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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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聲細微的聲響傳入了宋錦程的耳朵,男人一挑眉,雙手握緊了方向盤,試探地踩了一下剎車。 果真,轎車毫無要留下來的征兆。 原來在這等著。 宋錦程瞇了瞇眼,冷笑了兩聲,隨即吸了一口氣,開口道:“裴總,你坐到左邊來?!?/br> 裴莊嚴一聽就明白肯定是汽車出了什么問題,他迅速地坐到了駕駛座后排的位置上,伸手拉住頂棚拉手,沖宋錦程叮囑道:“你也小心一點?!?/br> 宋錦程只是嘖了一聲,似乎并不太緊張。 只見男人第一時間打開了雙閃,將車速慢慢地降了下來,然后轉動方向盤靠近公路上的植物帶,在車身接觸到花壇發出碰撞的巨響的同時,金屬與水泥一路剮蹭的聲音也這樣拖出長長一段距離,像是綿長的曲調,尖銳刺耳,當聲音消散的那一刻,轎車也緩緩地停了下來。 “你們!” 在轎車停下來的第一時間,只聽見宋錦程沉聲喊了一句“下車!”,然后裴莊嚴就跟宋錦程迅速地從轎車上跳了下來,站到了一旁安全的空地上。 身后是警車車頂上閃爍的紅□□光,在警鳴聲中幾個警察一臉嚴肅地跑了過來,他們剛才接到群眾報警,說路上有一輛駕駛詭異的轎車,沿著花壇撞了一路。 “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有人企圖故意殺人?!?/br> 還不等警察過來詢問情況,宋錦程已經起開了轎車的前蓋,一眼就找出了問題所在,扭頭沖匆匆趕來的警察說道:“有人故意剪斷了我們車的剎車線?!?/br> 本來以為只是一起交通案件的警察頓時睜大了眼睛,沒想到怎么會與故意殺人案件扯上聯系。 裴氏的律師很快就趕到了現場,警察得知了裴莊嚴的身份后也不敢小看這件事的事態,很快就著手調查起來。 這事并不難查,能自由出入裴家的人原本就不同,還能在裴莊嚴的汽車上動手腳,那更是寥寥無幾,再加上裴家原本就有嚴密的監控,一番排查下來,目標很快就鎖定到了裴莊嚴司機之一的老李身上。 老李已經當了裴莊嚴七年的司機,如果不是監控實實在在拍到了他的臉,恐怕第一時間還懷疑不到他身上去。 如果問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如果不是裴莊然把宋錦程派過來擔任裴莊嚴的保鏢,那么那天跟裴莊嚴一起在車上的人就會是老李。 這件事是誰在背后主使,大家心里都清楚,而陸知行做這件事的唯一目的那就是要弄死裴莊嚴,既然坐在車上的裴莊嚴會死,那么開車的老李能活下來的概率又能有多少? 剪斷剎車線,這無疑是要和裴莊嚴同歸于盡的。 可是老李不過是個身家背景干凈的普通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對于故意剪斷剎車線的事情老李也供認不諱,沒有一絲一毫遮掩的意思,只是在最后見到裴莊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成了一個淚人。 “裴總,是我對不住您,是我狼心狗肺,我也不求您原諒我,只希望您能好好的?!?/br> 老李撲通一下就給裴莊嚴跪了下來,他勤勤懇懇在裴家怎么多年,與裴莊嚴之間無論怎么說都還有一些情分,這次的事情也并非他所愿,只是他被人拿住了把柄,不得不這么做而已。 但不管有什么苦衷,人之間的信任其實是很脆弱的東西,只要第一次選擇了拋卻,那么只要再遇到問題,很快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面對老李,裴莊嚴只能做到冷靜,卻不會做到寬容。 “查出來了,老李兒子在澳門被陸知行的人騙了,欠了陸知行一屁股的債,如果老李不這么做,陸知行就要讓老李的兒子……” 裴莊嚴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 “看來他也是走投無路了?!?/br> 裴莊嚴半垂下眼簾,目光落到了面前擺著的一份文件上面,目光肅冷。 “那好,我們就送他一程?!?/br> 裴莊嚴用手敲了敲面前的文件,沉聲道:“把這些文件送到唐檢察官的辦公室?!?/br> 落到了那位公正嚴明的唐大檢察官手里,這一次,陸知行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第94章 “這里真漂亮?!?/br> 裴真甫一踏上甲板就忍不住跑到圍欄旁邊眺望海景, 岸邊是無數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五彩斑斕的燈光映照著海水也五光十色起來,即使是在夜幕低垂的傍晚, 風景也美麗的猶如一卷優美雋永的畫卷一般。 今天是裴莊嚴受邀參加本年度優秀企業家代表活動的頒獎典禮, 與往常的頒獎典禮不同,今年頒獎典禮將會在游輪上召開。 傍晚時分,??吭诤_叺摹般@石號”游輪緩緩地駛里港口, 它將圍繞附近海域航行一圈, 然后在午夜時分準點回到港口,完成今天活動的整個流程。 除了頒獎儀式外, 今天的“鉆石號”上還會有沉浸式的歌舞劇、大型話劇表演、觀賞海岸煙火等娛樂節目,所以裴莊嚴也就順便把一向喜歡熱鬧的裴真也給帶了過來。 看著眼前滿臉欣喜的小侄女,裴莊嚴只是輕笑了一聲, “真真待會自己玩一會兒,伯父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一下?!?/br> “嗯?!?/br> 裴真雙手拉著甲板上的圍欄, 側過頭來睜著她那一雙水汪汪沖著裴莊嚴點了點頭,然后轉過身乖巧地跟在了裴莊嚴的身邊, 道:“我一定會去看大伯的頒獎典禮的, 保證完成爸爸mama交給我的任務!” 裴真說著, 還揚了揚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小相機, 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原本今天的頒獎典禮裴莊然和沈清都要來的, 但是他們臨時有事, 就只能讓裴真跟著裴莊嚴一起來了。 所以,記錄下裴莊嚴領獎時的光榮時刻的任務就落到了裴真的手里。 其實像這種照片裴莊嚴隨時都可以讓主辦方給自己一沓, 而裴氏企宣部的人也派了職業的攝影師負責,只是看著裴真一臉迫不及待,裴莊嚴就也配合地點了點頭, 沉聲道:“那就麻煩我們真真了?!?/br>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船艙里走,裴莊嚴眼角的余光一掃,腳步一頓,對面的來人也停下了腳步,雙方就這樣在走道里對峙了起來。 迎面走來的人正是陸知行。 和前段時間還在裴立行病房前自鳴得意的嘴臉不同,今天的他雖然仍然穿著得體的西服,但是整個人身上都纏繞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陰沉,男人眼底發青,神情憔悴,面頰凹陷了進去,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形銷骨立的骷髏架子一樣。 即使是這樣死氣沉沉的陸知行,在看到裴莊嚴的那一刻,眼中立馬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如果不是這里還是公眾場合,裴真覺得他會撲上來掐住裴莊嚴的脖子也不奇怪。 “裴莊嚴,算你狠?!?/br> 最終率先打破沉默還是陸知行,他現在就像是一條隨時都要撲上來的瘋狗一樣,處在發狂的邊緣。 媽的,裴立行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能蒙在鼓里,就是要引他和他父親出來踩中陷阱。 這一次別說是陸知行沒討到好,就連裴立江也是元氣大傷,那些留在裴氏董事會里的人都被順著挖了出來不說,出手的東山項目如今成為萬眾矚目的寶貝,而他們手里只握著一把最不值錢的鈔票,既沒有占到經濟新區的紅利,也遑論繼續去收購價格節節攀升的裴氏股票,裴氏的股東大會尚未召開,他們卻早已經成為了徹頭徹尾的輸家! 把那些心懷異心的董事全都挑了出來,清理過后的裴氏就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大鐵桶一樣,陸知行再想把手伸到裴氏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一想到這里,陸知行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近乎瘋癲的狀態。 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坐看自己的敵人越來越強大,越來越高不可攀。 “大伯父,我們別理他?!?/br> 裴真扯了扯裴莊嚴的手,對于這種喪家之犬,根本就沒有多說兩句的必要,而顯然裴莊嚴也是這么認為的,他甚至懶得搭理陸知行的怨氣沖天的挑釁,只是握住裴真的手,護著裴真從陸知行身邊離開了。 走出一段距離后,裴真就聽到身后傳來賓客的尖叫,然后就是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的聲音,工作人員也開始焦急地說著些什么。 裴真悄悄地抬頭看了看裴莊嚴的表情,男人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既沒有嘲諷,也沒有失望,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平靜地往前走去。 “真真,自己玩一會兒吧,伯父有事先離開一會兒?!?/br> 裴莊嚴把裴真領到了看歌舞演出的地方,囑咐好助理照顧裴真后,就跟前來的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一起出去確認相關的流程了。 歌舞廳是仿照歌劇院的結構所設計的,除卻舞臺正前方的座位之外,還有要順著樓梯走上來的座位,裴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著侍應生端上來的果盤,靜靜地等待著表演開始。 端著紅茶上來的侍應生在放杯子的時候一個手滑,漂亮的茶杯便摔在地上,琥珀色的紅茶四濺開來,在干凈的地毯上留下了一片顯眼的污漬。 “不好意思,我立馬幫你們清理一下,小朋友你沒有燙到吧?” 侍應生神色慌張地收拾著碎片,裴真沖著她投去了一個沒關系的笑容,安慰道:“我沒事,jiejie你小心一點別燙到了?!?/br> 能有這么善解人意的賓客,打翻了茶杯的侍應生也就松了一口氣,朝裴真投去了一個感謝的笑容。 裴真眨了眨她圓圓的眼睛,眸光明亮的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樣。 而另一邊,剛剛遇上了裴莊嚴和裴真的陸知行正面色不善地走回自己的休息室里,接起了響個不停的手機,語氣煩躁地開口道:“干什么?” 給陸知行打電話的是他的秘書,電話一接通,聽筒里就傳來了秘書慌慌張張的聲音:“陸總不好了,剛剛那邊打電話過來了,說有人向檢察院舉報了您和那位的事,現在檢察院已經盯上我們了?!?/br> 轟隆一聲,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 之前陸氏因資產問題被立項調查,為了擺脫困境,陸知行不得不用自己的門路找到了一些人幫忙,也因此送出了一大筆錢作為答謝,要是這件事被曝光出來,先不說檢方那邊,他只怕是那邊都會想辦法封住他的口。 cao! 裴莊嚴,肯定是裴莊嚴! 在一陣近乎抓狂的崩潰感侵襲之下,一瞬之間,陸知行突然有了一種自己的靈魂已經被抽離出來的錯覺,讓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現在控制著他的情緒究竟是冷靜、淡然還是麻木、無感。 但不管是哪種,陸知行卻都安靜了下來。 他望著輪船外的夜色發了一會兒呆,推開休息室的窗子讓冷風吹著自己的腦子,整個人都被寒風吹得打了個激靈。 “媽,幫我準備去國外的機票,今晚我就走了?!?/br> 陸知行用另一個號碼打電話回家,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困倦和迷茫起來。 他原先惹出麻煩也會出國避風頭,只是這一次究竟還能不能回華國,他自己也說不定了。 陸母接到陸知行的電話,一聽兒子這么說就知道肯定發生大事了,這些天陸氏和裴氏之間發生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裴立江也病了好幾天,陸知行每天都是暴躁易怒,陸母自然清楚不會有什么好事。 “好,東西我會替你收拾好的,等你回家……” 陸母的話還沒說完,陸知行就皺著眉頭打斷道:“不用,派個靠得住的來這邊接我,我一下船就走?!?/br> “這么急?” 陸母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著,心里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情緒。 不過陸母一向都把陸知行當做自己的主心骨,既然陸知行這么說,她也就立馬去著手準備,幫陸知行準備出國。 交代完這一切,陸知行將自己的另一張電話卡從手機中拆了下來,往窗臺一扔,小小的電話卡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就這樣落到了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中,只發出了微弱的水花聲。 結束了,全都結束了。 陸知行癱坐在了椅子上,全身上下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現在他只能焦急地等待游輪趕快靠岸,讓他可以快一點離開這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知行覺得自己像是等待了一億年一樣漫長,恍惚中他聽到游輪上傳來的有如雷動的鼓掌聲和喝彩聲,然后他才想起裴莊嚴是來參加頒獎典禮的。 一想到這里,陸知行就苦澀地勾起了唇角。 真是不公平,明明他們都是裴家的孩子,但是憑什么裴莊嚴一生下來就擁有一切,而他苦心積慮卻還是被裴莊嚴踩到了腳下。 其實,就算裴莊嚴沒有舉報他,他也已經有了出國的打算,所以才會讓人去裴莊嚴的車上動手腳,想臨別前再拉一個人下水,可是誰知道整個計劃就這樣被裴莊嚴一個小侄女的保鏢給破壞了。 一想到裴真,陸知行就恨得牙癢癢。 從一開始陸知行就不喜歡這個小女孩,雖然裴真不過是個三歲多的小孩子,但是她每次卻總能準確無誤地引爆他內心的煩躁,甚至不管是派在裴莊穆身邊的眼線、跟俞氏的合作還是讓方知微去挑撥離間裴夕之母女,這個小女孩總在里面攪事,讓他最終不得不面臨了這個最差的局面。 陸知行心煩意亂地想著,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過久,只發現窗外的風景逐漸又變回了熟悉的高樓,他就知道快要到岸。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正焦急地想要站起來,整個人、不,是整個房間都突然猛烈地一晃,桌子上的東西噼里啪啦地摔在了地上,陸知行也一個不穩,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