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出事的黑狗
確實,都住在村長家,進村的路雖然多,但是進村長家,這卻是唯一的一條。這真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黎娘子,你也是不小心才到了這里的嗎?”我忍不住問。要是都是意外我心里還好受些,要是不是意外,她也知道我命中此刻所謂的大劫的話,那么可不可以說是有意而為之? “要是連進來的這點辦法都沒有,我就枉活這么多年了,唯一傷感的就是進來容易離開難,我來得早,卻走不開,這果然是個劫難。不過,也算是有意外之喜?!?/br> 靠靠靠!意外之喜不就是余江蘺,竟然在和我炫耀。我不生氣,不生氣,不能生氣,好氣哦,可是還是要微笑。 我慢吞吞地走進村長安排的房間,然后脫力地躺在了床上。 我沒想到竟然連一只黑狗都敢欺負我。村長家的院子里有一窩黑狗,大的小的,本來就是看家的狗,我可以理解它們的兇悍,但是黎娘子走過去的時候撒潑打滾,輪到我的時候竟然想撲上來咬我。要不是余江蘺反應快,一掌揮開了那幫黑狗,我只怕要滿世界地去找狂犬疫苗了。 “余江蘺,這里真給我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你來的時候有記得路嗎?能不能偷偷溜走?”我閉上眼睛,萬分想念我的奶奶。 “這里不是我能夠出去的?!庇嘟y出乎我意料地回答了我,他也出不去,好像創造了這個空間的大神是比他還要厲害,所以他也出不去了。 比余江蘺還要厲害 ,我已經不知道該想點什么了。原來這里是個密閉的空間,所以我一生的大劫就是死在這個鬼地方嗎? 我還沒有好好思考人生,村長就在院子里喊著我的名字,告訴我吃晚飯了。我摸了摸我可憐的肚子,看著這邊的天色,我不知道我在這里到底是待了多久,不知不覺之間我竟然都能混到飯吃了。 只是我真正吃飯的時候,我承認,我確實沒有那位黎娘子淡定??匆姶彘L一家人捧著比自己臉面還要大上幾倍的飯碗在吃飯,菜碗更加是夸張,簡直就是個大臉盆,我的嘴角一直在抽。 也許是因為我是客人,所以他們格外熱情,我面前擺著一個比我平常洗臉還要巨大的洗臉盆一樣的碗。里面的米飯都多得要溢出來了。 呵呵,我不是豬啊。 可是村長他們卻一個勁兒在吃,我眨眼的片刻,他們的碗都要見底了。 “你沒事兒吧?”我轉頭去看黎娘子,見她也在拿著筷子,努力地吃飯,我忍不住問了出去。她的飯,其實也比我少不了多少。這樣吃下去,不吃壞了才怪。 “沒事,入鄉隨俗。外面,有血腥味?!崩枘镒邮值ǖ胤畔嘛埻?,看向窗戶外面,下一秒她營造出來的恬靜被她自己打破,“應該很下飯?!?/br> 這一秒,我想起了這個女人其實不正常。 不過黎娘子說完以后,村長也放下了飯碗,他的大鼻子用力地嗅了嗅,連鼻子邊的皮膚都褶皺了起來。 “我什么都聞不到啊?!贝彘L的兒子說。 “那就出去看看?!贝彘L站起來。 我趕緊扒了幾口飯,才區區幾口,飽腹感就滿溢了出來。發現已經很飽了,我也就站起來跟著村長出去了。 走到外面的院子,簡直是人間地獄。要說剛才大柱爹在村子里手舞足蹈著死了,好歹他也是個全尸??墒俏颐媲暗木褪且欢哑扑榈膬扰K,完全破碎,各種體液都攪混在一起,還有一地的黑色皮毛和頭顱。 剛才想要咬我的黑狗死得最慘,一條腸子被扯得老遠,從這邊的門邊扯到另外一邊,有一小段腸子還在大黑狗的肚子里。 剩下的小狗們全都身首異處,血液撒了一地。 “嘔?!蔽曳浅:蠡谖抑俺燥埩?,現在直犯惡心。不過我也覺得非常奇怪,為什么幾乎是得罪過我的人和東西,最后都死得那么慘。我一點都不懷疑余江蘺,因為我盲目地相信,這不可能是余江蘺的手段。他是不可能這么殘暴的。 驀然,我腦子里出現了一張人臉,那張臉是我見過的最殘暴的臉——阿修羅。也許奶奶說的大劫,余江蘺、沙彌香所說的大劫就是阿修羅呢? 我看向臉色漸漸凝重的余江蘺,用眼神詢問他。 然后,我看見他對我點了點頭,我的心中頓時一片涼意。 村長對這些黑狗看起來是萬分舍不得,他伸出去的手都在顫抖,沾了滿手的血rou。 “我記得,這些黑狗剛才是想咬池淺吧?!边@時候,黎娘子忽然冷笑一聲,對我發難。 村長的頭猛地轉向我,血紅的眼睛和顯眼的憤怒……我退了一步,站到了余江蘺的身邊。 我完全明白了,雖然村長一直對我很尊敬,一直叫我“池淺姑娘”,但是他是不在意我的,他最尊敬的其實是那個和我一樣來歷不明的但是卻異常美艷的黎娘子。說不傷心是假的,但是我也沒多上心也是真的。 當村長站起來的時候,他那小山一樣的高壯確實十分可怕,加上那赤紅的眼睛,完全就像是要撕了我一樣。 “看來真的是我們記錯了人,池淺姑娘,你的名字和樣貌都與我們記憶中的那人很像,但是看了如此之久,你一來我們半月村就在發生重大的災禍,再加上你還燒了我們的轉世槐樹,我們沒有得罪了你吧?想必,是我的錯,是我認錯了人?!?/br> 我聽明白了,他是在向我問責,已經是十分直接地表示出他對我的厭惡了。 這個村子里一看就知道是村長最大最權威,村長生氣的時候,村民們連大氣都不敢出,現在這樣的情況,村長在黎娘子的三言兩語之下就認定了是我,我也沒辦法。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你們要找的那一個池淺。從來沒有?!笔撬麄儚娦邪盐規Щ貋淼?,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村長會把那些不該錯的東西都往我身上堆。我明明是那么無辜。 “可你也從來沒有否認過?!崩枘镒勇朴频貜埧?。她的嘴唇非常地鮮艷,正如她絲毫沒有感情地說著“血腥味可以下飯”一樣,那種顏色是血的顏色。她的嘴巴不大,可在我的眼里,就像是血盆大口一般,下一秒就要把我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