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焚香祭酒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61
崔頌正想說沒事,倏的,他的腦中飛快地閃過了什么,不由愣在當場。 “公子——”甘姬不由拔高了聲音。 崔頌放下手,看著掌中的少許血跡,明顯有些失神。 見到他頭上的血跡,甘姬倒抽了一口涼氣,正掏出細絹想要止血,卻被一把鉗住手腕。 崔頌警惕地看著她:“你是何人?” 甘姬臉色煞白,櫻唇顫抖,溢出破碎的音節:“公子……?” 崔頌有些不忍,暫時放棄心中的打算,故作反應過來的模樣,松開她的手:“是甘姬啊。我無事,不必擔心?!?/br> 在剛剛的一瞬間,崔頌曾想借著此次撞到頭,玩一把失憶的把戲。 戲志才的信給他敲響了警鐘。他到底不是原主,隨時都有露餡的可能。與其時刻擔心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掉下,不如釜底抽薪,永絕后患。 可他最終還是稍稍改變了計劃。 他所要的只是埋上這么一顆種子,挖一個伏筆,等到需要的時候再任其發芽……此時裝失憶,除了讓徐濯他們擔心外,并沒有更大的用處。 崔頌任甘姬用細絹摁住自己的前額,閉上眼,試圖減輕暈眩與嘔吐感。 可當他徹底安靜下來的時候,腦中模模糊糊的影子逐漸清晰,拼湊成一幅幅久違的……現代化的景象。 崔頌看見“自己”坐在圖書館,津津有味地翻看書籍,手邊擺著一本《繁簡體對照表》,不時用筆記著什么。 明明留著短發,臉也是熟悉的臉,可那閑適的神態與坐姿,總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好似察覺到他的目光,“他”抬起頭,朝他一笑,食指抵住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后,說了六個字。 …… 崔頌驀地睜開眼。 視線轉向金石交鳴的地方,徐濯與那不知名刀客戰得不相上下。論武藝自是徐濯更上一籌,可他的騎術雖也算精,到底比不上對方。 很快,那刀客便趁著騎術上的優勢,甩開徐濯,絕塵而去。 徐濯自知追不上,遂不再追,下馬趕赴崔頌身側。 崔頌一看他撩衣擺就知道他又要請罪,忙制止了他,再三聲明此事并非他的失職,而是自己的馬跑太快了。 誰知徐濯欲言又止:“主君急于離開荀宮令,疾馬而馳,莫非早就料到此事?” 崔頌:…… 他很想說,他跑路不是因為事先料到有人想要殺他,飚馬也是因為馬自己在飚而不是他想飚。至于他是因為害怕連累荀彧而離開什么的……這腦洞就更大了。 徐濯錯把崔頌的無語當成了默認,一揖到底,沉痛道:“還請主君信濯一回,莫要再獨自犯險?!?/br> 崔頌哽的不輕,想要解釋一番,可又無從解釋。 說離開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是什么原因? 說飚馬不是因為急著離開?那又是為了什么? “近鄉情怯”不敢見戲志才什么的,飚馬不是自己飚而是被□□什么的,他說不出口啊。 最終崔頌只能默默吞下這口黑鍋,含糊地應了一聲。 此時,一直不曾插口的甘姬提出要讓懂醫術的喬姬替他看傷。崔頌腦袋磕著了不宜走動,不如徐濯留下保護他,而她騎馬回去,把喬姬帶過來。 崔頌同意了甘姬的建議,被她扶著在路邊坐下,隔著細絹捂額,咬牙忍受那一陣陣的刺痛感。 甘姬縱馬離去,徐濯持著劍,警惕在四周巡視,不敢離開崔頌半步。 崔頌腦門上的傷口不算深,捂了一下便算止住了血。只淤了些血,腫的有些厲害,看著頗為嚇人。 可能是因為失血的原因,他有些昏昏欲睡,正想偷偷掩個哈欠的時候,東邊突然傳來踏踏的馬蹄聲。 徐濯以為是甘姬回來了,上前兩步,著急的神色變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