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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用了大半截的粉筆,語琪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踱步下了講臺。 整個班都安靜地詭異,沒有一個人說話,落針可聞。 還是施城這個平日最愛湊熱鬧的家伙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先是調侃似得chuī了一聲口哨,然后懶洋洋地抬起手,輕輕拍了兩下。 班里兩位老大,一位剛剛淋漓盡致地耍了一把帥,一位帶頭chuī了口哨鼓了掌,那么下面該怎么做,大家都心知肚明。 于是一時之間,整個教室掌聲雷動,口哨此起彼伏,好似剛剛有誰做了一場盛大的演講似得。 直到語琪走回座位坐下,沈澤臣走上講臺,掌聲和口哨聲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語琪沒有理會身后江姝的一迭聲詢問,她靠在椅背上,左手搭在jiāo疊的雙腿上,右手食指有節奏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好整以暇地等著看沈澤臣如何應對。 可叫她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是,沈老師并沒有太大的什么反應。 他走上講臺后將七道題目從左至右極快地瞥了一眼,什么都沒說,只輕輕轉了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從左邊第一道題開始講起,聲線沉靜而冷峻,沒有絲毫起伏。 用粉筆寫出來的字,粗細、深淺、大小都不一樣,語琪的板書因為過于整齊,更是與其他人的板書形成了鮮明對比,所以一眼望去,就知道其中三題其實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可沈澤臣就是有本事對此視若無睹。 一節課下來,他都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評論,無論是語琪一個人寫出的那三道題,還是唐悅那道畫了個烏guī的題。他一視同仁地對待了那七道題后,又按部就班地把其他有些難解的題目講了一遍,最后簡單地布置了作業:把每道錯題訂正一遍。 就在語琪以為他的應對方式就是置之不理的時候,沈澤臣卻又讓她吃了一驚。 下課之前,他站在講臺上,環視了一下教室,然后開口,數學課代表是誰? 一個戴著眼鏡的秀氣男孩舉了舉手。 沈澤臣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了一下,又很快恢復原狀,然后他問,姜超? 那男孩點頭,臉頰微紅,是,我是姜超。 很顯然,這位新來的沈老師記憶力超群,不過點過一次名,就已經記住了全班的名字。與過了一周之后還喊錯人名的老孫頭相比,這位新老師顯然在各方面都達到了完美,學生們都很服氣,而且因為他只布置了這么點兒作業量的事,對他心生崇拜的同時又好感倍生。 而以個人魅力橫掃全班的沈老師看了姜超一眼,對他點了點頭,你上次考得很好。 姜超整張臉都紅了。 可沈澤臣下一句話卻是,這學期起,你不用當課代表了。 姜超臉色僵了僵,有些不解。 沈澤臣難得地勾了勾唇角,讓好學生當課代表是資源làng費,這個位置應該留給功課稍顯落后的同學,好督促他們用功學習。 頓了頓,他看向教室右后方的位置,唇角那點淺淡的笑容仍在,看起來斯文又和藹,紀語琪,上次考試你是最后一名。所以這學期開始,就由你來當數學課代表。請在明天早上八點之前把作業收齊,jiāo到我的辦公室來。 說完,沒等功課稍顯落后的紀語琪紀同學發表任何言論,新來的沈老師就宣布了下課。 這是一記漂亮的絕殺。 ☆、第184章攻略禁yù系男神【4】 第二天早上,路上堵車,語琪到校晚了一些,走進教室的時候,整個班都亂哄哄的,有人聊天,有人笑鬧,沒有人想起來要jiāo作業。 她也不在意,只將肩上書包甩下來,自己走到講臺前面,四下環視了一遍教室。 學生們漸漸都看向了她。 語琪眉梢輕輕一挑,曲起食指扣了扣講臺。 她一句話都沒說,可氣勢放在那里,比哪任班主任都懾人,全班都安靜下來,下意識地坐好,抬頭看向講臺。 語琪笑一笑,說,我數學考了最后一名的事qíng,你們昨天已經知道了。 全班都輕輕笑起來,可都是善意的笑。 沒人敢老虎頭上拔毛,何況富二代們對于成績本來就不是很上心,學習好固然厲害,但不及格也不丟人,反正這里的人,以后誰也不會真的靠文憑吃飯。 語琪點點頭,又淡淡笑了一下,那么你們也知道,我在八點前得把姜超的活兒gān掉。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行事風格一向是lsquo;人不犯我,我也犯人rsquo;的紀姐突然gān起文質彬彬的課代表來,難免叫人覺得很是好笑。 開過了玩笑,語琪才拍了拍講臺的一角,開始講正事,我的xing子你們都知道,一本一本地收作業不是我的作風,從今天開始,你們七點四十五分前把數學作業放在這里,都給我擺整齊了,別弄得一團亂糟糟,還要我來理。頓了頓,她擔憂地皺了皺眉,對了,你們昨天的作業都做了么? 這次的笑聲比之前的兩次都要響,顯然很多人都沒做。 語琪撫了撫額,揮了下手,那做了的人先jiāo上來罷,我本來也不該期望什么。 坐在第一排的一個男生笑著問她,紀姐你自己做了么? 語琪看他一眼,涼涼一笑,沒有,你有意見? 此言一出,全班哄笑,就連語琪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她用沒什么說服力的警告眼神環視了一遍教室,便拎起書包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有人開始零零散散地jiāo作業,等到了七點四十五,講臺上也不過就是七八本夾著試卷的作業本,薄薄的一沓,疊的還算整齊。語琪也沒在意,撈了夾在手上就走出了教室。 沈澤臣的辦公室在同一樓層,離得不遠,沒走幾步就到了。 她抬手,敲了三下門。 私立貴族高中里的學生,雖然心思都不怎么放在學習上,但是對日常禮節還是都很注重的。 里面有人說請進,聲音沉靜。 語琪自己開了門進去,抬頭望了一望。 這個學校學生并不算多,高二數學組的辦公室里總共就三個數學老師,沈澤臣的辦公桌正對著門,他對面的辦公桌是張空桌,另兩位數學老師在靠窗的另一張辦公桌上。 語琪走過去,把胳膊下夾著的幾本作業放在沈澤臣手邊,簡單明了地道,老師,作業。 沈澤臣之前一直沒有抬頭,到了此刻才停下手上的工作,抬頭瞥了她一眼。 真的僅僅只是一眼,看清了她的臉后,便無甚表qíng地收回了視線。 沈澤臣的目光在手邊那堆薄得可憐的作業上停留了三秒,大概這個數量看起來確實太過寒酸了一些,三秒之后,他徹底停了動作。 皺了皺眉后,他放下手中筆,往椅背上靠去,指骨修長的手則放在了最上面的那一本作業的封皮上,只收上來這些? 語琪借著站著的優勢低頭看他,他身上穿得已經不是昨天那套,卻仍然是同樣的風格:純色的亞麻襯衫,系得端正的領帶,扣到最上面一顆的扣子,清俊斯文中透著些許禁yù的氣息。她盯著他被領子嚴嚴實實擋住的白皙脖頸看了一會兒,點了一下頭,就這些。 沒有一點兒沒gān好老師布置差事的惶恐,鎮定得無以復加,幾乎就是無聲的挑釁。 沈澤臣又抬頭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伸手去翻那幾本作業。 一共也就七八本,他很快便翻完了,然后看向她,目光很淡,你自己也沒jiāo? 換了別的學生在這里,早就該低頭求饒了,可語琪卻沒什么危機感地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還像是覺得這件事很可笑一樣,無聲地挑了挑唇角。 她笑了,沈澤臣卻沒有笑,那雙無框眼鏡后的丹鳳眼狹長深邃,看起來有些嚴厲,我讓你當課代表,是為了督促你用功,明明腦子挺好的,為什么不肯把聰明用在正事上? 他大概xing子一直挺靜,一通訓學生的話,都叫他講得斯斯文文的,語速一如上課講題一般沉靜,叫語琪不知怎的就想起來米色窗簾被風chuī得飄揚,而他逆光而立的場景。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著,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 這里詭異的安靜叫旁邊的兩個數學老師看了過來,看到紀語琪這張在全校都有點兒名聲的臉后,又見怪不怪地收回了目光。 只要紀大魔王在,圣人都能被她氣得bào跳如雷,這位新來的小沈老師難得一窺的脾氣也不足為奇。 語琪回過神來,也看了一眼那兩個老師,才回過頭來看沈澤臣,笑著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我還以為老師讓我當課代表,只是因為看我不順眼呢。 他像是被她這個不聽話的學生搞得有些頭疼,長眉皺了一皺,無框眼鏡的鏡片上掠過一道反光。又是片刻的沉默后,沈澤臣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不要把成年人都想得跟你們一樣幼稚。 語琪挑了挑眉,一,我們都滿18歲,法律意義上已經成年了。二,既然老師自詡成年人,當初又何必叫我們三個上去做題?那件事顯然是擺明了要他們三個難堪,現在卻裝得好像語重心長,師愛如山的樣子,不帶這么玩兒的。 沈澤臣沒理她,他探身到一旁堆疊的卷子中抽出一張空白卷,又從自己的筆里隨便拿了一支給她,十分自然地打發她,像是不想làng費jīng力跟小孩子扯皮一般,到我對面的位置上去做,四十分鐘后jiāo過來。 語琪看了他一眼才接過來,低頭看了看,是上次考試的那套卷子,她微微挑了挑眉梢,不是訂正么? 沈澤臣露出了從剛才到現在的第一個笑,他輕聲道,你上次只蒙對了一道選擇題,填空和大題都是空白,一共才得了3分,對你而言,訂正跟重做沒有區別。大概也是察覺出了這個學生是個刺頭兒,一點不把自己當學生,也根本不把老師當老師,硬來不行,只能軟化,他便沒再端著老師的架子,話里有股安撫的味道,清清淡淡的,沉靜又溫和。 語琪沒有說話,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地盯著他瞧,看得沈澤臣微微皺眉,她才笑了一笑,將手輕輕搭在他格子間的隔板上,輕輕轉了一下筆,將問題學生 校園霸王的角色扮演得入骨三分。 陽光透過百葉窗一道一道地鋪在她臉上,她則慵懶地微瞇著眼睛,側了側頭看向他,老師,你剛才是在嘲笑我? 沈澤臣微微一愣,繼而聲音清冷地反問,你覺得3分很值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