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陳濤知道韓帥帶著氣,沒理他,卻是許海博揚了下巴:“你丫摔誰呢!” “你他媽管我呢!真他媽當足球隊是你家開的了!就他媽的摔你呢!” “你丫找抽!” 許海博和韓帥對罵著上前動手,旁邊隊友趕緊給拉了。 “鬧沒完了是不是!”陳濤呵道,“下周就比賽了,有勁兒賽場上撒去,窩兒里斗算什么本事。王教練去看人家訓練賽,人家學校的也不傻,你們就這么鬧啊,讓人家在看臺上看咱們搞內訌,看看你們多牛?!?/br> 隊員們聽見都向看臺上望,看臺上散落著幾個人,也不知是不是真是別的隊派來刺探軍情的。 許海博和韓帥沒抬頭看,也沒再斗氣,韓帥掙開扯著他的侯震,拿了扔在場邊的書包和外套揚長而去。 “收拾收拾東西,該回家的回家,該吃飯的吃飯?!惫艹瑳_大伙兒吆喝了一聲,又拍了拍陳濤,怕他動氣。 侯震一邊撿韓帥扔在地上的水瓶子,一邊對許海博道:“甭搭理他,他就是嘴欠?!?/br> 許海博還氣得鐵青著臉,誰也沒搭理,抓了自己衣服和包,似是這會兒才看見站在他身后一臉擔憂的徐若凡,伸手去她拿手里拎的袋子。 “不用,我自己拿就行?!?/br> “你給我吧!”許海博仍有些煩躁,直接從徐若凡手里拽過袋子便走。 徐若凡回身對管超揚手打了招呼,便忙默默地跟了上去。 徐若凡捧著許海博的氣場,像個大氣不敢坑的小跟班一般唯唯諾諾地跟在他后面出了cao場,直到確定出了隊里人的視線,才幾步上前與他并排問說:“怎么回事兒???” “沒什么事兒?!痹S海博仍拉著臉。 “都要打起來了還沒什么事兒???” “這不是沒打起來么!” “高文斌他們要不攔不就打起來了嗎,到底怎么回事兒啊,好好的下周就開賽了,你們倆這兒鬧什么情緒?!?/br> “我他媽知道他丫犯他媽什么毛病??!”許海博還帶著氣,被這么一問,忽然又火兒了。 徐若凡嚇了一跳,站在了原地。 許海博仍自顧自往前走,走了幾步見徐若凡沒跟上來,轉回頭說:“干嘛?” 徐若凡沒應,冷臉睨著他,許海博囂張的氣焰xiele大半,往回走了幾步說:“不是沖你?!?/br> 見徐若凡依舊不吭聲,又往蹭了蹭,貼到她面前。 兩人近身相貼,身高差了許多,一個仰頭,一個低頭,無言對視了半晌。 許海博抬手捏了徐若凡的下巴,笑說:“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兒像什么嗎?就像原我們家一樓對門兒的那只吉娃娃,巴掌大的一小家伙,老揚著脖子沖我們院兒里那只黑背叫板,它沖黑背不忿兒的時候,那黑背就是這么低頭看著它蹦跶?!?/br> 徐若凡打開許海博的手:“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還黑背,你撐死了就是一二哈?!?/br> 許海博討好地笑了笑,拉了徐若凡的手往外走。 “還有,你們家對門兒那只狗不是吉娃娃好嗎,什么眼神兒,那是小鹿犬,對門住著那么多年,連是什么狗都分不清,出去別說認識我啊,丟不起那人?!?/br> “行行,你不是吉娃娃,是小鹿犬行了吧,反正都是狗,還掙什么品種?!?/br> 徐若凡推了許海博一把:“滾?!?/br> 許海博笑著歪了歪身子,換了話題:“一會兒吃什么???” “吃不了了,我得回家,我剛去找你就是想跟你說這個,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丁丁在學校跟同學打架,把人家鼻梁骨打折了,我爸媽這會兒都去學校了,我得回去做飯,周日吧?!?/br> “周日是周日的,下周開始就要比賽了,更沒工夫約會了?!痹S海博說,“要不我跟你回家得了?!?/br> “你跟我回家干嘛?” “去你家玩兒啊,反正我家晚上沒人,我也沒飯吃,去你家蹭個飯,再說又不是沒去過,我以前不是老去嗎?!?/br> “你也說以前,這多久沒去了,抽冷子一去,怪別扭的?!?/br> “有什么別扭的,你怕你爸媽他們知道?你媽不是早盼著你找男朋友呢嗎?我這去了正合適啊,知道你男朋友是我,你媽肯定更高興,這一高興,擺一桌慶祝一下,沒準兒就不追究丁丁跟人家打架的事兒了,多好,我這是給丁丁解圍去了?!?/br> 徐若凡以為許海博只是跟她逗,沒想真的跟她上了去她家的公交車,無奈只好叮囑到她家不許亂說,就說是去幫她修電腦了,又問他有沒有把他倆的事兒告訴家里。 許海博一臉幽怨地說:“沒有,哪兒敢啊,這不是等著您下旨才敢說嗎?!?/br> —————————— 親愛的們,本文周五(8 月 7 日)入 v,全文預計二十多萬字,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哈~^o^ 第二十九章 掀男人被子的下場 許海博和韓帥甩手走了,剩下侯震和另外四個大一的一起收球。侯震收拾完先回宿舍洗了把臉,收拾東西,歇了一會兒才背著包往校外走,在近北門的路上,巧遇了同學院的左苗苗。 說是巧遇,侯震覺得大概也不是真的巧,左苗苗應該是對他有點兒意思。 他和左苗苗不同專業,在迎新晚會時因為被學生會的學姐要求一起組節目才熟識,平時上大課的時候能碰見,因加了聯系方式,微信上也會聊一聊,每次都是對方先起話題,他禮貌地聊上幾句,便漸漸沒話了,兩人其實真沒什么共同語言,他對左苗苗也沒意思,聊得挺尬的,但是對方似乎并不覺得。 他們周五下午是大課,課后,本市的同學多半就直接回家了,他和左苗苗又剛巧坐同一個方向的車,能一起走一段路。最近他加入了足球隊,訓練結束要比下課的時間晚許多,但每次,也都能很“巧”的碰到才要回家的她。 怎么說呢,“巧”得有點兒太刻意了。 兩人并肩而行,左苗苗問說:“最近都玩兒什么游戲呢?” 侯震隨便說了個游戲的名字,左苗苗顯得很感興趣:“這游戲最近都挺火的啊,我前兩天才被我哥安利下載了,正愁沒人帶呢?!?/br> 侯震說:“你哥安利你的,他不帶你?” 左苗苗苦笑:“他跟他女朋友情侶檔,不帶我玩兒,你周末玩兒嗎?讓我抱回大腿可還行?” “我水平一般,曾駿才是真大腿,回頭讓他加你?!?/br> “好??!咱們可以組隊開黑!” “有機會吧?!?/br> 兩人說著,近了停車場的出口,一輛車拐了出來,左苗苗沒注意依舊往前走,侯震下意識拉了她一把,向后退了退。 汽車在兩人面前停住,車窗緩緩落下,侯震心口一緊,吳晶坐在副駕駛上,望了他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開,就像每次英語課上,與他不小心眼神交會時一樣。 駕駛座上陳濤沖二人打了聲招呼:“回家???” 左苗苗驚喜地道:“陳老師,是您啊,您也剛走?” 陳濤道:“這不是剛訓練完嗎?!?/br> 左苗苗看了一眼侯震:“哦,對對,我都忘了您在足球隊了?!?/br> 陳濤沖二人揮了下手:“走了啊,下周見?!?/br> “再見?!弊竺缑缧Σ[瞇地跟陳濤揮了揮手。 車窗在侯震面前緩緩向上,擋住了明顯有些局促的吳晶,汽車起步,拐出駛遠。 侯震和左苗苗繼續往外走,左苗苗八卦道:“那女的挺眼熟的,是不是哪個老師???是陳老師女朋友?” 侯震望著吳晶的車拐出北門,答說:“是吧?!?/br> 車上,吳晶從后視鏡里看著并肩而行的侯震和左苗苗,問說:“你的學生?” 陳濤答說:“那女生上我的體育課,男生是我們球隊的?!?/br> 吳晶又看了一眼后視鏡,若有所思地沒再說話。 另一邊,公共汽車上。 徐若凡見許海博順了氣,才又提起適才他和韓帥打架的事兒。 許海博說:“他賤招,踢場比賽不夠他的,說這個說那個的嘴就沒停過,剛是快結束的時候有一球我沒傳他,自己射被撲了,他就來勁了,那球他那兒是有空擋,但我這兒也有角度啊,選擇自己射也絕對沒問題,我沒想搭理他,他還嘚逼嘚的貧沒完了?!?/br> 徐若凡道:“咳,我當是什么呢,就為這個啊,這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么,還至于上手?!?/br> “也不光是為這個,他心里存著氣呢,覺得我在隊里有特殊待遇,不忿兒了唄?!?/br> “你有什么特殊待遇???” “能有什么特殊待遇啊,就足球隊這待遇,連個球衣球鞋都沒有?!痹S海博說,“就是平時不都是大一的留下來收球,搬搬抬抬的什么的嗎,有時候我就被教練他們叫走了,沒跟著一塊兒干?!?/br> “那教練他們叫你干嘛?” “也沒什么事兒,閑聊天兒?!?/br> 徐若凡說:“要就是閑聊天兒,確實有點兒……你們教練是不是對你有點兒偏心眼兒???” 許海博理直氣壯地道:“我這水平,教練偏心點兒也正常吧?!?/br> “就你這嘚瑟樣兒,也難怪人家看了生氣?!?/br> 許海博不以為然地道:“有什么可生氣的,技不如人就得服,要換做是我,水平不如人家就去練去,暗戳戳地犯什么紅眼兒病?!?/br> “你怎么知道人家沒練?你不是還說大一的除了你,就韓帥還不錯嗎?!?/br> “我怎么不知道,大二大三的不說,就說大一的這幾個隊員,除了我,你問問哪個沒曠過訓練?他他媽老盯著教練怎么偏我,盯我訓練完怎么輕松,怎么不看我每天五點起,比他們多練多少時間!多下多少功夫!” 見許海博說著又有些動氣,徐若凡溫柔地握了他的手,輕輕地在他手背上摩挲了片刻,開口道:“可能人都是這樣,總是看別人得到了什么,不看人家付出了多少,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知道你付出得多,但看見教練對你偏心眼兒不高興,也是人之常情?!?/br> “所以是我的錯嘍?我還得理解他?” “互相理解吧?!毙烊舴舱f,“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小學時候學過一段時間舞蹈,后來半途而廢了,其實我那時候挺喜歡跳舞的,每次去上課也都挺認真,老師也總夸我,我也挺自我感覺良好的,不過我們那個班上還有一個小女孩兒,就跟你踢球似的,天賦好,也練得賣力,而且長得還特漂亮,老師就特別喜歡她,平時休息的時候總愛給她開小灶,有什么活動也總選她,時間長了我就覺得特沒勁了,我覺得可能韓帥就是我那種心情吧,雖然知道對方就是比自己強,但是老師太偏心眼兒的話,還是會不爽?!?/br> “你當時就是因為這個后來就不練了?”許海博問。 “有一部分原因吧,當時學跳舞其實也是一時沖動,后來因為這事兒慢慢的就覺得挺沒勁的,也不喜歡跳舞了。后來我不是腳崴了么,停了幾次課,再去就覺得更提不起勁兒了,學完那學期就沒去了?!?/br> 徐若凡說完嘆了一聲,其實她后來多少還是有些后悔的,如果當時堅持練下去,不單有一項說出去好聽的特長,身材和氣質肯定也會特別好。就恒心毅力這方面,她自嘆確實比不上許海博。 許海博凝著徐若凡,她以為他從她那一聲低嘆中聽出了她的遺憾,想要說兩句安慰的話,沒想他卻假作認真地打趣:“你說,你后來突然有一陣兒特別胖,是不是就因為不練跳舞了?” 靠!真是哪兒疼往哪兒扎!徐若凡翻了個夸張的白眼兒,揣手轉過頭去。 徐若凡家在郊區,三層的聯排別墅。 徐若凡和許海博進了家門,便開始做飯,先緊著把飯燜上,廚房的案子上放著若凡媽收拾好的排骨和化開的五花rou,徐若凡起鍋把排骨燉上,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決定晚飯做西紅柿炒蛋,醋溜土豆絲,rou炒蒜薹和炒芹菜,琢磨著許海博運動后的飯量,又切了一盤熟食。 徐若凡在廚房忙活的時候,許海博就在旁邊幫她打打下手,剝蔥剝蒜,擇菜洗菜。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徐若凡給她媽打了個電話問情況,她媽電話里回說還在醫院,看得差不多了,不過好像是醫保有什么問題,還要等會兒再回來,徐若凡趁機透露說帶許海博來家玩兒,幫她看看電腦,她留他在家吃飯了。 她媽說那你多燜點兒飯,我們回去路上再買只燒雞。徐若凡說燒雞就不用了吧,她已經多做了菜了。她媽說買吧,你爸前兩天也說想吃呢。 徐若凡從電話里聽他媽的語氣不是很急躁上火,想來事情應該不是太嚴重,便放了些心,掛上電話出去,許海博不在客廳,想是上樓了。 徐若凡爸媽和她弟住二層,她自己住三層,她剛走到二層的樓梯口,便聽到三層衛生間傳來許海博洗淋浴的聲音。