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英雄富江、快穿之惡毒女配逆襲(簡體H文)、與光、[綜]女主她總在作死的邊緣反復橫跳、cao她上癮(高H 1V1 先婚后愛)、愛如空氣、墻角燭焰湖邊月、恬恬(校園H)、處女鬼、被迫成了他的替身男妻
閻書沒抬眼皮,什么? 陳又沖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我問你,你是不是在醫院的時候就感染了?! 閻書沒出聲。 陳又打了個寒戰,立刻就去抓閻書的手,卻被避開了,他的眼眶一紅,閻書,你不能騙我。 閻書半響說,是。 陳又的手垂下來,人跌坐在地上,癱了。 閻書看青年那副模樣,心里一痛,就去把人抱懷里,我沒事的。 陳又吼道,你都感染了那玩意兒,怎么可能沒事??? 閻書說,我說沒事,就不會有事。 他的聲音很低,響在青年的耳邊,只要你沒有感染,我就有辦法。 陳又呆呆的,你有金手指? 閻書輕笑,手指的指腹壓過青年的眼角,我有大金人。 陳猛地睜大眼睛,真的? 閻書,嗯。 陳又還是不信,那你發誓,你會陪我到九十九。 九十九?閻書哭笑不得,那時候的我牙齒掉光了,頭發也沒了,臉上都是褶子,眼睛也花了,你確定? 陳又說確定,你發誓。 閻書無奈的說,我發誓,我會陪你到九十九。 陳又這才吐出一口氣,你離開醫院,就是這個原因吧。 不全是。 閻書說,我主要是想帶你來這里,過一種我們沒有經歷過的生活。 陳又搓搓臉,看著男人受傷的手,他心想,對方都能讓系統那個大妖jīng半死不活,肯定有很大的能耐。 一定有對付艾滋的辦法。 這么一想,陳又放松多了,那小孩怎么辦? 閻書皺眉,先去看看,或許你就能應付。 他們聞著哭聲過去,村里人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著話,也不知道怎么弄。 陳又說他是醫生,瞬間就成為村民們眼中的天使。 走近了點,陳又蹲下來,溫和的說,大叔,你把孩子松開些,讓我瞧瞧。 大叔哭的鼻涕眼淚糊一臉,他沒個文化,啥也不懂,就是緊張孩子。 陳又看孩子被捂的嚴實,還發出難受的聲音,就蹙眉說,大叔,你勒著她了。 大叔神志不清,還吼著讓陳又走。 陳又有脾氣,不過他心腸軟,沒法子,只好耐心的給大叔講傷口要及時處理的一些知識。 大叔聽不懂,還轟陳又。 閻書把大伯找來,對方把那個大叔說了一通,話挺重的,說他耽誤孩子的傷。 其他人也說,醫生不會害你家娃的。 那大叔的臉漲紅,半信半疑的把勒著孩子的手放開了。 小孩的頭上有個血口子,并不深,純粹是被大人的陣勢嚇的。 陳又帶了一個藥箱,有簡單的藥品,他給小孩消毒,后面的fèng傷口工作也是自己來的。 閻書手上有傷,不能拿小孩的生命開玩笑。 如果小孩有個什么不走運,他們會愧疚終生。 因為這件事,陳又跟閻書得到村民們的認可,還給了他們很多東西。 都是些樸實的人,雖然懂的少,但那都是最不可或缺的。 年后,天氣回暖。 大家忙著種地,大伯給了閻書不少花生,芝麻,還有一些菜籽,這時候該忙就得忙起來,不然下半年只能喝西北風。 在大家伙的幫助下,陳又跟閻書搞了一塊菜地,把菜籽種了下去,接下來就是重頭戲,挑糞。 那絕對是個艱苦活兒。 陳又堅決不服從上級的安排,讓我挑糞,做夢! 閻主任就一句話,我嫌臭。 陳又瞪眼,所以呢,特么的你要不要臉啊,你自個嫌臭,就讓我去?我臉上也是兩個鼻孔,不比你少一個好么? 剪刀石頭布,輸的挑糞,贏的澆菜。 閻書同意。 陳又笑瞇瞇的說,我出石頭。 閻書說,我也出石頭。 結果陳又出的剪刀,閻書出的就是石頭。 閻書微笑,我就知道你對我好,老婆,謝謝。 陳又氣的踹男人,滾滾滾。 他眼珠子一轉,哎你等等,我們三局兩勝。 閻書手cha著兜,晚了,這次勝負已定,下次吧。 陳又對著男人的后背豎起中指。 他找東西塞住鼻子,去茅廁那里挖糞到木桶里,挑起來去菜地。 這種事絕對沒有一回生,二回熟的道理。 有了營養,菜地里很快就長出一片綠。 陳又跟閻書都有種成就感,等著吃自己搞的菜。 幾個月后的一天,單良的明信片的到了陳又的手上。 是一個陌生男人送過來的,對方親手jiāo給陳又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留下。 陳又拿著明信片看,上面有幾行字,很端正。 他看著字,仿佛看到年輕男人坐在桌前,拿著鋼筆認真時的模樣。 上學時候是個好學生。 明信片上的內容告訴陳又,單良去了一個懸崖上的村落,村落的人每天都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挑水,他們要攀爬掛在石壁上的梯子,危險也辛苦。 每一滴水都很不易。 陳又把明信片夾在書里,頭都沒回,有話就說。 閻書靠著門,別讓對方太過依賴你。 陳又,你我都是要離開的。 陳又說知道,單良會認識新朋友,更多的朋友,會忘記他的,他轉身,不吃醋??? 閻書摸他的臉,你說呢? 陳又毛骨悚然,趕緊勾著男人來了個么么。 來到村子的第三年,周醫生結婚,寄給陳又一包喜糖。 麻煩的,快遞還要去鎮上拿。 陳又千辛萬苦的把喜糖拿回來,剝了一顆糖丟嘴里。 他嘖嘖兩聲,周醫生發達了啊,糖都是進口的,酸中帶甜,甜中帶苦,吃到最后,還有點辣。 味道挺怪,能讓吃糖的人記憶深刻。 就憑這一點,說明人周醫生是花了心思的,也透露著一個信息,他跟自己的未來另一半是真心相愛的。 閻書不知道在屋里搞什么,半天都不出來,還是陳又叫了好幾聲才開門。 喜糖,周醫生的。 閻書整理著袖口,你為這個東西跑鎮上去,也不嫌折騰。 陳又用舌頭抵著糖果,在嘴巴里滾圈,就當是鍛煉身體,熟悉地形了。 鎮上有家理發店,回頭我倆去理個頭發,還有個小超市,東西不少 陳又說著說著,發覺到不對勁,男人的沉默讓他恐慌。 嘴里的糖什么味道都吃不出來了,陳又找系統,能不能給閻書搞到抗毒的藥??? 系統說,不能。 陳又說,幫幫我,求你了。 系統還是那個回答。 陳又絕望,一個勁的求著系統,什么臉面什么尊嚴都不要了。 系統被他煩的不行,藥有,被偷走了。 陳又氣道,哪個王八蛋偷的? 系統說,是你男人。 陳又,真叼,連平臺的東西都能搞到。 他又覺得不對,那閻書的臉色怎么還那么白? 系統說,是你想讓他陪你到九十九,他為了延長壽命,自然要注she大量的藥物,承受痛苦。 陳又聽的心里很不好受,他去拽男人的衣服,你別陪我到九十九了。 閻書沒聽清,嗯? 陳又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不要你陪我到九十九。 閻書皺眉,怎么了?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曉得呢,你越這樣說,我越慌,陳又無理取鬧,就是不要閻書陪他到九十九。 閻書只好依他。 從那天以后,閻書的臉色明顯的好了起來。 一個人的一生是定好的,或長或短,qiáng行去改變,是逆天而為。 勢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村子里的第七年,陳又跟閻書商量了幾個夜晚,選了個好天氣,上國外領證去了。 他們在神父的見證下宣誓,許諾不離不棄,直到天荒地老。 完成最大的心愿后不久,村子里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是白旭。 陳又在廚房忙活,沒管堂屋的事。 閻書跟白旭一人坐一邊,桌上放著兩杯茶,正冒著熱氣。 白旭先開的口,你走后第二年,我突然有了一個懷疑。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懷疑一直沒打消過。 閻書面不改色,我是感染了。 白旭跟他一樣平靜,可能是懷疑了多年,已經下意識的接受。 那你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怎么服用藥物? 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 白旭沒多問別的,攤上那種事,除了說命不好,就其他的可說了,他挺詫異老同學異于常人的心態,甚至可以說是怪異。 換成他,只會怨天尤人,覺得人生無望,生活會一團糟。 喝口茶,白旭瞥到老同學無名指上的戒指,驚訝道,什么時候的事,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閻書說是上個月。 白旭聞著飯菜香,你比我過的好,我都沒個人管飯。 望著廚房的方向,閻書的眉眼溫柔。 碰見一個喜歡的人,很難,他用了幾輩子的時候才找到人。 白旭吃完飯就走了,沒留下來過夜。 又過了幾年,村子里的老人落葉歸根,孩子長大了投奔城市的大染缸里,等待著被染的五顏六色。 整個村子都靜了。 陳又跟閻書兩個人過了幾年沒人打擾的日子。 單良的明信片一直沒斷過,上面的內容不再是冰冷的事物,多了他喜歡的姑娘,似乎對他而言只要有個人在某個地方,陪他說說話就好。 不需要回應什么。 陳又也沒回,明信片收了,看了,就算了事。 那種感覺挺特殊的,就像是看著一個摔倒的人慢慢的站起來,重新面對生活,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