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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火苗跳到了南懷慕的背上,將她的ròu烤出了燒焦的氣味。 明鐺伸手去摸,手在半路被南懷慕攔了下來,重新放回懷里。 別動。南懷慕咧嘴露出一個笑容來,因為多年不曾經歷這樣的痛苦,她此時笑的無比扭曲。 明鐺抬頭看了,覺得自己大約畢生都無法忘記這個笑容。 跑到一顆古木前時,南懷慕撐不住,靠著大樹慢慢滑落在了地上。她的口中嘔出黑血來,一只腳不知什么時候掉在了路上,褲腿子空dàngdàng的,láng狽的不成人樣。 明鐺從她的懷里鉆出,問道:你怎么了? 跑不動了。 要先睡一覺嗎? 南懷慕擦了擦血,想站起身,發現原來不止是腳,渾身全然已經麻痹,心臟處的最后一絲靈力已經在剛才的搏斗中被侵蝕gān凈。 心臟沒了保護,她即便有著再qiáng的靈魂之力,也無法繼續保持人類的神志了。如果真要睡,這一睡,醒來估計就只能是怪物了。 南懷慕無需掐指算命,便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大限已至,定然真是活不下去的。 她心中仍有悔恨,恨自己不中用,還沒和道侶表白,道侶可笑的將自己當做母親。南懷慕真的有些想哭,但是不管怎樣,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讓明鐺安全的活下去。 殺過喪尸嗎?南懷慕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慢吞吞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糖,放進了明鐺的手里。 明鐺捏著糖,眸子盯著南懷慕,搖了搖頭。 剛剛才教了你,怎么就忘了?南懷慕慘兮兮地笑了笑,砸爆它們的腦袋。 明鐺蹲下了身子,緩緩地靠近南懷慕,用一只耳朵貼在南懷慕的胸前,聽著越來越虛弱的心跳聲過了許久,她抬頭問:你是不是快死了。 南懷慕連抬手摸明鐺的力氣都沒了。 她的確是快死了,死的有些窩囊,并且輕描淡寫,莫名其妙的被一只喪尸撓了一下,便什么力氣都沒了。 這種事qíng,如果以后被道侶知道了估計是要恥笑的,幸好自己就要死了,明鐺永遠也不會想起兩人的前塵過往,即便想起了,她也聽不到明鐺嘲笑的話語。 如此一想,似乎更凄慘了,難怪明鐺不喜歡這個世界。 南懷慕思緒紛飛這,感受到了手掌傳來了一絲溫熱的暖意。 她努力睜大了漸漸合上的眼睛,看到了明鐺抓起了自己的手,將那只臟兮兮的手放在了女孩剛發育的胸口上。 我胸疼。明鐺低著頭說道,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輕軟軟地叫了一聲,南懷慕??偹銢]有再喊南懷慕叫媽,南懷慕欣慰不已,仿佛什么夙愿達成一般,眼睛再一次沉沉地合上了。 以后要乖些。她閉著眼沒什么力氣的囑咐道。 明鐺卻充耳不聞,說著其他的事qíng:我想吃gān凈的面包。 總能吃到的。 還想穿好看的衣服。 南懷慕笑了,說了句:真是沒長大。 明鐺眼眶紅紅的,表qíng冷冷的,她很不想露出自己弱的發指的神qíng來,南懷慕是第一個bī她難過的人,可這個人現在說自己要死了。 南懷慕也舍不得明鐺難過,她聽到了隱約的啜泣聲,想到了在這個世界中,與道侶的所有接觸,腦中閃過兩人初次見面的場景,忍不住地又動了動嘴角:剛開始,你可一直盼著我死。 明鐺捏緊了南懷慕的手腕,抿著嘴爭辯道:現在不想了。 南懷慕又動了動嘴,這回卻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明鐺湊過去聽,甚至用上了異能,很仔細地聽著,這才聽到了三個斷斷續續的字:我愛你。 一陣冷冽的寒風刮來,地上的軀體變得僵硬,原本就不算gān凈的皮膚上頭,瞬間被青黑色的尸斑所遮蓋。 明鐺一直坐在南懷慕的對面,等到完全感受不到南懷慕的生命波動了,她才咬著牙,撕開了南懷慕送給她的糖,塞進了嘴里。 胸口比昨天夜里更加的疼了,疼到幾乎讓她要暈厥。 如果這就是長大要經歷的疼痛,那真的太殘忍了,她完全不想要。 糖在嘴里滾了一圈,明鐺便直接咬碎了,她把四分五裂的糖塊咽下了肚子里,接著揉了揉眼睛。 遠處傳來了幾聲奔跑的腳步聲,以及莫尋的氣息,伴隨著雷電般的怒火,身邊更縈繞著無數喪尸的臭味。 她不需要看,全部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就是她的異能,――掌控自然萬物,只要是實際存在的東西,便會聽從她的號召,風會帶來她不想知道的信息,河流為她帶來尚未變異的魚類,她還沒告訴南懷慕,她們已經可以不用擔心午飯了,等她長大以后,會變得比誰都厲害,可再厲害又怎么樣這能力偏偏不能治愈任何人。 不能治愈,那就破壞吧。 明鐺握著小拳頭砸了砸自己發痛的胸口,隨后轉過了身,濕噠噠的臉上浮現笑容,筆挺地站著,迎接前來取她xing命的人。 南懷慕猛地睜開了眼。 她是被疼醒的,明明是被喪尸撓走了腰ròu,可不知為啥,她現在屁股一陣陣地發痛,脖子也疼,手腳發了麻,好像被什么綁了起來。 她想大叫,結果一發聲,便是陣犀利的貓叫:喵嗷―――― 南懷慕呆了。 就在發愣的瞬間,她眼前的黑暗被掀開,qiáng烈的白光直直地she在了她的身上。南懷慕難受地縮成一團,拿手捂住了眼睛,隨即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歡呼聲。 身邊有人敲了敲錘子,用洪亮的聲音傳遞進麥克風中,吼道:末日前的巧克力色布拉多爾貓!xing格溫順好靜,生命力qiáng,毛發好打理,實在是末日中不可缺少的生活伴侶,帶出去倍兒有面??!――起價三千一級晶石,現在,拍賣開始! 高臺之下熱烈的叫聲傳入了南懷慕的耳中,一塊又一塊的白色價格牌被高高地舉起,熾熱的眼光一道道地投在南懷慕身上。 南懷慕又喵喵嗷嗷地叫了幾聲,低頭看到了自己的手(爪子),回過頭見到了一撮隱約的尾巴。她終于認清了一個現實:自己,變成了一只末世的貓。 而且聽那名拍賣官的話語,現在仍舊是末世,世界的通用貨幣是晶石,也就是喪尸的大腦之中挖出來的東西,那么時間應當已經往后推了很久。 南懷慕有些歡喜又有些憂愁,她大約可以猜測到這個世界依舊是明鐺所在的末世,可她算不出究竟是往后了多少年。 晶石制度出現在主角攻受建立基地的兩年后,也是地下王國最繁榮的時期,在這種貨幣制度出現后不久,地下王國便被主角攻受所占據了。 轉眼間,臺下的議價已經到了八千晶石。 一級晶石雖說不難獲得,但是時間越久,進階的喪尸便越多,一級喪尸幾乎不會落單的出現,而二級以上的喪尸,對應著需要qiáng大的異能者才能對付。 能出得起八千晶石來買一只寵物貓的人,也真是沒事閑的。 南懷慕伸著舌頭舔了舔手上的毛,暗中淬煉了一番靈力。 這只貓的身體倒是出乎意料的好修煉,不出兩圈,她便讓貓身進入了筑基期,只是再往后稍有些難度,如果想要化作人身,則要走妖修的道路。 南懷慕腦中記得的妖修口訣不多,能夠記在腦子里的,多是一些高階的心法,她只能舍本求末地從高級心法練起,等到有了妖修者的自保能力之后,再去鞏固基礎,幻化人形。 臺下的熱cháo一陣高過一陣。 這些人在末世之中沉寂了太久,除了喪尸shòu之外,哪里見過這么可愛毛茸茸的貓咪,不論是為了送人還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都一個勁地向上抬著價。 南懷慕瞪著眼朝著下頭掃了一圈,看累了之后,便趾高氣昂的站了起來,很快又腳軟地趴了回去。 競標的人見她如此有活力,夸贊連連,最終以一萬一的價格賣出了南懷慕。 出價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拍下南懷慕之后只是稍稍地露出了一絲得意,并無過多的欣喜。 他在后臺拿到了南懷慕以后,摸著小胡子打量了半天,問著身邊的保鏢:你確定城主會喜歡? 保鏢諂媚的笑了笑,抓過裝貓的籠子,伸進一根手指想要撥弄一番貓毛,險些被南懷慕一口咬斷手指。 他有些尷尬,本想夸一番毛發的柔軟,只好轉口說:末世之后,哪還能見到這么有靈xing的! 這哪靈xing了? 眼睛賊亮!保鏢把貓籠子湊近了中年男人,那男人趕緊揮手說,拿遠點,夠臭的。 南懷慕這會兒被打扮的gāngān凈凈,一點味道都沒。 她自己還舔了舔毛,舔完之后思考著人生,等到思考完,就發現自己被一路提著,走到了一個放著優雅歌劇的大城堡前。 這座城堡雍容華貴,雕漆著白色灰泥墻和淺紅屋瓦,在黑暗中透露出輝煌。高挑的拱門之前佇立著一尊人型雕像,被一灘淺水池圍繞起來,時不時地噴出泉水澆灌。 方正的拱窗之中燈光閃爍,若非背景的斷壁依舊殘留,空中綻放出戰火的紅云,定然不會有人想到,末日之中還能有這番場景。 那名中年男人與保鏢依舊聊著禮物的事qíng。 哎,你說城主不會對貓過敏吧?那男人問道。 保鏢不確定,敷衍著說道:別人都送瘸子女人和薄荷,老板你送絕品貓,城主肯定能記住你,說不定就同意你的事qíng了。 但愿吧。那男人瞧了一眼保鏢手上的籠子,對上了南懷慕兇神惡煞的眼神,瞬間打了個哆嗦,問那保鏢,這貓怎么有股兇相,真的沒變異? 保鏢也瞧了一眼南懷慕,覺著是有些不溫順,正想打一頓,前頭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防彈衣的男人,舉著槍走過來為兩人掃身,并接過了貓籠,問道:這是貓? 中年男人點點頭笑著說:獻給城主的。 那人和身邊的人討論了一下,對男人說道:送活物的城主會親自接見,兩位跟我來吧。 中年那人顯然沒想到自己有這么大的好運,趕緊跟了上去。 南懷慕睡在籠子里,默默地念著心決,高階心法繁復無比,好在自己已經有了靈力,不難再感受心頭血,她的心臟隱隱發熱,得知大約是明鐺就在這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