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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包著頭巾,皮膚曬得黝黑的漢子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連手帶腳的比劃了半天他們才大概明白此處的qíng況。 這個地方窮到可怕,他們的土地貧瘠,想要種植出甜美的水果和清脆的蔬菜簡直難道不可思議。再加上,好的土地都在大貴族老爺的手里,他們難道還能從大貴族老爺手里買水果蔬菜嗎? 云昭他們靠岸的地方大概是后世印度的東面,想要去往中印度天竺,還要走很遠的路。 好在他們在行船的途中,遇到過幾個無人的小島,從這些小島上挖了不少的huáng金。當然是沒有提純過的,這已經是依賴于云棲給出的地圖才能找到的,想要提純船上實在沒有工具。 云昭只能看著huáng金感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不過即使是這些野生huáng金在這片地區還是很好用的,他們從一位貴族老爺手里買了一輛馬車。不過這輛馬車外面jīng致的外表都被要求換掉了,不過馬車內部卻是極盡舒適和華美。 云昭看著馬車內還雕刻著jīng美花紋的車廂壁,無奈的再次讓工匠將馬車內的車廂壁換成了厚實的鐵板。雕刻著花紋的車廂壁靠上去太硌人了,他無福消受。 不過,即使huáng藥師花了重金讓人盡可能讓云昭在路途上舒服一些,等他們到了中印度天竺,云昭還是罕見的病倒了! 自從內力修煉有成,除非意外他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云昭只覺得鼻子喉嚨都像是火燒火燎一樣,頭也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沉重的一動都不想動。 躺在柔軟的被褥上,云昭昏沉的睡著。huáng藥師拿著濕帕子給云昭擦著額上的汗,又給他擦了擦腋下和手腳心,盡量讓云昭舒服一些。 大人,我給您送藥過來了。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個嫩生生的小姑娘端著藥碗,口中說的雖然是漢話,但說的絆絆磕磕的,還帶著天竺人特有的口音。 進來。huáng藥師將被子給云昭蓋好,濕帕子搭在云昭的額頭上。小姑娘面上蒙著白巾,但遮不住他看向huáng藥師和云昭的好奇目光。 她將藥碗放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云昭,大人,還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huáng藥師搖搖頭,他不喜歡有別人伺候云昭。在桃花島上這三十年的時間,尤其是他們確認關系后,關于云昭的一切都是他親手親為。 你出去吧。huáng藥師擺擺手,小姑娘大眼睛眨了眨,又好奇的看了看因為發燒而面色酡紅的云昭才退了出去。 小姑娘家里是旅館,來來往往的人中雖然也有過漢人,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么好看的漢人。所以小姑娘才自告奮勇的跑來送藥,就是為了看看這兩個好看的漢人。 藥送給客人了嗎?看見小姑娘從樓上下來,一位站在柜臺前面的青年抬了抬眼皮問道。 嗯,送過去了。小姑娘蹬蹬蹬的從樓上下來,哥,你說他們到我們這兒來gān什么呢,他們可不像僧人。 青年敷衍的哼哼了兩聲,被小姑娘問煩了就將小姑娘打發去后院了。青年想起昨天晚上那位客人抱著一人冷著臉進來時的那股氣勢,絕對不是普通人所有的。他幫著人家去拿行李的時候,那兩位大漢身上兇悍的氣勢差點把他嚇得腿軟了,而且當時他掃了一眼,那馬車外面看著沒什么,但里面布置的可不比任何一位貴族老爺差。 總之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就是了。 樓上,huáng藥師將藥碗端起來聞了聞,確認藥沒問題才將云昭扶起來。 云昭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因為發熱眼睛里霧蒙蒙的,看什么都有點朦朧,他動了動疲乏的身體,藥師。 huáng藥師將人攬在胸前,將藥碗端起來,微微chuī涼一些,來,將藥喝了。 云昭本來發熱就難受,一聞藥味臉都白了。黑漆漆的藥汁現在在云昭眼里不亞于□□,微微的推了推,藥師,能不能不喝??? huáng藥師已經許久沒見云昭這樣了,仿佛一只兔子一樣,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huáng藥師將此刻不合時宜冒出來的旖旎想法全都打包壓進腦海深處,溫聲道:看著不好喝,我在里面加了甘糙,不苦的。這次在外面不太方便,以后還是做成藥丸給你。 云昭也就是那么一說,他這個身體又不是上一世那個能翻天覆地的身體,生病喝藥是必須的。 云昭苦著臉,捏著鼻子喝了下去,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看的huáng藥師忍不住的笑,從包袱里掏出一個瓷罐,里面放著云昭平日里當零嘴吃的果gān。 好了,明天的藥我就給你做成藥丸。說著將一片果gān放進云昭嘴里,云昭本就因為發熱吃什么都有點口淡,從昨天到現在他凈喝粥了,雖然那粥是藥師親自下廚做的。 這會兒吃個果gān倒讓他jīng神了一些,他將瓷罐拿過來,又拿了一片放進嘴里,酸酸甜甜的讓他瞇了瞇眼睛。 之前打聽到的那位神僧現在還在這兒嗎? huáng藥師將被子又給他掖了掖,還在,聽說還要幾個月才會前往下個城市。 云昭點點頭,他們到了這里之后才知道這里有一座那爛陀寺,雖然并不是雷音寺,但確實也算是大乘佛寺中的具有代表xing的佛寺。 而最近有一位游學的高僧正在此處掛單,這幾日在那爛陀寺中開壇*,云昭想去看看那高僧。既然是游學的高僧,也許在其他地方有著所謂的雷音寺。 等云昭不再發熱已經是三天之后了,大概也是因為云昭許久不生病,一生病就不容易好。 又被huáng藥師按著在旅店里休養了幾天才讓他去那爛陀寺,那爛陀寺跟這里所有的寺廟一樣,不過比其他的寺廟更大,香火也更盛。 那位高僧曾經去過中原,會說一些漢話,云昭與他jiāo流起來也算是順利。 施主的心事只能自己想通。高僧拿出一塊石板,道:從前,人們用石板刻字,現在用紙寫字。剛剛出現紙的時候,有人不接受,但現在不也成了常識一樣的存在。 云昭嘆了口氣,勉qiáng笑了笑,大師說的我都懂,但我卻是瞻前怕后。 所以,施主的心事只能自己想通。高僧念了聲佛號,門外小沙彌敲門,有人來見高僧,高僧對云昭雙手合十,道,施主輕便,貧僧先走了。 云昭看著被高僧放在桌子上的石板,久久不語。 雖然云棲說藥師能活到九十多歲,但是他卻不想等到九十多歲了再跟藥師說他的事qíng。 也許他該下定決心了! 第五十五章 從那爛陀寺回來,huáng藥師并不在旅店。這幾天他一直在搜集一味藥材,正好可以作為他新藥的藥引。 云昭懶懶的趴在g上,頭枕在自己jiāo疊的胳膊上,側著頭看著g尾上的小瓷罐,里面裝著藥師為他準備的各種果gān,以備他有時候口淡想吃點東西的時候吃。 唉云昭爬起來,將小瓷罐拿過來,打開拿起一片果gān放進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讓云昭心qíng好了一些,云棲,我該怎么說呢? 云棲到了一個新地方,數據的分析一下子跨進了一大步,心qíng正好,先生,主系統既然沒有給您限制,您想怎么說都可以。 云昭翻了個身,小瓷罐放在胸前,自己躺在g上,看著屋內的房梁,默默地出神。 他已經想了十幾年了,到現在也沒想清楚要怎么跟藥師說。要直接問他愿不愿意和自己永遠在一起,還是將前因后果都告訴他呢? 先生,不管您怎么說,這件事您都要盡快決定了。云昭在g上滾了半天,云棲忽然說道。 云昭皺眉,怎么了? 云棲扒拉著數據道,輔助者的契約簽訂很簡單,但是您之前不是讓我幫您修改一下契約,我已經完善好了。 云昭猛地從g上坐起來,欣喜問道:已經可以了?完善后是什么樣子的? 云棲將自己的完善結果和契約一同傳入云昭腦海內,云昭看完后心里放松了一些,不過按照云棲完善后的契約自己真的要盡快了。 之前主系統給了一份契約,可以讓藥師跟自己簽訂輔助者契約。這樣的輔助者契約跟自己與云棲簽訂的那份并不一樣,雖然同樣作為輔助者,但自己跟云棲是平等的,可這份契約卻是以自己為主的不平等契約。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無法對藥師說出口的原因,他不希望他與藥師的關系在契約上有了不對等的關系。 不過,云棲將契約完善后,這份契約已經變成了平等契約。當然缺點便是需要的時間很長,相對于之前那份契約來說。 huáng藥師帶著搜集好的藥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云昭趴在g上,頭枕在手臂上睡著了,放著果gān的小瓷罐就放在手邊的位置。 huáng藥師將小瓷罐蓋上蓋,放在g尾的小桌子上,看著云昭睡著還微微皺著的眉頭,伸手將他的眉頭撫平。這幾天,昭兒有心事他還是能看出來的,應該說不只是這幾天,自從十幾年前開始,昭兒就仿佛有什么話想跟他說,但卻一直沒有說出口。 將被子扯過來給云昭蓋上,輕撫著他的發絲,huáng藥師漸漸出了神。 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即使內力高深,駐顏有術,也無法比得上昭兒得天獨厚。huáng藥師知道他的昭兒不在意這些,但他卻一直在意著。他畢竟比昭兒要大,所以一直注意著保養,生怕比昭兒走得早。 藥師,你回來了。云昭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嗓音還帶著沒睡醒的沙啞和輕柔。 怎么就這么睡著了,病才好沒幾天,又忘了。huáng藥師將人抱進懷里,看著他漸漸清醒過來,佯裝生氣的擰了擰他的鼻子。 云昭晃了晃頭,躲開huáng藥師的手,又伸手將他的手抓在手里,沒有忘,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說著抬頭去看huáng藥師,想了想,眸中閃過一絲掙扎。 huáng藥師看得清楚分明,但他什么都沒說,沒勸云昭覺得為難就不用說,也沒勸他趕緊告訴自己。他只是靜靜的等著,他相信昭兒最后一定會告訴他,只是這件事兒可能讓昭兒非常為難,為難了他十幾年的時間。 藥師,接下來我要說的事qíng可能在你看來非常的匪夷所思,你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但我希望你能不要馬上下結論,而是好好想想。云昭還是下定決心準備說出來,他坐直身體,嚴肅的看著huáng藥師,示意云棲將這個房間看管著,不要讓外人走近。 huáng藥師點點頭,他笑著撫了撫云昭的面頰,昭兒,我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我知道自己做的決定都意味著什么,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