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彼岸花
見我出現,管家對著我指了指擺好的桌子,“少夫人,已經準備好了,請您好好享受吧?!?/br> 我很客氣地沖管家大叔笑了笑,然后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拿起一塊餅干塞進嘴里,另外一只手就順便打開了手機刷同城的信息,沒辦法,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我還是懷著憂國憂民的心思去看看清城出了什么事吧。 最近一直都在出事,想必大家不是人心惶惶就是已經習慣了吧。 果然,清城日報的頭條消息就是關于一家人的。老板因為癡迷電臺節目所以殺死了阻礙他的妻子和兒子。這種事情我已經見過一次了,王大嬸不就是這樣子么,頭上的傷縫了好幾針,醫生說了,這道疤痕很難消掉了。 類似的小消息還有很多,都是關于這個電臺的爭論,電臺也沒有關掉自己的這檔節目,還設置了重播,這在電臺之中還真是獨樹一幟。不過聽說的是,這消息傳得越大,聽電臺的人就越多,像吸毒一樣的人就越多,這還真是叫人苦惱。 晚上吃了飯,我和余奶奶撒了個謊,說是余江蘺要帶我出去逛逛街買買衣服什么的,余奶奶和一旁聽話的余mama都一臉激動地差點沒把我打包塞進余江蘺懷里去,我走出余家大門的時候,被外面的涼風一吹,差點打了個寒顫。 “余江蘺?!蔽页吨男渥?,不讓他走?!澳阋膊蛔囎?,可是你也是個人,你怎么過去?” 余江蘺怎么過去,我就怎么過去好了,模仿他嘛,總比自己動腦子要方便得多。 “我飛著過去,你學得會嗎?”余江蘺像是知道我的心思,他看著我出來就要打噴嚏的樣子,目光把我從頭到腳都掃了一遍,然后一個轉身,整個人就像一只乘風而去的大鵬,幾乎是要飛了起來。余家大門的側邊是一幢高樓大廈,正好也是余家的產業,也對余家形成不了煞,而大樓占著的位置,余江蘺以前和我說過,是生財位,所以財源滾滾。這個不重要,說了我也不懂,重點是余江蘺就這么輕輕松松地跳上了這座大廈,眨眼間他就站在大廈的頂端了。 “十層,二十層……五十層……”我幾乎仰著脖子,數樓層數到麻木,難怪余江蘺和沙彌香一點都不在意汽車這回事,他們是真的不在意啊。 余江蘺像是要走了,他臨走前看了我一眼,我沖他招招手,示意他給我下來。幸好這點默契我們還是有的,他還是下來了。 這跳樓的姿勢也是挺優美的。 余江蘺一下來我就像八爪魚一樣纏了過去,直接蹦到了他的懷里,說什么也不松手。 “余江蘺,我可不想用十一路公交車自己走著去,你既然會飛,就該帶著我一起飛,這樣才叫相親相愛一家人嘛?!毕胱屛易咧?,想得美。 余江蘺嘆了口氣,攬住了我的腰,他的話里面好像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池淺,本來想讓你用畫符的方法過去,可是你偏偏自己找罪受,那我也就不攔你了。畢竟我想了一想,你要是怕我拋下你的話,你可要抓緊了?!?/br> 我還沒有應聲,余江蘺腳尖一點,用更快的速度竄上了大廈的頂端,我的腦子在大風忽然起來的那一瞬間,已經被吹傻了。 余江蘺在大廈頂端暫停了一會,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后就抱著我,沒有安全繩,完完全全地在這座小山城上的所有的高樓上蹦跳,我連一句“??!”都叫不出口,手腳發軟也只好緊緊抱住明知道有這個惡劣的結果的余江蘺。真的好高。 幸好清城不大,余江蘺動作很快地就到了那處低矮的電臺辦公樓前面,沙彌香在這里等著,我看他似乎已經等了很久,清亮的眼睛都顯得有點兒睡眼惺忪的模樣。 “我去,我終于到了?!蔽衣龔挠嘟y身上滑下來,就算不恐高的人,沒有安全措施地在高空亂蹦,也得嚇出恐高來。而且上面的空氣真的是高處不勝寒,我差點被那冷冽的寒風吹成傻子。一下地,蹦了幾下,我就聽見自己連續性地打了幾個大噴嚏。 “就說吧,讓你好好鉆研符咒,你自己要去上面挨凍?;钤??!庇嘟y掏出一條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外套套在我的身上,明顯不是我身體的尺寸,在我身上,這件衣服也顯得有些肥大。 “怪我怪我都怪我,沒有領會你余大少爺的話。阿嚏,阿嚏……”又是連續的口水攻擊,我在同情余江蘺的同時,根本控制不住我打噴嚏的速度。不過,好像,似乎,這種感覺還挺爽的。 “池淺你膽子挺大的嘛,竟然敢往余江蘺的臉上噴水,以前你最愛的可就是余江蘺的這樣一張臉呢?!鄙硰浵惆咽掷锏臇|西塞到我手上,“既然你膽子這么大, 那么待會兒處理林薇的打斗工作,就交給你好了?!?/br> 喂喂喂,兩個大神合力絞殺一個小菜鳥嗎?我瞪大了眼睛,還是看了看自己掌心的東西。 “這是彼岸花,池淺,這是你曾經最喜歡的花,你有了彼岸花,打架一定事半功倍?!鄙硰浵阋荒樠Φ哪?。 這朵花非常好看,是白色的,精致小巧的絲狀花瓣蔓延開來,露出里面粉紅色的花蕊,明明已經脫離了土壤,卻還是一副生命力旺盛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朵花在剛才動了,它在我的掌心,蹭了蹭。 “看完了嗎?看完了我們就可以進去了,現在的電臺,也就只有林薇一個人而已?!庇嘟y緊緊盯著我掌心那朵嬌弱的花,面無表情地說。 我合攏掌心,那朵花在我的掌心時不時地動一動它可愛的小花瓣,掌心癢癢的,還帶著酥酥麻麻的刺痛,就和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樣。 不過我的注意力大部分還是被分配在了這幢相對矮小的電臺里面。明明是一幢大樓,卻連小小的壁燈都沒有打開,完全不像是有人上班的樣子。烏漆墨黑的,走進去,我的耳朵還聽見了自己的腳步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