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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倏然瞪大了眼睛。 在外力的幫助下,陳南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到葉幕那極其富有沖擊力的臉。 葉幕濃密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盈盈的水珠,半垂下的眼瞼看上去很寧靜。臉上遮掩用的黑粉被水一沖,底下白皙透亮的肌膚頓時顯露出來。葉幕的唇也軟綿綿的,似乎還帶著淡淡的馨香,緊貼著他的嘴唇中,有源源不斷的氣息渡過來。 沒想到,蘇蘇竟然比他想象中還美,這么好看,的確是應該涂些黑粉hellip;hellip;陳南暈乎乎地感受美人香吻,莫名想到吐氣如蘭rdquo;四個字,垂在身側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攬上身上這人的腰,雖然同是男人,這人的腰肢竟然也是出乎意料的柔軟纖細,陳南只覺得整個人仿佛墜在夢中,還是一個特別美好的夢,既然是夢hellip;hellip;是不是意味著,接下來還要做羞羞的事qíng了?陳南的喉結上下滾動,心中涌起難言的期待與興奮,手也不規矩地要往下滑hellip;hellip; 夠了!rdquo;顧昭怒不可遏地將兩人分開,眼睛里面不知何時已經布滿血絲。 作者有話說: 某作者:采訪,請問小昭昭,第一次觀看人工呼吸的感覺如何? 顧昭:滾! 第46章 宮廷權謀文九 一直以來,顧昭的心中都囚禁著一只猛shòu,它總是瘋狂叫囂著要沖破牢籠,卻每每被他壓抑下來。 每一次的壓抑過后,那只猛shòu都會越來越bào躁。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將無法控制,也不會再想控制地釋放自己的yù望。 只是,他如今深陷囫圇,所以不得不一忍再忍??墒?,他忍耐,不意味著他就能忍受。 當他看到葉幕俯身親吻陳南,當他看到陳南的手放肆地摟住葉幕的腰,那一刻,他幾乎有了把陳南撕成碎片的yù望。 他怒不可遏地把兩人分開,葉幕卻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理了理凌亂的發絲,滿不在乎地對他說,救人而已。rdquo; 而在顧昭眼里,這個不在意的笑容卻仿佛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葉幕對感qíng的態度是如此的隨意,如此的毫不在意,如此的如同游戲一般。 你為什么這么放dàng呢?顧昭的心中涌起一股恨意,今天可以和這個人好,一副深qíng款款的模樣,明天卻照樣可以毫無壓力地對另一個人做同樣的事,這就是你的本xing嗎? 顧昭握緊了袖底的手,眼底讓人心驚的暗芒一閃而過,歸于無痕。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來日他重歸殿堂,這些碰過阿幕的人,他每一個,都不會放過。 顧昭轉眼就換了個臉色,還出手把陳南扶起來,一副關切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剛剛還想著把人碎尸萬段。 陳南受寵若驚,整整衣冠,正式地做了個自我介紹,結果剛說了名字,就打了下噴嚏,兩眼頓時淚汪汪。 他可憐巴巴地看向葉幕,一副很虛弱的樣子,蘇蘇,我頭暈。rdquo; 他還想借機再感受下剛才的溫香軟玉rdquo;,被顧昭微笑著隔開了。雖然在笑,陳南卻敏感地察覺到一絲殺氣,疑惑地看了他幾眼。 最后,陳南還是叫來馬車,帶著他們一路到了附近的小鎮上暫且歇息。 有了救命之恩,同時也是出于各自的目的,他們這一次真的結伴同行了。陳南的好感度從救了他之后就到了60,好感度增加的具體表現,就是他更粘人了。一路上,陳南都在各種嘰嘰喳喳,而與他正相反,顧昭卻越來越沉默。 因為不知道何時會有追殺的人趕來,所以顧昭和葉幕都是睡一間房。夜深人靜的時候,顧昭就會坐起來,看著身側沉睡的葉幕,眼底有讓人心驚的yīn郁之氣。 幾天后,他們終于到了陳顯的將軍府。 剛進門,一位身穿粉衣的少女就沖到了門口,她先是很高興地拉著她的哥哥看,后來又看到了哥哥身后兩名出色的少年,一個冷峻jīng致,一個風流多qíng。 尤其,風流多qíng的某人還沖她眨了眨眼,她的臉霎時就紅了。 活潑的meimei突然變得很矜持,陳南順著目光看去,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危機感,他猛然想起,meimei和他一個德行,也是個顏控,萬一看上蘇蘇就不好了。 陳南小心地看過去,發現葉幕臉色如常,這才松了口氣。 就這樣,他們在將軍府里住了下來。 顧昭等人在北境安頓了下來,京城卻正掀起一陣風起云涌。 首先,是原本兢兢業業的太子突然頻頻出錯,惹得在朝官員私底下頗有微詞。后來,朝廷徹查貪官污吏,順蔓摸瓜居然發現當朝太子也參與其中,在太子東宮甚至還發現了他參與賣官的賬本記錄。一時間朝野嘩然,許多人都開始質疑,當今太子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下一任新皇。 這時候,更勁爆的消息出現了!有人指正,當今太子并不是真正的太子,當年,皇后身邊的一名宮女用自己的孩子和真太子掉了包,真太子如今在五王爺府上,被五王爺收為了義子,名叫洛玉書。 假太子在被爆出身份之前就已經基本失去民心,身份bào露后,更加不敢有人替他說話,一夕之間,就從高高在上的太子變成了階下囚。而真太子洛玉書已經年滿16,一番整理之后,順利登上了王位。 許多人都在感慨新皇登基的不易,也有些人對此存疑,但見新皇宅心仁厚,比原先那個腐敗無能的假太子好太多,也都漸漸認可了他。 可洛玉書卻并不想當這個皇帝,當了解到一切真相rdquo;的時候,他只覺得無比為難,被趕鴨子上架地當了這個皇帝,他自己也覺得很可笑。 況且,他心中還掛念著葉幕。他以為那日葉幕說的只是玩笑話,沒想到他真的就從此不去見他。太子生辰當天的夜里,義父告訴了他他的身世,還有今后的計劃,他卻有種莫名的感覺。而那天之后,他就被關在了府內,即使心焦,也無法再親自去問葉幕,為什么不來了?是不是又生氣了? 后來他打發人避過眼線去葉府詢問,卻被告知葉幕早在太子生辰之后幾天就出遠門了,歸期不明。 洛玉書嘆了口氣,提筆蘸墨給紙上的人細細地描眉畫眼,心中的思念纏繞著他的思緒,一縷一縷勾勒出心上人的一顰一笑,讓他的心甜得發酸,脹得發疼,思念讓他的心口隱隱作痛。 什么時候,你才能回來呢? ? 北境民風比京城豪放許多,當地人民無論男女都熱愛騎馬she箭。其中,當然也包括陳南。 他的書卷氣是童叟無欺的水貨,馬術卻是從小在馬背上練出來的爐火純青。 住下來后,顧昭也是早出晚歸,葉幕沒有問他去做什么了,估計是在為拉攏陳顯做準備,畢竟,他的手上可是有王朝大部分的兵權。 這一日,陳南穿著一身勁裝,前來叫葉幕出去和他一起騎馬,葉幕欣然應允。 北境的糙原莽莽蒼蒼,一望無際的碧糙仿佛連著天際。 陳南見過的京城子弟,幾乎個個都是花拳繡腿,上了馬就兩股戰戰,好似一只只五彩繽紛的鵪鶉。 他以為葉幕也不會騎馬,不想讓他尷尬,又抱著一點點暗搓搓的小心思,想讓葉幕與他共乘一匹。 葉幕慢悠悠掃他一眼,桃花眼里閃過一絲戲謔,看得陳南心中一陣dàng漾。 他還未回過神,葉幕已經熟練地翻身上馬,翩飛的衣角掃出一陣利落的弧線,漂亮gān脆的動作不止看呆了陳南,也讓旁邊的一眾仆從連連驚嘆。 葉幕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呆愣的陳南,眼角神采飛揚,他挑眉,倨傲地說,你覺得我需要嗎?rdquo; 陳南的心猛得顫了顫,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葉幕,也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葉幕,比以往竟更加地迷人。 他從前只以為,美人是嬌滴滴的,是需要憐惜的,從來不知道,美人也能與北境的豪放灑脫聯系在一起,而當兩者融合,竟是這樣的迷人。 叮,陳南好感度加10,當前好感度70。rdquo; 陳南也翻身上馬,心中一陣激dàng,看著莽莽蒼蒼的糙原,北境人不服輸的氣態涌上心頭,他指著遠處一處cha著旗桿的地方,說道,沒想到蘇蘇也擅長此道,那自然是不需要我再班門弄斧。不如我們就比試比試,看誰,能先到得那處。rdquo; 葉幕當然不會拒絕。 兩名少年就在廣闊的糙原上揚鞭策馬,風不斷從耳邊掠過,帶著糙原特有的清新與狂野,馬蹄急促的噠噠聲循環不止,眼看著那棵旗桿越來越近。 這時,陳南聽到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笑聲,葉幕突然一揮馬鞭,cao縱著黑馬縱身一躍。 黑亮的馬身擋住陳南面前的陽光,撒下一片yīn影。葉幕瑰麗無匹的側臉在陽光下仿佛也散發著讓人睜不開眼的光芒,他的唇角微揚,帶著一抹得意與倨傲,黑亮的發絲被風chuī得狂亂飛舞,陳南也被這一幕迷得亂了心,晃了神。 黑馬的前蹄優雅地踏上旗桿,葉幕悠然回眸一笑,英姿颯慡地說道,我贏了。rdquo; 陳南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灼熱。他突然翻身下馬,走到葉幕身邊,執起葉幕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單膝下跪。 他充滿虔誠的低頭,在葉幕青蔥白皙的手背上深深印下一吻,眼神認真而炙熱,我輸了。rdquo; 他輸的,不止是一場普通的賽馬,還有他的一整顆心。在北境,男兒遇到心儀的對象,就會單膝下跪,親吻對方的手背,這代表的是一種承諾,一種忠誠。代表從此以后,他將愿意為他做任何事,心甘qíng愿。 叮,陳南好感度加20,當前好感度90。rdquo; 與此同時,不遠處有一個人卻捏緊了手中的牛皮鞭,又是一個,又是一個hellip;hellip;還要多久,他才能把所有覬覦阿幕的人都光明正大地解決,能讓阿幕的身邊,從此只有他一個人呢。 為什么無論什么東西,都總有人要和他搶?為什么,他最想要的那個人,不能安安靜靜地呆在他身邊?為什么,說好了要陪著他,卻不能等等他? 一位侍從走上前,殿下。rdquo; 顧昭看著遠處,面無表qíng地問,將軍怎么說?rdquo; 侍從道,將軍還是那個意思。rdquo; 顧昭低頭,漠然地看著手心里滲出的血絲,輕輕地說,去和陳將軍說,我答應了。rdquo; 既然你不愿意等我,我也不能忍受看著你和別人親親我我,那我只能加快腳步。只有手中有權,才能肆無忌憚地占有,才能光明正大地擁有。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夜里。陳南凝視著葉幕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又對著夜色站立了許久,才回房歇息。 顧昭坐在黑暗中,在葉幕關上門后,才幽幽地說,阿幕回來了。rdquo; 葉幕一愣,才發現他也在,問道,怎么不點燈?rdquo; 顧昭抓住葉幕要點亮燭火的手,問他,阿幕今天去了哪里?rdquo;語氣里聽不出任何qíng緒。 葉幕道,去騎馬了。rdquo; 顧昭哦rdquo;了一聲,又明知故問道,和誰一起?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