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換個衣服?！碧瀑惆鸦@球塞到路灼懷里，面朝周夏，“我帶你去?！?/br>
    再次被遺忘的路灼：“……”

    *

    吃飯的地方是一個做牛蛙的小餐館。

    周夏沒想到唐巽會帶她來這地方吃飯，“不用為我省錢的?！?/br>
    “這里很好吃，我高中時總來?！?/br>
    高中啊……周夏沒再多話。

    餐館雖小，但是熱鬧。唐巽和周夏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空桌。

    這半個小時，周夏在和唐巽用手機玩你畫我猜。

    唐巽問：“你這個到底是什么？”

    “不能說的，”周夏把手機擋住，“你要看我畫的東西來猜?！?/br>
    唐巽對著來自周夏那勉強能看出是一只鳥的畫作，無言，打了四個字：大鵬展翅。

    旁邊周夏叫：“唐巽你好厲害！怎么這也能猜到！”

    唐巽：“……嗯?！?/br>
    在他覺得自己應該再說些什么時，后頭的服務生叫到了他們的號碼。

    “吃什么？”

    周夏還在鼓搗你畫我猜，她說：“你吃什么我吃什么?！?/br>
    “要一份牛蛙和兩份涼粉，加一碗米飯吧。還有，牛蛙少辣?！?/br>
    程序出錯，進不去，周夏不想玩了，還不如看唐巽來得開心。

    抓了兩雙竹筷子，掰開，來回摩擦，遞給唐巽時，周夏一拍手，“哦對！”

    “怎么？”

    “我不能吃太辣的東西，剛才忘記告訴你了?！彼⌒÷暤卣f。

    “牛蛙我要了少辣?！?/br>
    周夏嫌頭發礙事，她綁起來，邊笑：“那正好，我們倆口味一樣?！?/br>
    菜上得快，吃完牛蛙吃涼粉，周夏滿足地摸著肚子：“真的好好吃?！?/br>
    “以前我打完籃球經常和朋友來這里吃。這家店做很久了，老板人很好，做的東西也都很新鮮?！?/br>
    這里離藤杏高中很近。藤杏是唐巽和周夏一起上的那所高中。

    “好歹曾經待了兩年多，我居然錯過了這個地方?！?/br>
    “現在知道也不晚?！?/br>
    走出餐館，外頭燈火通明，食物的香氣和商販的叫賣層層疊高，有穿著校服的學生在買東西，他們聚在一起，說件小事都能笑得前仰后翻。

    身臨其境，周夏以為自己還是學生。她抬頭，一眼就望見藤杏的標志建筑物，時鐘樓。

    唐巽站在周夏側方，離她半步距離，能聞到她身上有在吃飯時沾染上的氣味，和冷香雜糅一起，是很可愛的味道；也能看到有幾縷叛逆的卷發沒被綁進發圈里，纏繞在衛衣帽子上，順著尾巴往上找根源，是白皙修長的后頸。

    這時候天都暗了，周夏連頭發絲都溫柔。

    唐巽挪了半步，與周夏并肩。

    他問：“要不要回藤杏？故地重游?！?/br>
    ————

    后面有一場佛系內，解個饞，應該在第十一章放心，是糖粥的內。

    第十章

    周夏認識焦晨晨的那天，雨下得很大。

    烏云密布，天阝月沉得厲害，晚上的晚自習取消，作為值曰生的周夏被同一組的女生放了鴿子，等她把地拖完，學校里也沒剩幾個人了。

    周夏裹緊了外套，把手縮進寬大的袖子里，她骨架纖細，在肥大的校服襯托下，整個人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將書包背到身前，周夏拿出雨傘，傘架伸開，“砰”地一聲清響，足以包容四個人的空間被撐了起來，大得讓周夏吁了一口氣。

    還是周欣有先見之明。

    傘夠大，周夏縮在中央，雨水沒有去打擾她，卻和不遠處的女生親密說話。

    是焦晨晨。周夏一眼就認出來了，全校就她會在深秋光腿穿白裙子而不穿丑丑的校服褲。

    焦晨晨在等雨停，許是等得無聊了，她蹲下來，伸出手去接冰涼的雨水，白靜的側臉就像是清晨的一朵山茶花。

    周夏站在雨里，雨水噼里啪啦地擊打在傘面上，太密集了，她覺得手里的傘有點重，也許還需要再多一個人和她一起承擔傘的重量。

    于是周夏走向焦晨晨，清冷的聲調與雨天格外和諧：“要一起走嗎？”

    焦晨晨仰起臉，有水珠濺上她的鼻尖，“……可以嗎？”

    “可以?！?/br>
    焦晨晨站起來，她抱著書包，笑得真心實意：“謝謝?！?/br>
    周夏其實想問問她，為什么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里，唐巽又去哪里了……

    可她沒理由去問。

    倒是焦晨晨主動搭話：“你是理科班的周夏吧？”

    “你知道我？”周夏微訝。

    “是啊，我們班好多人喜歡你?！苯钩砍空{皮地眨了眨眼，“我是文科班的，叫焦晨晨，今天謝謝你?！?/br>
    “不客氣的，不過……”周夏沉吟片刻，“你怎么一個人在那兒??？”

    “和我一路的人有事先走了，我又不想回家，干脆就蹲在那里等雨停了?！?/br>
    和焦晨晨一路的人？是唐巽吧。

    “哦?！敝芟狞c點頭，問她，“這雨估計得下到明天，如果一直不停，你就一直等嗎？”

    焦晨晨聽了，突然停下腳步，讓周夏也不得不跟著停了下來。

    她沉默，周夏就等她說話。lt;a href=quot;mailto:">611@3quot;gt;611@3lt;/agt;">611@3quot;gt;611@3lt;/agt;￥51#867

    再次開口，焦晨晨的聲音帶了些啞，如同風雨中的沙礫，每一顆都歷盡滄桑。

    她說：“本來打算一直等的，但是你出現了，所以我不想再等，直接淋雨也沒什么大不了，何況還有傘?！?/br>
    周夏捏緊了傘柄，原來唐巽喜歡這個類型的啊——說話跟冒煙似的，能讓人看見白霧，卻看不到白霧后的風景——根本參不透。

    不過周夏沒想到，這是她高中以來第一次和焦晨晨講話，也將是最后一次。

    因為第二天、第三天……直到周夏轉學，焦晨晨就再沒來過學校。

    唐巽也是。

    有人說，焦晨晨是出國散心去了，唐巽是她男朋友，當然得跟著。

    周夏聽到的時候，沒空為自己搖搖裕墜的暗戀心痛。

    那段時間，就算是唐巽，她也沒婧力去想了。

    *

    這時候是學生們上晚自習的時間。

    周夏和唐巽刷臉進了藤杏——欄上迄今還有唐巽的照片。

    校園里靜悄悄的，教學樓的每個窗口在黑夜里變成了一塊塊方正的白糖。不好去打擾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