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日禮物嗎？”路野看著顧休止。

    顧休止看著路野，“是?！?/br>
    整個場地都被顧休止全包下來了，只為路野一個人演奏。

    他想給路野最好的生日禮物。

    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場里的燈熄滅了，只余幾盞暗暗的小燈，柔和淡淡的燈光灑下來，顧休止牽著路野走到了觀眾席邊。

    所有的坐席上都空無一人，顧休止讓路野坐在了離舞臺最近的地方。

    路野順從地跟著顧休止，一本正經地坐在觀眾席上，眼神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顧休止。

    待路野坐好之后，顧休止轉過身子，一步一步，緩緩地，堅定地，往舞臺上走去。

    一步一步邁上臺階，顧休止沒有著急坐下開始彈琴，而是站到了鋼琴前。

    他剛站立，一束燈光就打到了身上。

    他身材孱瘦而頎長，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看起來像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矜貴、易碎。

    想要讓人抱在懷里好好保護，想要藏起來，只能讓自己一個人看見。

    路野想要沖到臺上，把他抱進懷中揉到骨子里。

    但是他忍住了。

    今晚是顧休止特意為他準備的。

    他坐在離顧休止最近的觀眾席上，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顧休止看。

    不想錯過他在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

    “為了今天這一刻，我準備了...”顧休止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準備了很久?！?/br>
    “再過一會兒，就是某個人的生日?！鳖櫺葜箾]有拿話筒，因為整個音樂大廳里就他和路野兩個人，路野坐的離他很近，他說的每一句話，路野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顧休止哽咽了一下，“我想告訴他，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br>
    “我從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的生日了，”顧休止慢慢敘述，好像在講一個故事，“他對我很好，所以我想，我也應該對他很好才行?！?/br>
    “我沒有什么能夠給他的東西?！?/br>
    顧休止頓了一下，“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讓我變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重新彈鋼琴?！?/br>
    剛說完，顧休止又搖了一下頭，否認了剛才的說法，他看著路野，“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夠過得開心，過的快樂。如果鋼琴能夠帶給我快樂，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重新彈鋼琴?！?/br>
    修正了一下剛才自己的說法，顧休止才接著往下繼續道：“其實重新開始再彈鋼琴，以及鋼琴對我來說是什么意義，我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也沒有弄明白?！?/br>
    “但是我知道，他喜歡看我彈鋼琴的樣子，”因為手里并沒有拿話筒，就直直地站在臺上，顧休止顯得有些愣愣的，手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有些局促不安：“他看見我彈鋼琴，會很開心?！?/br>
    顧休止呼了一口氣，“如果看到他開心，我也會很開心?！?/br>
    “那么這是可以側面證明，彈鋼琴是會讓我快樂的吧?！鳖櫺葜馆p輕道：“因為他快樂，所以我快樂?！?/br>
    臺下的路野，閉了閉眼，眼眶有些紅。

    他不是一個特別矯情的人，但是看著顧休止再臺上有些笨拙地開口講話，像是個發表講話的緊張的小學生，想到這一切都是顧休止笨手笨腳花了很多心思為自己準備的，他就忍不住鼻頭泛酸。

    “這些天，他吃了很多醋，”顧休止輕笑了一聲，“因為我每天都要往別人家里跑，他很不‘開心’?！?/br>
    “我沒有告訴他，其實我是去陶予家里練琴啦?！鳖櫺葜共缓靡馑嫉乜戳寺芬耙谎?，“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br>
    路野坐在臺下，忍不住反駁，“我沒有吃醋?！?/br>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相信，忍不住笑出了聲，顧休止當然也不信。

    “現在，”顧休止看著臺下的路野，柔聲道：“我可以開始了嗎？”

    “還需要向我請示嗎？”路野調笑道。

    顧休止嘟嘟囔囔地開口：“今天不是你生日嘛，一切都是你說了算，當然要向你請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