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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朦朧，星子閃爍，方令斐看著陸星沉的眼睛說：“我記得你不喜歡欠人，我也不要你欠我，只要一個答案?！?/br>
    第24章

    夜風吹散蒲公英，陸星沉聽見自己輕輕笑了，聲音如靜謐和緩的流水，“沒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的話，大概是因為我病了?！?/br>
    思緒紛繁，但方令斐面容依舊是冰川一樣不可融化的優雅冷靜，他今天問出來，就沒打算只得到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什么??？”

    陸星沉：“你認為是什么??？”

    這些年演過的狗血劇本冒了出來，方令斐喉嚨有點緊：“心臟??？”

    這名詞在各路偶像劇里出現頻率跟癌癥齊頭并進。然而剛說完，方影帝覺很想把話吞回去。剛剛打架那么利落，揍人比他還厲害，這能是心臟??？

    這樣想著，他輕輕皺起眉，臉上掛上明晃晃的懷疑。

    果然，陸星沉說：“你覺得我像得了心臟??？”

    “癌癥？”

    “我以為自己身上沒有化療的痕跡?！?/br>
    “白血??？”

    “它也屬于癌癥的一種?！?/br>
    “腫瘤？”

    “這個也需要化療?！标懶浅羾@了一口氣，“你覺得我得的是這些??？”

    方令斐笑容消失，臉色很冷：“你在耍我？”

    “沒有?！标懶浅聊抗鉁\淡，“只是告訴你，我沒得心臟病、癌癥、白血病和腫瘤的任何之一?！?/br>
    他有時候會想，就算是這些病，也比變成一個神經病好。

    陸星沉忘不了自己仍舊懷著一點執拗的希望，從精神病院出來，第二天在寢室醒來看到的東西。那時候天還沒有亮，室內昏暗，然而他看得很清楚，想騙自己是幻覺都做不到地清楚。

    也是那一刻，他終于決定斬斷自己任何僥幸和不切實際的希望，坐在窗邊，等天亮，等方令斐醒來，然后分手。

    方令斐停下腳步，打定決心要答案：“到底是什么??？”

    陸星沉目光落在路邊一朵盛開正熱烈的月季花上，那上面有一個食指指節大小的小人，穿著跟花瓣一個顏色的紅裙子，背后背著小翅膀，輕輕翕動間，落下點點熒光，就像童話中的拇指姑娘。

    這種幻覺偶爾也會出現，但總是很少，更多的永遠是人頭、血水、臉色青白可怖的鬼，或者身上籠罩著黑氣，丑陋到像是各種動物拼接在一起的妖怪。

    他伸出手，輕輕搖了搖那朵月季，看到幻覺“拇指姑娘”嚇得縮了回去，笑了。

    “什么病嗎？大概是感冒吧?！彼f。

    方令斐：“我看起來很蠢嗎？”

    陸星沉搖頭：“你一直很聰明。大學的時候，你們專業，你的成績最好?！?/br>
    “既然這樣，你就算忽悠我，也該走心一點?！狈搅铎忱淅湔f。

    陸星沉看著他的眼睛：“令斐，你很聰明，那么也該知道，我不想說，你問不出來?！?/br>
    方令斐的表情凝固住。

    這場談話到此不歡而散。

    方令斐離開的背影都透著憤怒，他在別墅區的路邊找了一個長椅坐下，【1號?！?/br>
    1號：【輔助者……需要系統幫忙疏導心情嗎？】

    方令斐：【不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