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ㄚzW.C0м 叁個人的雨天
校草學霸是不是戀愛了? 一直偷偷圍觀暗戀林沐言的少女們一邊心碎著一邊竊竊私語地發出疑問。 以往林沐言帥氣的臉龐上雖然掛著笑,可渾身卻散發著略微冷淡、生人勿近的氣場,而如今笑意蔓延到了眼睛里,像是飽食饜足的大貓,全身上下都洋溢著和藹可親的光芒。 是的,盡管師生戀是件不倫又可恥的事情,可是亦溪還是跟沐言偷偷戀愛了。盡管沐言恨不得要向全天下昭告自己對亦溪的擁有權,但是考慮到這個膽小害羞的老女人一定會哭啼啼地說什么名譽未來的事情,沐言暫且同意了將這段戀情轉入地下。 沐言從來不知道幸??梢赃@么簡單,即使兩個人什么都不做,裹著棉被相擁笑著對視,都能甜膩地溺斃在彼此如膠似漆的眼神里,可惜這份甜蜜只能維系在床上。那個榆木腦袋的女人一旦下了床,又會絕情地恢復到老師的角色,一臉嚴肅地對著自己耳提面命尊師之道,惹得沐言不悅地壓著她又恩愛了幾次,才戀戀不舍地放她去上課。 這廂亦溪可沒有沐言那么輕松了,一回想起自己在接到周幸哉電話時被沐言調教的樣子,她就恨不能鉆進地縫里,更別說思考如何去面對周幸哉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周幸哉這幾天又翹課沒有來學校,缺勤頻率甚至比之前更高。 搞得教導主任頭疼地找到亦溪,語重心長道:“姜老師,你們班上的周幸哉同學這學期缺考就算了,怎么出勤率也越來越低了?就算礙于他老爸的面子,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就這出勤率想要拿畢業證也太沒說服力點了吧。你作為他的班主任,可要好好地勸勸他,不管怎么樣都要規規矩矩地來學校上課?!?/br> 亦溪也跟著頭疼,羞恥心讓她根本不好意思去找周幸哉,但身為教師的責任感卻不允許自己公私不分,對待學生的教育不管不顧。于是她只能帶著矛盾斗爭的心情,走到了周幸哉家門口。 周府坐落在鬧中取靜的市中心豪華小區里,奢華的別墅外還附著一座小花園院子,初夏的晚風微微揚起,夾雜著院子角落里淺藍色繡球花的香氣,亦溪靜靜站在院子外按下了門鈴。 “你還來干什么?”周幸哉打開別墅的大門,隔著冰冷的柵欄冷冷地看著亦溪。 “我們再去一次那個公園吧,我有話想對你說?!币饬现械睦淠?,亦溪努力地擠出微笑道。 “姜老師,你不怕被人誤會,我可是擔心自己的名譽。畢竟教書育人的老師,沒有你這樣下流的。我跟你這種人沒有什么話好說?!敝苄以蘸敛涣羟榈鼐芙^。 “周同學,給我5分鐘就好,你的……” “行了!我可以給你5分鐘,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換個衣服?!敝苄以詹荒蜔┑卮驍嗔艘嘞脑?,“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雖然不知道男生換衣服出門是不是像女生一樣磨蹭,但是換衣服換2個小時是真的太久了點吧? 天真的亦溪蹲在花園的柵欄外一邊耐心等著周幸哉,一邊發抖地搓著胳膊。盡管是初夏的晚上,但這習習夜風也是冷得讓人招架不住。 “啊……下雨了……”忽然一粒雨滴落在了亦溪的鼻尖上,“糟了,忘記帶傘了……” 亦溪并不想那么傻乎乎地淋雨等人,但是她又不敢離開。她發給周幸哉的信息他全部已讀卻沒有回復一條,打他的電話也不接,按門鈴更是毫不理會,如果下次再來找他,沒人能保證他還會留在這個家里。 她有些不懂,也有些傷心,她原本以為叛逆孤獨如周幸哉是能理解自己的,否則他不會拿著相片假裝恐嚇自己,僅僅讓自己為他做一頓晚餐;而如今周幸哉冷淡的表現,顯然厭惡她到了極點。誠然,她在電話里的情難自禁是真的可恥,可她并不想被周幸哉瞧不起。 雨勢漸漸有越來越大的樣子,亦溪躲在花園外的門柱下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叁顧茅廬下次再來,一把檸黃色的雨傘遮在了她的頭上。 “叫你等,你還真的等???”周幸哉舉著雨傘,一臉冷漠地俯視著亦溪,“叫你不要去勾引林沐言的時候,你怎么就不聽了?” “我……我沒有勾引他……”亦溪小聲地抗議著,分明是林沐言勾引了她。 “所以,你就來勾引我?”周幸哉嗤笑一聲,眼神意味不明地盯著亦溪。 亦溪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被雨水淋濕的淡綠色印花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肌膚上,透明的衣裳清晰地勾勒出了她胸衣的輪廓,雙乳間的溝壑隱隱約約地起伏著,像是洗在暗室里的相片一般令人遐想。 “不、不是……”亦溪有些難為情地拿著包擋在胸口。 “不是?你都這么邀請了,我也盛情難卻了?!敝苄以绽湫Φ氐拖骂^,想要尋找亦溪的誘人紅唇。 “不要!”如條件反射般,亦溪迅速又決絕地推開周幸哉,他手中的檸黃的雨傘被卷到了蕭瑟的風雨中,周幸哉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被她狠狠地推落在了地上,一地碎片。 “為什么?林沐言都可以,我卻不行?”少年不甘心地質問道。 “溪溪……”不遠處,林沐言舉著雨傘出現,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林沐言靜靜地走到亦溪身邊,將她擁入懷里,一臉溫柔,只不過這溫柔并沒有延伸到眼里:“溪溪,雨太大,我們回家吧?!?/br> 躲在林沐言的懷抱里,亦溪回眸隔著雨簾看了周幸哉一眼,被雨水無情洗禮著的他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耷拉著耳朵,尾巴也不再翹起,委屈又怨懟地盯著她,那副脆弱的神情像是一根綿長的刺,若有似無地扎進了她的心里,令她無法遺忘。 沐言一路無言地護送亦溪到了她的小公寓樓下,亦溪反常地婉拒沐言道:“沐言,謝謝你送我回來,今晚你先回去吧?!?/br> 沐言的臉淹沒在磅礴的大雨里,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望著沐言的背影,亦溪有些心煩意燥,她真的太壞太糟糕了,身為老師卻愛上了自己的學生,用正常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她就是一個沒有羞恥心的輕浮女人。而又因為自己沒有決絕的拒絕,她把這個旁觀者變成了另一個自己,也許周幸哉只是渴望被愛,但能給予周幸哉愛情的人絕不可以是她。 這種不倫的愛戀背叛信仰與道德,辜負親人與朋友,失去名聲與清譽,自己也陷入懷疑和痛苦的折磨里,縱然有短暫的歡愉,一旦跨過了線,面向的只有無法退步的深淵。她不希望那個單純的周幸哉重蹈自己的舊轍??墒且幌氲街苄以湛释?、委屈又怨懟的眼神,她的心又被愧疚、憐憫和不安撕扯著,讓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少爺,你的傷口……”管家有些擔憂地看著林沐言的右臂。 黑幫之間總會偶有火拼,今晚林沐言一如往常替父親收拾殘局后,就心急如焚地就要往回趕,沒有注意到已經倒下的某個小嘍啰,竟然在臨死前用盡全力向林沐言補了一槍。 “沒事,不過是子彈擦傷而已?!?/br> 林沐言站在街角的光影里,抬頭望著亦溪家窗口那盞小小的橘黃,他似乎低估了那個混世魔王的影響力。 “少爺,需要我將周幸哉給……”管家的眼鏡泛著冰冷的光,沒有說出口的話比夜雨里的寒風還要冷酷。 “蠢貨?!绷帚逖岳淅涞乜戳怂谎?,“你是想讓我變成令她討厭的蚊子血嗎?”姜亦溪現在陷入對周幸哉的愧疚中,如果他真的殺了周幸哉,只會把這個女人推得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的獨占欲很強,他憎恨,他想毀滅能在他這里奪走亦溪目光的一切,但是如果亦溪因此會離開他,他會小心翼翼地收起他的爪牙,違心地變成她喜愛的溫柔模樣,只要她不會離開他。 “走吧?!毙闹械目喑龠^手臂上的傷口,沐言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那扇小窗,還是離開了街角。 溪溪,你不要離開我就好,我可以給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