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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搖搖晃晃地走到大門前,門房cao著心給薛娘留門,剛敲了兩下門就打開了。薛娘把人jiāo給他,讓他看好別讓人跑掉。門房見薛娘衣袖上全是血,脖子上的指痕淤青觸目驚心,另一人臉上又起著泡,心里驚異不已。聽她這么說,只好連連點頭。 他又稟了管事兒的,張羅著把府里的大夫請到薛娘屋里,薛娘的衣袖被剪開,傷口不淺,刀口兩邊的ròu微翻,鮮紅的血往外冒。 丁大戶和丁陳氏到的時候,大夫上好了藥,正準備給她包扎。丁大戶夫婦見到傷口都是一驚,傷口上覆蓋著白色藥粉,還有血往外流,被剪下的衣袖丟在地上,上面都是鮮紅的血。 這是怎么了!怎得出去一趟,受了這么大的罪! 薛娘求著系統給她開了免去痛覺的技能,這會兒也不覺得疼,就是揪心以后留傷疤。她讓丁大戶兩口子坐下,慢慢將事qíng原委說了一遍。 丁大戶大駭,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要一再至他兒于死地!他臉色發白地道:是我給薛娘添麻煩了,讓你受這等苦處,我真是該死。 又詢問身后站著的管家:那人可綁好了?我待會兒親自去審,看看到底是誰! 管家連連點頭,他早已讓人捆好了關到柴房里,還派了一個會拳腳的小廝寸步不離守著。又挨個兒倒了茶,站到一邊兒。 說著話,薛娘的傷口包扎好了,又給了她一瓶藥膏,用來治脖子上的淤青。大夫囑咐她不要沾水,眼下天氣熱傷口容易惡化,千萬馬虎不得。見薛娘應下,他不禁感嘆:薛娘到底是奇人,刀口雖未傷到筋骨,可也著實不淺,你神色卻這般自在,若是普通人早就疼得受不住了。 薛娘淡淡一笑,沒作聲。 丁陳氏盯著薛娘的傷口,暗自琢磨。忽然跟丁大戶對視,吐出一句話:今兒薛娘出門就府上的人知道。 初次入住丁府,就有鬼來害薛娘,今晚上又指使了人。此人一定對府中事物清楚得很,不然時間哪里會掐算的這么準?想到此,丁陳氏臉色沉了下來。 丁大戶也明白了,神色一凜,當即告辭。讓管家提燈籠照明,往柴房去。丁陳氏等他走了才起身,跟著去了柴房。 房里只剩下薛娘和大夫,還有幾個伺候的丫鬟。大夫見狀,把需要注意的說了一遍,然后就走了。丫鬟兌好熱水,毛巾都準備好,伺候薛娘洗漱。 也不知是什么香露,滴在水里花香四溢。剛擦罷臉,就聽有人敲門。 丫鬟忙替薛娘整理衣服,一邊問:誰???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門那邊的聲音虛弱得很,還喘著氣:薛娘,是我。 丁文淵知道薛娘晚上出府去了,特意等她回來,哪想到竟然得到薛娘被刺傷的消息。小廝在一邊傳話說有大夫照看,并無大礙。任憑說的天花亂墜,他仍是放心不下。終于等到丁大戶兩口子走了,他不顧勸阻被攙扶著走過來。 丫鬟一聽是丁文淵的聲音,立刻去開門了,薛娘只有招待的份兒。丁文淵臉色發白,額頭上冒著一層細汗,止不住的喘氣。沒敢讓他坐凳子,屋里美人屏風后有一張貴妃榻,讓他倚在上面舒服些。 等他緩過來,薛娘給他倒了杯茶順順氣。丁文淵苦笑,自己這身子雖是好了不少,卻也是不中用。薛娘沒理會他的心思,搬了杌凳在他旁邊坐下。丫鬟出去守著,門窗大開,既能避嫌又能方便說話,像是為了她好。 這蚊子怕是全來她房里了,今兒晚上甭想睡覺。 丁文淵從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薛娘身上的傷。他問:你后悔嗎? 這話問得怪異,薛娘一愣才反應過來,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第64章 被騙女X頂包男(五) 魚錦在死之前端了碗解暑湯,以二姨娘名頭去送給丁大戶。偏巧那日晌午日頭正烈,她以薄紗為衣,襯得嬌艷可人。丁大戶在書房渾身細汗,十分煩躁地翻著賬本。只讓她進屋放下湯,走了便是。 魚錦卻原地不動,眉頭微皺,貝齒輕咬朱唇,眼薛娘找出一瓦罐白面,應是柳如夕存著沒舍得吃。面看上去很gān凈,也沒生蟲。她盛出來一些放到大碗里,用涼水攪成面糊。土豆削皮切成條,撮進面糊拌勻。柜子里有一整罐豬油,是今年過年村里殺豬,有人家吃不了這么多,拿到集市上賣,換幾個銅板花花。柳如夕趁著這個時候,買了一些。 仍是季邱生火,他這幾天燒火燒出了經驗,火勢可大可小。薛娘在鍋底抹了一層油,盛了一勺面糊倒進去,再用鍋鏟攤開。 火有雙灶,她讓季邱拿一些大米出去淘gān凈,趁著一個餅烙好的時候,坐上一口大鍋。季邱端著盆進來,她接過來倒進鍋里。 季邱看她來回忙活,總忍不住想上前問問她,你不打算過日子了,這么敗家。又把頭扭向別處,深吸一口氣,眼不見心不煩。 薛娘還真是不打算過了,一次感冒讓她領悟了人生。有好吃的就趕緊吃,病了吃啥都不香。再者,季邱的好感度升了百分之十,這么下去,刷到六十不是什么難事兒??蛇€有人生贏家這個坎兒得過,她要想法子謀個出路,不能總混日子。 針黹活兒,柳如夕做的順手。若換了她來,定是要繡的歪七扭八。好在她看見廚房里有淀粉,這東西賤得很,集市上一個銅板能買上一大袋。各家各戶都用來勾芡做湯,夏日炎熱,用它做一碗涼粉,吃下去慡口得很。 這里也有人做好了去賣,里面只放些醋和鹽,吃著寡淡,沒多少人喜歡。薛娘想在調味兒下功夫,也不敢保證合這里人的口味。眼看冬天也不遠了,這又是涼食,她心里是真沒底。 可若再這么下去,指著柳如夕存的錢,怕是冬天都熬不過去。 總要冒冒險才是。 又炒了幾個菜,豬油放得多,彌補了點兒沒ròu吃的空虛。季邱做飯時揪著心,吃起來láng吞虎咽,一點兒不含糊。 幾盤菜和米飯全都見了底,薛娘怕他吃撐,連忙收了碗筷,再讓他去院子里站著消消食。碗筷都洗洗gān凈了,薛娘著手做涼粉。 把淀粉攪成白色的水,然后往開水鍋里一倒。頓時變成透明的糊。來回翻攪以免糊鍋,覺得差不多了,盛出鍋在一邊兒放涼。 她把辣椒切碎放入小碗,又撒進去鹽和醋,香油這東西太金貴,家里沒有,也就省了。晚上就拿這個當飯吃,季邱吃了兩碗還想再去盛,被薛娘說了幾句。她一眼沒照顧到,他就吃了這么多。涼粉撐肚,兩碗下去當時不覺得,過后怕是夜里都睡不安生。 季邱這回沒擰著來,小聲說了句:不吃就不吃。把碗送到廚房,舀了涼水洗gān凈。 入夜,果不其然他在桌子上來回翻騰。薛娘乏著身子爬起來點亮煤油燈,撥了撥火苗,下炕去看看嚴不嚴重。 季邱在桌上來回換姿勢,躺著也不是,趴著更難受,兩手揉著肚子。眉毛皺著,臉都憋紅了,眼里濕潤潤的。 薛娘輕拍了他一下:讓你貪吃,難不難受? 許是難受得緊了,季邱只是苦著小臉兒沒說話,還把腦袋朝薛娘懷里拱了拱。薛娘嘆氣,伸手給他揉揉肚子。 她問系統能不能給他治治。 系統這回淡定說道:你感冒我都不管,他就是個吃撐了難受,你還指望我給他治? 薛娘心定了,甭管系統給不給治,她現在知道季邱沒大事兒,等著胃自然消化了就好。外面風刮得作響,她去把窗子關緊,沒看見季邱想拉她衣擺,他眼神一暗,兩手捂著肚子發呆,又見薛娘回來了,不自覺笑出來。 薛娘點著他的頭:還笑,哪有你這樣吃東西的,撐壞了怎么辦? 季邱輕聲道:我不知道吃撐了這么不舒服,總感覺沒吃飽,怕餓得難受。 薛娘一怔,輕拍他的身子:閉上眼,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季邱乖乖點頭,嗯了一聲。 薛娘靠在桌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輕輕給他揉肚子。過了半晌,季邱呼吸均勻起來,眉頭還緊皺著。她伸手輕輕抹平,看著順眼許多。八歲的孩子,這時候才沒了愁苦。 說來柳如夕也才十八歲,竟也經歷了這么多。她直起身子,回炕上躺著。過了半天,眼睛睜開,全然沒有睡意。薛娘看著外面漆黑,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身處何地。 系統突兀地說道:你這么傷感gān啥? 薛娘道:夜晚就是拿來傷感的。它一個系統不用睡覺,哪里知道失眠的痛苦。 系統:哦,隨意。 涼粉的生意,開始無人光顧,都嫌天涼傷身子。薛娘認為純粹胡扯,她當年大冬天吃仨冰激凌都沒事兒。那幾天,薛娘跟季邱都是以涼粉當飯吃的。 后來薛娘琢磨了個法子,先免費嘗嘗,反正這東西也費不了多少本錢。這辦法還真是奏效了,有那過路的見是免費的東西,嘗了一口覺得味兒不錯,就買了兩碗兒回去。 主要還是那些gān體力活兒的,累了一天,啃雜糧窩頭喝涼水實在是沒胃口。聞見薛娘這兒的涼粉,鮮辣開胃的很,一問價錢也很便宜,買了幾碗當飯吃,這東西頂飽,一下午不覺得餓。 這么一來,買賣總算進了正軌??粗?,但架不住沒本錢,就那一袋子淀粉還沒用到一半,況且買的人也多。雖是有那機靈的,嘗了嘗知道怎么放料,回家自己琢磨也出來賣,但買過的人都有一個慣xing,常來薛娘這兒買著吃,就懶得換地方。 反正總是沒薛娘的生意紅火。 掙了點兒錢,就要想想怎么花了。家里的棉被得重新彈一彈,要過冬了,總覺得不暖和。還有季邱身上的衣服,該給他扯塊料子,做件棉衣。還得做上兩件兒替換著。 家里的糧食也得買,還要留出一部分每天買菜的錢。這就是沒有種地的壞處,旁人哪里用買這些。粗略算了算,若都置辦下來,這錢還不夠花。 她先拿錢去置辦了兩身衣裳,選了塊豆綠色和墨藍色的料子,小孩子穿上顯得皮膚白。薛娘不會做衣裳,只好讓裁fèng鋪給季邱量身子,又是一筆開銷。 季邱還跟她鬧別扭,說gān啥非得去裁fèng鋪,她不是會做針黹活兒么。薛娘被他問到點兒上,心虛地發脾氣道:我天天這么累,還要讓我抽出時間給你做衣服? 季邱被她這么一說,沉默地低下頭。薛娘以為把他唬住了,卻沒想到他又開口說不要了,太làng費錢,身上這衣服就挺好。 薛娘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單薄的很。到了冬天穿這身兒非凍死不可,知道他倔,索xing直接扯著他往裁fèng鋪走。 季邱死活不肯,拖著身子往另一邊兒走。薛娘火氣上來了,一松手,他摔在地上。院子里是土地,他用手撐了一下,也沒多疼,卻咬著牙紅了眼眶: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來你家不gān重活兒就算了,天天吃你的,還要讓你給我做兩身冬衣,憑啥呀。你都沒給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