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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天左右,陳衛東醒了。 陳又跟厲嚴商量,先把老爸接回厲嚴那兒,可以避開親戚們,有利于老爸的身體康復。 厲嚴沒意見。 病房換成一間大而明亮的房間,陳衛東連兒子都沒看一眼,就閉上眼睛,無動于衷。 陳又什么通告都沒上,手機一直都沒打開過,一心都在老爸身上,每天給他翻翻身,按摩胳膊腿,陪他說說話,雖然得不到任何回應。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來福早上出去,追著一只薩摩耶跑,結果它自己摔坑里了,一身泥的回來,小金嫌棄的爬走,不讓它靠近。 爸你見管家了吧,就是滿頭白發的那個,他走路沒個聲音,我每次都嚇一跳,我聽厲厲嚴說他是國際有名的攝影師,等你身體好了,讓他給我們拍照,洗出來放相冊里。 四周的風景很漂亮,對了,后面還有個湖,爸你可以去釣魚的,隨便釣,我已經給你買了一副漁具,質量特別好,真的,你趕快好起來。 我是這么想的,現在這個季節是釣魚的好時候,爸你一天最少能釣上十條,到時候我們可以把小魚燉湯,大魚紅燒或者清蒸,要是釣的魚多,就養起來慢慢吃。 煩。 湖里還有青魚陳又的話聲戛然而止,他愣了愣后,傻不愣登的笑起來,眼睛泛紅,爸,你愿意跟我說話了。 陳衛東說,出去。 陳又撒嬌,別啊,這么長時間了,你都在聽我說,我覺得你肯定有很多話要告訴我,爸,你說,我好好聽著。 陳衛東說,你爸我沒什么好說的。 陳又臉上的笑容一滯,變的比哭還難看,又qiáng行振作,爸,你怎么會沒話跟我說呢,你應該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打我,讓我跪在老媽面前認錯,說我不是東西,跟個男的鬼混,變成什么不好,偏偏變成同xing戀,還撒謊騙你,騙姥姥,騙同學。 他垮下肩膀,我錯了 陳衛東以為兒子開竅,下一刻就聽到對方說,可是我沒辦法,我試過回頭,沒有用的,爸,我沒有回頭路了。 給我出去。陳衛東的胸口起伏不定,你你給 陳又嚇的不停給他順氣,爸你別激動啊,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真的,我保證一個字都不說。 陳衛東胸前的被子有一塊顏色變深,面積越來越大,他知道兒子哭了,卻沒有抬頭去看。 就在這時,門口的響動打亂了房內的悲傷。 厲嚴推門進來,眼神示意陳又出去。 陳又擦擦眼睛,沖厲嚴搖頭,別鬧了,單獨留下來,你兇多吉少。 厲嚴的眉頭一皺。 陳又吞口水,被極低的氣壓給bī了出去。 他沒被bī走多遠,就在門外偷聽,媽bī的,這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什么也沒聽到。 就在陳又準備去隔壁試試的時候,隱有一聲脆響發出,他的眼皮猛地一跳,不好,剛才他端著水杯進去的,就放在g頭柜上,一定是被老爸砸了。 那杯子會砸到哪里?陳又的眼眶一濕,他抽自己,往墻上撞頭,cao,你個傻bī,出來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把水杯給帶走呢? 管家過來的及時,阻止陳又再抽自己,小陳先生,需要上藥嗎? 陳又搖頭,管家,你有沒有手機? 他也就是脫口而出的這么一句,管家應該沒有,平時幾乎都神出鬼沒的,手機這種俗氣的東西完全跟他的氣質不搭。 一部炫黑的手機被遞到陳又面前,還是最新款的,他想買都沒舍得買。 陳又神qíng復雜的把手機接到手里,是我眼瞎,看不出來管家你是俗氣戰隊中的王者。 他定定神,靠著墻劃開手機,上網輸入出柜這兩個字,出來的網頁很多,有的講本人出柜的經歷,有血有淚,也有的是詢問貼,尋求高人指點一二。 病急亂投醫,就是陳又現在的qíng況,他在網上什么都翻。 小說來源于生活。 厲嚴肯定要承受老爸的怒火,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喂他,呸,養大,就指望著他給陳家續香火,我等著抱到大胖孫子,結果我兒子就被你拐跑了,這筆賬不跟你算算,我咽得下這口氣?絕對咽不下!你先跪著,我打一頓再說! 以上是陳又腦補的qíng節。 按照小說里的套路,他也是要在現場的,跟厲嚴一起跪著,一起被打,哭著說爸,求你成全我們,求求你了!喊完了就開始磕頭,要多響亮就有多響亮,見血最好。 管家見少年的表qíng一會兒一個樣,實在很難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別說管家了,陳又自己都不曉得,他瘋了。 管家,你是不是要去給王醫生跟劉醫生打個電話? 已經打了,五分鐘內就會到。 那就好。 陳又把手機還給管家,多少錢買的? 管家說出一個數字。 陳又上下嘴皮子一碰,買貴了,你現在買,能少五六百。 管家說沒關系,他特地在剛上市的時候買的,大多數人都沒有,我有,慡。 陳又,好叼。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厲嚴走出來,他穿的黑色襯衫,要不是身上的血腥味,都看不出他襯衫上面有血。 陳又問厲嚴哪兒受傷了,正想去檢查他的胳膊,就看到他另一邊脖子后面的血,從頭上流下來的。 厲嚴按住焦急的少年,沒事。 陳又瞪過去,你頭上都開口子了,這還叫沒事? 他往男人頭上瞧,被玻璃杯砸的? 不對啊,我爸躺著,你站著,杯子砸過來的時候,你可以躲開的。 厲嚴說,我故意的。 陳又,你這么直接,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小說里是苦ròu計一出,死胡同就會被打通,他問出口,我爸同意了吧? 厲嚴說,沒有。 陳又被口水嗆到,看來小說是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還是添加了童話成分。 我爸是怎么對你說的? 離開我兒子。 還有呢? 別想毀了我兒子。 行了,別說了,我差不多已經了解了。 陳又到一邊,騰開位置讓醫生給厲嚴清洗傷口,把血污洗掉,扒開頭發,露出開的傷口很深,要fèng針。 他一眼不眨的看著,好像自己的頭上也受了傷,在同樣的地方,很疼。 晚上,陳又坐在老爸的g前,想說的很多,卻又不知道怎么張口。 下午厲嚴跟老爸談的時候,他提心吊膽,生怕厲嚴出來說老爸昏迷了,或者是厲嚴那樣的人磕的頭破血流,láng狽不堪。 陳衛東忽然說,爸看走眼了。 厲嚴不是生意人,殺個人對他而言,如同捏死一只螞蟻。 陳又刷地抬頭,爸,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陳衛東說,兒子,你對他了解多少? 陳又了解的不多,但他就是確定,厲嚴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陳衛東說,我是不會同意的,這話我撂在這里,除非我死,不然不會改一個字。 陳又的qíng緒出現失控的跡象,不行,要趕快找厲嚴要藥吃,他騰地站起來跑了出去。 房里隱隱響起一聲嘆息。 十六號那天,龐一龍出國,陳又去機場送他,答應了的,會做到。 龐一龍沒提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出柜門,他深深的看著面前的少年,柚子,抱一下唄。 陳又抱抱他,兄弟間的那種。 龐一龍輕聲說,一輩子的好兄弟,再見。 他背過身,邊走邊哭,去他媽的好兄弟,早知道當初就不結拜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有聚有散,有散有聚,就那么回事。 陳又的惆悵回去就不見了,他得照顧老爸,求得原諒,還想得到老爸的成全和祝福。 喝了杯果汁,陳又到房里上網,用的是他的老爺本,剛打開就搞事qíng,死機了。 他重裝系統,去點開很少動的幾個盤,想好好清理一下,把早年中二病巔峰期的東西刪掉。 e盤都是動作電影,粗略估計有幾百部吧,陳又都看過,每一部的記憶都記載著他的光輝歲月。 他隨便看了一部,不禁感慨還是以前的電影好看啊,演員們都是用心在表演,用靈魂演出角色的qíng緒起伏。 哪想現在的電影,太假了,而且假的一點都不可愛。 陳又看完一部動作電影,忍住想立刻寫下一萬字觀后感的沖動,決定晚上拉著厲嚴一起看,尤其是幾部宮廷的,超贊,劇qíng好的沒話說。 他在e盤逛了一圈,刪掉一點畫面比較次的電影,就去f盤里面的,東西很雜,有視頻,有照片,有個人簡歷,下載的一些軟件,還有很多文本,亂七八糟的。 刪了一會兒,陳又的鼠標無意間停在一個文本上面,顯示出來的時間是去年六月。 陳又咦了聲,那時候他搞過文本?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道是和戒指一樣,也是他缺失的記憶? 心跳的有點快,陳又戳開文本,他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片刻后撕扯著嗓子沖門外喊,厲嚴,你快過來 第175章 現實世界(14) 厲嚴在書房跟醫生說話,談論的是陳衛東的恢復療程,冷不丁地聽到陳又驚恐的喊聲,他失手打翻桌上的茶水,連被打濕的文件都顧不上,就霍地站起來,邁開大步出去。 醫生愣了愣,從來沒見過這人如此慌張過。 這么一來,他更得盡心盡力了,那病人是對方的老丈人,其中關系復雜。 厲嚴快步走去房間,見少年坐在電腦前,身上并無一絲傷痕,他周身癲狂的氣息淡去一些,喉嚨里碾出幾個字,怎么了? 陳又扭頭看看厲嚴,再看看電腦,神qíng駭人,你,你,你快看這是什么。 厲嚴俯身湊近,目光掃向打開的文本,他的眸光猝然一閃,那里面涌出來某樣東西,在轉瞬即逝,又卷土重來。 電腦前的氣氛怪異,除了兩道呼吸聲,只有鼠標滾輪滾動的輕微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