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有個人中年人來到凌天況的面前，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們是調查組的人嗎？”

    凌天況點了點頭。

    “我跟你們說啊，其實這次我們學校提出的改革我個人認為沒有必要進行改革?！边@個人叫劉佳，四十來歲，已經在職?；炝瞬簧倌炅?，他不想改革的原因就是不想重新去學習。

    你說說看，為什么沒有必要進行改革？凌天況一聽，立即來了興趣。

    “原來多好啊，想玩就玩，想休息久休息，而且不想上課，叫他們自習就完了，我跟你們講，難道你們認為這些職校生還能有很大的出出息嗎！”劉佳語出驚人。

    凌天況就如同潑了一瓢冷水一般，本來寄希望這個劉佳能夠說出什么名堂來，卻想不到這個就是一個混日子的人，這種人根本所說的根本就不能作為證明，反而證明了的確有需要進行改革。

    凌天況尷尬地咳嗽了幾聲，“這個，這個，我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吧！”

    “你們記得一定要把我這個意見反饋上去，這是我們幾個老師的意見，你說我們都這么大了，還要去學習再上崗，有那個必要嗎？我認為完全沒有那個必要，職校遲早要淘汰，你要讀書，別上職校來??！”劉佳在一旁還沒玩沒了。

    凌天況自動離開了劉佳。

    黃柏林在旁邊想笑沒有笑出來。

    卻說這邊的蔡學思和肖偉兩個人一組，肖偉主動和蔡學思溝通了很久，主要是了解蔡學思對這件事情的看法，畢竟蔡學思是屬于基層教育局的領導人，是非常有發言權的，而她的看法也是很具有代表意義的。

    蔡學思也沒有多加思考，把自己接觸文心武以及對此事情的看法以及經過都告訴了肖偉。

    “看來蔡局是積極主張在沙城職業學校來進行試點的了？”肖偉笑著說道。

    蔡學思點了點頭：“之所以選擇我自己來送這份報告，就是希望引起省廳的重視，然后以試點的名義在沙城職校來進行改革，誰知道這件事情居然上報到了教育部，我都十分疑惑?！?/br>
    肖偉說并不是省廳以正式的文件上報的，而是省廳魏天涯以私人的名義打電話給凌副司長，然后凌天況請示了領導，這才組成了調查組下來的。

    蔡學思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蔡學思問肖偉個人對此事的看法。

    肖偉把何瑾臨走前的交待以及自己的看法都告訴了蔡學思，兩人的意見基本達到了一致，然后兩個人直接找到了文心武，進行了交流。

    肖偉把這次調查組的由來大致說了一遍，然后文心武也把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肖偉聽得頻頻點頭。

    “文校長，坦率地講，我個人是傾向于你這一邊的，但是你這樣的改革也不是沒有風險，比如說教材的選擇，比如說老師的選擇，你可知道，一旦這些的選擇中間出了問題，給你帶來的影響將是巨大的?！毙タ粗男奈涞难劬?。

    文心武點了點頭：“我知道，如果教材選擇出現了問題，老師選擇出現了問題，這頂大帽子扣下來，我估計我這輩子就與教師無緣了。但是我不能因為考慮我自己是不是還能當老師就不去做這件事，因為做這件事惠及的是數千名學生，他們可以學習到有用的東西，能夠到市場上謀職業，也能夠發揮自己的一技之長，為了他們我愿意冒這個險！”

    “你真的就不怕？你要知道你還年輕得很，這個事情你不做肯定沒有人去怪你，但你只要做了出了任何問題，都要追責于你！”肖偉笑著問道。

    “怕！丟了職位，還要追責，誰都害怕，但我更怕的是自己站在這個位置碌碌無為，看著每年一千余名學生為就業而發愁，那樣的話，我寧愿犧牲自己的職業來換取他們的就業?！?/br>
    肖偉看著文心武清澈的眼神，不由點了點頭，不由在心里為文心武暗自點贊。

    “文校長，對于你改革的方案，現在學校老師的意見統一了嗎？”

    “我不能說百分之百的老師都統一了意見，但是我想任何一個有眼界的老師都會贊同我這種做法的，但是肯定也有老師不愿意的，其實相對于老師而言，一些醒悟過來的學生更加著急，畢竟這些與他們的未來是息息相關的?！?/br>
    肖偉道：“我們還是去和老師與學生們交流一下吧，也許他們的意見更具有代表性?！毙ビ谑呛筒虒W思去找老師和學生調查去了，文心武沒有去，他說免得這些老師和學生看見他不說真話。

    肖偉和蔡學思也分別找了老師和學生了解了相關情況，結果得到的反饋和凌天況與黃柏林了解到的情況差不多。

    不過肖偉也碰到了這樣的情況：有的老師想著從原來的專業一下子要重新從事新的專業教學，還是有些擔心。但是他們對學?，F有的情況也是比較擔憂，認為不改革的確沒有別的出路。不僅僅是老師，而且包括學生在內都在渾渾噩噩混日子。

    肖偉問他們對這次改革的態度時，他們也愿意跟著嘗試，試試看，不反對。

    肖偉和蔡學思發現了一個特別有趣的情況，贊成的人分為兩個階層：年齡大的和年齡比較輕的都十分贊成改革，處于中間層的反而持觀望態度。

    文心武告訴他們，年輕的不想混日子，自然希望改革，年老的則時經歷了職校的輝煌，現在職校到這個樣子比較心疼，所以贊成改革。至于年紀輕的都已經混日子混了這么久，已經習慣了，而且他們還要重新學習，自然對這個興趣不大，就如同劉佳一樣，甚至希望不改革。

    肖偉和蔡學思點了點頭，文心武的這個解釋可謂到位。

    李蕾和吉明傳那組了解到的情況和肖偉他們了解到的情況大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