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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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沈聽佯裝出一臉的驚訝。 楚淮南十分謙虛地笑了笑,“過獎?!倍际亲鰷示旒覍俚娜肆?,這政治覺悟能不高嗎? 吃飯后甜點時,兩人又“漫無目的”地聊了許多東西。話題漸漸地從“金錢觀”、“創業觀”轉移到了身邊的親朋好友上。 “我哥的六親緣比較淡薄,從我記事起好像就沒什么來往的親戚了。你呢?你爸也是獨子吧?你和你那個堂伯關系怎么樣?” 楚淮南用餐叉斜切下一小塊海鹽慕斯蛋糕,心道,原來沈警官在這兒等著我呢。 這么想來,他那個和宋詩交往過密、不怎么爭氣的堂伯,大概是已經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了? 不想被連累的楚淮南,特別有眼色地回了個標準答案:“楚家家大業大,雖然我爺爺這脈只有我父親一個孩子,但其他長輩卻沒嫌著。我有幾十個表叔,十幾個表姑,雖然堂伯只有這一個,但平時我們也就在公司能碰上面,走得并不怎么近……”他特意頓了頓,含著勺子抬起眼看沈聽:“怎么?還沒過門就想著先熟悉親戚關系了?” 沈聽剛放進嘴里的草莓,差點沒整個吞進去,迅速嚼了幾下才緩過勁來。敬業的沈警督額上青筋直暴,臉上卻還帶著倜儻的笑:“怎么,你不樂意???那我不問了?!?/br> “別啊?!弊钭⒅馗鞣N禮儀的楚淮南,從沈聽的盤子里迅速叉走了一個草莓,甜滋滋地放進嘴巴里:“官方回答是,我們雖然平時不怎么有私交,但作為楚家人,大家的關系都很好,一向團結一致,矛頭對外。而只能對自己人說的真心話是——”見眼前這個被歸為“自己人”的青年人故作漫不經心地把眼神落到了別處,楚淮南舔了舔嘴唇,掛在嘴角的笑意像高甜的甘王草莓,“我一向不怎么介意大義滅親,希望他不要給我這個機會?!?/br> …… 在發現江詩茵的尸體時,江麥云也曾一度擔心懦弱的王芷蕾會因為受到過度刺激而選擇“大義滅親”。因此,他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自責和悔恨,試圖以鱷魚的眼淚來繼續控制眼前這個在他看來,空有美貌的愚蠢女人。 而王芷蕾因為愛,再次選擇了原諒和包容。 江麥云看著妻子抹著眼淚,撲進他懷里的樣子,心想:這個女人真的很好騙。 擅長情感cao控的江麥云一邊在心里嘲笑,一邊相當熟練地安撫著被貼上“蠢女人”標簽,卻毫不自知的王芷蕾。 這些年王芷蕾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太穩定,江詩茵的死對她更是個極大的刺激。 她被江麥云帶回客廳,精神恍惚地坐在了沙發上。感受著自己已經快十年沒有體會到的,江麥云人后的溫柔,只覺得一切似夢非夢。 看著江麥云忙前忙后,體貼地給自己端茶送水,又是親吻又是擁抱的,王芷蕾發夢一般地癡想,難道是時光倒退了嗎?她和她的小王子,一起回到了很多年前。 面前的這個江麥云讓王芷蕾感到了時空的錯位。一瞬間,仿佛這長達十余年間的一切痛苦折磨,都不過是一場難以醒來的噩夢。 如今夢魘驅散,一切都恢復如初,恢復到溫情美好的那些年。 那個時候,她和她的小王子之間,只有怦然心動的纏綿悱惻。沒有冷眼相待、更沒有拳打腳踢,當然,也沒有江詩茵。 江詩茵、江詩茵,王芷蕾又想到還待在地下室的江詩茵,我可憐的小詩茵。是mama對不起你!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從頭到尾都沒能真正止住的眼淚,從眼眶中驟然涌出了更多。 顯然,惦記著詩茵的并不止她一個人。江麥云見她不像先前那樣歇斯底里地堅持要報警,便開始柔聲地給她分析眼下的形勢。 “芷蕾,詩茵已經死了的事情,咱們暫時不能讓大家知道?!?/br> 詩茵死了。從江麥云嘴里聽到這一句,王芷蕾覺得自己的心又再碎了一次。雖然心碎的眼淚止不住,可她的表情卻木木的。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向丈夫,江麥云也剛哭過,眼鏡后的眼睛也帶了些許紅血絲。 王芷蕾的嘴唇抖得厲害,甚至于問不出一句完整的“為什么”。 為什么她的女兒死了,卻暫時不能讓大家知道呢? 她的小詩茵在地下室默默地自殺死掉了,這難道還不夠悲慘嗎?難道她就不配擁有一場盛大的葬禮和許多哀痛的吊唁嗎? 王芷蕾的情緒忽而低落,在下一個瞬間,她突然出離憤怒了。 憑什么!她可愛的小天使,連死都要死得悄無聲息? 在胸膛建澎湃著的情緒難以自抑,可她本人卻像個被人掐住脖子的啞巴,只能青筋畢露地半張著嘴,發出無聲的哀嚎。先前的吼叫與爆發,已經耗盡了她可以用來掙扎的所有力氣。 她的靈魂和rou體,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撕裂了。 盡管rou體軟弱無力,可靈魂卻于混沌中覺醒了。 王芷蕾自以為表情暴怒地瞪著江麥云。 可在外人看來,這個可憐的、在丈夫十余年的凌辱下,已經只有馴服這一種姿態的女人,只是麻木呆滯地看向了江麥云。 在王芷蕾的耳朵里,丈夫的聲音像是來自一臺還沒壞透,但也已經壞的差不多了的收音機,時斷時續的。 她安靜地盯著他,看著他口若懸河地不斷張合著嘴。 “最重要的是,咱們的房子、車全部在賭局里……” 江麥云反復地強調,如果現在他們承認江詩茵已經死了的話,那么他們倆將失去目前所擁有的一切。 失去一切? 這一句話像炸開在耳邊的驚雷的王芷蕾悲慘地笑了。 在江麥云眼里,一個母親失去了她唯一的孩子,難道這還算不上是失去了一切嗎? 她想要說“不!”,想要堅決地拒絕江麥云這個可笑的提議。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能遵循內心,這具軀體甚至不再受她內心真實想法的控制了。 虛無中,有個人輕聲地對她說:怎么樣都好,順從這個男人吧??窗?,他這么溫柔,說不定真的會改。孩子嘛,總會有的,你不要反抗了,反抗是自找麻煩。 這種隱約的耳語,在幾年前就開始出現。但王芷蕾從來沒有像這一刻,把這個聲音里的一字一句聽得這樣清晰明白過。 “聽他的”、“別反抗”,那聲音很輕卻特別清晰,如附骨之疽,字字鉆心。這讓精神恍惚,魂rou撕裂的王芷蕾,覺得特別累。 第74章 剛剛還對丈夫重新燃起希望的王芷蕾, 此刻隱約地感知到了江麥云溫柔背后的真正原因??伤呀洸幌肴ゼ毦苛?。 配合、她什么都配合。 反正事已至此,無論她做什么, 她的小詩茵都不會回來了。她愿意配合一切,只求耳邊的聲音輕下去,別再讓她有這種虛脫的失控感了。 王芷蕾的麻木與遲鈍, 給了江麥云可趁之機, 他又強勢地接過事情的主導權來。 在確定王芷蕾不會再拖自己的后腿之后, 江麥云給趙業泰去了個電話。 趙業泰也在江詩茵的這個局里砸了不少錢,雖說不上是全部家當,但要真的全沒了也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可目前的局面也確實是十分的棘手。兩個人就如何解決這件事,聊了很久。 最終心狠手辣的江麥云給了個大膽的提議。 如果江詩茵只是失蹤呢? 畢竟失蹤與死亡并不是同等的關系。 如果江詩茵只是失蹤的話,他們就不會輸錢了! 只要他可以想辦法讓江詩茵只是失蹤,那么他們非但不會輸錢,還仍然可以通過賭局賺出一點兒收益來。 雖然無法像預期中的那樣,通過cao控詩茵的病程時間, 在賭局里大獲全勝。但這卻也并不妨礙他們從中賺錢, 而這收益的來源也很簡單。 江詩茵失蹤也就意味著, 在短期內,沒有人可以判斷作為賭局標的的她, 感冒究竟有沒有痊愈。 因此江麥云和趙業泰便可以鉆一鉆業界賭局周期默認是三個月的空子。把賭池里的錢,滯留三個月后再還給賭客。 時間就是金錢。 在拿賭池里的資金去做短期項目的過橋資金, 并從中獲利方面, 江麥云和趙業泰是老手。 當然他倆很清楚, 三個月后已經死掉的江詩茵也不可能失而復得。 因此, 這個賭局最后的結果,只能是標的下落不明。 屆時,他倆只需要向所有賭客退還全部賭資即可。 “我覺得這個方案可行?!?/br> 趙業泰十分認同這個提議。就像當初決定用江詩茵開賭局一樣,在利益面前,他和江麥云向來一拍即合。 面對友人的稱贊,小說家出身的江麥云又貢獻了一個可以讓江詩茵失蹤得神不知鬼不覺的絕妙計劃。 這個計劃的核心是八個字——“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到了這天夜里兩點左右,喬裝打扮過一番的趙業泰來到江家“做客”,但他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正大光明地從正門進來。 按照計劃,他偷偷地從二樓的窗臺翻進了江詩茵的臥房。 接應他的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的江麥云。 一個充氣娃娃、一件江詩茵最愛的hellokitty斗篷式睡袍,就可以把警察的視線從這個家徹底地調離開。 不得不說,江麥云真的是個犯罪的天才。 趙業泰將披了睡袍的充氣娃娃扛在肩上,再次順著管道爬出了別墅。而后,在監控的記錄中用圍巾遮擋著臉部還特地穿增高鞋,隱藏了真實身高特征的趙業泰,大搖大擺地出了小區。 進入鬧市區后,趙業泰去了他先前就已經確認好的一個監控死角?!莻€地方藏著一只他早就準備好的雙肩書包。 這個容積巨大的書包里只裝了一雙球鞋、一件外套以及一個口罩。 在確認四下無人后,趙業泰快速地換了鞋和衣服,戴上口罩后,他又手腳麻利地將充氣娃娃放了氣。 被放了氣的娃娃很快變成了薄薄的一層塑料皮,他將折疊好的娃娃和斗篷式睡衣、圍巾以及那雙增高效果明顯的鞋一起塞進了書包里。 此刻,初見端倪的流感,也幫了趙業泰不少忙。 深夜里,戴著口罩、背著書包的他,很快便淹沒在了江滬市鬧市區,二十四小時都人頭攢動的人群之中。 只一瞬間,凌晨被“誘拐犯”從家里偷偷抱走的小詩茵,便就此人間蒸發了。 演戲演全套的江麥云,第二天就帶著王芷蕾報了警。 警方的通報很快引起了軒然大波。黃苒和當紅的路星河先后發聲,一時間幾乎人人都在尋找這個丟失的孩子。 可誰都沒有想到,那個引起全城關注的、已經失蹤了的小姑娘,竟然會藏在自家的地下室里。 江麥云劍走偏鋒,兵行險著。 但在知道江詩茵的尸體仍然還放在地下室時,趙業泰還是忍不住叮囑道:“麥云,別怪我沒提醒你,之前咱倆那一出‘賊喊捉賊’,也就只能暫時性地轉移警方的調查焦點而已。尸體的事兒,你必須得盡快處理!” “今晚就處理?!?/br> “你打算怎么辦?” “埋在后院里?!?/br> “我記得你家養了條大狗吧?!?/br> “嗯,怎么了?” “我建議你把動靜鬧大,當人面把狗殺了,然后和尸體一起埋在院子里?;仡^要真有人反應情況不對,咱還有個由頭,再玩一出魚目混珠?!?/br> 對江麥云來說,連親生女兒都能成為金錢的祭奉,又何況是條忠犬。 那只可憐的金毛當天晚上被主人當著眾多鄰居的面,用棍棒打得奄奄一息。理由是他咬傷了作為主人的江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