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昨晚剛激情重溫了少年舊夢，實在沉重不起來：“得醞釀一下……”

    段明點開微博，塞進他手里。

    ……

    對面的實錘要等到零點才能放出來，星冠也要搶在這之前開發布會澄清，雙方都在蓄力，微博上的風向一時沒人控制，吵得不可開交。

    有火就有黑，星冠這段時間都對梁宵的評論區維護不輟，黑子壓抑久了，一口氣冒出來，甚至把幾個廣場都屠得有些慘烈。

    各執一詞，信他和霍闌確實有私人關系的無一不直指當今所謂“娛樂圈亂象”，咬定了omega藝人為資源無下限無尊嚴委身影視公司總裁，放肆冷嘲熱諷。有不信的也暗戳戳內涵，暗指梁宵借勢出頭德不配位。

    雙方越吵越激烈，連當年的舊事也翻出來不少，甚至已經有人陰陽怪氣內涵起了五年前龍濤的舊事。

    段明自己都看不下去，皺著眉，兩個指頭捏著手機：“醞釀好沒有？”

    梁宵由衷點點頭：“醞釀好了?！?/br>
    “這次澄清以后，你得忍一陣了?！倍蚊髡f，“不能讓人抓著把柄，咱們犧牲一點，先把星冠徹底擇出來?！?/br>
    梁宵笑笑：“我知道?！?/br>
    “大不了找個山溝拍半年戲，正好抓緊時間拿個獎，混到影帝榮歸故里，強強聯合?！?/br>
    段明給他打氣：“到時候就說你和霍總當初雖然只是合同，但咬著咬著日久生情……”

    梁宵配合著坐直了點，點頭：“咬出感情了?！?/br>
    “對?！倍蚊鞣鲋绨?，“冷漠了嗎？”

    梁宵：“……冷漠了?！?/br>
    段明看了一眼車外的人山人海，拉開車門，拽著他下了車。

    ……

    “梁先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br>
    公關部部長特意跟過來，看著工作人員替霍闌別話筒，壓低聲音：“咱們的輿論也已經就位得差不多，只要您這邊澄清，我們那邊立刻聯動?！?/br>
    霍闌接過準備好的問題稿，把手里的平板電腦放在一旁。

    “只是一時的！”公關部部長一眼看見上面的微博評論，連忙解釋，“這些八卦最不長記性，這次徹底澄清了，將來稍微一運作，就能反轉回來?！?/br>
    公關部部長做多了這種事，很有把握：“將來不會有人記得這些。說到底圈子里還是實力為尊，梁先生有作品拿出來，這些非議都能壓下去?！?/br>
    霍闌神色平淡，反扣下平板電腦：“我知道?！?/br>
    他的語氣聽不出異樣，肩背沉靜，眉宇被投影儀的光線映著，幾乎有些鋒利冷硬。

    公關部部長沒了底氣：“這種事在圈子里是常態，沒人能徹底干干凈凈的，有人喜歡就有人罵，沒有這個把柄，也有下一個……”

    “您這些年……不容易?！惫P部部長低聲說，“股價漲跌，對我們其實影響不大，但您為了霍氏付出這么多，這些年――”

    主持人已經在有請投資方上場，公關部部長莫名不安，退開兩步，給他讓開條路。

    公關部部長低聲：“霍總……您是要還梁先生清白嗎？”

    霍闌垂眸輕碰了下那枚袖扣，一絲不茍理好：“不必還?！?/br>
    公關部部長愣了下：“什么？”

    “有件事，或許有些人已經忘了?！?/br>
    霍闌：“梁先生從頭至尾，干凈清白?！?/br>
    公關部部長愕然半晌，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一時不知該不該再勸，張了下嘴，不安地看著霍闌。

    霍闌并沒在看他，視線隔過大半個場地，落在緊關著門連通幕后的漆黑角落。

    他做過不知多少場夢，推開過不知道多少扇門。

    鏡頭轉過來，現場的喧鬧聲隱約跟著靜了靜，追光晃得人眼前一片白芒。

    霍闌起身，朝話筒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