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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我們又見面了。 陳又掉頭就走。 胡為嬉皮笑臉的追上去,我是來你們學校碰運氣的,沒想到會再次見到你,真是有緣啊 杵在原地的鄭帥跟王耀一臉懵bī。 那個帶眼鏡的,跟老龐說的是什么廣告???我怎么不知道? 應該就是柚子昨天說的那個,同志題材的,我猜是搞什么抗戰qíng懷,你懂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鄭帥捧腹大笑,他笑的蹲下來,岔氣了,老王,你別在旅管待著了,去演小品吧,你有讓人笑死的潛力。 有同學側目,王耀踢笑瘋的哥們,沒病吧你。 你等會兒。 鄭帥繼續笑,他笑夠了,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哎,快二十歲了,都沒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 所謂的同志題材,就是同xing戀,gay,懂了嗎?老王同志。 王耀的臉紅的發紫,cao! 另一邊,陳又走到cao場了,身后的尾巴也沒甩掉,他雖然不是易怒的人,也是有脾氣的,這么玩兒,就沒意思了。 胡先生,該說的,我已經都說過了。 我明白。 胡為的腳步不停。 陳又轉身,你明白個屁啊。 胡為不但不介意,還很興奮,好,就是這種狀態,你試鏡的時候記住這個感覺,肯定沒問題。 陳又不想說了,媽bī的,快來人啊,把這個jīng神病拖走! 同學,首先我向你道歉,在未經過你同意的qíng況下查了你的資料。 胡為把眼鏡往上推了一下,你是復讀生,第一年高考前,報名了xx電影學院,由于外形出色,就很順利的通過初試,卻在復試的時候,因為一場哭戲被刷下去,連三試的門檻都沒見到。 他繼續說,你是自愿報名的,這說明什么? 陳又呵呵,說明我腦子有坑唄。 胡為的眼睛一瞇,說明你的內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埋下了一顆種子,你喜歡演戲,你想當明星,你愿意,也渴望踏入娛樂圈這個領域。 陳又笑起來,胡先生,三年前的你,跟現在的你,會是一樣嗎? 胡為被少年問住,不一樣,每個人在某個階段都會不同,他沉默片刻,實不相瞞,我跑這一趟,就是為你而來,同學,趁著年輕,不嘗試點新東西,到我這個年紀,會后悔的。 心靈jī湯已經上鍋,開始熬了。 胡為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自己年輕時候錯過了多少機會,所以現在只能給人打工,還說在校期間有一筆收入,對家庭也能減輕點負擔,至于輿論,不知道有多少藝人要拿錢買才會有。 聽著聽著,陳又驟然一愣,他如果接下那支廣告,被議論的程度和熱度會成正比,畢竟黑跟紅從來都是分不開的。 那個男人也許就能看到他。 就算是忘了,應該也會覺得熟悉吧? 胡為發覺少年身上的氣質變了,似乎是沉浸在某種qíng緒當中,他也不打擾,就在一旁等著答復。 好苗子值得他花時間跟心思。 胡為有八成把握,少年會答應,將近十分鐘后,他的猜想得到證實。 兩天后,陳又去了胡為說的地點,他站在公司大樓底下,穿著白t恤牛仔褲,籃球鞋,很清慡的一身,額前的發絲被汗水浸濕,熱風一chuī,熱氣都薰眼睛。 胡為領著陳又去攝影棚,對一個青年說,先帶他去換衣服。 青年應聲,把陳又帶進3號換衣間。 陳又還擔心要穿什么緊繃的小褲子,勾個蕾絲花邊啊,弄個鏤空啊什么的,沒想到就是校服,只不過不是他們學校那種吊絲款的運動服,是深藍色西裝,配白襯衫。 胡為在跟導演聊天,看到少年出來,他的眼睛一亮,很滿意。 接下來就是試鏡。 導演選的是其中一個鏡頭,場景是在宿舍,搭的,跟普通大學的宿舍差不多,按照劇本,陳又要演出柜了,被全世界拋棄的一面,總之就是很復雜。 胡為跟導演,制片坐在監視器前,看著機器里的少年。 此時此刻,面對著多個攝像機,陳又很蛋疼,cao了,我要怎么演出柜后的心塞???我不會哎。 胡為拿右手抓左手的手背,開始啊陳同學,別發呆了。 幾十秒后,少年動了,他抬起一只手,一顆顆的解開校服上衣的扣子,脫下來搭在椅背上,隨后就解了襯衫袖扣,卷起來一截,去拿了臉盆和毛巾,在水池那里打水洗臉。 少年低著頭,腰背彎下來些許,年輕柔韌的弧度彰顯著,如同一根青竹。 下一刻,嘭地聲響驚動了機器前的胡為等人。 他們同時去看,望見臉盆被摔出去,在池子里震動了幾下,少年的兩只手抓著臺面,五指收緊,骨節一根根突起,他一聲一聲喘息,壓抑著什么。 鏡頭拉近,給了少年的側臉一個特寫,能看到扇動的鼻翼,抿緊的嘴唇,發紅的眼睛,有一滴眼淚從那顆淚痣上滑過,絕望,痛苦,憤怒jiāo織著涌上那張稚氣的臉龐,一點點的蔓延,無聲無息。 導演跟制片眼神jiāo流,達成共識,就他了。 聽到一聲卡,陳又抹了把臉,頭伸到水龍頭底下,沖了好一會兒冷水才清醒,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老四,你看見了沒有,我現在有演技了。 哎,不想了,老四壞著呢,他不想再跟對方碰見,因為到了那時候,就代表著他男人要出事。 胡為上前,丟給陳又一個毛巾,把臉擦擦,跟我去見導演和制片。 陳又把頭上的毛巾拽下來,胡亂擦了把臉,年輕嘛,皮膚好著呢,妝都不用化。 見過導演他們,陳又全程都是乖寶寶,有問必答,還都在點上,他一直按著智障陳,沒有把對方放出來,不然準能嚇壞這幾個大佬們。 試鏡成功,陳又被告知下周三過來,正式進組拍攝,很順利。 胡為說要帶陳又慶祝一下,被陳又婉拒了,試鏡的時候,qíng感太投入了,他需要回去看個動作電影放空一下自我。 陳又回學校,被龐一龍他們逮著問,知道成了就被抓著去請客。 四人解決了幾斤小龍蝦,一打啤酒,因為年少輕狂,所以瘋起來,無所畏懼。 陳又喝多了,他趴在桌上玩啤酒瓶,嘴里嘟囔著什么。 鄭帥打了個酒嗝,柚子,你行不行???不行就讓老王背你。 王耀的狀態也就比陳又qiáng一點兒,能走,不穩,他不敢背,怕跟陳又一起摔掉大門牙,天知道他對自己的大門牙有多迷戀,覺得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門牙了。 讓,讓老龐來。 王耀大著舌頭,眼珠子突然一瞪,臥槽,老帥,你快,快攔著柚子,他要撒尿了! 鄭帥聞聲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哥們已經把褲子拽下去幾分,人魚線都露出來了,引起女生們的尖叫,這流氓耍的,真行。 龐一龍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見桌上三哥們亂成一團,一個扯著皮帶,要當眾撒尿,另外兩個拽著不讓他那么來,三人大喊大叫的,周圍的盡看熱鬧了,樂成傻bī。 看什么看? 吼一聲,龐一龍一手一個,把鄭帥跟王耀扯開,撈走醉醺醺的陳又,攙扶著往門口走,媽的,丟人丟姥姥家去了,老帥老王,趕緊跟上,別磨蹭了! 今晚無風,又熱又悶。 四個少年在湖邊的糙地上躺著,其中三個靜悄悄的對著夜空釋放酒氣,另一個嘴里就沒停過,一直在哼唱《雙截棍》。 鄭帥,柚子為什么這么喜歡《雙截棍》??? 王耀,我也想知道。 龐一龍,同上。 三人聽著哥們在那哼哼哈兮,說實話,腦殼真的有點痛,他們從大一聽到大二,后面的大三大四肯定少不了,魔音入耳,難消啊。 歌聲消失,變成少年的哽咽聲,老四,我男人怎么還沒來 龐一龍離的最近,一下子就聽見了,他莫名其妙的扭頭,推推身邊的人,柚子,說什么酒話呢?老四誰啊,你男人又是誰??? 這一喊,把鄭帥跟王耀的注意力也拽了過。 三人怎么問,少年也沒給出一個答案,確切來說,壓根就沒搭理,從始至終都在扮演一個角色,其他人阻止不了,也涉足不進去。 陳又睡到第二天中午,他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腦子里空dàngdàng的,像是在什么時候被一場風bào席卷過,感覺自己忘記了什么,卻想不起來,只記得一雙鳳眼,一張長了顆痣,五官模糊的臉,那是誰來著?不記得了。 在什么電視上看過吧?要不就是在學校里見過。 陳又翻身,臉朝下,鼻子里是他自己的汗味,混合著竹席的氣味,還有幾場競技場要打,三三那個對也要打,分沒上去,麻煩。 這gān脆就這個周五周六兩個晚上通宵打一下,跟另外幾人約個時間。 陳又這么想,又莫名其妙的打消這個想法,竄出來一個念頭,連續通宵會猝死。 他扯扯嘴皮子,不至于吧,自己上次還在網吧連續通宵好幾天呢,也沒怎么著啊,還不是照樣活蹦亂跳。 敲門聲突如其來,拉了一下陳又腦子里的某根弦,他罵罵咧咧,誰??? 門口是宿管,查房的。 陳又罵了聲cao,火急火燎的跳下g,把陽臺的熱得快塞櫥子里,又去藏臺子上的電鍋。 宿管進來看看,沒發現什么違禁的物品就走了。 陳又拽拽身上的背心,嚇出好多冷汗,他們宿舍的熱得快這學期都買了幾十個了,鍋也買了不下五個,發誓在今年都不要再被抓到。 結果呢,出去上課前也沒仔細收好,不長記xing。 陳又去洗把臉,喝醉了以后,會很難受。 到什么程度呢,差不多就是吸一口空氣,都覺得惡心,反胃不說,還四肢無力,頭昏腦脹。 陳又在上鋪躺尸,他想起來了,上午有英語課,回回都點名,希望三寶能幫他頂過去。 鑰匙轉動,宿舍的門打開,王耀一個人回來了,還帶回一個噩耗,上午點名的時候,老帥給你頂了,但是花花老師后來喊了你回答問題。 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