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焚香祭酒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8
崔頌被這道短暫的香氣嚇了一跳。 因為生產力的落后,他自穿來的那刻就對古代的生活水平不抱任何期望??蓜倓偰堑老銡?,竟比他在現代接觸過的任何香水都要好聞—— 清幽疏冷,卻又不失溫和。 崔頌勒馬停駐,回首遠眺,那一人一騎早已絕塵而去,只能從背影辨析出那是個年輕的男子,氣質卓然。 崔頌只得放下問香的心思,驅馬與崔琰并行。 說到香氣,崔頌倒是想起一人。 荀彧,曹cao手下數得上名號的重要謀士與功臣,在計謀與內政上都頗有建樹,更以君子之風與那一身的香氣聞名。 ←據說他坐過的草席都能香上好幾天。 歷史上對荀彧的評價是這樣的:“彧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風。(陳壽)”;“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褻。(曹植)”。 ……也就是個高潔高雅、才智過人、自帶香氣光環的美男子。 就連三國的狂士禰衡——那個投奔誰就讓誰沒臉的憤青,在惡意評判荀彧的時候,也只能說一句“借面吊喪耳”(憑著長相參加喪禮;古代吊喪的人需長相俊美)。也算是變相的夸獎了。 崔頌才一轉過“剛才那人會不會就是荀彧”的念頭,馬上又干脆利落地否決。 哪有才穿越過來就一直撞見三國名人的道理?因為原主的關系認識戲志才和崔琰已經是個大寫的BUG了,又怎么可能隨便出個門,遇上個人就是荀彧?……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崔頌暗暗自嘲,抬眼一掃,自家便宜侄子正端坐于馬背,手執長弓,另一手自后背箭囊里拈出羽箭。 箭由毛竹所制,長約三尺;羽翎被炭烤過,尾端略有粘結;箭身削得無比光滑,沒有任何圖騰之類的標識,只在羽翎前端刻了一道紅痕。 再看自己的箭囊,整齊列著十數只同樣的羽箭,只刻痕是藍色,旁的沒什么不同。 搭弓,拉弦。 崔頌冷靜地瞄準前方,不斷做著自我暗示。 只不過是從靜靶變成動靶,引弓射箭他早已演練了無數遍,又有原主的身體本能在,沒必要退縮。 沉靜的眸光中,倒映著箭鏃疾射而出的虛影。 只聽“噌”的一聲,百米外搖動的草垛沒了動靜。 策馬繞道草垛后,剛剛從他們眼中一躥而過的兩只獐子,此刻已倒在地上,頭部被同一支利箭穿透。 崔琰贊道:“一箭雙擊,直取要害。叔父箭術之高超,琰遠不能及?!?/br> 崔頌面色淡淡地應了一聲,內心卻無比蛋疼。 ——他原本只瞄準了一只,而且瞄準的是屁股,不是頭。 結果卻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玩了把一箭雙雕的把戲。 只糾結了一會兒,崔頌便舒開了心中的郁氣。 明明準頭很爛還要被當作神射手,雖然感覺很糟,但總歸比穿幫強。 只是這射箭果然不是容易的活兒,射移動的靶子更比靜靶難上無數倍,這次能靠狗屎運混蒙過關,下次就不一定了。 感受到龐大壓力的崔頌射了這一箭后就不再拉弓,慢慢驅著馬,旁觀便宜侄子一箭又一箭地射出,十箭九中,很快便拉了一小車獵物回來。 跟來的家仆麻溜地收好獵物,為兩人更換弓上的弦。 待崔琰射空箭筒里的二十只箭,又見崔頌不動,不由奇怪地詢問。 “叔父好似興致不高?” 擔心再射就露餡的崔頌擺了擺手,作出一副“我目前心情很沉重請不要和我說話”的模樣。 崔琰心中不解,但他素來敬服這位比他小上數歲的從父,于是停下馬,示意家仆為他奉上兩只新的羽翎箭。 “既如此,今日的比試不如到此為止?” 聽到崔琰的話,崔頌還未來得及高興便宜侄子的上道,就聽對方又加了一句。 “這是最后一箭,便以此箭定個勝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