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本巹兔卮?，“你要有心幫忙，那天那段策馬趕路的戲，你等宣傳片放了就發微博上?！?/br>
    宋祁：“……”

    梁宵：“……”

    “拍都拍了?！彼纹钊塘丝跉?，瞪編劇一眼，“放出來吧?！?/br>
    當初星冠把人塞進來，宋祁原本當梁宵是個花架子，并沒太多在意，這些天拍戲合作下來，說不欣賞是假的。

    梁宵的天賦實力，不該耽擱到現在。

    “那段放出來，你接到的邀約會多出不少?！?/br>
    宋祁確實有意推他一把，被編劇點破，索性有話直說：“好好篩選，穩扎穩打，別讓什么大IP投資忽悠進去。最遲明年，我的團隊拿到合適的劇本，會和你聯系?！?/br>
    梁宵怔了半晌，抬頭一笑：“謝謝您?！?/br>
    “什么表情?！彼纹畎櫭?，“以前沒人關照過你？”

    “有?！绷合乱庾R應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關照兩天了……還沒太習慣?！?/br>
    第二版宣傳片還要再摳細節，導演和編劇又因為對鏡頭的處理分歧吵成一團。梁宵加入不進去，站在邊上，不自覺想了會兒霍闌。

    ……他竟然在想霍總今晚手會放什么地方。

    梁宵打了個激靈，飛快嚇醒：“但是――策馬的片段不是沒在正片里嗎？”

    “就是沒在正片里?！?/br>
    編劇深諳觀影心理，抽空給他解釋：“他們才會一直等這段，等到最后一集?！?/br>
    梁宵：“……”

    他甚至有些心疼《歲除》的無辜觀眾。

    “這段原本也是你去救主角的插曲，觀眾已經知道你死了，期許也不過是你能在其他人的回憶里出現幾個片段?！?/br>
    編劇被導演死亡凝視，清了下嗓子好好解釋：“但劇組會用正片規格制作，按刪減版完整放出來，清晰度和正片完全一樣，比放在回憶視覺效果更好?！?/br>
    梁宵還有點替劇組擔心：“但如果看到最后一集，大家也沒看到這段回憶――”

    “沒看到回憶?！本巹∨呐乃募?，“但他們會看到，云斂依然活著?！?/br>
    歸根結底，這個結局對在意云斂的觀眾才是真正重要的。

    驚鴻一現隨即退場，怎么都是意難平，有了結局的安慰，大概能彌補大部分人被虐出來的創傷。

    “不一定?！彼螌У浆F在依然固執，冷哼一聲，“說不定是幻覺，虛實手法，待到山花爛漫時?！?/br>
    梁宵猝不及防在叢中笑了笑：“……”

    “云斂原本就是個不夠真實的人?！?/br>
    編劇不跟他爭，把握滿滿：“他是意念的集合。國家支離，時局傾頹，有人抗爭，有人妥協，也有人始終在游蕩，在尋找自己的路?！?/br>
    宋導向來嫌棄他這套意識流：“意念的集合差點被拷打碎了?！?/br>
    “……”編劇穩如泰山，攬著梁宵肩膀往外走，繼續給他講：“無論觀眾怎么理解，他活著，或者他從來都在。流云沒有形狀，斂于危難，也散入山河?！?/br>
    為了更好地散入山河，梁宵任勞任怨，又在片場多配合了十來個懟臉要求的細節補拍。

    “差不多了?！?/br>
    D組導演對著監視器一一確認過：“這兩天零散拍些，等景搭起來，就該拍大結局了?！?/br>
    結局是最后一次用這個片場，剩下的戰爭場景，都要挪到他們副導演一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找著的破碎山河。

    梁宵聽蘇蔓吐槽好幾次了，輕咳一聲，接過浸了溫水的毛巾：“辛苦?！?/br>
    “你們也辛苦?！?/br>
    D組導演跟他搭得多，眼看梁宵要殺青出組，還有些舍不得：“可惜了，沒機會找你喝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