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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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因為嫌麻煩所以才找人殺了他?!标惙逍α诵? 像是開了個玩笑, 可馬上冷下來的臉卻非常嚴肅認真。 慕鳴盛瞥了一眼他胸口的警牌說:“這位警號324231的警官, 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況且你只是在向我了解情況而已, 請你搞清楚, 我不是犯人, 而是一位友好配合你詢問的外籍公民?!?/br> 陳聰面無表情地說:“刑法規定,外國公民在我國領域內對我國公民實施違法犯罪行為,構成犯罪事實的,我國刑法有權對其實行管轄?!?/br> 慕鳴盛說:“雖然我不可能觸犯貴國的法律, 但作為外交官家屬,即便我真的做了什么,也享有刑事豁免權?!?/br> 外交官家屬?!陳聰一怔。 慕鳴盛笑了笑:“我昨天剛和尼維爾斯的女外交官登記了結婚?!?/br> 什么!陳聰猛地站了起來。 …… 馬場來客物品丟失報警牽出丑惡地下囚室! 馬會驚天丑聞!vip包廂暗藏玄機! 人面獸心熱衷慈善的精神病院,地底卻是監禁囚籠?或有可能參與其他犯罪 媒體的嗅覺總是最為靈敏, 每當有大案發生,記者們就像是聞見了血的蒼蠅。 馬場與康仁剛被警方控制, 便有消息靈通的媒體聞訊趕來。事件一經少數媒體報道, 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一時間,有關康仁地下室的消息壓根封鎖不住。警方迫于壓力只得發布了案情通報,確認了媒體所報的地下室真實存在。 萬浩死的蹊蹺,一切又仍在調查之中, 因此警方對外只語焉不詳地說:涉案馬場與精神病院的實際控制人都已到案配合調查。由于案件尚在調查階段,具體細節不便披露,請不信謠不傳謠, 一切以官方通知為準。 此案性質殘忍,作案手法離奇,涉案的受害者們又皆為弱勢群體,引得群情激奮,一時間精神病病人群體獲得空前關注。更有刑偵愛好者福爾摩斯上身地整理了康仁以往病例的犯案記錄公布到網上,頗有深意地留言道:病患犯案率如此之高,真的只是偶然嗎?…… 網絡群眾,再次陷入輿論大狂歡。 在這樣鋪天蓋地新聞稿的侵襲下,在“宋辭”安排下離開滬市數月的范芳也知曉了這一切。 作為幸存且得以逃脫的幸存者,康仁的覆滅卻并沒有讓她有想象中的痛快感。 她面無表情麻木地看著各類文字的報道,刷著新聞消息。直至看到那篇以深度追蹤報道而著稱的“心潮新聞”圖文并茂的報道?!侣劺锏呐鋱D是最新的一手現場照,沒有窗戶的逼仄空間,不見天日的漆黑一片。 像是被戳中了某處潰爛已久卻假裝痊愈的痛處,毫無征兆地,等范芳再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再怎么高明的偽裝與掩飾都無法藏拙。悲慘的童年,注定要用一生的時間去治愈。 范芳一把擦掉了眼淚,她幫自己畫了一個得體的淡妝。作惡的巨獸已然被警方狙倒,她要為殺死悍然的怪物獻上微薄之力。 …… 沈聽接到陳聰電話的時候,他和楚淮南正在和許久不露面的林有匪吃飯。 沈聽借口洗手間離席了五分鐘。 “沈隊,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沈聽一皺眉:“壞消息?!?/br> “壞消息是,慕鳴盛比想象中更難對付,他的十幾個保鏢口徑也十分統一,而監控拍攝距離很遠,因此人像沒拍清楚,所以我們暫時沒辦法確定究竟是誰動手殺了萬浩。還有,慕鳴盛和某個小國家的女外交官登記了結婚,即便他被查出有什么,也享有有刑事豁免權?!?/br> “這個消息壞得真夠可以?!鄙蚵牥櫰鹈迹骸盎榻Y的這么倉促肯定有問題,能讓有關部門找找那個外交官做做工作嗎?” 陳聰說:“我已經在聯系了?!?/br> “嗯,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你猜對了!范芳回了江滬,而且到江滬的當天,她就去城南派出所報了案,說自己是康仁案的受害者愿意做有關康仁地下室的案情指證?!?/br> 在紅紅案后,陳聰一直有安排人手緊密關注范芳的動向。當發現她買了回江滬的高鐵票時,就立刻跟沈聽作了匯報。 當時陳聰問沈聽:“要不要請她到局里來,做做她的工作?”他希望可以說服范芳來做“康仁案”證人。 沈聽卻讓他先按兵不動。在他看來范芳在江滬并沒有強關聯的人際關系,可康仁案一經曝光,她就急著要回江滬,那么很有可能不需要提前介入,她自己就會去主動報案。 而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所料,陳聰連連感嘆沈聽料事如神。 有了范芳的口供,康仁的罪行被追溯到了數十年前。這還并非警方唯一的收獲。在刑偵小組介入調查后,負責詢問范芳的潘小竹一句沒報多大希望的“你還記得當年侵害過你的人嗎?”讓范芳紅了眼眶。 她點了點頭:“有一位我印象深刻,看管我的管教曾叫他楚先生,他強jian我的時候,要我喊他振生?!?/br> 楚振生! 人渣果然不可能只做一件壞事!他也是多年之前參與地下室侵害的“顧客”之一! 第198章 “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楚振生參與多重犯罪的證據, 要不要傳喚?” 沈聽沉思片刻,最終說:“立刻傳喚?!?/br> 等他安排妥當一切從包廂洗手間里出來時,聽見林有匪正在問楚淮南有關馬場和康仁的新聞。 “淮南, 新聞里在那個在馬場丟了手表的客人是你吧?”林有匪笑得十分溫儒, 見坐在對面的楚淮南笑而不答,起身給他的杯子里加了點茶:“那表我見你戴過一次,是定制款,全世界也就這么一枚,你也是夠粗心的?!?/br> “林先生好記性??!”沈聽拉開椅子入座,大大方方地替楚淮南承認了:“這塊手表是淮南生日時我給送他的?!彼斎皇菦]這個財力出手送這么貴的禮物, 但對外的說辭卻必須得統一。 楚淮南拿出這份所謂的禮物時,沈聽還曾開玩笑:“這么貴???那賣了我也買不起的?!?/br> 楚淮南從后面環住他,帶著笑聲的溫熱呼吸撩得他耳朵熱:“我可舍不得賣, 誰想買我就弄死誰?!?/br> “哎哎,你不要知法犯法?!?/br> “沒辦法,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太喜歡的東西,別人看一眼都覺得是搶?!?/br> 此刻面對林有匪的追問,楚淮南原本沒想著正面回答, 因為沈聽曾懷疑過對方就是whisper,此刻見沈聽自己認了,楚淮南便知道這事兒可以不瞞林有匪, 于是笑著把一道甜湯轉到面前,邊盛邊說:“丟了個手表,沒想到還能牽出一樁這樣的大案?!?/br> 沈聽接過他手里的甜湯, 喝了一口才點頭:“是啊,馬場底下搞個犯罪基地,虧那幫人能想得出來?!?/br> 林有匪也笑:“那警方可得好好謝謝你們?!?/br> “謝倒不必了, 阿辭送這手表的時候肯定也沒有想到日后它能幫警方揭露一樁大案?!?/br> “是啊,當時我只想著要買個貴一點的,好東西才能入你法眼嘛,誰能想到到有這茬?!毕氲桨讣?,沈聽像是有些不高興:“哎,其實想想吧,還挺晦氣的。誰知道那地底下死了多少人。幸好充卡的錢退回來了,要不然約個會損失重大!” 楚淮南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別為了這種事不高興,下次想騎馬我帶你去內蒙?!闭f著順手往他杯子添了點飲料,邊倒邊問坐在一旁笑瞇瞇地吃了一肚子狗糧的林有匪:“案不案件我其實并不是太關心,倒是想問問有匪,你是不是還和星河鬧著別捏呢?” 突然聽他提到路星河,林有匪一愣,溫儒的笑容也跟著僵了僵,但很快就緩和了下來,他垂下眼睛似在閃躲:“也不是鬧別扭,我倆之間有些誤會,希望以后有機會能把話都說開?!?/br> “星河最近精神不太好,要真只是誤會,還是盡早解釋清楚的好?!币痪浜镁酆蒙⒕驮谧爝?,可林有匪看上去居然有點傷心,楚淮南沒能說出口。 林有匪當然知道路星河精神不好,不僅如此,他還知道路星河的胃口也很差。娛樂圈里但凡是靠臉吃飯的,從來就沒有胖子。本就不胖的路星河現在更是瘦,也正是因為瘦得太快,之前才會被媒體亂寫成“路星河因與原經紀人林有匪不合而憔悴暴瘦”。 接手他的經紀人maggie束手無策,一個勁地給林有匪打電話明里暗里地求他回國。后來更是急得說出了:“要是路星河出了問題,沒人能擔得起這個責任?!敝愐馑济鞔_的話。 可是能出什么問題呢?只有他永遠不再出現,路星河的心病才能痊愈。所有人都以為他林有匪是路星河的良醫,殊不知他既非良醫也非藥引,相反,他是他經年難愈的心疾。 上飛機前,林有匪一再告訴自己,你回國是為了揭露真相,別去看他!別去看他!別去看他! 剛回美國時,一肚子無名怨氣的林有匪一刻不停地在找那個名為“地下室”的網站的漏洞,廢寢忘食到與世隔絕的地步。 忙一點很好,事情排得特別滿,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填得只剩下一秒鐘的空閑,這樣的話,他每天就只剩下一秒鐘來想路星河。 習慣了就好了,看不到他,也不清楚他的消息,這樣就不用時刻告誡自己,你答應過他的,不會再去打擾。 可終究是世上的人,也總要回到這紛繁的世界里頭來。一回來,接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他的星河受了委屈。 林有匪想也沒想,幾乎立刻決定要馬上回來。 但等不及回來,想到路星河正受著委屈,要他多等一分鐘也不行,所以他立刻開了個線上記者會,嚴厲地斥責了造謠的行為。 在整個飛往國內的回程中,一直沒睡的林有匪像個瘋狂補課的小學生,他目不轉睛地瀏覽路星河近期的所有路透和采訪,隔著屏幕用指腹輕輕觸碰屏幕上的臉。maggie沒說話,他確實瘦了。透過鏡頭都能看出瘦得過分。本人一定比視頻里的更顯骨感,臉頰上微微的嬰兒肥不見了,瘦得凹陷下去,連下頜線都清減出一股子冷厲感,這是很受導演和攝影師歡迎的長相,上鏡好看,可以360度拍攝無死角。 以前,路星河減肥減得饞,常常會把自己修瘦過的照片貼在餐桌上激勵自己??涩F在用不著了,他本人就比以前修過的照片上還要瘦,明亮的眼睛微微凹陷下去,顯得看向鏡頭的眼珠格外漆黑,林有匪望著他的眼睛,心想,這個小王八蛋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路星河從上個劇組殺青后,就沒再入組。但為了保證他接下來的熱度,林有匪在離開前給他簽了好幾部s級的綜藝。他最近在錄一個恐怖密室主題的真人秀。 路星河的膽子一向大,最近更是因為缺覺的遲鈍而天不怕地不怕。密室里扮成鬼的npc躥出來嚇大家,把同組的女演員嚇得梨花帶雨,連另外一個比路星河大幾歲的、以硬漢形象示人的男演員都被嚇得蹲在地上不肯動。 只有路星河一個人渾似不覺,面無驚色地按著線路和劇本做任務,最終靠著“人狠話不多”的他,他們組率先通過了所有關卡,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闖關。 錄制完成后,導演組里一個年輕的女導演激動地直拍他的肩膀:“星河!你膽也太大了!這么多人故意嚇你,你都不怕嗎!” 路星河木木地看著她:“???” “你真行!”女導演笑瞇瞇的,心里卻覺得他實在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傳聞中路星河和善又有梗,幽默得可以成為所有人的開心果。他和組里的每個工作人員都能處得很好,哪怕是最最難搞的制片人或導演也沒有說他不好的,和他共過事的工作人員更沒有不喜歡他的。 圈子里有句話:要看一個演員人好不好,別看他對比他職位高,腕大的人是什么態度,要看他對不如自己的人是什么態度。 這句話放在路星河身上足可印證他的“和善”。 他對上有時還有點兒傲氣,從來不逢迎,也不喜歡拍馬屁,但對下卻從來很體貼,想得也周到。 以前這個女導演曾聽一個學弟說,作為人氣偶像路星河甚至能記住現場每一個最底層工作人員的名字。在這個時間就是金錢,時間成本就是最大成本的圈子里,像路星河這么愿意在工作人員身上花心思的藝人實在不多見。 但現在卻不太一樣,路星河在拍攝現場連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工作人員和他說話,問幾遍才答一句,他像個壞掉了的、反應不靈的收音機。 …… 自林霍被警方控制后,他就一直抱著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游刃有余地同陳聰他們打著太極。 而在楚振生到案后,陳聰根據沈聽的指示再一次提審了他??闪只魠s依然沉默,像一只撬不開嘴的蚌。 常規提審問詢至少要兩位警員在場,但這回蔣志卻只是站在門口,陳聰一個人推門進去,坐下來也并不急著問詢,只是抱臂看著林霍。 林霍被盯得無來由地眼皮一跳,下一秒就聽陳聰冷著嗓子說:“楚振生和慕鳴盛都已經到案了?!?/br> 楚振生是死是活林霍并不關心,但聽到慕鳴盛的名字時,他卻著實意外了一下。 見他臉色大變,嘴唇張了又闔,心知有了突破口的陳聰趁熱打鐵問:“你確定要繼續保持沉默嗎?等審完了他們,你可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br> 林霍仍然不理他,可呼吸卻明顯急促了。 陳聰嘆了口氣:“實際上,該說的他倆都已經說了,本來,我一個人過來是因為我哥們宋辭說,他想知道究竟是誰指使你殺了他哥哥,讓我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只要你說出幕后主使,一切就還有商量的余地?!?/br> 聽了這話,林霍倒反而松了口氣,臉上的冷笑壓不住。 且不說他曾三番兩次對宋辭痛下殺手,就說現如今宋辭都已經知道宋詩是命喪他手,怎么可能還會這樣好心? 陳聰當然也知道他的顧慮,“我確實是為了我兄弟才來見你的……” 林霍壓根不信,雙手交握兩個大拇指百般無聊地繞著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閑適。 “宋辭說你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你會這樣對他哥倆。但慕鳴盛到案后,他就想通了??隙ㄊ悄奖频哪?。既然是被逼無奈,那帳該算在慕的頭上?!?/br> “該說的都說了?”不知道聽沒聽得進去陳聰的話,林霍突然開了口,可重復的卻還是陳聰前面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