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亂
薛妙在福德居處理傷口、看地圖用了不到三分鐘就出來了。隨著她對福德居了解加深, 能感應到福德居帶出來的東西也有著異樣的微弱磁場,經過多次實驗,這種微妙的磁場可以形成一個坐標點,在她出福德居時可以以此為參照點達成雙向定點傳輸,相當于完成一次空間跳躍, 雖然神奇但是沒有逆天, 有距離限制, 山路不好走,小卡車開得慢,三分鐘的車程很短,把自己傳送回麻袋里絕對沒問題。 一路上過山地,又在一處熱鬧的碼頭連人帶車上了載重量巨大的舢板,過了大河, 再次上路, 路線跟薛妙早前猜測的一樣,她進毒窩了。但車沒開太遠, 沒進毒窩腹地。 駕駛室里的兩個人下了車。提起后座的麻袋時,一股臭味逸散開, 一個人捂著鼻子:“開車窗沒什么感覺, 臭死了, 帶個死人回來圖個什么?” “噓,你就少說兩句吧, 大少爺疑心重, 防備我們不干事, 如果不是怕耽誤時間,會讓我們把全部人頭割下來,回來好核對?!?/br> “這味真大?!?/br> 留在車里的薛妙捂嘴笑,抹了臭酸筍汁捂臭的豬rou汁能不臭嗎,熏死你們才好。就是可惜了她給自己準備的精雕細琢的替身。 那兩人聊天時說,裝上貨之后明早出發,她有一個晚上時間來行動,先觀察下,天黑再動手。 …… 在薛妙被帶走后的三個小時,清蕪的會議現場。 一間大的會議室里,國際刑警的亞洲代表正通過一個小的黑白電視機介紹星火幫最近的動向,大家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不時把目光對準某國代表。 其實兩年前星火幫的老大已經在國際刑警組織和泰方的合作下被控制住,因為管轄權問題被移送回所屬國,但因為該國、該地區的復雜利益糾葛,馬星火并沒有被處理,表面退居幕后,暗地里異?;钴S,廖藺在邊境碰到的大案,包括東南亞國家的一系列事端都因他而起。這次開會就是給某個國家施壓,逼他們下大力度處理馬星火及其所領導的武裝組織。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要對付的目標會鋌而走險,先發制人。會場外邊突然傳來槍聲,因為放電視,會議室的窗簾是拉起的,廖藺迅速起身,掀起窗簾一角,見院里泰方的守衛在跟一伙外來闖入者對戰。人數上,明顯敵方占優。 “快撤到地下,有人闖會場!”廖藺厲聲喝道。沒等說完,會議室的玻璃就被子彈擊碎,像是信號,越來越多的子彈,射向他們這間位于二樓的會議室窗戶,屋里眾人亂了起來,混亂中有人中彈到底。 這次參會的人除了軍方和國際刑警,大部分是文職官員,遇險很快崩潰,紛紛指責泰方安保力度不夠。有人提起屋角桌子上的電話機,要往外打電話求救,發現電話線已經被切段。 廖藺跟國際刑警的負責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馬星火,也猜到了他的目的。不怪泰方,人家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他們人數不占優,附近離得最近的駐軍趕過來也得半天時間,足夠馬星火把他們圍住當人質。 事情有些麻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開會的所在地是國王當年為躲避日軍進攻在山間修的避險別墅,有個墻壁和門都很厚實的被當做防空洞的地下室,能抵擋一陣子。 向一起過來開會的軍區副司令員點了下頭,廖藺讓大家先撤,回屋去取放在行李中的家伙。暫時他還不想下去躲避,地下室的通風系統不能被破壞,一旦被破壞就真成了任人宰割的人質了。跟他一起的還有國際刑警,別國參會的年輕軍警人員,別墅結構復雜,大家分析了下平面布局圖,找好位置隱蔽,期望能依靠手里有限的武器等來救援…… 花開兩朵。 毒窩一處竹樓建筑群中的一間通風的大廳里,上手的座位上坐了一個不到四十歲的瘦削男人,是大家口中的大少爺,馬南豐。 那兩人拎著麻袋進來復命,打開麻袋口,一只青綠的手先露了出來,大少爺嫌棄地揮手:“不用看了,找個地燒了吧。不錯,你們兩個人速度最快,飛鼠你回去先休息,半夜裝車,我們天不亮就出發?!?/br> 薛妙藏身的小卡車,停在一處樹蔭下,見周圍沒有聲音,她慢慢探出頭,隔著車玻璃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一處生活區要格外平坦些,因為住人周圍的好些樹都被伐了,零零散散散分布了些大大小小的樹屋、竹屋。 外面走動的人不多,估計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薛妙在車里等了好幾個小時,期間又有三輛車開回來。掰開前面的座椅,活動下手腳,又吃了點東西,換了身適合深夜在密林里行動的衣服,天也黑透了,看了下手表,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八點了,車門沒鎖,就在她準備下來探探的時候,有個同樣想避開守衛的人,跑過來在她所在的車身后蹲下。 薛妙嚇得趕緊趴下,過了一會才抬頭,那人已經站起身離開,快要消失在前方。望著那個人的背影,薛妙目光微閃,一個人的步態能代表一個人的主要氣質,那人步伐雖急,但極穩,透著一股上位者的自信,不會是他們嘴里的大少爺吧?這么晚了,他為什么要避開守衛外出?獨自一個人要去哪? 為了半夜的行動,營地大部分人已經提前休息,只有兩個人在巡邏,找了個視線盲區,薛妙躲開巡邏的人,決定跟上去看看,遠遠地墜在那個人身后,那人越走越快,走一會還會停下來防備地看向四周,好在周圍樹多,又是深夜,薛妙僥幸沒被發現。 走了有一個多小時,那人消失在一片格外密實的雜樹林中,薛妙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跟上,穿過雜樹林,地貌出現了變化,雖然黑夜視線受擾,但看起伏的形狀,眼前是數不清的小山包,那人閃進了無數山包中的其中一座,好在兩人離得不太遠,要不這大晚上,上哪找去。 那人進的山包是個連環洞xue,一洞套著一洞,有些地方極為低矮,得靠爬,這么復雜……薛妙臉上露出笑容,不會是個藏寶的地方吧?就見洞的盡頭又開闊起來,有個厚實的鐵門擋在一處,鐵門上有機關,那人打開后,從手電光反射回的亮閃閃的光亮能看出,里面有金屬。 馬南豐確實是過來拿錢的,這次他父親太大膽,他拗不過父親只能配合,但要為失敗做準備,提前拿好跑路錢。 事情就是這么巧合,這個山洞就是當初綁架薛妙那伙姓洪的三兄弟藏寶的地方,星火幫當初接管了他們剩下的勢力,從一條隱藏的線索里找到了這個山洞,山洞的位置隱蔽又有迷惑性,他們加固了機關鐵門,不但沒取走東西,又放了一部分財物在里面。 兩年前,星火幫受挫,退出毒窩腹地,就把這里作為一個主要據點,山洞里的貴重東西于是越放越多,有黃金、翡翠原石、交易得來的西方貨幣,還有黑市得來的名畫做了防潮處理在這里暫存。 馬南豐忙著往自己帶的包里撿美元,沒注意身后進來個尾巴,薛妙沒急著打量山洞,就著馬南豐的手電光,看到鐵門邊有機關,機關是雙向的,這就好辦了,她留在后面也能出的去。 馬南豐撿了紙幣和半包黃金就收手了,反正東西都在這,避過風頭再回來拿就是。東西還會在嗎? …… 來時忙著追人,薛妙收了毒臟后,回程放慢了速度,慢下來之后,才發現這里四處都種著大煙葫蘆,調出了汽油,圍著外圈撒,不著急點火,旁邊有車轍印,等離開時再點,先看看他們彈藥裝得怎么樣。 裝彈藥的武器庫離生活區不是很遠,很好認,周邊只有它是石質建筑,薛妙遠遠見到一伙人在忙進忙出,正在往兩輛大卡車上裝箱,最后被抬出來的還有兩架小型的迫擊炮,薛妙眼睛都要氣紅了,這些都將用來對付廖藺他們。 小薛很生氣,生氣的后果是放蛇咬他們,她的福德居里這兩年亂糟糟的東西存了好些,蛇是食材,活的她也抓了好些,存了一個儲物格。 正在搬武器的一個人腳脖子疼,低頭一看,腳下圍了條眼鏡蛇。嚇得失了聲,“救命,有蛇!” 不只是他,有好幾個人在驚叫,一般蛇他們也不會怕,出現的都是毒蛇。到底怎么回事? 馬南豐皺眉,“蛇出窩,要下大雨了,疤頭你來救人,其他人動作都快點,我們十分鐘后出發?!?/br> 趁著現場混亂,大家注意力被分散,薛妙快速閃進了倉庫,倉庫里不只有武器,最里面還有沒賣的毒品。有箱子遮掩,薛妙把毒品全都收了。 藏在箱子后面,在最后關頭又放出大批蛇,差點把馬南豐也給咬了,馬南豐立即爬上駕駛室,吩咐出發。 其他人忙著跟蛇纏斗,薛妙爬上了最后一輛車的后車廂。 車上的人驚魂未定,才開了一會,小路兩旁燃起熊熊大火。 “大少爺要不要下去看看?這是人為縱火,還有蛇,不會是里面的人出來趁火打劫吧?” 馬南豐目光陰狠,“管不了那么多了,超近路趕緊去清蕪,跟政府談好了,我們就是這一方名正言順的霸主,獨立都有可能,收拾他們輕而易舉?!?/br> 清蕪。 廖藺他們堅守了兩天,援兵雖然趕來了,但馬星火的人已經把會場團團圍住,援兵靠不近,顧慮里面人質的安危,不敢輕舉妄動,被要求退后一公里,等待談判。 上層的建筑已經被馬星火轟塌,好在通風口被一張掉下來的鋼板支撐著擋住,馬星火一時也拿那張鋼板沒辦法,炸地下室的鐵門和鋼板的炸|藥不多了,他在等他兒子的支援。 馬南豐的兩輛車另辟蹊徑,現在是豐水期,舢板的載重量又大,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連人帶車在水路上行進,穿過陸路上的封鎖,又從一條少有人走的山路,顛簸進了會場的后山,馬星火特意來接兒子。 作為一個毒梟頭子,馬星火外貌竟很儒雅,平時很少笑,見到兒子后才沒收著,露出激動的神色,“他們答應,可以劃一百平方公里的區域讓我們自治,我們快要成功了,就差把那幫人給轟出來了,要不拿什么交人?” 兩人走到后車廂處,馬南豐高興地打開后車廂,“我給你帶了足足的彈藥……” 后車廂只有足足的空氣……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阡墨 20瓶;蕓豆、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anan 10瓶;家家敏 2瓶;鬼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