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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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家里多了叁只貓,相澤家就發生了rou眼可見的巨大變化,從空蕩蕩的房間變成了桌椅沙發床柜子鍋碗瓢盆等一應俱全的溫馨小家。相澤消太常常在自己家里看見各種原本沒有的東西突然出現,安靜的起著各種用處。 起先是飯桌地毯玩具箱,當然廚房重地更是早早被占領住了這么多年終于有了廚房用具真是不容易,可喜可賀! 然后是書架大書桌和他的沙發床,多了豪華貓爬架后客廳變得狹窄,就連臥室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大衣柜,基本沒有人走路的地兒了。 不經意間沙發對面多了個小電視屏幕,書柜陸陸續續塞進各種書本和他的資料文件,抬頭墻上又多了個掛鐘,收衣服陽臺多了幾盆花花草草,他的洗衣機旁多了個折迭烘干機,洗澡浴室擺滿各種洗漱用具和沐浴用品…… 在相澤消太的默認與無視中亂七八糟功用不同的雜物越來越多,原本寬敞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狹窄…… 更可怕的是,他開始習慣了。 習慣于在烏漆麻黑的早上女兒的第一聲哭鬧傳來時掀被下床抹黑泡奶,在女孩哈欠連連的敷衍哄聲中用奶嘴堵住崽子的嘴。早餐通常前一天就備好了只需加熱,有時孩子她媽也會半瞇著眼圍著蕾絲圍裙在廚房鼓搗一番。 一家四口圍在餐桌的溫馨早餐,女兒們自己拿著勺子吃得滿臉都是,小小的手指指指面包他就撕一小塊遞過去,吃完洗手洗臉全套服務。 弄完孩子她媽就差不多都收拾好了,開車繞到保育園放下崽再拐回雄英,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有時他的文件資料上還會多一個黑漆漆的便當盒,有時里面是正餐家常,或是奇怪餡料但口味還不錯的飯團,而有時只是兩個大rou包子。 “愛妻便當??!庫索??!”每每在午休時間打開便當盒就能聽到類似的感嘆,為此當初同僚們羨慕與同情中同情居多的眼神開始一邊倒向羨慕。 結束一天的課程回來是菜式簡單的晚餐或是食堂打包的飯菜,最近后者偏多。家里雖然收拾得井井有條但也看得出來女主人并非是日日勤于家務打掃的類型,相澤消太更加不是,基本上是個把月兩人才隨意弄弄。 但這已經太過自然,太過有家庭感了。 大女兒雪華看起來活潑精神,穿了小裙子會跑過來指指花邊,歪頭問他,“粑粑,卡哇伊?”得到夸獎很容易就得意忘形,捧著臉蛋唱著他聽不懂的歌搖搖擺擺~走路喜歡蹦蹦跳跳,玩玩具也是叁分鐘熱度,東拋一個西扔一個。 脾氣也不小,一有不合心意的癟嘴、抬頭、貓眼里立刻就蓄滿水嗚哇的一聲就噴涌而出,哭得可憐兮兮慘不拉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有時調皮起來磕著碰著哭得直冒泡,當真讓相澤消太心疼的哄了好一會兒。 小女兒愛華長著一張安分的臉,這歸功于她爹看似無害又無精打采的下垂眼,但實際上嬌氣得很,什么都要先問問她的意見才行。比如今天穿這件怎么樣?她就會搖搖頭,自己去翻出自己喜歡的來,春天找出夏天的裙子夏天翻出冬天的衣服還非常固執己見。 mama早有一套,知道她愛美,把褲子夸出一朵花兒來迷惑她放棄裙子之類的事早就駕輕就熟。吃飯也一樣,指什么喂什么,不愛吃的不張嘴,問要不要吃這個你愛的胡蘿卜?她就會搖頭,嘴里含著飯含糊搖頭,“不愛!” 有時趁著相澤消太“不注意“她還會悄悄爬上來在爸爸懷里玩他的拘束帶和護目鏡然后被按住,就扭扭捏捏蹭來蹭去的撒嬌。 兩個丁點兒大的孩子怎么會這么古靈精怪。目前兩個崽加起來都比不上他訓練時一只手腕上的負重,可見,還有很長很長一段路要走。 他學會沖奶喂飯,學會給娃洗澡,學會許多出于保護的注意事項,學會怎么糊弄哄騙崽子,學會在被拉著做智障游戲時做出各種夸張表情反應…… 在不分日夜的工作任務中抽空想起女兒吃了沒吃了啥,今天天熱應該交代老師多喂水之類的瑣事。 夜深人靜萬家燈滅的寂靜時分,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開門,總是有那么一盞留給他的昏暗燈光。 再走幾步,就會看到有只睡眼朦朧的貓,大部分時候是貓耳娘,窩在他的沙發或地毯上迷迷糊糊將他上下打量一通蹭過來說你回來了然后端出他的夜宵…… 當然,如果偶有聞到血腥味時尾巴就會炸毛,瞳孔豎起板起臉抿著唇像是他沾染了什么讓人不爽的氣味一樣將人趕去洗澡,然后出來時工具齊全的醫藥箱已經攤開等著制裁他。 相澤消太試圖拒絕,試圖反抗,試圖用對著學生那套令她早睡不必做這些浪費時間的事。大部分時候他是成功的,唯獨這一點對方就是充耳不聞,要么不說話要么答應得很假,晚上進門還是有貓盤查。 “…我回來了?!彼囍貞?。 就像是和女兒得到夸獎一樣,女孩半瞇著眼神情淡然好似不值一提,紫眸卻亮起來,身后的尾巴掩飾不住的亂晃,還要若無其事的來蹭他的手,且相當喜歡被摸頭。 瞎得意。 相澤消太在心中嗤然。 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已經多久沒吸到果凍了? 伴隨他十年如一日的能量果凍,莫名在相澤家銷聲匿跡……一種沒來由的恐慌緩緩升起。 果凍的觸感味道消失在他的味蕾,環顧四周,相澤消太勉強記起大半個學期前他可用家徒四壁形容的公寓和單調乏味到極點的私生活。 習慣養成只需要21天,大半個學期過去的家庭日常仿佛蓋過了十年的枯燥無味,誰能想到數月前睡袋果凍精相澤和現在有妻(偽)有女有家庭溫馨的相澤消太是一個人呢?老天開起玩笑來從來毫不手軟。 隨著對八神的了解逐漸加深,就像是層層撥開迷霧的面紗,相處越久她就會展現出越來越多的特質。 看久了就能感覺到,她將家中打理得合理而合乎心意,安排叁餐家務,一半出于現實需要(可能也有),而更多的是出于一種計劃安排、將事物統籌盡數掌握的本能,某種意義上也可說是興趣??傮w評價與家庭主婦的標準還相差甚遠,在湊合著過的基礎上體現出忙而不亂的天賦,處理這些瑣事不過消耗她極少數腦力。 且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少有做到八神凜久這般自律的份上,她也不是致力于學習追求完美的成績,除了國語歷史的絕對優勢外其余只是中上,保持著不掉隊也懶得爬的態度。 書架上塞的都是雜七雜八的科普讀物或是歷史文化類夾雜幾本暢銷小說。連現代人半知不解的源氏物語文言文版都當戀愛小說來讀,相澤消太不太搞得懂這是個什么怪胎。 八神凜久的努力與其他人不同,不是綠谷爆豪那樣為了夢想不滿于弱小的自己,不是轟麗日那樣為了實現目標肯定自我價值,一路往上。若要形容,就如他的自我訓練、麥克的設備保養,是一條近似的平行線,給人的感覺無大起伏,好像沒有進步,但強又是真的強。 相澤消太本來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不知世間疾苦傻乎乎生下孩子的天真少女,這是合理的推測。 經歷使人成長。去探究不合理的八神凜久,就會看到她年幼喪父母,對親人僅一句帶過早逝的祖父,沒有人保護教育也沒有人在意,靠著特殊的個性獨自游蕩在社會庇護之外,他們兩人荒唐的相遇更是雪上加霜。 那場噩夢足足困擾了他一個成年人許久,讓本就淺眠缺覺的相澤消太羞憤交加,每每想要合眼就會浮現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催眠自己這是不得已,和其他案件沒什么不同,她只是個普通的無辜受害者。 受害者而已,他見得多了…沒事的…… 然而普通的事件還是被頻頻回憶起。 有時,是女孩被緊緊纏住淚眼婆嗚咽著絕望中無力掙扎,看見他在這里,眼神中滿是懇求的樣子…… 有時,是嬌小雪白無瑕的身體,無知又可憐的哭泣著,哀求著,被陌生男人侵犯的場景…… 不是悔恨也不是無力,只是焦慮與煎熬,生出自責。 他甚至想,要是真的投訴他或者獅子大張口的要賠償之類的都好,只要能減輕這種無聲的折磨,讓他從荒謬與倫理苛責中逃脫得以喘息。 他迄今為止救了許多許多人。 而那孩子…怕是憎恨著他的吧…… 最后抹消英雄嘗試抹消自己的記憶,唯一不英雄的卑劣記憶。 為什么不恨他?為什么不怕他? 逐漸露出的一肚子壞水,口是心非的依賴和自以為不明顯的撒嬌,毫無防備的信任…… 像一只不長記性的傻貓,在他面前搖耳擺尾攤開柔軟的肚皮,面上是恭恭敬敬老師老師的叫著,要是不順著她的意思給順毛指不定怎么氣鼓鼓的找回場子呢。 不是相澤消太夢魘時弱小無助的小可憐,沒有他想象中的消極或抱怨和其他孩子的一身壞毛病,也不需要他的同情和特殊照顧。 粗礪的指尖穿過柔軟的發絲,觸碰與撫摸是無言的夸獎,是安心安慰,是兩個人都試圖平滑解開的心結。 在走向圓滿結局之前,仍然有許多問題擺在面前。 比如,雖然他早已經失去廚房的控制權,卻不代表誰都能踩在他頭上對他的廚房動手動腳。 放棄背后的沙發,相澤消太坐在地毯上,在他的小桌子前處理公務,聽著不知第幾次廚房方向傳來的類似爆炸的轟鳴聲、鍋碗瓢盆的猛烈撞擊聲、碗碟杯盤的炸裂聲、啊啊啊啊的尖叫聲…… 墊著地毯相澤消太的屁股都能接收到各種不同頻率的震動,好不容易卸下過量負重的小桌子時隔幾月又受到摧殘顫顫巍巍。 今天估計要被鄰居投訴了。 對于他的廚房被強行征用這件事相澤消太是反對的。但是沒人在意他的意見。 無精打采的腳步聲走進客廳。 他抬頭,聳拉著眼皮直直望過去,黑漆漆的瞳孔里是強烈的指責以及不解。為什么做料理的廚房會跟裝備部實驗室一樣伴隨生命危險? 白發女孩的蕾絲圍裙沾滿各種可疑的顏色痕跡,她張張嘴,生出幾分欲哭無淚的后悔,最后化為蒼白無力的解釋,“……我也沒想到會有人料理天賦是負值,我還以為頂多是0……” 凜久已經不想再回憶廚房的慘狀,用全軍覆沒來形容已是高評價,照這個情況看最后怕是一只碗存活不了。 “對不起嘛……”自知引狼入室錯在她,少女賣可憐求原諒。 “說這話之前你就不打算再搶救一下我的廚房?”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把相澤消太的屁股顛了顛,桌腳抗議這種虐待往里一折,文件紙張嘩啦啦往一旁傾瀉。 男人眼疾手快抵住桌面,把桌腳掰回來,手指揉了揉隱隱可見青.筋突起的太陽xue。 沒人傻到再去接剛才那句話。 趕緊回到廚房監視的女孩扯出一個驚喜的假笑,“……完成了?”笑是真的假笑,驚喜也是真的驚喜,終于要結束了嗎??? 灰黑色煙霧散去,顯出少年的身形。 他抬頭,柔軟服貼的黑發東一撮一西一撮的豎起還掛著不少失敗的作品余屑,清俊的臉蛋烏漆麻黑,對著她咧嘴一笑,一排潔白的牙齒格外引人注目。 “……失敗了?!彼f。 女孩收斂笑容,吞了吞口水。 “喲西!再來一次!這次一定可以!”已經不成人樣的少年握緊拳頭斗志滿滿! “……”看看地上大量的高級食材已經消耗大半,八神凜久深吸一口氣,自我催眠般想著沒事沒事快了快了,然后撈起袖子開始重頭講解。 “所以說啊,究竟為什么會這么想做飯給麥克老師吃?”白發少女不解,難道就沒想過會有毒死偶像的可能性嗎? 源慎司搓搓鼻子,“……不是都說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嗎?”一想到麥克老師會吃到他的愛心料理他就充滿干勁! “……搞不好真的是呢?!本瓦@超高的天賦,別說是胃了,盲腸都給你打結成愛心形狀,給麥克老師哀悼一秒。 “對吧對吧!”慎司重新拿起食材切起來,“不過凜久真的很厲害啊,給相澤老師zuoai妻便當就連麥克老師都說羨慕呢!” 啊啊?。?!搞了半天是她的錯嗎???凜久現在就想學著麥克抱頭仰天長嘯:No?。。。。?! 最后搞了一整天終于出來一樣賣相還可以但不知味道如何的成品。 凜久拖著源慎司出來把他塞進洗手間的時候余光看到相澤老師無動于衷的坐在原來的位置……耳朵里堵著耳塞。 “等等?凜久為什么給我女孩子的衣服??我是男生?。?!”源慎司試圖掙扎。 然而女孩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我又沒有男裝?!?/br> “不對啊那不是還有……”少年的聲音在恐怖的威脅視線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