平的身板,老大的調侃引得一陣哄堂大笑,這樣的小家伙估計毛都沒有長齊吧,怎么能被稱之為女人呢。 陸一鳴看到羅迪被提在半空安靜地晃著腳丫子,一瞬間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已經意識到出生入死的兄弟情義全都是笑話,此刻的他就是被踩在泥里的螞蟻,隨時都能被玩弄致死,而羅迪更加什么也不是。 “她是……她是……”陸一鳴囁嚅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陳冬還以為他被打傻了,無所謂道:“反正和你一樣都是賤種,都該揍!”陳冬說著就要用力把羅迪摔在地上。 羅迪身子骨還很弱,挨這一下很可能就會被直接打死。陸一鳴真的慌了,口不擇言出聲阻止道:“不可以砸!她是我準備的商品??!大哥……大哥,我對你忠心耿耿,為什么你不信我……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符合要求的孩子,就為了能和大哥一起賺大錢,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嗚嗚嗚,我花了好久……嗚,才弄到手……這個只要給吃的就乖乖聽話的孩子,何田田算哪根蔥啊……他媽的,憑什么啊啊??!”陸一鳴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辯白起來,這個遭受了許久毆打的高大青年說著說著竟開始丟臉的嚎啕大哭。 站著的小弟們都在看陸一鳴的笑話,陳冬也找夠了面子。聽了陸一鳴的話后,陳冬才仔細去看羅迪的臉,再扒開嘴看她的牙,確實是個能賣上好價錢的美人胚子,而且不吵不鬧的,任人擺布。 陳冬輕輕把羅迪放下:“哼,算你將功補過吧。把這孩子收拾好,馬上跟我們走。兄弟們會在車里等你,別?;ㄕ??!彼f完就帶著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陸一鳴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不知道該對木訥站著的羅迪說什么才好,卻是羅迪先開了口:“要賣了我嗎?” 陸一鳴吸了吸鼻子:“……嗯,你和他們走吧。好好聽話,也能每天都吃飽飯……” “好?!绷_迪乖乖地自己穿上了鞋襪,其他什么都沒拿。 “好好活下去,如果……如果你以后恨我的話,就回來殺了我!所以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陸一鳴!我叫陸一鳴!”陸一鳴最后用斷了兩根指頭的手緊緊地、緊緊地抱了羅迪一下,他臉上的血和淚全都滾落下來,弄臟了羅迪的頭發。 很快,羅迪存在過的痕跡就從陸一鳴家里消失了,而陳冬也踹了何田田,輕飄飄地揭過了這一茬,仿佛兄弟間從沒有鬧過矛盾。陳冬甚至拿著分成請大家參與了yin趴,一個個小姐脫光了衣服,或跪或躺地圍在男人們身邊,讓ktv包房里充斥著jian笑與yin叫。陸一鳴沉默不言地坐在角落里望著周遭群魔亂舞,臉色陰沉,顯得格格不入。 陳冬有意無意盯著他:“一鳴,怎么不拔槍啊,妞兒不合口味?” 黏在陸一鳴身邊的小姐翻了個白眼,跳起來指著陸一鳴罵:“可別污蔑我了,老娘在這費勁挑逗半天了都沒反應,分明是這小兄弟陽痿!” “大哥,是我不行,硬不起來,不怪小姐……”陸一鳴努力擠出諂笑,尷尬地小聲解釋。 陳冬故意大聲道:“哈哈哈哈,你他媽竟然是個陽痿!看來之前那事是我錯怪你了啊,一鳴。你一直都這樣?” “哈哈,是啊,一直都是?!?/br> 所有的兄弟聞聲都哈哈大笑起來,紛紛過來安慰陸一鳴,輪流陪他喝酒。 這一整晚,陸一鳴不停地在喝,不停地在笑。別人在笑他,他也在笑自己。 是他太天真了,以為這檔子事對于女人來說只是張開腿而已,哪里知道原來男人的那東西能捅進女人的身體里,不光是下體,還有喉嚨。粗魯的男人們就像瘋狂的野獸,把身材豐滿的成年女人都捅得哎喲叫痛,惡心得陸一鳴幾欲作嘔。 “嘔——”陸一鳴總算找著機會離場,躲進了廁所里瘋狂嘔吐,吐得喉嚨發酸,吐得雙眼流淚,然后他開始笑,瘋狂地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一鳴越是笑,眼淚越是流個不停。他深知最惡心的人其實是自己,是他把羅迪撿回了家,也是他把羅迪推向了火坑,甚至他還用賣羅迪得到的錢醫好了傷!明明她還那么小,該死的…… 何田田該死,陳冬該死,今天在場的所有人該死,而最該死的人還是他自己!他無能,他懦弱,他卑鄙,他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來! 沒錯,只要有了錢和權利,就可以為所欲為!他必須拼命地往上爬,爬得比陳冬更高,爬得比所有人都高,然后讓所有欺辱他的人、嘲笑他的人都去死! 從此以后,陸一鳴成為了比旁人更狠毒,更貪婪的貨色,丟掉了自己所有的良心,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他陽痿,即使他再逞兇斗狠,誰都能嘲笑他兩句,仿佛沒了性能力的他就只是個可憐的廢物而已。 笑吧,笑吧,最好所有上位者都對他掉以輕心才好。陸一鳴也笑著,用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成功地一步步往上爬。 花了幾年的時間,陸一鳴耐心地一個一個搞死了當年的“兄弟”,更是親手把陳冬溺斃在馬桶里,而何田田早就染上了毒癮和性病,過得生不如死,不再需要他再動手了。只有羅迪,還遠在他無法插手的地方…… 其實陸一鳴很少會主動想起羅迪了,但羅迪總是出現在他的夢里,成為在床上被撕裂的一具小孩尸體。那是他無法擺脫的夢魘,提醒著他爬得還不夠高。所以哪怕已經財富傍身,追隨者環繞,陸一鳴也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向上爬。 直到與羅迪分離四年零五個月后,陸一鳴被恭迎著走進了名為花店的妓院,他已經接管了這里所有的業務。 花店的經理人跟隨在陸一鳴身旁,緊張地接待這位新老板進行視察。管理高層的更新換代以及突擊到訪讓經理措手不及,沒來得及好好通知下面的人做好準備,所以一群沒眼力見的姑娘都從房間里探出頭來偷看陸一鳴。 “你看,那就是傳聞中的新老板吧?” “哎呀,真年輕,看著比我還小呢?!?/br> “聽說不到五年,就從一個打手坐上了今天這個位置,可厲害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看上我呢~” “咯咯咯咯,看來你不知道吧,聽說他那個不行……” 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自以為小聲的竊竊私語全被陸一鳴聽進了耳朵里。他沒什么情緒地想:不到五年是嗎?明明時間已經漫長得足以讓人忘記那段不足一年的陳舊回憶了。他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和羅迪相似的姑娘,也許是他已經把羅迪長什么樣都忘了吧。 陸一鳴唯一能確定的只有羅迪還活著,就活在這花店里。他想了想,決定用更穩妥的辦法去找,于是他吩咐經理道:“你去把所有女人的花名冊拿來,要附帶上她們過去的照片和信息?!?/br> 經理:“欸!好!老板,整理信息需要點時間,您看是不是先找個姑娘來陪……” 陸一鳴:“不要讓她們來煩我,我自己去庭院里走走?!?/br> “是!是!”經理連忙告退了。 陸一鳴注意到花店中心有個很開闊的庭院,里面有棵高大茂盛的蘋果樹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是結果的好時候,讓他回憶起不少東西。陸一鳴獨自靠近了那棵蘋果樹,才發現密密麻麻的果子在無風晃動,然后樹杈間鉆出了一個抱著蘋果的赤腳姑娘,從天而降地跳到了他面前。 陸一鳴眼睛睜大,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這是羅迪。盡管她的模樣大變,身材高挑又豐滿,與當年干癟瘦小的樣子毫無相似點,但是她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特別。而且,也只有貪嘴的羅迪才會爬上觀賞性的蘋果樹,去摘那酸溜溜的果子。 有繼續偷看的姑娘看到了羅迪,便叫了起來:“呀!鈴蘭她又偷偷爬樹摘果子了!快去把經理叫來??!” 羅迪聽到動靜,轉頭就要自己逃跑,竟像不認識陸一鳴似的,不再多看他一眼。陸一鳴心里一沉,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他跟上了這個被稱作鈴蘭的姑娘,一路跑到了她的房間里。 鈴蘭把他放進了屋,然后迅速地關上了門,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偷果子的流程,看得陸一鳴十分好笑。 “喂,你叫什么名字?”陸一鳴直接問道。 “羅迪?!绷_迪趴下盯著門縫觀察,似乎在看有沒有人追過來,她都沒打算回頭看陸一鳴。 果然是她……陸一鳴心想,鈴蘭估計是她在這里的花名吧,真是一點也不像她。 “那你記得我是誰嗎?”陸一鳴繼續試探,這一刻他變得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羅迪記得,還是希望她忘記才好。 “記得,你告訴過我,你叫陸一鳴?!绷_迪準確說出了他的名字。她就這樣趴在地上對他撅著個屁股,自顧自開始銷毀手中干壞事的證據——啃蘋果。 陸一鳴的手指暗自捏緊了:“你如果真的記得,那你應該很恨我才對??!但你甚至都不會看我一眼!” 羅迪終于狐疑地回了頭看他:“我為什么要恨你?” “cao!你竟然說為什么?哈哈哈哈……”陸一鳴笑起來,笑聲里有萬分的自嘲又釋然。他想,這奇怪的性格百分百是羅迪沒錯了。 但他卻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笑著笑著眼淚卻出來了。 也許是因為羅迪的舉動太過滑稽了吧。 等陸一鳴終于笑夠了,羅迪的蘋果也吃完了。他才擦擦眼睛對羅迪說道:“喂,你要跟我走嗎?” 羅迪舔舔手指,基本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好?!?/br> 作者碎碎念: 本章氛圍推薦歌曲:Kill Our Way to Heaven。 一開始對老板的設定呢要更冷酷無情一些,但是我發現有些讀者還挺磕他的,所以就豐富了一下他的故事。整體來說,羅迪和文野非常的像,都是被撿回家的孩子,也都是被賣進妓院的孩子,區別是羅迪沒有心哈哈哈哈,不會恨陸一鳴,卻也不會喜歡他。 陸一鳴對羅迪的感情太復雜了,充斥著悔恨、自責,有親情、友情、愛情,也有微弱的rou欲和一定程度的縱容寵溺。他羞于啟齒表達愛,也不明白自己有愛意,以為自己是個只愛權勢的大惡人,更以為女主不可能理解愛。所以扭曲地生活了許多年后,他沒想到只放女主和男主處了兩個多月,女主就和男主跑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痛,太痛了。 總之,從這章的故事可以看得出,陸一鳴在這些時間點上還是個處男,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