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妄之災
聽楚一陽的意思,是要去看火化的情況了。我心里雖然有些抗拒,卻沒有拒絕。 “可是這個怎么辦?”我指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工作人員。 楚一陽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懷表一樣的東西。 他掐著對方的人中把人給叫醒了,趁著對方迷糊的時候用懷表在他面前晃動著。 我立刻就想到了一個詞,催眠。 或許是對方太弱,又或許是楚一陽催眠的技術太高,不出五分鐘,那個工人就在自我催眠的呢喃中再一次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什么都忘了。 走去觀察室的時候,我警惕地望著楚一陽,和他隔著至少兩米的距離:“你居然會催眠!” 楚一陽被我的樣子逗樂,失笑:“怎么,怕我催眠你?” “你離我遠點!”我沒好氣地說。 “放心吧,換做是以前我還能做到,但是現在不行了?!背魂枴鞍参俊蔽艺f。 我白了他一眼,鬼都不相信他的話。 來到觀察室的時候,那里的人看見我們,頓時覺得詫異。 因為是同事,我跟他們簡單地說了一遍情況以后,他們就同意了,轉身就離開。畢竟這和離懂事全自動化的,只要有人看著就好。 觀察室的玻璃是用厚實的石英玻璃制作的,能夠耐得住高溫。通?;鸹倪^程是一個小時左右,距離尸體送進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兒了,熊熊烈火之中能夠看見一具被燒得漆黑的尸體。 我正想說都進了焚尸爐,哪來的什么變故,可是嘴巴剛一張開,我的眼瞳卻陡然一縮。 焚尸爐里,一只手詭異地抬了起來。 那手已經被燒得皮rou全無,燒得發黑的骨頭顏色甚至有些發亮,呈現出詭異的顏色,在火焰之中扭動了起來。 接著……尸體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就像剛剛一樣! 尸體的腦袋已經被大火燒得只剩下了頭顱,因為他的動作,“砰”地一下就撞在了焚尸爐的頂上。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也扭動起來,整具尸體就像是在呼救一樣,拼命的掙扎著,試圖逃出這一方矮窄的天地。 我嚇得臉色都白了,倉皇失措地躲到楚一陽的身后。 雖然知道尸體在焚燒的時候會出現一些應激反應,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像這具尸體一樣詭異的動作,仿佛他此時還是一個大活人。 楚一陽一動不動,目光就這么直直地望著那具尸體。 我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到最后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的煎熬,一個人跑出了觀察室,回到休息室坐著。 過了許久,楚一陽才給我發信息,讓我可以過來撿骨灰了。 我抱著一開始就準備好的骨灰盒,壯著膽子重新走了進去。 火化過后的骨灰其實有很多,其中還會有一些粗大的骨頭燒不掉,不過卻能用專門的錘子砸碎,畢竟那些東西經過燃燒以后已經變得十分的脆。 可就在我們撿骨灰的時候,我卻突然從骨灰中發現一個奇怪的東西。 一個形狀不規則的石頭。 隔著手套,這東西還有些燙手,外表奇怪的粗糙的紋絡,很像我在博物館看到過的天外隕石。 可是尸體里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楚一陽也發現了這個東西,直接從我手里拿了過去,觀察了好一會兒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他順手將將這東西放進了口袋里,我本來想要出聲制止,但是轉念一想作罷。 差不多的時候,將骨灰處理,我們這才離開了殯儀館。 這個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楚一陽先走,我和舒婭又聊了一會,這才離開。 離殯儀館不遠處有一條岔路口,大概是地方比較偏僻,所以并沒有紅路燈,只能司機自己留心。我原本就注意到左右都沒有人和車,可是就在快要經過岔路口的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就躥了出來! “吱——” 我緊急剎車,整個人慣性地往前傾,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是仍然能夠感覺到撞上了什么東西。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趕緊解開安全帶下車,可是繞著車子走了一圈,卻什么也沒有發現。 難道是看錯了? 我不禁反問自己,心臟還因為剛剛的事情撲通撲通狂跳著。半晌過后,我這才苦笑了一聲可能是之前在觀察室的那一幕真的嚇到了我了。 暗暗深呼吸,我轉身打開門,正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間一聲凄厲的“喵”聲傳進我的耳朵里,眼角的余光瞥見一道黑影直沖而來,我下意識抬起手臂擋住。 剎那間,手臂傳來劇痛。 一只黑色的貓正坐在我的車蓋上,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望著我。 這是剛剛跳進房間里的黑貓! 我嚇得后退了幾步,那只黑貓又一次朝著我撲過來,眨眼間,手臂又多了兩道痕跡,而它的爪子也恰好碰到了我的戒指。 “喵!” 黑貓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聲。 我疼得齜牙咧嘴,看著已經被抓出血的手臂,氣得罵出了聲,可是那黑貓已經跑的不見影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做了些簡單的應急處理,強忍著痛朝著附近的醫院開去。 處理完以后,我看這樣子也不能再開車了,只好給裴書睿打了個電話,報了醫院的地址,直接讓他醫院接我。 大約一個小時以后,他匆匆趕來,而一起來的,還有裴胤。 我一愣:“你不是說辦事去,大概不回來了嗎?” 裴胤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目光看著手臂上包著的紗布,冷冷道:“你覺得你瞞得住我嗎?” 我干笑了兩聲, 偷偷瞪了一眼裴書睿。 裴書睿投給我一個無辜的眼神。 上了車,不用裴胤說我, 就老老實實將所有的事情跟他交代了。 “紅色眼睛?”裴胤的語氣有些陰沉。 我點點頭。 “如果真的有僵尸出現,那只野貓應該是吃了含著尸氣的尸體rou,紅眼睛是魔化的一個征兆?!迸嶝氛f著,解下我本來包扎好的紗布。 傷痕周圍都是碘酒留下的痕跡,可令我震驚的是,那傷口原本的地方雖然已將沒有再流血了,卻也已經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