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hellip;hellip;你說的有些道理。我hellip;hellip;我就叫lsquo;沐rsquo;吧。rdquo;沐這么說。

    啟快活的問最后一個意識道：那你呢？rdquo;

    那個個意識只是在安靜的看著，lsquo;他rsquo;早就醒了，在其他兩個意識jiāo流的時候，lsquo;他rsquo;卻總是安靜的看著。

    lsquo;他rsquo;存在的時候，那兩個意識還不存在。

    又不說話，你該不會是沒想好吧？rdquo;啟問道。

    lsquo;他rsquo;說：嗯。rdquo;

    那hellip;hellip;我幫你想個好聽的稱謂怎么樣??？rdquo;啟又說。

    嗯。rdquo;

    hellip;hellip;

    最后啟也沒有想出適合lsquo;他rsquo;的稱謂，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慎重對待的事qíng，結果一思考，就思考到連自己都忘了的長久時間。

    而最初誕生的那個意識，lsquo;他rsquo;也一直再沒有名字。

    lsquo;他rsquo;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什么lsquo;啟rsquo;總會有那么多的話，他的意識又怎么會一會兒高高揚起，一會兒又低低沉下去，變幻的比這混沌還莫測。

    lsquo;他rsquo;的意識波動，總是平靜的與混亂的混沌格格不入，他的意識蔓延過的地方，狂bào的混沌也會平穩下來。

    而沐的意識氣息非常的溫暖，但這種溫暖又包容的氣息，蘊含著與lsquo;他rsquo;一樣的平靜。

    所以啟就顯得格外不同。

    活潑的啟并不喜歡呆在同一個地方，即便混沌里什么也沒有，他也喜歡到處亂轉。但混沌里，對于最后誕生的意識啟來說危險的地方太多了。

    突然bào走的混沌曾險些剿滅外出的啟的意識。

    如果不是lsquo;他rsquo;正扁平狀的攤開了意識（就像人們攤開手腳一樣）打算再次沉眠時，正好發現啟遇險，恐怕啟真的會隕落。

    啟沒有想到自己會得救，他拼命掙扎試圖逃脫的時候，已經預感到滅頂的危機，而就在這時候，平靜卻輕柔的意識將他裹了起來，將傷得他意識都支離破碎的混沌風bào抵擋在外，就像是一個堅實的堡壘一樣，安全又穩定。

    啟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是你嗎？rdquo;

    嗯。rdquo;lsquo;他rsquo;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短。

    在啟面前非常兇殘的混沌，在lsquo;他rsquo;的面前就像小綿羊一樣乖順，那些狂bào而扭曲的一切在lsquo;他rsquo;的意識之外肆nüè，卻不能進雷池一步。

    這也不奇怪，lsquo;他rsquo;活的太過于久遠，甚至lsquo;他rsquo;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時候，混沌還是不是叫混沌，因此在這里，沒有威脅到lsquo;他rsquo;存在的東西，是很正常的。

    lsquo;他rsquo;的意識之外，一片片被攪碎還沒消失的啟的意識碎片被lsquo;他rsquo;撈了回來，讓啟一點點恢復著。

    修補意識太舒服了，而且啟傷重太過，居然就這樣漸漸睡著了過去。

    沐偶爾醒來看了一下啟，見他沒事，也沒有多說什么。

    失去活躍的啟，沐與lsquo;他rsquo;之間也就再沒有什么話可說，這混沌，也就變得無比靜謐。

    lsquo;他rsquo;將啟包裹在自己的意識內牢牢保護著，日子過得似乎和以往并沒有不同。

    后來一覺醒來，lsquo;他rsquo;突然發現，啟居然有了實體，頭身體四肢，穿著一件白色袍子。

    沐與lsquo;他rsquo;都將意識投注在啟的身上，啟正好奇的摸著自己的身體，然后對沐與lsquo;他rsquo;說，他只是一直將意識壓縮壓縮，就成了這樣了。

    沐的意識壓縮壓縮，結果一片火海差點將混沌燒穿一個窟窿。

    一切平息后，lsquo;他rsquo;默默松開糊在飽受驚嚇的啟身上的意識墻，放棄了自己也來試試的念頭。

    前有啟被沌攪得太碎沒法撈回來的意識碎片，后有沐這一把大火。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混沌變得有些不一樣。

    細微的粉塵開始漂浮在混沌的空間里，但這些粉塵卻總是出現的那一刻就被湮滅。

    與眾不同的變化讓啟顯得很激動，沐只是感慨一聲lsquo;要出現變化了嗎？rsquo;就將之拋在腦后，而lsquo;他rsquo;靜靜看著，心里毫無波動。

    自從lsquo;他rsquo;救下啟之后，啟就總是喜歡窩在他的意識之中，享受被那平靜沉穩的意識包裹住的舒適。

    沐的意識雖然溫暖包容，躺著也十分舒適，但沐卻不會順著他的打滾而立刻調整自己的形態，同樣是裹住，沐的包裹就像是被壓住了一樣有重量，但lsquo;他rsquo;的裹卻感覺更為安全。

    或許是因為啟被混沌風bào拖住一點點被攪碎的時候，被這股意識裹住救下的原因吧，啟只要躺在lsquo;他rsquo;的lsquo;身rsquo;上，總是感覺到什么都可以放下不用擔心的安全。

    lsquo;他rsquo;不愛說話，很長很長時間里啟一個人自言自語都不能換來一個回應，啟有時候會撒嬌的在lsquo;他rsquo;lsquo;身rsquo;上打滾，因為每當這時候，那平穩的意識就會微微起一點波瀾，然后lsquo;他rsquo;就會說一句別鬧rdquo;。

    曾經不論是啟還是沐，又或者lsquo;他rsquo;，都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很久很久很久，乃至于永遠。

    只是后來啟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小了。

    只是后來沐也成功凝結出一個身體了。

    只是后來lsquo;他rsquo;也不得不凝聚身體了。

    沐和lsquo;他rsquo;的身體都與啟不一樣，沐的身上披著一層非常華麗，燃燒著點點金色火焰的羽毛，尾羽欣長，金色的眼睛卻顯得很溫柔。

    而lsquo;他rsquo;的身體是銀色，頭上有角，身體很長。

    他們的身體變小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再變化，而在他們的形體發生改變的同時，那些不停湮滅又出現的灰塵，有一部分在飛快的長大，而某些甚至在狂bào的混沌中自發自動的在外形成了一個屏障。

    可惜太脆弱。

    lsquo;他rsquo;注視萬物，卻從不為其心動，而沐連注視也不曾有。

    為混沌變化欣喜又期待的，只有啟。

    但是也就這樣而已。

    出現了大一點的灰塵，僅僅如此，再沒有其他東西存在，沒有其他東西誕生。

    啟感覺到很失望，他抱著膝蓋，倚靠在身后盤臥的lsquo;他rsquo;腹部，沉思冥想。

    一轉眼就又過了很久很久。

    啟變了。

    有了實體之后，就有了表qíng，而啟或許是形態原因，他的表qíng總是那么的豐富多彩，不像后來也將自己形態調整到和啟一樣有頭有四肢，只是沒掩去角尾翅膀之類的沐與lsquo;他rsquo;，再怎么樣也沒什么表qíng。

    lsquo;他rsquo;后知后覺的發現，啟似乎不再喜歡窩在他身邊，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少了。

    總是平靜的心底出現的感覺lsquo;他rsquo;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沐明白，但他卻一貫什么都不會多說，而lsquo;他rsquo;也沒有在意那種怪怪的感覺，也沒有想過去問。

    所以當啟有一次在他變成啟形突然撲過來緊緊抱著他，將他的唇和lsquo;他rsquo;的唇緊貼在一起的時候，lsquo;他rsquo;也只是平靜的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啟。

    外表如何變化，本質上lsquo;他rsquo;也只是意識體，碰觸嘴唇，和碰觸其他地方在lsquo;他rsquo;看來都是一樣的。

    lsquo;他rsquo;以為啟是要在他身上打滾，但啟卻突然受驚了一樣退開，瞬移離開了。

    lsquo;他rsquo;一貫沉默又安靜，漠然注視著一切，不論是混沌的變化還是兩個小伙伴，lsquo;他rsquo;都只是默默看著，只是在小伙伴可能危險的時候會幫忙。

    所以啟即便跑得就像被什么東西要他命一樣快，lsquo;他rsquo;也依然是默默的看著。

    后來發生的事qíng，讓lsquo;他rsquo;偶爾會想，如果那時候lsquo;他rsquo;就追上去，是不是會不一樣？是不是后面那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那個時候，lsquo;他rsquo;并不懂。

    不懂自己，也不懂啟。

    啟想讓世界出現生機。

    他死了，他將自己的意識爆成了碎片，這些碎片帶著啟已經變得很qiáng大的氣息，無法被混沌攪碎，碎片融入那些大的灰塵之后，這些灰塵終于有了抵抗混沌的力量。

    等lsquo;他rsquo;和沐發現的時候，混沌已經徹底變了，那些灰塵hellip;hellip;那些世界匯聚成無盡的星空，一個一個的聚成一大團，在混沌里慢慢飛轉，經過的地方，混沌的混亂被平息，變成黑色的無盡虛空。

    每一處都是啟的氣息，啟的意識卻不在了。

    lsquo;他rsquo;看著眼前剛剛形成的小宇宙，認真的想著，這個東西破碎掉，啟會回來嗎？

    沐溫和的告訴他，啟已經死了。

    死？

    死，就是不存在，消失了，再也不可能看到。

    hellip;hellip;

    曾經在很遠很遠很遠以前，那時候世界還只是混沌，沐與啟都未曾誕生，只有lsquo;他rsquo;自己還存在。

    似乎有什么非常渺小的東西，曾經打擾過lsquo;他rsquo;的沉眠。

    直到啟死去的現在，lsquo;他rsquo;才知道，那東西，其實是預見，承擔了預見的，同樣也承擔了結束混沌，開化宇宙的責任。

    足夠qiáng大的lsquo;他rsquo;將預見忽視了，預見便催化混沌孕育出沐，沐雖然被預見灌輸了很多在無限遙遠的未來才會慢慢發展出來的常識東西，但預見卻也無法bī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qíng。

    于是，啟出現了，他也預見了，可以不承擔什么的他，卻無法忍受未來可以熱熱鬧鬧的宇宙，現在只有他們三個。

    而開辟宇宙注定要犧牲一個混沌所孕育的意志作為承載。

    生而知之的沐曾對生而知之的啟說過，lsquo;他rsquo;還什么都不懂，你可以等到lsquo;他rsquo;懂。

    啟卻說，lsquo;他rsquo;不懂，那是最好的。

    啟最后說，告訴lsquo;他rsquo;，我想到lsquo;他rsquo;的名字了，莫尋，就叫莫尋。

    hellip;hellip;

    lsquo;他rsquo;這一次不再拒絕預見了，也知道了很多事qíng，但還是有更多的東西不明白。

    心臟沉穩有力的在胸腔內跳動，lsquo;他rsquo;說，啟留下的，他保護。

    lsquo;他rsquo;說，lsquo;他rsquo;叫尋。

    沐并沒有什么反應。

    尋與沐都是不動不言可以過很久很久的存在，如今沒了啟，更是如此。

    尋突然就想到了預見里模糊提過的創造生命與血脈之類的，于是他跟沐說：我想要孩子。rdquo;

    沐笑了笑，帶他來到一個星球上，很多啟形hellip;hellip;人類看到沐的時候激動的喊著是鳳rdquo;龍，是龍rdquo;之類的。

    尋不知道他們說的鳳和龍是什么，但知道他們在叫自己和沐。

    沐告訴他，沐曾經變成過他的樣子在這里飛過，他所創造的孩子也生活在這里，這些人類因尋的模樣出行雷霆伴身發出的隆隆聲音，而叫其為龍，又因沐雙翼揮舞時掀起狂風，叫其為鳳。

    而尋與沐，就是龍神與鳳神。

    尋并不在意這些。

    沐的孩子并不少，他不僅僅創造了自己的鳳族，也創造了龍族，還有各種各樣的shòu類，有的qiáng大，有的弱小，有的好看，有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